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算计啊……”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的肖胜，身子怔在了那里。
而就在这时，黄老爷子借助墙面，猛然起跳。折下了一根树枝，顺势冲向了背朝自己的千叶户。
“中磊，老夫这一招叫‘重剑无锋’，你能体悟多少，你就能学到多少……”霎时间，肖胜赶到周围的气息，都在顺着黄老爷子的扬手，而朝着他那边汇聚。
不会坐以待毙的石佛，在一脚踢开了千叶荣次郎后，反手挡住了千叶户这雷霆一击。但对方的用力过于生猛，使得猝不及防的石佛，倾吐一口鲜血。而与此同时，落身的黄老爷子，直接拿手上的树枝，敲在了千叶户身上。
诡异且血腥的一幕，浮现在了肖胜面前。只见他成年人便能折断的树枝，迅速刮开了千千叶户的皮肉，即便是遇到骨头之时，仍旧没有丝毫的阻隔。
‘砰……’鲜血四溅，原本还好端端站在几人面前的千叶户，瞬间被一根树枝‘切成了两半’，与此同时，猛然转身的黄老爷子，直接大手一挥。近在咫尺奔袭而来的千叶荣次郎，被斩去了头颅……
一瞬间，一息之内……待到那绿意葱葱的树叶上，被血迹沾染之际。待到四溅的鲜血，挥洒在肖胜脸上之时，待到距离千叶户和千叶荣次郎最为接近的石佛，被鲜血包裹之际。屹立在原地的黄老爷子，仿佛有种气息，隔断了血迹的溅身。
所有的血滴，在距离他身体几厘米处纷纷落地。
“练精化气？”待到石佛惊恐的说出这四个字时，原本就怔在那里的肖胜，深咽一口吐沫，喃喃道：
“八道暗劲，内力外放？”
貌似自家老爷子，才七道暗劲巅峰吧？难道几个老爷子中，战斗力最高的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黄老爷子？
这画面太美，肖胜不敢深问。只得在深咽一口吐沫后，战战兢兢的借助风门，站在那里。
“你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转过身的黄老爷子，轻声询问道。
“气息的收紧，气流的外放。”肖胜回答的干脆，也回答的直接。
“如何收，如何放？”
“心收体放……我懂了，我懂了！”仿佛着了魔般，肖胜在那里自言自语喃喃了许久。
而反观伤势不重，但短时间内难以站起身的石佛。脸上露出了苦涩笑容。轻声道：
“我也偷师了，你不会杀人灭口吧？”
“不至于，大限将至。回气无力，石佛我敬你个爷们，现在归墟散力，还有几年活头。可一直这么撑下去，不出半年，你必丧命。”
第2529章让人尊敬的老头
既是对手，也是挚友。
石佛不似银狐那般，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也不似其他美国佬那般的排华。他一直站在一个‘大义’的角度，去统筹全局，去规划部署。
他是为了工作而工作，不夹带任何负面的情绪。他能看到弊端，也能看到长处。他的纯粹，让人欣赏。他可以毫无犹豫的下令‘抹杀’肖胜，也可以责无旁贷的站在他面前。
他是为了一个‘国家’应运而生的真爷们。他们喜欢把什么事情都摆在台面上，哪怕今天要杀你，也会告之。在就是‘石佛’，一个让几位老爷子头疼却又欣赏的存在。
抛开公事、立场、背景，石佛可以和任何一位老爷子把酒言欢。可一旦开战，他也会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
于公他是‘大义’，于私他是‘大仁’。
似石佛这种‘大仁大义’的存在，黄老爷子不忍他就这般离开。最起码在自己‘有生之年’，希望他还活着。
谁也无法肯定下一任的cia巨头，针对华人是个什么样的态度。石佛，做得很好，最起码屁股不是特别歪。
所以才有了几十年前，纳兰老爷子传授‘领悟’的佳话，也有了今天黄老爷子‘告知天命’的行为。即便是在引领肖胜，体悟整个‘暗劲’，黄老爷子都没有掩藏什么。如若换成‘银狐’，他也许真会‘杀人灭口’。哪怕赔上一条命！
黄老爷子的话，换来得则是石佛的苦笑。简单的擦拭着脸颊上的血迹。缓缓站起身，蹒跚的往前走数步的他，轻声对黄老爷子说道：
“晚上我请你喝酒啊。”
“别，我觉得你趁现在去做个放疗最好。有些东西可以强硬的去争取，而有些东西就需要轻拿轻放的去追逐。
你强硬的跟生命赛跑了这么多年，无非就是想看到国家繁荣昌盛，自己这个部门成为国之利器。你做到了，石佛你做到了。
