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雅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摩挲着,看着他的眼一眨未眨,直到他皱着眉,咽下最后一口药,这才轻声道,“千青,过来。”
福雅说着,轻轻拉起紫千青,将他带到怀中,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抱着他的腰,一手在他胸前轻抚着。
她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治好他,就算不能痊愈,能维持基本的健康也好;看着他这么辛苦,她的心除了痛还是痛。
紫千青见她神色沉郁,歪头靠进她的肩窝,就这么静静地靠着她,良久良久才握住她在他胸前轻抚着的手,低声说道,“能再看见你,叫我喝多少药我都愿意,放心吧,为了你,我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地活下去,我还没有嫁给你,我不会甘心的。”
“好,只要你好好活着,要什么都可以。”福雅双手抱住他,脸颊贴着他的额头,就这么互相依偎着。
紫千青的身体到底是比以前虚弱了很多,被福雅这么抱着,她的怀里又暖暖的,被她这么护在怀里,他觉得说不出的安全,说不出的安心,闭上眼,居然就这么又睡了。
听见紫千青悠长缓慢的呼吸,福雅知道他睡了,小心地抱起他,轻手轻脚地将他放上床,脱了自己的衣衫,上床再次抱着他。
忙了一夜,累了一夜,她却毫无困意,小心地让紫千青贴在她的怀里沉睡,脑中心中却乱成一团麻,两个男人的身影在她的脑中轮流交替着,让她痛苦不堪。
苏梦寒那蜷缩的凄惨模样,仿佛已经深深地印在了脑海深处,无法根除,福雅只能拼命地告诉自己,是他背叛了她,是他的背叛害了墨,她应该恨他,不能原谅他。
这么纠结着睡去的福雅,梦里有墨清澈透明的眼,和他沉默地守在身边的安心,也有苏梦寒那软骨的轻吟,有着那夜与他的疯狂缠绵,还有……
还有一个看不清的身影,似乎一直在唤着她,她听不见他的声音,也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知道他在唤着她,带着无尽的寂寞和悲伤,他,是谁?
福雅极力地想要靠近他,想要看清他,想要听听他怎么唤她,当她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时,他,却突然不见了。
“别走。”福雅猛然惊醒,想要坐起身,却忘了怀里还抱着紫千青。
紫千青也被福雅的这一下惊动,睁开了眼,努力地撑起身子,看向一旁冒着冷汗,气喘吁吁的福雅,担心地问道,“轩辕,怎么了?做噩梦了?”
他抬手,用衣袖轻轻地替福雅擦拭着额际的冷汗,他不是没有感觉,这次回来的福雅似乎改变了许多,她好像藏着很多很多的心事,有着很深很深的悲哀。
她的笑容少了以往的悠闲自得,却多了点冷淡,多了点勉强;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只是个梦,我没事。”福雅笑笑,拉着紫千青再次躺回她的怀中,不再去纠结梦中的情形,只是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笑道,“好像可以吃午膳了,这种日子还真是不错。”
“猪才吃了又睡呢。”紫千青听懂了她的话,不由嗔道。
“是啊,猪的生活多幸福。”福雅拉着紫千青起身,嬉笑着帮他穿衣,也任紫千青替她着装。
“只有你才会这么想。”紫千青好笑地摇头道,什么人会去羡慕猪的生活。
“难道不是?虽说猪最后的命运是被屠宰,可是好在生前的日子过的很安逸,很舒服,不用操劳,不用费尽心机的生存,只要好好享受,一刀终结生命后,直接再去投胎。多简单又幸福的生活。”福雅当然听出紫千青的笑意,努力地逗他开心,想要养好他的胃口,心情最重要。
“亏你想得到。”紫千青咯咯咯地笑出声,无奈地看着她,有谁回去琢磨猪是怎么生存的,聂叔总是和他抱怨,王爷最会说歪理,如今看来,的确不假。
福雅微笑着看着笑意满满的紫千青,原来牺牲自己的形象可以逗他笑开怀。
两人温温存存地用过午膳,心情开朗起来的紫千青吃的比起以往似乎少了点,却吃的很愉快,没有吃饭当吃药,这点就让福雅很开心了。
之后又是六七碗的汤药,等紫千青喝完,休息了一下,就被福雅拉到花园里,沿着石径慢慢地走着,她的手稳稳地托在他的腰间,环着他。
紫千青觉得这样的日子像是做梦一般,这样日日能有她相伴的日子,不正是他梦了千遍万遍的,求了无数次的吗?
