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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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缠-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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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盏扶起她,道:“刚开始都是这样的,习惯了就好。”

步陌然点点头,看着另外训练有素的九人,据说,这是凤盏的护卫队,还是实力最强的。

“还有多久才到?”步陌然挨着一棵大树坐下,问道。

凤盏揉揉自己的手脚,回答道:“还有六天多,看我们的脚力情况,或许能快点。烈阳这次受伤皇上很重视,所以就要从都城选一个医术最好的大夫送过去,当时所有的大臣都想到你,而且据说前段时间你还替一个人做了什么剖腹生产手术,所以大家对你的期望很大。喏,这是皇上给你的圣旨。”

凤盏从包袱里拿出一卷金黄色的圣旨给她。

步陌然一边接过,一边道:“那次之所以要剖腹是因为孩子的母亲刚死了,我正好经过,就试着剖腹取出孩子,其实,我也没想到那孩子还活着。”步陌然说的是那天和别的大夫讨论完问题后经过一户人家时,听到里面哭声震天,又听到走出来的产婆说是难产而死的,她正好经过,就做了个剖腹手术。

其实,她以前一向都是拿死人和动物做的,所以做的时候心无旁骛,很熟练,三下两下就把孩子弄出来了。

就因为这个,众人都知道她可以破开人的身体,找她的大夫也就多了起来。

有人对这种行为异常地愤怒,觉得人的身体是神圣的,怎么能在上面又割又开呢?而且,肚子被破开了,人还能活吗?当然,也有些大夫思想还是先进的,觉得这方法可行,只是考虑到如果产妇还是个活人的话就不好办了。毕竟,你胎儿是取出来了,那大人该怎么办?总不可能随便缝缝就行了吧?

所以,步陌然和他们更多的是考虑一些手术中的问题。他们不知道的是,步陌然在前世看过类似的资料,所以除了消毒和术后修养这方面担忧外,其他的还是有点自信的。

手术刀,她有,她认识天下第一巧匠,白洛天认识天下第一的打铁工匠,所以手术刀她早就已经打出来了。

麻醉药,这个也有。祈莲国的草药还是有很多和前世不同的,多了不少品种。在和其他大夫交流时,步陌然就发现了有些草药的果实或叶子具有麻醉的效果,人吃了后会昏迷不醒,即使被人用力割也不会有多大的知觉,只是过后会异常地疼痛。

这和前世的麻醉效果差不多,所以这方面也不愁。

“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现在大家都看着你呢。”凤盏摸摸她的脑袋。

步陌然点点头,看了看圣旨,道:“我只希望烈阳能撑得久一点。”为了让她能够光明正大地进入军营,皇帝就封她为军医,可随意出入军营,不受性别的限制。

“这次去会很辛苦,你问什么要同来?我相信,护送我来的人原本一定不是你。”步陌然突然问道,她目光直视前方,看着那九个侍卫有条不紊地做晚饭、搭帐篷等。

“你说的没错,原本皇上并没有想让我来,可是,烈阳毕竟是我的好兄弟,他现在有生命危险,我又怎么肯能不来?”凤盏低声道:“右丞相知道你要来,还嘱咐我好好照顾你。我们来得太匆忙了,他们来不及送你。”

步陌然点点头,道:“是啊,这事太意外了,我今天下午还在书房里看书呢,今天晚上就在荒郊野外了,也离都城很远了。我现在只希望,烈阳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现在她最受不了和担心的事就是,当他们好不容易赶到的时候却闻到噩耗,如果是那样的话……她突然不敢再想下去。

只要一想到从此之后再也见不到阎烈阳,她的心里就异常难受。虽然原先她很烦他缠着自己,也不想他老是出现在自己面前,但是,不出现的前提是他要在他另外一个地方好好活着,而不是死去。

“不会有事的。”凤盏把步陌然的头轻轻地拨到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肩膀。

步陌然有点不自在,心里有些抗拒,但见凤盏冷凝默然的脸,也就沉默了。

他们是好朋友,好兄弟,此时的凤盏心中的难过和着急应该不比自己少吧?要不然他也不必亲自走一趟。

她挨在他的肩膀上,问着他身上淡淡的竹子清香和隐隐的汗味,眼皮越来越重。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中天了,步陌然发现自己躺在帐篷里,身上盖着一张轻柔毯子,虽然很薄却很温暖。

肚子好饿,步陌然摸摸肚子走出帐篷,四处下看,这才看到空地上有一堆燃烧得正旺的篝火,那些男子待在四周睡觉,只留下两个人在往火里不断地添柴,估计是守夜的。

步陌然再一细看,就发现凤盏倚在帐篷门口的大叔上,正闭着眼睛。

步陌然左右看不到吃的,不想再麻烦别人,正要重新入睡,就看到凤盏突然睁开眼睛,轻声道:“醒来了?”

