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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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嫡秀-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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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月摇了摇头:“娘娘自有打算,不许多问,你只要记着不能把此事说出去就好。”

    翠儿一脸疑惑地点了点头,然后采月看了她一眼,便往耳房换衣服去了。

    德妃一直在门外站了半个时辰,然后才摇摇欲坠地回了寝宫。采月连忙张罗着给她换了衣服,然后给她盖上了厚厚的被子,这才往太医署去了。

    不过一个时辰,宫里传遍了,说德妃淋了雨,发起了高烧。

    扶薇殿。

    萧颂正用着晚膳,太监总管便过来了,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陛下,德妃娘娘说是淋了雨,现在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快烧糊涂了!”

    萧颂猛地站起身,吓了淑妃一跳,连忙问道:“皇上,发生什么事了?”

    萧颂握了握她的手说道:“德妃淋了雨,发起了高烧,朕得过去看看!”

    说着也不容淑妃挽留,直接就起身走了。淑妃愣了半晌,直到萧颂都走远了,才猛地将桌上的碗筷扫落在地:“这个贱人!竟然用这种招数!”

    东宫。

    萧晏听说德妃淋了雨发起了烧,顿时一喜。他就知道,德妃还指望着他呢!肯定不会弃他于不顾,这不,机会便来了。

    顿时也顾不上众人的阻拦,便要冲出门去。东宫门口守了许多禁卫,萧晏被禁足了,自然是不能随意出入宫门。禁卫一见他要出去,连忙上前拦道:“殿下,奉圣上旨意,将您禁足东宫,非诏不得出入。”

    萧晏大喝一声:“你们都给我让开,我母妃重病,我要过去看她!”

    守卫面面相觑,一人说道:“殿下,请您不要为难小人。若是您要出去见德妃娘娘,小人可以代您去向圣上回禀一声。”

    萧晏拔了他腰间的长剑就威胁道:“快去!现在就去回禀我父皇!我今晚一定要见到我母妃。”

    守卫相视一眼,连忙就往昭仁宫去了!不到半晌,德妃淋雨重病,萧晏大闹守卫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皇宫。

    有的人听了是唏嘘,没想到萧晏跟德妃之间母子情深,竟到了这种地步。有的则是嘲讽,比如淑妃,听完了只是冷笑一声:“亏得萧晏还有脸,竟然能做出这样恶心人的戏码!”

    总之,不管众人怎么想,反正萧颂是信了,只道萧晏是急着见德妃,便允了他出东宫给德妃侍疾。

    平西王府。

    傅朝云刚跟陆景恪用了晚膳,正打算睡了,便听见涉江回禀道:“主子,德妃娘娘淋了场大雨,现下发起了高烧。四皇子在东宫大闹,以剑相胁。陛下准了他去给德妃侍疾。”

    傅朝云早就料想到会有这么一遭,于是垂了眸子,波澜不惊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涉江垂了头,悄无声息地退下去了。

    陆景恪便捏了捏她的手说道:“你只管放心,德妃总有病好的时候,难不成他还能一直去给德妃侍疾不成?”

    说得也是!傅朝云又重新高兴起来,反正德妃又死不了,萧晏纵然侍疾又能侍几天?想通了这一点又说道:“咱们得想想办法了,朝中现在是秦王独大,瑾王根本比不上他,还是得想办法让瑾王能够分一些权。”

    陆景恪起身,打横将她抱起来笑道:“你操那么多心做什么?我娶你做世子妃可是为了疼你的,不是为了让你整日替我担心的。”

    傅朝云搂着他的脖子嗔道:“说是这么说,可我哪能不心疼你呢?”

    陆景恪脚步一顿,然后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道:“夫人真好!”

    另一边,无人知道,工部侍郎孟行至在夜雨中敲开了谢家的大门。

    谢成玉出来迎他的时候,便看见孟行至倚着伞撑在门前,站得笔直。身后是大雨滂沱,直接浇成了一道雨幕。

    谢成玉拱了拱手,揖了一礼:“孟大人深夜到访,实在是有失远迎!请府内一叙。”

    谢玄机是跟谢成玉住在一起的,听说孟行至到了,连忙迎出来了。从前他就听傅朝云提起过,说她去江南一行的时候跟孟行至有些交集。他当时便想结交。只是可惜了当时急着去跟谢氏报信,所以未能见到。

    后来等到傅朝云一行从江南回来之后,又发生了不少事。谢朗去世,他回江南丁忧,就再也没看见过孟行至。

    此刻见孟行至仪表堂堂,颇有相识恨晚之感。一路引着他到正厅坐下了,然后又各自谦让了一番。孟行至这才说明来意。

    “其实下官此次上门,是有一件事要求谢公!”