走了一阵子,福雅见紫千青的额际已然略有薄汗,扶着他坐到亭中,拉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拿出手帕,细细地替他擦汗,怕他吹风受凉。
而凉亭内早已摆放了些水果、茶点,让两人可以在此打发午后的时间。
福雅拉着紫千青东拉西扯,逗的紫千青不停地轻笑,嗔笑;所有太守府的下人都绕道而行,怕扫了两人的雅兴。
等到用过晚膳后,紫千青便有些撑不住了,以往即便身体疲累也不能放松自己的日子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而看见他朦胧的眼色,福雅也索性上了床,抱着紫千青躺下,叹息道,“为了千青,我就陪着你过过猪的生活好了。”
紫千青握拳在她的胸口轻锤了一下,含笑靠着她,沉沉地睡了,睡颜安稳而沉静,让福雅凝视了很久很久。
门外的叩门声惊动了福雅,小心地放紫千青躺好,急忙披了外袍去开门,怕惊动了紫千青。
门一开,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封玉涵。
封玉涵看着秀发披散在身后,衣衫不整的福雅,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说了一句,“苏公子的情况不妙。”
爱恨纠缠 (一)
福雅跨出房门,回身轻轻地关好房门,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这才收敛了方才突闻封玉涵那句“苏公子情况不妙”时的翻覆心绪,淡淡问道,“那又如何,请大夫就可,何必要来告知于我。”
封玉涵站在廊下,看着坐在月下,看似平静的女人,轻叹一声,“你真的不知我为何来告知你吗?”顿了顿,他缓缓道来,“知道我是在何处寻到他?是赤蝎宫的地牢之内,那个地牢冰冷黑暗,除了石壁,什么也没有,我找到他时,他就那么蜷缩在石室中。我猜到他对你做了什么,可是,你真的不在乎吗?你真的不想知道,他究竟为何会如此?若是他真的就这么死了,你会解恨,会开心吗?”
封玉涵说完后,只是静静地看着似乎无动于衷的福雅,可他练过武,目力比常人要来的强,没有忽略福雅颤抖的指尖,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你,真的恨他吗?若是没有爱,又何来这刻骨之恨?
自京城出发,直到吴歌,那个秀气的男人都一直跟随着她,他又如何不认识?而一路之上,她对他若有若无的照顾,又是什么?如今她,心伤墨的离去,却也同样心痛他的背叛。
可是恨过之后,剩下的……又会是什么呢?这些,他再清楚不过……再了解不过……
他,不想她会遗恨终身,不想她从此无法释怀,郁结于胸,因为,有些事,错过了,或许就是一生的悔恨。
月下的福雅似乎发出了一声轻叹,缓缓站起身,叹道,“走吧。”
封玉涵将苏梦寒安置在了福雅隔壁的一个小院落内,只是几步路而已,福雅便已站在了苏梦寒的门外。
房门大开着,福雅看见坐在床边的大夫起身,而床上的身影似乎在微微扭动,很不安的样子。
那大夫竟然没有在桌前开方子,径直出了房门,一看,又是那位军医。
“王爷。”军医欲下跪行礼。
“免了。”福雅低声道,顿了顿,还是问道,“如何?”
“老身无能,查不出苏公子的病因。”军医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她也随行军队这么久,自然也认识这位王爷的亲随,苏公子。
“查不出?”福雅低语。
“正是,”军医接着道,“苏公子发作时颇像是中了春 药的症状,可是却又没有任何中毒受伤的脉象,既然没有受伤,苏公子又为何会经脉尽毁,武功全失?老身实在是想不透。”
“经脉尽毁,武功全失?”福雅喃喃地重复着。
“正是,苏公子如今的身体连常人都不如,不过,老身猜测,必与那发作时的症状有关,而苏公子竟然生生能忍耐下来,却也实属不易。”军医说完后,微微躬身告退,缓步离去,还不时地摇头叹气。
他,究竟发生了什么?福雅纠结的眼光远远看向房内床榻间那微微的隆起的身影。
封玉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福雅在门外站了很久,要进去吗?她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他的坚忍她领教过,他的倔脾气她也领教过,可是,却无法忘却他的背叛。
床上的人突然扭动了起来,发出了隐忍地轻哼;福雅终于抬脚,跨进房中,反手掩上门。
缓缓走近床边,站定,福雅定睛看向床上不安翻滚的苏梦寒,他的脸已经清洗干净,皮肤黯然无光,脸色灰暗,瘦的只有巴掌大小。
翻滚间,被子滑落,这才发现,他似乎出了很多汗,衣服早已湿透,白色的棉质衣衫贴在身上,隐隐透出肌肤,可更多的却是骨头的形状。
原本就秀气的他,如今憔悴枯瘦的像个小老头,他的眼紧闭着,双手放置在大腿旁,可他大腿外侧的裤子上却是血迹斑斑。
福雅一愣,一把抓住他的手,他的体温高的吓人,手枯瘦如柴,指尖虽然也有血迹,却只是指甲有些开裂,那么……福雅伸手扯下他的亵裤,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他的大腿外侧早已血肉模糊,伤痕累累了,他,就是这样子来隐忍的吗?