那么下面的就应该是轻拿轻放的忘掉这一切。再等几年，我未死，你未亡。不管是在华夏，还是在美国。咱们再把酒言欢……”黄老爷子的话，着实让石佛触动几分。紧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石佛，有时候坚强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有些人会认为你坚强。所以伤害你问题不大，于是一再的伤害你。在同时在依赖你……
我承认这些年，cia在你的领导下，做的很漂亮，很成功，甚至趋向于完美。可你不得不承认，如若有一天，你的砰然倒塌会使得这个组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失去方向。
他们在依赖你的同时，也在伤害你。放下吧，养老不代表不过问，而是为了更好的发展。”收起了那份沉重，长出一口气的石佛，摊开了双手，随后指向石佛，轻声道：
“你在用你的言词，蒙蔽着我的心灵。从而让我更加笃定的沿着你所渴望的路线走下去。华夏人的狡猾，不在于阴谋和阳谋。而在于伪善的欺骗性……”石佛的回答很客观，但落在华夏人心里却很不舒服。
“啧啧，你可以这么认为。但你要记住一点：能够欺骗你的，往往不是那些经不起理性检验的谎言和假象，而是那些被人刻意选择和过滤之后再告诉你的部分真相。
我不否认，我今天的所作所为夹杂着太多目的性。但你也不能否认，我刚刚的那一番话，也是处于真心。”
听到这话的石佛，不再赘言。蹒跚的往门外走去。在即将迈过门槛之际，突然扭头说道：
“你赢了，但我没输。待到你们真正离开了美国，我会考虑你所说得！但在这之前，你我或者说华夏和美国，还没有定论。”说完这番话，石佛执拗的跨过了门槛。哪怕他现在身体各方面机能不似平常那般，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走了出去。
“很倔强的一个老头，很让人敬重的一个老头。”矗立在原地的黄老爷子，喃喃自语。而走到他身边的肖胜，没有吭声。
“走吧，我怕银狐这老不要脸的会突然杀出来。把所有的脏水，再泼到咱们身上。虽说，咱们已经在岛国心里已经够臭的了。可能少一事，还是别多一事。最起码在表面、舆论上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说完黄老爷子迈着小碎步径直的往前走着。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的肖胜，在出了道馆之后，才轻声问道：
“黄老爷子，你跟我家老爷子比，谁更生猛？”
“指挥打仗、统筹全局我不如他，但就一对一，硬碰硬我不输他。”
“那有几分胜算？”听到这话的黄老爷子跟看怪物似得，扭头看了肖胜一眼。轻声道：
“你家老爷子啥水准你不知道？能不输就很不错了！”听到这话的肖胜，再次石化在了原地。舔了舔稍显干涩的嘴角，追上去为黄老爷子拉开车门，继续追问道：
“也是八道暗劲？”黄老爷子没开口，只是示意肖胜上车。在轿车驶离这片是非之地后，黄老爷子才解释道：
“这么跟你说吧，几道暗劲只是武学一途给予层次上的别称。每到一个层次，会有一些显而易见的变化。根据这些变化，才制定的这些等级。只能算笼统，称不上精准。
你魏叔六道暗劲初期，但你这样的，他徒手遇到两三个不会落下乘。你爹六道巅峰，但能徒手捏死你们五个。
你几个老爷子中，刘半斤功夫最弱，和你爹一样。却能完爆他几条街，跟乔八两半斤八两。
我是老哥几个中唯一的八道暗劲不假，你家老爷子是七道巅峰。抛开所有的因素而言，我有一战之力，但有可能被他拧断脖子。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隐忍这帮杂碎，看起来很强。但真正斗起来，同等级的龙组成员，能捏爆他们的鸟蛋。
你能打出五道劲，只能娴熟的运用三道。而我虽然只会四道，却能娴熟的掌握四道。我能杀你，你只能伤我……前提是都不跑的情况下。
这东西还是靠个悟。永远不要相信表面上的这些东西，最适合自己的一种打法，才是最完美的。否则，武道一途岂不是也可以复制？”
第2530章那我们现在咋办？
黄老爷子的一番话，简明扼要的向肖胜阐述了武道一途的‘内涵’。但就几个关键点，肖胜始终摸不清楚。
