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已经挑被下床,套上鞋子行向门边。
贺兰寂右手一探,已经抓住她的胳膊,咬着牙说道,“你一直在饮绿亭?!”
“是啊!”楚天骄无辜地仰起脸,眼中有掩不住地笑意,“王爷烧了我的床,我没地方睡,别的地方又不认识,所以只好到您这里睡觉来了!”
第1卷 王妃爬墙啦?!(10)
王妃爬墙啦?!(10)
如果她不是在饮绿亭,又怎么会知道他烧了她的床!
起初,她还真的没有想来他这睡觉。
做出一切假象,又在被子上用容嬷嬷留下的画眉用的木炭写下“贺兰寂,大混蛋”几个字之后,楚天骄立刻就藏到卧室对面的房间柜子内。
所谓,灯下黑。
她料定贺兰寂不会想到她藏在自己的房中,本就是想要气他一场。
以莲儿和翠奴的心智,自然不会想到这一切只是假象,而贺兰寂当时被她留下的字迹激怒,盛怒之下难免有所纰漏,忽略一些小细节,才会真的以为她是离开了王府。
楚天骄在柜子里听他发号施令,只是忍笑忍到肚子疼,听众人离开她走出柜子发现自己饿了就偷偷溜到厨房打吃的,结果回来的时候路过这寂月苑,她就临场发挥,跑到他这里又喝又喝,还在他舒服柔软的大□□睡了一小觉。
本想只是躺一会儿,没想到竟然真的睡着了,好巧不巧被为贺兰寂准备就寝的丫环看到,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感觉着握着自己胳膊的手掌明显收紧,楚天骄吃疼挑眉,“王爷,您适可而止,要再捏下去,我这胳膊就废了!”
“适可而止?!”贺兰寂侧眸斜睨着她的脸,“这四个字应该我对你说吧,一进京城就杀了丞相之子,又玩出假出逃的把戏,你不觉得自己过分吗?!”
“过分?!”楚天骄不羁地扬起下巴,回视着他,“比起王爷牺牲千余手下,拿我这个十岁的小丫头当鱼饵嫁祸他人的手段,天骄实在是差得远了!”
她,看出来了!
贺兰寂心中一凛,握着她胳膊的手掌微微松了几分,“你就是因为这个生气?”
抬手推开他抓着她腕的手掌,楚天骄不屑冷哼,“您是王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是什么,不过就是你随意捡来的一颗棋子,养着玩的宠物,高兴了哄两下,生气了踢两脚,我有什么资格生您的气啊!”
她虽是刻意这么说,言语之间却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委屈出来。
第1卷 王爷被驴踢了?!(1)
王爷被驴踢了?!(1)
想她楚天骄活了两世,何时曾有人打过她,这个混蛋,竟然第一天就夹着她的手让一个外人打她,怎么想,她怎么都委屈!
轻吸口气,她大步走向房门。
转脸看着她清瘦的小小身影,贺兰寂的心突然升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你等等!”
“等什么?!”楚天骄顿住脚步,“您是准备把容嬷嬷唤来,还是您准备亲自动手?”
“其实,我……”贺兰寂视线落下,注意到她垂在身边,肿得好像包子似的小小手掌,一时间也不由语塞,他不过就是让容嬷嬷吓她一吓,挫挫楚天骄锐气,哪想这容嬷嬷竟然下手这么狠。
其实,这事也怪不得容嬷嬷,当时,这位久经世事的老嬷嬷亦已经被贺兰寂吓坏了,下手之间便没了轻重。
“其实,王爷跟本就不屑对我出手,对不对!”楚天骄缓缓转回脸,“那天骄就告辞了!”
抬腿迈出门槛,她头不回地从站在门外的管家身侧走过去,径头走出了寂月苑的院门。
“王爷?!”兰诺看出贺兰寂表情不对,有些忐忑地唤了一声。
幽幽一声长叹,贺兰寂的目光只是注视着窗外的夜色,“她都知道了!”
“什么?!”兰诺闻言也是面色微变,“她……怎么可能!”
“或者,我是有些过分了!”贺兰寂收回目光,“去吧,给她再安排一间房间!”
兰诺答应着要走,贺兰寂又突然将他唤住,手掌一探,将指间一只墨色小盒送到他面前,“把这个拿去,让下人帮她涂在伤手上!”