    谢成玉拱了拱手,他承袭谢朗的爵位,称一等公,这一声谢公,自然是称他的。

    “不知在下有什么能够帮到孟大人的?”

    孟行至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其实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下官许久了。此次求上门来,也是因了几年前跟傅侯爷之间的交情。傅侯爷当时曾说过,让下官如有事相求,可来找二位。”

    谢成玉笑道:“孟大人这般君子,便是没有云儿的交情在,也是要尽力结交的。大人有何难处,明说便是。”

    孟行至点了点头,然后从头说起:“下官只是工部的一个小小的侍郎,又是寒门出身的,本来是不应该卷入夺嫡之争的。

    但是从傅侯爷嫁了世子爷之后,秦王殿下就找到了下官。希望下官以三年前的情分为凭,去劝服傅侯爷为他效力。其间也有要拉拢下官之意。

    下官深知,夺嫡之争实在不是下官应当参与的,便严词拒绝了。谁知秦王便以下官的仕途相胁,威胁下官如若不帮他,便将下官调到偏远之地去。

    下官没了办法,只能过来求谢公相助!”

    谢成玉气道:“这个秦王,太过放肆,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云儿好歹也算是我谢家人,他竟敢借你去要挟。”

    三年前的事情,谢玄机是知道一些的。当时傅朝云在皖西遭遇太子的人刺杀,是孟行至一直跟在她左右护着她。这可不是一般的恩情,谢玄机估摸着,若是真要让傅朝云帮这个忙,她也不会推辞。

    眼下最难解决的其实是秦王的问题,毕竟秦王想要傅朝云为他做事的心思是不会死的。只要傅朝云一日有现在的地位,秦王就会一直不死心。

    谢家即便富可敌国,又在朝中拥有权势,但秦王却也不弱。不仅握有整个大黎三分之一的兵权,拱卫皇城,还是目前朝堂上最有望成为太子的人。

    若是撕破了脸,对谁都没有好处,当真是为难!

 第一百一十八章 平分秋色

    想通了这一层,谢玄机连忙起身说道:“此事毕竟是因云儿而起,我们断不会坐视不理。孟大人只管放心!”

    孟行至连忙起身说道:“有谢大人这句话,下官便放心了!雨夜不便多留,下官便先告退了!”

    谢成玉也连忙起身说道:“孟大人慢走。玄机,去送送!”

    谢玄机上前引路:“孟大人,这边请!”

    平西王府。

    傅朝云得了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了,还是谢玄机亲自上门告诉她的。

    傅朝云坐在桌前,慢慢地思忖着,食指和拇指捻在一起无意识地揉搓着:“看来这秦王野心倒是不小啊!”

    谢玄机便冷哼一声:“他的野心何曾小过?现在恐怕大半个朝堂都是由他做主了!”

    傅朝云叹了一声,然后说道:“我知道了。”

    继而又突然转了话题说道:“兄长一直念着说要去考武举,估摸着时间也快到了。”

    毕竟是自己的外甥,谢玄机也一直惦记着呢!此刻听傅朝云问起来了,脸上都挂着笑意:“前几日我跟你大舅舅联手才将他压制住,我估摸着他是一定能中的。你且等着看吧!”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谢玄机这才作辞。傅朝云命涉江送他出去,涉江便一直跟在了他身后,谢玄机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话。

    “在王府过得怎么样?”

    涉江垂了眼眸,低声说道:“没什么好不好的,小姐一直待我很好。况且世子爷本就是奴婢的主子,自然不会亏待了奴婢。”

    这倒是实话,傅朝云出嫁之前,常棣便被傅朝云许了一门亲事,放出府嫁人去了。大小姐待人一直是不差的,常棣走的时候还带了不少银子,傅朝云还为她添妆来着。

    当时傅朝云的意思,本来是将她也一并放出去。这可是她入了血杀以后,想都不敢想的。不过她还是留下来了,她不知道心里在期盼着些什么,也许是留着些不该有的念头吧……傅朝云也看出来了,只不过是没有戳穿罢了!