都说悟道、悟道……到底悟的是什么道？是道家的上善若水，还是佛家大悟无言，亦或者儒家的舍生取义，兵家的‘兵家大争’？
肖胜的询问，引来了黄老爷子的一阵轻笑。收起笑声后，他才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有段时间，我和你同样的执念。总想在这方面上找到答案，以求寻找捷径。问了你家老爷子同样的话，他的回答我一直记忆犹新。
‘包罗万象’……中磊啊，你在泰国‘上善若水’进四道；你在欧洲‘舍生取义’进五道。那你为何不在美国、非洲‘兵家大争’进六道，‘大悟无言’进七道呢？
道家讲究个‘义’，佛家讲究个‘悟’，儒家讲究个‘仁’，而兵家讲究个‘谋’。还有墨家的‘功’，法家的‘律’……这些你都在经历着，实行着。你问我悟的什么道，我的回答很简单‘武道’，只要能让你在武学上更精进，可取百家所长！”
一语点破玄机。黄老爷子的这番话，霎时间让肖胜茅塞顿开。原来自己所纠结的、所迷惑的不过都是自己强加于自己得。
“你家姥爷走的是医家，讲究一个‘救’，他每救人一命就会从中悟出自己的哲理来。刘半斤走的是的兵家，讲究一个‘谋’，每一次运筹帷幄的统筹，同样能让他悟出自己的真理来。
至于乔八两不用说，墨家的‘功’。以杀止杀的理念，让他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刽子手’。倒是我走了个‘仁’，不过我的‘仁’是杀身成仁。”
“我家老爷子呢？”肖胜透过前车镜望向了身后的黄老爷子，在说这话时显得很是小心翼翼。
“‘义’，大义……这也是为什么你们纳兰家，一直被‘圣宠’的原因之一。忠义，说句难听点，我敢笃定的告诉你，你家老爷子是我们这些老人中，唯一一个敢为了这个‘义’字，摒弃全家的另类存在。换句话说，只要国家需要，他可以把几代人推到前线。”听到这话的肖胜，倒吸一口凉气后，轻声反问道：
“难道您们不是？”
“是又或者不是。我们都有私心，想把根留住。省得愧对祖宗。可你家老爷子不是这样，之所以有‘纳兰中诚’，便是你奶奶看透了这一点，在你母亲无法再孕的情况下，而做出的决定。
乍一听这话，是不是觉得很凄凉。死了大儿子，又准备把小儿子和大孙子，都推到前线。一般人真做不到。”
“我爷爷给我说过。”这是肖胜第一次打断黄老爷子的话。后者没有表现出惊愕，反而像已经知道结果似得。
“无为而治。只要我以身作则了，下面的自然而然就‘效仿’了。然而，事实让他老人家痛心。总有些人经不住‘糖衣炮弹’。若是我们的主动出击，能让这些人‘自律’，甚至惧怕、避而远之。那么我们也称得上大义！”肖胜的侃侃而谈，引来了黄老爷子的轻笑。
“那是因为受了你奶奶的思想。这跟儒家的‘杀身成仁’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当然诸子百家，取之所长。
悟道只是为了让我们更上一层楼，而非左右我们的思想意念。这些东西可以影响，但不能制约。你爹还是走的法家‘律’，可你见过他‘律人律己’了吗？”听到这话的肖胜，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笑着回答道：
“律己我不觉得，但是律人倒是真的。光‘纳兰阎王’这四个字，就使不少鼠辈安分守己。”
“哈哈，你跟你爹的解释算是一样。当真是一脉相连啊！有前途……哈哈！”黄老爷子的笑声很洪亮，也化解了刚才车厢内的那份尴尬。
“黄老爷子，我总觉得我会走佛家。冥冥之中是这么一个感觉！”听到肖胜这番话，黄老爷子的笑容顿时凝固在了那里。
“你能不亵渎佛家吗？这话要让你奶奶知道，非请出达摩棍乱棍打你不成。”
“就是我奶奶在这，我也这么说。佛祖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哈哈，歪理邪说。你真能把你那些女人当成‘虚无’的存在？”
“在任务期间，她们就是这般！回家了，不就‘以身试险’了吗？”
“滚犊子，要不是你在开车，我肯定一脚把你踹下去！”
黄老爷子为肖胜所展现的是一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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