步陌然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吵到你了?”

他摇摇头,走过去拿起火堆边的一只小锅,再拿出一只白玉碗和一双象牙筷子,给她倒出一碗汤,道:“这里给你留了点肉汤,你快吃吧。刚才吃饭的时候我见你睡得正香就不想吵醒你,吃完这个,还有干粮,只是都是肉片,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刚才他见步陌然在自己怀中睡着了,小嘴微张,呼吸平稳,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平日里那双犀利冷静的黑眸,使得她的脸显得异常地甜美和憨厚。

自己看到这一幕,心里竟然涌起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也不忍心把她吵醒。

汤还是热的,步陌然接过后道了一声谢,一口气就喝完了,这才说道:“行了,我已经饱了,刚才还觉得饿的,可是现在又不想吃了。”心里却暗道不愧是凤盏,匆忙之间带出来的东西也那么齐全,竟然还有白玉做的碗和精致的象牙筷。

凤盏接过碗筷放好,道:“既然如此就快睡吧,待会就天亮了,明天一大早就要赶路,我们是大男人还吃得消,你不同。”

步陌然闻言也只是皱皱眉,没有反驳。她有自知之明,的确,她的体力别说是成年男子,就是一般的女子也比不上。只是,她看着那帐篷,问道:“你不进去睡吗?”这帐篷应该是他的属下搭给他的吧?她怎么好鸠占鹊巢?

凤盏紧盯着她的脸,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在火光映照下显得白嫩嫩的脸颊,笑道:“你去吧,这本来就是给你用的,我们的主要任务可是要把你安全送到边疆去,你可不能先倒下了。”语气却不容置疑。

步陌然挑挑眉,把他的手拿下,道:“那谢谢了,辛苦你们了。”说罢就打了个哈欠,捶捶背部就走进去了。

凤盏听着里面没动静后这才起身走进去,小心地把步陌然的毯子掀开,自己躺了进去。接着,他把步陌然搂入自己的怀里,准备睡觉。

这,就是女人在怀的感觉吗?

凤盏苦笑,活到二十四岁,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在晚上拥女子入怀。他不得不承认,滋味真的很好,难怪那么多男子拼命地想找女子成亲。软绵绵的,香喷喷的。一天下来,他的身上已经有臭味了,步陌然的身上却仍然有股药香,说不出的怡人,让他忍不住把头埋进她的颈项,不想再离开。

他想起了上个月发生的事情,在阎烈阳出征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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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来有何事?”凤盏很不解地看着阎烈阳,道,“你明天就要走了,还不好好准备?”

阎烈阳摆摆手,道:“又不是第一次打仗,该准备的我都准备了,我这次找你来只是想问问你,你到底对然儿怀的是什么心思?”

凤盏沉默地看着他,半饷才开口,道:“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你明白的,凤盏,别以为我眼睛瞎了,我看得很清楚,你看然儿的眼神不寻常。可是,我记得你在疏影城时和我说过,你对她没兴趣的。”

“你在害怕什么吗?我对她如何其实也没多大差别,她不是已经有了白洛天了吗?你我都插不进去。所以,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可以不必关注,你该要做的应该是趁着白洛天不在的时候趁虚而入。”

阎烈阳懊恼地坐下,搔搔脑袋,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然儿对我不冷不热的,就像普通的朋友,她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我左看右看都比那个白洛天好啊。”

凤盏见他眼露妒忌,就道:“就是,我也不明白,那白洛天是她的师父,而且还年长那么多岁,人长得也不怎么样,然儿怎么就看上他?”

