《兰行馨香之风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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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行馨香之风云变-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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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酣畅淋漓后,祈恒直起身,汗水滴滴落下,粘在身下人身上。看着那洁白的身子上一块块红色紫色的印子,祈恒忽然觉得有种报复的愉悦。抬起头,却见梅妃一脸漠然地将脸撇到一边,眼角有隐隐泪痕,心里一紧,刚刚升起的愉悦之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梅妃一把将他推开,跳下桌子,朝屏风后的浴室走去。祈恒霎时觉得无趣,复杂地盯着屏风上的身影,良久,才转身离去。
  “你怎么在这里?”门外走廊上,梁嘉宜落寂地站着。
  “我去了太后宫里,听说你来了这里就顺道过来看看。”
  “来了很久了?”祈恒握住她的手,发现有些冰凉,不悦地问。刚才发生的事想必她都看到了,不知为何,他并不想让她知道。
  她并没有回答,而是说起了太后的情况。“她,她不让我掺和,说梁家不需要从龙之功。我认为她手上除了有人马,一定还有其他王牌,只是我猜不出是什么。她也没出手的打算,她说你自有办法。”
  “呵呵,真是朕的好母亲!”祈恒一脸倦意地笑了笑,也不很在意太后的决定。二人走了一小段路,祈恒突然停下脚步,转头认真地看着她说:“如果,朕真的守不住了,你就离开吧。”
  “我为什么要离开,而且离开了能去哪里?宫里有太后,宫外有太师,要有事也是别人有事。”
  “正因为有太后,你才应该离开,”皇上斩钉截铁地说,“你能骗过她一时,难道能骗过她一世?离开这儿,回百花谷去!”
  梁嘉宜愕然抬头,他果然知道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祈恒微眯了一下眼,思索了片刻,道:“之前有所怀疑,前不久才确定的。”
  “是见到了真的梁嘉宜的时候?”见他点头,梁嘉宜感叹道:“果然,不该手软,心慈手软只会害了自己。”
  ?

☆、身份揭秘

?  祈恒不置可否,说道:“见到她之后,我只是觉得你二人或许有什么关系,却并没有想到你是假的。但是人一旦注意起一件事或一个人,就会想起很多细节。”祈恒回想起那些往事,就像做回了三爷的时候。
  梁嘉宜皱了皱眉,问道:“我有什么细节让你怀疑了?”
  “你还记得最初进宫时,发生一件香粉事件?那时候你栽赃给丽妃,可我知道丽妃不用茉莉花香,我觉得似乎曾经闻过茉莉的味道,只是那时你已换了一种香水,我也没在意这件事,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后来在龟兹,有天晚上你跟踪我被我抓住,我当时闻到了熟悉的茉莉香。当然,这说明不了什么。只是后来,我们被困在玄天教,那个……的时候……”祈恒将那种事说出来也觉得有些尴尬,见梁嘉宜神色古怪,耳根发红,又羞又恼的模样,心口猛地一跳,很想将她揉进怀里好好地爱一顿。
  艰难地移开眼,继续说道:“你知道,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你那个……的时候,喜欢……”梁嘉宜刚刚恢复的脸色霍的又变红了,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怎么可以把床上那些事拿出来说!还是在另一个女人的宫门外。幸好周围没有其他人,不然还不羞死!
  “那时候,我再次觉得你很熟悉,就像以前认识似的。再后来,回宫后,我在嘉毓宫宿过,又找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和你特有的习惯。那时候我还在想,会不会两个人习惯很相似?可是种种迹象都让我不得不怀疑你。
  “还记得我和兰馨儿摔下山那次,你在她面前表现得像是不会武功,可我知道你是会武功的,却不知你为何要隐瞒。后来我去查过梁嘉宜的身世,真正的梁嘉宜是个大家闺秀,没听说会武功。当然,这不代表她就真的不会武功。
  “回宫后听说我不在的那段时间,梁昭仪在宫里病了,这不过是个借口,让假扮你的人可以躲过大家的耳目罢了。而且你病了,你的宫女碧瑶却不见了,现在想来,定是她替了你留在宫里。等你回宫时,她便消失了。这宫里,消失个把人也是常有的事。
  “真正让我确定是你的其实是你肚里的孩子。虽然你让太医改了时间,让我以为是回宫后才怀上的。可你知道为什么我登基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子嗣吗?”