接过那只小盒,兰诺挑眉看一眼贺兰寂的脸,眼中却闪过一抹暧昧之色,“王爷,老奴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贺兰寂转过脸来;“有话就话,您什么时候和我这么客气了?!”
兰诺一笑,“其实,如果王爷想要让王妃听话,不妨换个方式!”
“换个方式?!”贺兰寂轻轻挑眉。
“小王妃脾气和您一样倔强,你越是对她用强,只怕她越会反抗,硬得不行,或者你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兰诺暧昧一笑,“女人吗是要宠的,王妃年纪再小,也是女人,或者王爷可以一试!”
第1卷 王爷被驴踢了?!(2)
王爷被驴踢了?!(2)
楚天骄刚行出寂月苑没有多远,得到消息的莲儿和绿奴已经从远处急匆匆地迎过来,将她接回饮绿亭,正房中木床被烧,两个丫头虽然疑惑,却也猜到是自家王爷的杰作,早已经另外收拾出一间厢房来。
这边刚将楚天骄接到屋内坐下,兰诺亦已经行进来,看到这位德高望重的老管家,莲儿和绿奴忙着行礼。
轻挥手示意二人出去,兰诺上前两步,将手中捧着的墨色小玉盒恭敬地送到楚天骄手上,“这个是雪莲冰玉膏,是王爷特意让小人过来送与王妃的,王妃让下人帮您涂一些在伤手上,很快就会化淤消肿的!”
楚天骄挑眉看看他手中那只明显不是凡物的小盒子,“这算什么,先打一棒,再给跟骨头吗?!回去告诉你们王爷,我楚天骄不吃这一套!”
“咳!”兰诺轻咳一声,“我想王妃对王爷是误会了,王爷请了容嬷嬷来,只不过是让她吓唬吓唬您,并没有真的让她打的!”
楚天骄大笑出声,抬脸看着这位面色慈祥的老管家,她大大的眼睛里都快要笑出泪来,“管家,我知道,您对您的这位王爷无比忠诚,我也相信您没有说谎,可是您觉得,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吗?!”
“您说的没有错,这件事情确实没有意义!”兰诺的老脸上表情凝重,“其实我真正想告诉您的事,王爷幼时丧母,他虽贵为王爷,头上有着太多明亮的光环,其实他过得并不比您在楚家快乐,他只是还不太懂得该如何和你相处,只要您给他时间,试着去了解和接受他,我相信,你们的关系会好起来的!”
说罢,老管家恭敬地将手中的墨色玉盒放到她的掌心,后退一步,深深地向她行了一礼,弯着腰退出门去。
他的郑重和深沉,让楚天骄再也笑不出来。
看到掌心的那只玉盒,她撇了撇嘴,捏着盒子扬起右手,眼前闪过老管家那对眼神复杂的眼睛,她终于还是垂下手掌,没有将盒子丢出门去。
“贺兰寂,我接受这个,完全是看着老管家的面子,你可别以为,我这就原谅你了!”
有管家吩咐,两个丫头早已经准备了水和毛巾等物,莲儿小心地帮楚天骄净了手,绿奴就接过楚天骄手中的盒子,一看之下,顿时感叹出声。
“这个,难道就是雪莲冰玉膏?!”
“不过就是一盒药膏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楚天骄不以为然地轻轻撇嘴。
第1卷 王爷被驴踢了?!(3)
王爷被驴踢了?!(3)
绿奴嘴快,“王妃有所不知,这个药膏乃是取雪山雪莲花瓣加入上等冰玉所制,不要说您这只是普通地红肿,就算是厉害的刀伤,也可轻易治愈,而且还可内服以愈内伤,雪莲花百年才开,贵重程度不言而喻,而这冰玉则更是绝世稀有,用这种药膏来治这小伤,真是奢侈!”
“小奴!”莲儿生怕楚天骄生气,忙着出言替绿奴告罪,“绿奴嘴直,王妃莫怪,您本是千金之躯,这些药膏与您的手比起来,又算得什么呢?!”
