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的细雨绵绵,如今已然雨幕一片,封玉涵身上的披风已然尽湿,撑着伞,立于风向所在,替福雅遮住随风而来的雨幕。
罗刹也愤愤然地跳下马,看着一身干爽的福雅郁闷,却也没说什么,知道自己若是开口抱怨,定然会被这狐狸取笑,不和她同乘马车。
“走吧。”罗刹冷冷地声音落下,人已经站在福雅面前的宅子门口。
这是她暗黑阁在天女城外的隐蔽点,如今,却被福雅拿来藏了那个香满天下的皇子,司凝阳。
福雅抱着慕灵修,随着罗刹一路来到内院之中,恰好清云开门出来,一见福雅,连忙跪在门边行礼。
“起来吧。”福雅示意他起身,看向湿答答地罗刹和封玉涵两人,“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吧!”
“走吧!”罗刹对封玉涵道,说完转身离开,封玉涵却是看了福雅一眼,才转身跟着罗刹出去,可仅仅是走到院门外,他便站立一旁,不再前行。
罗刹回头望了他一眼,朝天翻了个白眼,“她不会有事。”
封玉涵只是淡淡看了罗刹一眼,“我的职责。”
罗刹冷哼一声,心里暗道,这人根本是个顽石,懒得再说,自己径直离开。
*** ***
这边,福雅抱着慕灵修走进房内便闻到一股淡雅的香气,司凝阳站在房门边躬身行礼,既然是出门在外,而这年轻的皇帝似乎不是那么注重这些繁文缛节,他也自然不会卑躬屈膝。
不过司凝阳倒是对她怀中那个银发雪肤的男子比较好奇,居然有人是如此容貌,这天下当真是无奇不有。
而她对那男子的呵护之意如此明显,就不知之前那个蛊毒缠身的男子又在何方。
莫不是又是一个贪新忘旧的女人,毕竟,不论她如何不同,终究是个帝王,为帝者,哪个不是三宫六院,当今天下,女人也都是三夫四侍,谈何情有独钟。
福雅不去理会司凝阳打量的目光,而是直接走到司凝阳的床前,问也没问,就将慕灵修轻放在床上,拉出内侧最下面的锦被替他盖好。
这才坐在床侧,面向司凝阳,抬手示意他落座,司凝阳也毫不客气地落座。
“在这里住的还好吧?”只因他一身的香气太过招摇,实在没法带他入城。
“多谢关心。”司凝阳依旧是那不卑不亢地态度,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博得福雅的欣赏,在这样的社会,肯努力追寻自己所爱,面对皇权亦不低头的,凤毛麟角。
“等修醒来,替你看看,他应该有法子替你暂时消去一身的香气。”福雅低头俯视慕灵修的睡颜,轻触他唯美的睡颜。
“真的?”司凝阳微微有些激动,他也知道,自己天生的香气,无论走到哪里都掩藏不住自己的身份,她能如此,是不是说明,她是真心地会放他离开。
司凝阳的姿容可谓少有,可对于福雅来说,若非心之所系,也不过就是赏心悦目的作用罢了。
“那,他何时会醒?”
司凝阳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逗笑了福雅,“不知道,他有了身孕,比较嗜睡了些。”
福雅一说,司凝阳才注意到慕灵修微微隆起的小腹,诧异不过几日,怎么会如此?
“修。”福雅俯身轻声唤着,虽然不想打扰他的睡眠,可是,若是这么任他睡下去,怕是赶不及回去了。
“嗯~”慕灵修迷蒙地应着,好一会儿才微微眯眼,迷迷糊糊地将醒未醒,咕哝道,“天赐。”
“修,起来了,我们到了。”福雅再次轻声哄着他,将他拉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到哪里?”慕灵修仍然睡意浓浓,昨夜在她房中站了许久,只是小睡一下就起身了,自然困意不断。
“清云,去打盆温水来。”司凝阳吩咐着,好奇地看着福雅那柔声轻哄地模样,她难道对每个男人都是如此这般?
福雅替慕灵修用温热的布巾拭面后,慕灵修才渐渐清醒,第一句话却是,“这是什么味道?”
福雅笑笑,“修,记得我跟你说过,若是有人天生异香,你是否有办法消去?”
