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夏花绚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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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夏花绚烂里-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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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阿敏脸色凝滞住,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瞪着她。
    何冉已经加快了脚步,走到她的前面。
    *
    晚上,何冉依偎在萧寒怀中,临睡前与他讲了这件事。
    “萧寒,我围巾被人偷了,你再帮我织一条吧。”
    萧寒面露不解:“怎么会有人偷围巾?”
    何冉忍住不翻白眼,“我怎么知道?大概有病吧。”
    萧寒啼笑皆非,又问:“你想要什么色的?”
    “跟上次的一样就行。”何冉补充道:“织长一点,我怕冷。”
    他点头:“好,我尽快。”
    “对了。”何冉翻了个身,“最近张阿敏还有去你店里找你?”
    萧寒没看她,过了会儿才回答:“有,我没怎么理她。”
    何冉告状:“我围巾就是她拿走的。”
    萧寒:“……”
    何冉幽怨地叹了口气:“我真搞不懂了,你说你一个老男人,没房没车,怎么那么多年轻小姑娘喜欢你?”
    萧寒闭着嘴,一声不吭。
    何冉接着说:“还好我把你收服了,以后别再祸害其他小妹妹。”
    萧寒笑了笑,依旧不说话,只低头吻她。
    *
    几天后,萧寒在花店里打扫卫生时,遇见了仍不死心来找他的张阿敏。
    萧寒将扫把放到一边,走到里间拿出一箩筐五颜六色的毛线球。
    递到张阿敏面前,说:“你选个喜欢的颜色吧。”
    张阿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这是干什么?”
    萧寒说:“织围巾的。”
    张阿敏愣了愣,脸上绽放出光彩,“你要织围巾给我么?”
    “嗯。”
    “你,我……为什么?”张阿敏一时惊喜得话都说不全,“为什么突然给我织围巾?”
    萧寒语气平平:“我帮你织一条,你以后就别拿何冉的了。”
    张阿敏一时间怔在原地,睁大了眼睛,脸上火辣辣地疼。
    萧寒表情沉静清淡,丝毫没有苛责她的意思,甚至是相当宽容的。
    但他越是这样不在意,给她带来的羞耻感就远远比直接揭穿她还更强烈。
    窘迫、难堪、无地自容,种种驱逐她的情绪从四面袭来,张阿敏结巴着说出:“不用了,谢谢。”
    “萧哥,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没做,我先走了。”张阿敏再也站不住脚,她现在只想尽快逃离这里,丢下这句话后就转身仓惶而去。
    *
    何冉原本以为有小白掩人耳目一段时间,韩屿不会那么快发现端倪。
    但事实并非如此,一个星期后,他又再次回来找她了。
    何冉正在房间收拾寒假带回广州的行李时,门铃响了。
    透过猫眼往外看,那张最不想看到的面孔还是出现了,是祸躲不掉,何冉慢悠悠地把门打开了。
    韩屿浑身戾气地站在她面前,气得当场大吼:“何冉,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把我耍得团团转!”
    何冉说话也不留情面:“是你太笨了。”
    “对,是我太笨了。”韩屿嗤笑一声,面容扭曲,“早在广州的时候我就该看出来了,我真是被门夹坏脑子了才相信了你一次次的谎话!”
    何冉冷静地看着他,“那这次你是怎么发现的?有人跟你说了?”
    “你别管是谁跟我说的!”韩屿随手抓起门口一个花瓶砸在地上,他目眦尽裂地说:“我问你,当初你向我借的一百万,是不是拿去给那个男人了!”
    “钱我会还给你的。”何冉避重就轻地答,“但是用处你就别多问了。”
    韩屿一脚蹬在门板上,“我他妈真想杀人了!”
    何冉转身好整以暇地往屋里走去,韩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很重。
    何冉回过头,看着他攥得紧紧的另一只手,抬了下眉毛,“怎么,你又要给我一巴掌吗?”
    怒火不停往外窜,韩屿松开她的手,“我不会动你。”
    他恶狠狠地说:“但是那个男人,我不会放过他的!”
    “我已经调查过他了,三十多岁的人了,没钱没势,真不知道你看上他哪一点!”韩屿无情嘲笑,“何冉,我看你不是疯了就是傻了,还是你天真的以为你妈会同意你们?”