楚天骄幼时也听母亲提起这雪莲,知道此物难寻,是极为罕见的灵药,虽然这盒中药膏不过一点点,却不知道要耗废多少雪莲的花瓣才能做出来,只怕指甲盖大小的一点,都要吧价值连城。
她针对的只是贺兰寂,自然不会小气到为了一句话和这些丫头计较,当下只是淡淡一笑,伸出手去,任莲儿涂抹。
莲儿打开盒盖,顿时一股清爽香气传来,自有清爽香气传来,除了莲儿的小心涂抹,楚天骄只觉药膏及到,清清凉凉,手背上原有的灼热和刺痛感瞬间减轻不少。
收起一应杂物,将这宝贵至极的药膏放到楚天骄枕边,又仔细帮她整好床铺,服侍她躺下,两个丫头这才退出房去。
楚天骄躺回枕上,想起今日之事,却是怎么也睡不觉。
刚才冲动之下没有注意,现在想来,后来贺兰寂似乎是想要对她说什么,只可惜被她抢白没有说出口。
那个家伙,到底是想要说什么呢?!
哼,狗嘴吐不出象牙,想来他也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不过就是想要奚落她一番罢了。
翻了个身,楚天骄再不想其他,辗转几次,也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她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等待她的是莲儿和绿奴的笑脸,丰盛的早餐,容嬷嬷再也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人再来找她麻烦。
贺兰寂的雪莲冰玉膏也确是妙药,只过了这一夜,楚天骄被打肿的左手手背浮肿已消,只是还有些微微的红,不仔细看已经很难看出。
第1卷 王爷被驴踢了?!(4)
王爷被驴踢了?!(4)
一整天,平安无事。
天快黑的时候,管家带了京城名裁缝店的人进来,送来了一大包衣物,早在榆林城的时候,贺兰寂已经带回了楚天骄的身量尺寸,这次裁缝店的人过来,一来是送出贺兰寂为楚天骄订制的衣物,二来是再来确定一下她的尺寸,以保证喜服合身。
这一番量体折腾下来,已经是晚饭时分。
楚天骄在饮绿亭里单独用了晚餐,就带了绿奴到后花园透气。
时值仲春,白天已经有了些燥热气,到了晚上,花园里倒是十分舒爽。
这一路折腾,离开楚家之后,楚天骄还没有练习过木系玄术,行到花园,只觉身周木元素波动,左腕上万年之藤所在之处一道凉意闪过,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不少。
贺兰寂这处王府,本是他幼年时初封为王时父亲所赐,规模也是不小,这后花园巧具匠心地从附近的河道引了一弯活水进来,在园中挖有水潭,搭桥建亭,潭内有鱼有荷,映着潭周繁花翠树,也是赏心悦目。
在湖边草地上一块被太阳晒得暖暖的石头上坐下,楚天骄很随意地接过绿奴递过来的鱼食洒向水面,立刻就有一片红金两色的鲤鱼游过来,争先抢食。
楚天骄笑看着它们争抢,只觉恍惚如回到楚家,自己在后山的溪水边喂鱼的情景,不觉微微失神。
听着身边有脚步声走近,她也只当是绿奴,轻声感叹道,“你看这些鱼儿,有食就吃,无食就游,天天什么也不用想,活得真是自在!”
“听来,你倒是很羡慕它们?!”身后,清朗男声幽幽想起。
楚天骄不用回头,也已经听到是贺兰寂,当下对着水面扬唇一笑,“是啊,至少它们不会被人随意打板子!”
“只要有人丢食立刻过来,它们可不会悄悄藏在水下让主人担心!”贺兰寂针锋相对。
楚天骄随手将手中鱼食尽数丢到水中,站起身看向身侧贺兰寂,“那是因为它们不用别人教怎么游泳,怎么吃食,也不用分尊卑左右!”
第1卷 王爷被驴踢了?!(5)
王爷被驴踢了?!(5)
听着二人这样针锋相对,含沙射影,带了贺兰寂过来的莲儿心顿时揪起来,生怕又昨日复现,忙着上前拉拉楚天骄的袖子打圆场,“王妃,王爷是特地来到花园里来找您的!”
“是吗?!”楚天骄轻轻挑眉,“天骄真是受宠若惊啊,不知道王爷找我有什么事情?”
这一句,语气虽还是带着几分嘲讽,到底是较刚才温和了几分。
她倒并不怕和贺兰寂针尖对麦芒,只是不想这些个下人跟着他们遭殃,再者也是猜到贺兰寂只怕是真的有事,否则也不会找到花园里来,语气中便有些暂时合解的意思。
贺兰寂自然也听出她的话音,当下轻挥手掌,莲儿和绿奴会意,福了一福,远远地退了开去。
待二人走远,他这才开口,“皇上已经下了旨,明日一早,你随我一同进宫!”
只是进宫,他也不必这样避人耳目,楚天骄知道必是还有后文,也不出声,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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