  祈恒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不是我给每个留宿的嫔妃喝药,而是我自己喝了药。太医给我配的药只要连续服用一个月就能绝了子嗣,若停用一个月则又可恢复。我回宫后过了一个月才到你那里,所以你告诉我怀孕时我真的觉得不可思议,为此我还特意将王院判找来,将他狠狠地批了一顿。现在看来真是冤枉他了。你的孩子其实是那次在玄天教怀上的,那时候我停药有一个多月。”
  “所以,后来你就不停地试探我?”梁嘉宜,也就是白银霜,想起后来祈恒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提起小时候的一些事,当时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看来预感得真准。
  “嗯,我提起过茉莉香,因为我发现你的茉莉香其实是你的体香,虽然味道很淡,不过每次沐浴后没有及时喷上别的香水,还是能闻到的。我又提起小时候的事,其实那件事是我胡诌的。”
  “什么?”白银霜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真真太狡猾了!
  “当然,不是全部,那个,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件事是真的,结果你说你忘了。我只好说起第二次,并把你的年龄说大了些,这样你就不好再说忘了,”祈恒狡黠地笑了笑,继续说道,“然后我引诱你说出发生的事,其实那天什么事也没发生。可你却绘声绘色地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白银霜抚额,哀怨道:“你,真是太坏了!”
  “我这么坏你还喜欢?”
  白银霜刚想说谁喜欢你了,却见他们身后不远的宫殿起火了。祈恒也发现了,脸色一变,眼中的惶恐来不及掩去,一个闪身已不见了人影。白银霜神色微黯,也追随而去。
  初春,天气并不干燥,加上发现得早,雪隐宫只有主殿在一片火海中,旁边的偏殿并未受牵连。可是皇上的心却跌落谷底,想也不想地冲了进去……
  “皇上!”白银霜看着他进去,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焦急地指挥着众人救火,“快,还不快救火!皇上在里面呢!”
  主殿内,烟气弥漫,只听到燃烧的木头哔哔啵啵响个不停。祈恒忍着刺眼的烟气四处寻找,恨不得将整个大殿都翻过来。好不容易在内室的角落找到梅妃,探了探她的鼻息,这才松了口气。正待将她带出去,梅妃虚弱无力地拉着他的衣袖,张了张口,终于断断续续吐出一句话:“皇——上,他,他是为了……我,才……才……请皇上,饶过……饶过他,我……但凭,皇上……处置。”
  祈恒眼神一冷,内心的焦灼早被击得粉碎,只余一片苍凉。“你是我的女人!”祈恒抑制不住吼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梅妃绝望地闭上眼,说道:“不用你救。”祈恒见状,气极,不容分说抱着她向外冲去,低吼道:“要留他的命你就不准死!”梅妃一怔,喜极,紧绷的神经瞬间放下,人也彻底陷入昏迷。
  城外萧逸军营。
  萧逸紧锁的眉头霍然张开,急切地吩咐:“去查一下,各队伍里有没有新入伍的,都给我找来。”兰馨儿已经失踪两天了,他派人四处找了都没发现踪迹,想从军营不声不响逃出去凭她应该是没那份能耐的,那她会躲到哪儿去?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她想逃回去想必也只有在两军交战时寻找机会。萧逸越发肯定这个猜想,只是现在发现还来得及吗?