    何冉站在原地,皱起眉头,“我说过我的事不需要你多管。”
    韩屿冷笑须臾,走到她身后。
    他低下头,脸贴着她耳朵,“要不要来打个赌,看他能坚持多久?”
    韩屿刻意压低了声音,阴沉沉地说:“你信不信,他比卢京白还窝囊废,我只要吓一吓他,他就落荒而逃了。”
    “你尽管去。”何冉不以为意,“他不是卢京白。”
    “是不是有什么所谓?我会让你知道的,穷的人骨子里都是一样贱!”韩屿话音微顿,眼神冷冷地看着她:“你们家也是一样,听说你爸最近欠了很多债,说不定过不了几年你们家就会败落的,到时候千万别哭着来求我。”
    “说够了没有?”何冉并不受他挑拨,她慢步走进自己房间里,“说够了就麻烦你快点离开,我还有很多事没做。”
    韩屿也不再追上去,他重重哼一声,“何冉,我们走着瞧!”
    撂下一句狠话,他转身就走。
    *
    广州天气暖和,何冉不需要带太多衣服回去,只用一个小行李箱就足够了。
    收拾好行李后,接近九点,肚子有点饿。
    何冉按照前几天萧寒教她的办法,自己熬了一碗鸡蛋粥喝。
    味道还算凑合,她吃完之后就早早上床休息了。
    最近她一个人睡觉时总是辗转反侧,不得不借助安眠药的帮助。
    服用之后,她很快入眠,却莫名其妙在凌晨三四点时又从梦中醒来。
    那之后就再也无法睡着,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
    想要做些什么来消除这种不安感,她给萧寒打了一个电话。
    第一次没有人接,过了几分钟后,萧寒给她打回来了。
    何冉这厢失眠,萧寒那边倒是睡得香。
    乍被叫醒,他还稀里糊涂的,问她:“你已经到电影院了吗?对不起,我马上起床。”
    何冉失笑,“没,现在才三点呢,我还在家。”
    萧寒松了口气,慢慢回过神来,问:“怎么半夜给我打电话?”
    何冉说:“没什么,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失眠了?”
    “嗯。”
    “要我给你讲故事吗?”
    “不用了,又不是小孩子。”何冉忍俊不禁。
    知道他没事就好,她轻声细语地说:“你睡吧,明天见。”
    萧寒迟疑了一会儿,说:“我陪你聊聊天再睡吧。”
    何冉说:“不用了,你每天才睡那几个小时,我怎么好意思占用。”
    萧寒缓慢地嗯一声,这才说:“那好,我继续睡了。”
    将手机放在一边,何冉闭上眼睛,放空思绪。
    一夜无眠,好不容易熬到早上七点,天边终于露出蒙蒙微光。
    她起床洗漱,一刻都不能多呆,换上衣服就匆忙出门了。
    今天早上何冉没有打拳,她直接去花鸟市场找萧寒。
    这个时候是淡季,天太冷了,谁都不愿意这么早出门,市场的生意自然也萧条下来。
    街上人不多,何冉一眼就瞧见了从路口走出来的一帮人。
    韩屿为首,他身后还跟着三两个男人。
    狭路相逢,韩屿也看见何冉了,领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地朝她走过来。
    何冉从来没见过韩屿这么狼狈的样子,鼻青脸肿,头发上洒满了泥土,还夹着几根杂草。
    原来韩大少爷去掉光鲜亮丽的外表,也不过就是一介粗俗草民。
    不知是谁激怒了韩屿,他把火气全撒在何冉身上:“你男人真他妈有种!老子长这么大没被人打过!”