慕灵修点点头,“记得,可是要完全消去,不太可能,我也只能暂时压制住。”
“那就够了。”司凝阳急急道。
慕灵修这才发现,房中居然还有外人,他虽然内力深厚,却因为性格单纯,从来没有用内力来防患于什么,所以才会对周遭毫无所觉。
“他,是谁?”慕灵修仰头对上福雅淡笑得容颜。
望归之行 (二)
“他,是谁?”慕灵修纵然独自生活在无名谷中,却也知道眼前这男人的姿容在这世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比之师父有过之而不及。
他,或许也是天赐的夫君之一,若是这样,天赐又喜欢他什么?是他的医术吗?
“他只是来找你求医的人。”福雅的回答让慕灵修眼底的喜悦再次重现。
福雅暗叹,这个男人的眼睛如此诚实,她又怎么会看不懂,如此澄净无邪的人,却因她而被红尘沾染点点,她却只想他这般无邪无忧的活着,不要改变。
“修,你先替他看看吧。”福雅替慕灵修将身后散乱的银丝整理好,扶他靠坐在床头,既然他不喜欢束发,就散着好了,白天辉映着金色的阳光,夜晚如月华流溢,很美。
司凝阳主动走至床边的矮凳上坐下,这几日他早已习惯了这房中的各式椅凳,坐起来也甚觉方便。
慕灵修的手指不过在他腕间点了点就移开了,自袖中掏出一只白色青花瓷瓶,递给了司凝阳,“你先服一粒。”
他这一递,不止司凝阳讶异,连福雅也呆住了,她的修何时会预知占卜了,“修,你怎么会连药都带着?”
“上次天赐不是问过我了,我就先把药配好,做成药丸了。”慕灵修不解地望向福雅,她难道忘了自己说过什么了?“这药一次只能消去香气六个时辰,药性是用来减缓血脉运行的,不宜服食太多。”
说完,慕灵修还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笺,“这是药方,也可煎服。”
福雅看都不看,将药方接过,递给一边的司凝阳,可她的目光却全在慕灵修的身上,她不过随口一提,他就牢牢记在心间,还早早都为她准备好,随身带着。
福雅将慕灵修整个人抱坐在自己怀中,也不管司凝阳还在一旁,猛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慕灵修眼底蓦然绽放出眩人的光彩,只想着,这样便能让天赐这般高兴,那对他而言似乎不难。
一旁的司凝阳没想到福雅如此放肆,俏脸一红,背过身去,看了看手中的瓷瓶,打开红布瓶塞,倒了一粒出来服下。
不过须臾,房中只余淡淡的香气,司凝阳抬袖闻了闻,开心地望了要维持自己的姿态,一跳而起,神色惊讶带着狂喜,“没了,真的没了,好神啊!”
福雅难得见到他如此失态,笑道,“那就好,不知你要去何处?”
司凝阳先是对着福雅怀里的慕灵修轻轻一福,“多谢神医。”
而后才回答福雅的问题,“我要去元灵国。”
他这几日让清云去打听过,他要找的人如今就在元灵国。
福雅挑挑眉,元灵国,与她去望归城同路,“那就同行吧!你先收拾收拾,先和我们回山庄吧。”
司凝阳略微沉默后,点点头,与她同行好过他们两个男子上路,他转身出去吩咐清云收拾行囊。
慕灵修自福雅怀中探出头,忍着困意,语气不稳道,“天赐,你要去哪里?”
福雅安抚地亲亲他的脸颊,“我要去望归城,有事要办。”
“那我……”慕灵修的话尚未说完,就被自门外进来的司凝阳打断了。
“好了,可以走了。”他此刻满心期望着能再见到心中挂念之人,竟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福雅不讶异他们速度之快,本就没有带什么太多的行囊,罗刹早已准备齐备,而他们这几日也只是做客,怕是行囊都不曾打开几次。
福雅俯身抱起慕灵修,低声道,“困了就睡吧!”
说罢,起身向门外走去,罗刹撑伞站在门外。
福雅不觉诧异道,“封总管呢?”
罗刹耸耸肩,不知道那人搞什么,神神怪怪的,方才硬要站在此处等着,待听那个香包似的男人说要备车,同去雷霆山庄后就自请去备车了。
其实罗刹怎么会知道,封玉涵知道福雅出来若是见他没有换衣,必定又是一番责备,索性躲开,直到福雅等人上了马车,这才纵马跟在车后。
“天赐,我要和你同去。”慕灵修待马车一动,便仰头对福雅道。
福雅看着他带着困意的眼,抱他入怀,拉过一旁的锦被盖住两人,“修,不行。”
慕灵修的眼眶一红,尚不及说话,便听福雅接着道,“修,你和梦寒都有了身孕,不宜车马颠簸,更何况,梦寒的身体还要你替他调养,就乖乖呆在山庄等我回来好吗?”