  不一会儿,入伍的新兵都被叫来排成了几排。萧逸慢慢地扫视着,四周一片寂静,谁也不敢说一句话。他似乎天生有这种能力,严肃起来给人以无声的压力。兰馨儿紧张得直冒冷汗,她有种预感,今天这事儿和她有关。
  良久,萧逸终于说话了:“那个留下,其他人解散。”兰馨儿不用抬头也明确的知道他正用手指着她。周围的人一片嘘唏,都明显的松了口气。
  萧逸打量着眼前这个又黑又瘦的小伙子,看身形不过是个没长开的大孩子,若不仔细看,怎么也不会将他与兰馨儿连在一起。这个瘦小的士兵他还有点印象,每次打仗并不很积极,但总能立功,不是救了什么小队长,就是杀了对方的一个小校尉。
  兰馨儿若知道他心里所想,必会喊冤,她并不想立功啊!可是每次不是有熟悉面孔的人在她面前被杀让她不得不动恻隐之心,就是她躲得好好的偏有人跟她过不去追着来杀她,还是个校尉,为了活命她也只能立功了。更让她呕气的是她那队总跟随着萧逸,有他那双火眼精金在,她想逃跑,投降,甚至偷偷懒都不行。
  “去,洗个脸!”萧逸命令道。
  兰馨儿刚要反射性地回答“是”,才想起来现在当前处境,倔强地站着不动。
  萧逸笑了,风光霁月的脸让人眼前一亮。兰馨儿撇开脸,心里赞叹道,这该死的家伙其实笑起来还是挺英俊的。
  “不洗吗?我不介意帮你。”萧逸揶揄道。
  “我自己来。”兰馨儿赶紧抢过毛巾。
  “军师……”帐外守卫喊了一声,欲言又止。
  萧逸掀开帐子出去,过了一会儿进来,周身萦绕着噬人的怒火。
  “砰”的一声,脸盆被打翻在地,萧逸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勒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萧逸猩红的眼紧盯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颤抖的手终于控制不住,大力挥了出去,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
  兰馨儿手臂磨破了,脸颊火辣辣的疼,嘴角似乎也肿了,满口的腥味。对他的愤怒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看来皇上已经得到消息并采取了行动。
  “贱人,是你放出的消息吧,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们都陪葬!”说着又朝她猛地踢了一脚,疼得兰馨儿弓起身子直抽气,心里暗骂他疯子!
  此时的萧逸也正像个疯子,方才那个雪隐宫失火的消息将他的理智全打没了,心里只想着报仇雪恨。正待继续踢打,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起地上的兰馨儿,飞快地向外掠去。
  路上士兵本想阻拦,见是军师,也不便多问。奔至军营外围,萧逸在冷风中总算冷静下来,便吩咐下属带一半人马跟着他。说完也不等整好队伍,自个儿上马飞驰而去。
  一路朝京城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宁王营地。萧逸也不下马,直奔宁王帐前。而后进帐,交代宁王即刻攻城,便又出帐朝城门而去。
  兰馨儿被颠得头昏脑胀,又被他挟在肋下飞奔,早辨不清东南西北,更不知他如何躲过城头的万千箭羽,甩开追杀的京城守卫和皇宫侍卫,只知过了许久,她忽然被砰的一声扔在地上,昏昏然除了知道有两个人在说话,其他的便一概不知了,因为她的头正好撞在博古架的角上,晕了过去。
  ?

☆、风云骤变

?  床上的人头发凌乱,脸上被热浪灼伤了一小块,敞开的领口还可见几处於伤,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狼狈。可就是这样狼狈的时候,她的嘴也是紧抿着,带着不容侵犯的决绝。
  她的骨子里有一种倔强和骄傲。真是该死的骄傲!祈恒心里不只一次这样埋怨过。可时至今日,他依然无法打败她那该死的骄傲。他忽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了。站在窗前,抬头凝望着淡淡的新月,回想起她进宫后的点点滴滴。
  初见时的那份清冷和淡漠吸引了他,她却自请住在远离昭和殿的雪隐宫。她想远离他,他偏不让她如意,于是时常踏足雪隐宫,便时常听到她吹萧,幽幽怨怨,带着几分离愁。他知道她不愿意入宫,可他不认为这是什么难事,凭他还不能让她喜欢上吗?于是对她越发上心,有一次见她对着一株梅花绽开笑容,便命人一夜之间在后山栽上了梅树,只为博美人一笑。她也的确喜欢梅花,到后山的次数越发多了,于是他们就常常在梅花树下“相遇”,聊得多了,她也不再对他冷言冷语,这还着实让他高兴了好一阵子。
  但他们的关系似乎也止于此,他想更进一步时她就退一步,甚至反对他的碰触。他开始恼怒,越发没有耐心,于是某天召她侍寝。
  “你真的要我侍寝?”那天她这么问过他,然后说“我曾经希望我们能一直保持现在的关系,看来是我奢望了,既然这样,我们之间就结束吧。”那天之后他们之间真的结束了,因为他忘不了强要了她之后她眼中流露出的绝望和空洞,她哭了,却倔强地撇过脸不让他看到。就像今天一样。他甚至有些后悔了,可是皇帝的尊严不容许他后悔,于是他气恼,决定冷落她。
  她那段日子过得怎样他虽然不知,但也能想象得出。因为在她病得快死的时候他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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