    “这口气我咽不下去!”韩屿龇牙咧嘴地瞪着她,破口大骂:“何冉,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第42章 
????何冉加快了步伐赶到萧寒的店里,刚走到店门口,就看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花盆碎片。
    店里面更是犹如台风过境般杂乱无章,铁笼子东倒西歪,小猫小狗都跑出来四处撒野,有几只小鸡仔被踩死在地上,全身血淋淋的。
    很显然,场子被砸,萧寒今天的生意是做不成了。
    当事人背对着门口,正拿着扫把和抹布,勤勤恳恳地在清洁地面。
    听见高跟鞋的声音,他转过身,正巧看见何冉从门口走进来。
    萧寒抬头看了眼时间,“你怎么来这么早?”他们约的是晚上七点见,现在才早上七点。
    何冉径直走到他跟前,将他上下扫视了一遍,见他没什么大碍,才松了口气。
    “我刚刚在路口遇到韩屿了。”何冉说。
    “嗯”。萧寒应了一声。
    何冉不知该哭还是笑,“你真牛,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谁的儿子。”
    “不知道。”萧寒的解释只有简单一句话,“反正他打了你。”
    “嗯,你是帮我出了一口恶气。”何冉微微弯起嘴角,又说:“不过你不应该那么冲动的,韩屿那种人,你打他一下他就会还你十下。”
    萧寒紧抿着唇,“没事,我不怕。”
    他说完,拿着扫帚绕过何冉,清扫她脚底下的一堆碎瓦块。
    何冉看着他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他动作不是很利索。
    她跟上前问:“你腿怎么了?”
    萧寒避重就轻地答:“有点淤。”
    何冉皱起眉头,“被什么东西打到了?”
    萧寒说:“棍子。”
    她从他手中夺过扫把,眉头轻蹙:“先别弄了,我们去医院看看。”
    萧寒站在原地不动,“就是有点淤血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何冉用力拉着他往外走,坚持道:“不行,万一留下什么隐患怎么办。”
    萧寒犹豫了一会儿,说:“好,我跟你去。”
    他又提条件:“但是你也得做个检查给我看。”
    何冉莫名其妙地瞅着他,“我好端端的,做什么检查?”
    “检查一下血常规。”
    何冉不情愿地敛起眉,“我明天就回广州了,现在还做什么血检,影响心情。”
    萧寒说:“就是因为你马上要走了,才要做检查给我看,不然我心里没底。”
    她思考片刻,终于退让一步,“行行行,走吧。”
    何冉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她搀扶着萧寒坐进副驾驶里,替他扣好安全带。
    到医院后,何冉先陪他看完腿、上好药,然后两人再去二楼抽血。
    等待结果的过程总是十分漫长。
    萧寒坐在椅子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知沉思着什么。
    何冉垂下视线,下意识地不去看他那太过复杂的眼神。
    八点钟,医院的人逐渐多起来,走廊上来来往往,越是嘈杂的环境却越让人坐立不安。
    没过多久,医生眉头紧锁地拿着她的化验单出来了。
    白细胞还是老样子,不容乐观。
    医生一如既往地像个老妈子,跟在何冉身后不停地唠叨:“你这个情况必须要化疗啊,不化疗太危险了啊。”
    这句话早在何冉第一次病发的时候就听过不下一百次,恐怖程度不亚于紧箍咒。
    她不愿久留,拽着萧寒匆匆离开医院,谁都拉不住她。
    开车回去的路上,萧寒忧心忡忡地望着她,态度相当严肃:“你能不能多配合一下医生,别老让我担心。”
    “萧寒,我不是不配合。”何冉目不斜视,语气也罕见的认真,“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不想做化疗。”
    萧寒皱着眉头说:“那也别一个人单枪独斗,你要听取医生的建议。”
    他话音停下,过了几秒才说:“就算是为了我。”
    何冉转过头来看着他,萧寒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却盯着她。
    “你先别看我,好好开车。”何冉说。
    萧寒不为所动:“你要答应我。”
    何冉抿着成,半晌轻叹了口气,“……好。”
    她终于答应下来:“回广州之后我会看情况打针的。”
    萧寒这才放心地收回视线,认真开车。
    他们很快回到花鸟市场,随便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
    下午,何冉陪着萧寒一起打扫花店。
    店里的宠物都受到了惊吓,情绪很不稳定。
    打扫过程中,有只猫狠狠地挠了何冉一下,她手臂上破了皮,但所幸没有出血。
    之后,萧寒不敢再让何冉靠近,他来做就行。
    下午收工后,他们按照原计划去何冉喜欢的一家餐厅里吃饭,晚上再去看电影。
    排队买票时,有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排在他们前面。
    老年人说的是重庆方言,听力又不太好,跟售票员沟通了半晌都没有任何进展。后面的人等得不耐烦了,多多少开始抱怨起来。
    萧寒走上前去帮忙翻译,老爷爷和老奶奶商量了一段时间才决定好看哪部电影。
    买完票后,两个老人笑着感激了萧寒一番,与他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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