“你会回来吗?”慕灵修仰着头,清冷的表情间终于有了一丝裂缝,看起来楚楚动人。
福雅心中一动,俯身吻住他透着凉意的唇,辗转亲吻,情不自禁的越吻越深,听见慕灵修略渐急促的呼吸和鼻间的轻哼,更是无法停止。
慕灵修也伸手紧紧抱住福雅,让自己贴她更近一些,启唇任她吻着,体内恣意四处蔓延的酥麻和火热让他颤抖不休。
福雅强迫自己放开慕灵修,鼻间是浓浓的喘息,可眼前的慕灵修却再次撩起她体内压抑的欲火,暴增而起,染红了她的眼。
慕灵修墨绿色的迷蒙似烟、缭绕如雾;银白色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双臂勾着她的脖颈,衣袖滑落,露出纤细如玉般的手臂,衣襟微敞,自上而下隐约可见胸前的桃红之色。
“天赐。”慕灵修拉高自己,手抚过福雅泛红的眼,自从服食过极乐果,只要她可以压抑欲望,便会如此,于是,主动覆上她的唇。
福雅身子一震,抱紧慕灵修的腰,将他镶嵌进自己的怀中,不再压抑自己体内翻腾的欲火,双手揽着他,在他的背部揉搓,扯乱了慕灵修的衣衫,香肩半露,一边的桃红之色在衣襟间闪烁。
福雅沿着那优美的细颈洒下串串热吻,沿着他的锁骨舔吻着,带起慕灵修一阵阵的轻颤和呻吟。
当福雅温热的唇舌覆上那挺翘的瑰丽冰点时,慕灵修再也无法忍耐,震颤着在福雅怀中扭动,那变了调的呻吟让福雅探向他的身下,一片濡湿。
虽然他的体质已然异于常人,可他怀孕后的种种却与其他男子并无不同,果然变得异常的敏感。
福雅拉下他已然被沾湿的裤子,拉开他□的修长大腿,跨坐在她身上,她双手拉开他的衣襟,露出整片的胸膛,轮流舔弄戳刺着他瑰丽如桃花的珠粒。
慕灵修无助地被禁锢在福雅的怀中,头颅摇动,带起飞舞的银丝,划动着银白色的波浪。
“修。”福雅唤着怀中精灵的名字,拉开衣袍,褪下亵裤,用自己的温暖包裹他的冰冷,让慕灵修在她怀中不停颤栗着,呻吟着……
“天赐,记得回来。”慕灵修心心念念着她的离开,无力的手臂拥着她的臂膀,仰头叫道,晕眩间软软倒进了福雅的怀中。
福雅拥着软倒的慕灵修,自己的欲望虽然不得尽解,却也舒缓了一些,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于是,替他整理好衣衫和散乱的银发。
不过他的亵裤却无法再穿了,福雅索性脱下自己的外袍,将他从头到脚包了个严实。
慕灵修一番云雨,再加上之前的困意,早已疲累地昏睡过去。
等马车停稳,福雅也整理妥当,将睡的沉沉的慕灵修抱好,一下车就看见不远处站着的封玉涵,眼色一黯。
封玉涵居然转身先进了山庄,那脚步似乎在躲着她一般。
福雅此刻怀里抱着慕灵修,也就姑且放他一马。
虽然依然是乌云蔽日,却好在此刻老天早已收了满天细雨。
福雅麻烦罗刹将司凝阳和清云安置在自己院中的房间内,她则抱着慕灵修进了自己的房,放他睡好,出门转进了苏梦寒的房间,进了内室却见他正对镜梳妆,换了一身正式的衣服。
“梦寒,你这是要去哪里?”福雅奇道,他不好好休息,什么事这么重要?
苏梦寒回头见是福雅,示意小莫和小言下去,才带着淡淡的笑意道,“是雷君侍亲自过来,请我们一起晚膳。”
福雅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雷君侍正是落琼心,若是落琼心亲自来请,难怪苏梦寒会如此慎重对待;而落琼心的心思福雅也大致猜到了,无非是想看看日后与自己儿子共侍一妻的男子。
想到还在隔壁沉睡的慕灵修,不由轻叹,看来又要唤醒他了,早知道就不在马车上要他,怕他等下又要强打精神了。
看看天色,似乎时候差不多了,福雅都没落座,转身回了自己房。
福雅抱起慕灵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