    不过平西王府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府里那么多的侍妾,还有一位宁侧妃。有她留在傅朝云身边,傅朝云还能轻松一些。更何况,陆景恪本来就是她的主子,这也没什么错。

    谢玄机听她这么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涉江便垂头往前走着。突然斜剌里冲出一个人来,涉江躲闪不及,眼瞧着就要撞到身上。

    谢玄机叫了一声“小心”,然后便出手将他护在身后,那人便撞在了谢玄机身上。漆盘上托着的一整壶热茶便浇在了谢玄机身上。

    那人手忙脚乱的,连忙跪下说道:“奴婢该死。”

    涉江连忙转过身问谢玄机:“你疼不疼?”

    烫在了前边,她也不好扒开衣服去看。看着谢玄机咧着嘴摇了摇头才转过身去怒道:“你是哪个院的?怎么走路也不看着,我告诉你,这可是世子妃的舅爷,你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小丫鬟一听便慌了,连忙跪下哀求道:“求姐姐恕罪,奴婢实在不知。康姨娘等着要,奴婢也是着急了。”

    府里有些侍妾是没有小厨房的,四五个人住在一个院子里,这些涉江是知道的。只是忍不住不怒罢了!

    眼见涉江还要发作,谢玄机便拽住了她对那小丫鬟说道:“算了,你下去吧!以后办事谨慎些。”

    涉江再要说什么,谢玄机便笑着瞥了她一眼,那小丫鬟连忙千恩万谢地下去了。谢玄机调侃道:“原来做大丫鬟都是这么凶的?”

    涉江没反驳,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盯着他衣襟儿前湿了的一大片说道:“疼不疼?伤得怎么样了?”

    她方才瞧着那壶开水可不是一般烫,浇上去了都还冒着热气儿。谢玄机便摇了摇头说道:“有点烫,不过幸好没浇在你身上,姑娘家家的,留块疤多难看!”

    涉江冷哼一声:“没瞧出来,舅爷竟然还这么会怜香惜玉呢!方才放走那小姑娘,也是怜香惜玉吧?”

    谢玄机顿时有些懵,不知道哪里又惹到她了,被她夹枪带棒地说了一通,说完她便转身走了。谢玄机愣了愣,转身也走了。身上怕是烫伤了,他得赶紧回去看看呢!涉江走了一段也没听见什么动静,转身的时候就发现谢玄机已经走了,顿时更气了!

    回了房间还有些生气,傅朝云叫她服侍的时候她脸色还有些不好看。

    “怎么回事儿?小舅舅惹你生气了?”

    涉江抿了抿唇,然后才问道:“世子妃那里有没有烫伤药?舅爷怕是烫伤了。”

    傅朝云便指了指梳妆台:“那柜子左边从上数第三个格子。”

    谢玄机受伤了她也不关心,总之有人着急呢!她凑什么热闹。

    三月二十五是武举选拔的日子。傅朝疏早早就报了名,自然是等着参选了。

    根据朝廷的规矩,武举的选拔是可以观看的,以保证公平公正,没有人夹带暗器。苑文礼一早便要带苑文莺去看,苑文莺没办法,便丢了手中绣了一半的扇面跟他一起过来了。

    比试的第一场是射柳。

    这射柳是有讲究的,要射者站在百步之外,骑在马上举弓射柳条。射下之后策马过去,趁柳条未落地之前接在手中。

    这一场,考的是眼力,箭术和骑术,缺一不可!

    不过对傅朝疏来说,可是一般小事。只需百步开外骑在马上,射下了柳条,再飞驰过去接住便好。那身姿,岂是一般俊逸。

    苑文礼便趁机说道:“我听说傅兄可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骑射了,十岁的时候就能拉开百石弓,膂力惊人。”

    苑文莺嗔了他一眼:“你若是打算这么喋喋不休,我便走了!”苑文礼便不再说话了。

    苑文莺站得挺高,然后看着人群远处的傅朝疏。她又不是没有见过他的武功,围场的时候跟那么多人杀在一起都不落下风。后来听她说想要白狐,便猎了十几只白狐给她做狐裘。

    比试的第二场是轮战。没什么好讲究的,最后站在场上的人为第一名。众人自是厮打在一起,不过按照规定,不能带兵器,点到为止。

    一个时辰过去了,自然又是傅朝疏拔得头筹。

    第三场是文试,比试兵法和列阵。这些自然更是难不倒傅朝疏。总归,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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