阎烈阳很是奇怪地看着他,道:“你不知道吗?这就是我痛苦的原因了,如果他有老又丑也就罢了,我还可以放手一搏,但是,偏僻那家伙修有浮云之术,容貌年轻又俊美。”

他上下看了下凤盏,道:“你是我见过最俊美的男子,这个大家都是公认的。可是,那白洛天的容貌也不输于你,他的身上有股出尘谪仙的气质,这是我们这等俗人无法比拟的。最重要的是,然儿对他死心塌地的,让我想破坏也不行。”

凤盏一愣,道:“难怪我觉得他不对劲,原来他戴了面具,还修有浮云之术。”他沉吟了一会,道,“浮云之术已经两百多年没出现过了,据我说知,除了国师修有外,祈莲国就没找到第二个人。难道,那人和国师有什么关系?”

“不可能,如果他是国师的徒弟的话,他怎么还敢招惹女人?国师是不能成亲的。”阎烈阳马上反对,转念一想,又奸笑道,“嘿嘿,如果他真是我们祈莲国未来的国师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有希望了。”

凤盏只是笑笑,很高兴转移了阎烈阳的视线。

阎烈阳却陡然道:“你这次别想转移我的话题,说,我到底对然儿存的是什么心思?你今天非要老老实实地说出来不可。”

凤盏惊讶地挑挑眉,想来自己的伎俩不是每次都奏效的,于是就老实道:“你前几个月问我时,我说的是实话,那是我虽然对步陌然有兴趣,但因为你喜欢,所以我是打算放手的,和你说的也是实话,但是现在,我不确定了。”

“你小子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可以绕个十圈,所以你说的话我还是要打个折。”阎烈阳怀疑地睨了他一眼,摸摸自己的下巴。

凤盏冷哼了一声,摇着扇子道:“你爱信不信,我不勉强。”

“唉,其实你想要如何我也管不着了,我要上战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许是永远也回不来了。”阎烈阳有些怅然。

凤盏忙走近他,锤了他一下,道:“不会的,你每次都那么说,可每次都回来了,这次也会没事的。”

“我十五岁上战场,到现在二是二岁,期间也经历很多艰险的事,照理说生死早就置之度外,马革裹尸应该是一个军人最大的荣耀。可是,我还是不想死,我还想看然儿呢。”阎烈阳露出一个笑容,道不明的味道。

凤盏沉默了会,道:“你一向福大命大,会没事的。”

“希望如此。”阎烈阳搭上他的肩膀,道,“其实,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没有回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多照顾然儿。”

凤盏却摇头,道:“步陌然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她不需要我的照顾也会过得很好,所以你不必如此担心。”

阎烈阳见他的样子,忽地一笑,拍着自己的脑袋,道:“算了,说这些做什么,我们公平竞争,我就不信我会输给你。”

两人相视一笑,七年的感情虽然不长,但已经足以让他们在某些时候心有灵犀了。

凤盏轻轻叹了口气,当时的笑颜犹然在他眼前浮现,那人现在却在边疆那里生死不明。他看着怀里熟睡的步陌然,只希望她真的能救回他。

忍不住,他的手紧了紧,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的怀里,免得生出那么多烦恼。

那天和阎烈阳谈过后,他出征了,自己却开始烦恼起来,为了一个女人。

为了试探,试探自己也是试探她,自己开始两夜不睡,一到晚上就喝酒。果然,水竹去把她找来了,自己借酒装疯占她便宜,却没想到她会突然把酒坛子砸到自己的脑袋上。

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

凤盏苦笑,闭上眼睛,决定不再想,开始睡觉。

第二天,步陌然是被凤盏叫醒了。她迅速地把自己打理好后,匆匆吃过早餐,很快就上马了,此时,天才微微亮,太阳还没出来。

一连五天,他们白天几乎是不停地赶路,晚上才休息。其他男子经常训练,这点任务还能承受,步陌然却早已不能承受了,早在第三天的时候,她就已经快要倒下了。

又是一个夜晚,他们停了下来。

步陌然直直地坐在马上,等待着凤盏,她的大腿内侧即使穿上厚厚的裤子也已经擦破皮,正火辣辣地疼得,脸路都走不了,所以现在几乎去哪里都是凤盏抱来抱去。刚开始,她还不好意思,也一直拒绝着,但是现在她太累了,已经顾不得其他了,甚至,她连澡都不想洗了。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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