“不要……碰……我……”手中的人似乎开始抗拒,福雅沁凉的体温让他舒服,却也提醒了他,有人……“走……开……”
还是那么酥软的声音,还是那么媚骨的语调,可是,还是那么的僵硬……和不自然……
福雅突然冷笑了一声,因为他,墨才会坠下山崖,可自己如今却站在此处,怜惜他吗?
福雅扯下衣裤,翻身上床,压住抵抗的很无力的苏梦寒,双手制住他的双肩,将他牢牢的定在床上,看着身下的他似乎用劲了所有的力气在推搡;手也无力地在她的手臂上抓挖着,划出了道道血痕。
“不……要……”苏梦寒的头狂乱地摇着,那样子似乎要拼死一抗一般。
福雅一手探到他的身下,一把握住了早已高高挺立的他,冷笑道,“都这样了,还说什么不要,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贞男吗?”
挣扎抗拒着的苏梦寒,突闻此声,怔忪了一下,愣了一会儿,努力地开口,很小心地喊道,“福……雅?”
“很遗憾吧?我居然还活着。”福雅一字一字,咬牙而出,这酥媚的声音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却让她痛恨不已。
“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辜负我的信任?为什么?为什么?”福雅心中不停翻覆地呐喊无法宣泄,她只能拉高他的双手,将它们钳制在他的头顶,一手毫不怜惜地在他的身上揉搓,拉扯着他胸前的嫣红。
“嗯~”苏梦寒忍不住痛哼一声,却突然停止了所有的挣扎,任由福雅在他的身上施虐,眼睛却闭的更紧了。
听见他的痛哼,福雅心中说不出的痛快,却也说不出的疼痛;她忽略那疼痛感,见他不再挣扎,索性放开他的手,俯身含住他胸前的嫣红,撕咬戳刺,疼的苏梦寒不停地颤抖,直到他忍不住漏出痛哼声。
一寸寸地啃咬着,每一处敏感,福雅都要他忍不住发出疼痛的呻吟声才会继续寻找下一处敏感。
福雅感觉到身下的他身体越来越僵硬,顺手拉过他扔在一旁的腰带,将他高挺的下身层层绑住,这才又开始继续她的折磨。
苏梦寒却只是呜咽一声,便又咬着牙,隐忍着,只是全身却止不住地颤抖着,他的双手无法再碰触自己的腿,于是,只能在床铺上抓挖着,身下的床单上印下了朵朵的血花。
福雅最终停止了这磨人的啃吻,再次俯视身下的男人时,她却无法再忽视一直蔓延在胸口的痛感。
他明明疼的发抖,痛地咬破了唇,忍耐不住地抓破了指尖,却仍是不挣扎,不抗拒,就那么默默地任她折磨。
福雅绷紧了身子,收敛了所有的表情,伸手扯下束缚着他下身的腰带,腰身下沉,将他纳入了体内。
“啊~”苏梦寒却无法克制地呐喊出声,受尽折磨无法宣泄的欲望突然找到了出口,瞬间模糊了他的神智,不自觉地摆动起腰身。
他的挺动异常的无力,过久的折磨早已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唇齿间的呻吟也毫无阻拦地流泻而出,听的福雅脊椎骨一阵酥麻,差点软倒在他的身上,可体内的热潮却突然决堤般地涌现,让她无法掌控。
福雅再次握住男人的双肩,将他牢牢地桎梏在床榻之上,开始在他的身上驰骋起伏,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