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转正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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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转正实录-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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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萧自是应声。低头认真舒散手中青丝。披着长发的他不似往日轩昂。面容格外柔和俊雅。眉眼如琳琅珠玉般,颇有逸美轻云之姿。

    皇帝俊秀,后。宫诸妃都倾心不已。拼着舍命也要争宠,上午在谈及惠妃小产的那一刻。容萧曾想传太医来为自己调养身子,但此刻看来,还是没有的好。她不知道一个孩子能带来什么,同样,也不知道自己能给孩子什么。

    她正出神,只听皇帝道:“你不在时,都是庄妃惠妃管着后宫,凤印在惠妃那儿,朕吩咐了,明日朝敬当着众人交还给你。”

    不等容萧回话,他又道:“万寿节也不急,章程庄妃那里有几份,你看看,挑一个便是了。”

    “若如此,万寿节不如让庄妃惠妃与臣妾一同操理,臣妾刚回宫,一时难上手,有她们帮衬也得宜。”甫一归位,就急着将权尽数收回,并不是明智之举,后妃之间利益繁复,好不容易掌权,哪是说交就能爽快脱手的。如此,留些甜头,大家都好过。

    “恩,让惠妃跟着吧。庄妃就算了,人多反乱。”齐衍阖着眼,“万寿节时卫邪使要进京来朝,本安排了孙敏之领兵接仪,但宁妃出事,他也去不得了。你看,叫你哥哥去,如何?”

    容萧手下一顿,没想到这差事会落到自己哥哥身上,忙道:“皇上,家兄身在吏部,不曾接见过外使,恐负皇恩。”她跪在榻上心如涛卷,这话也说得实心实意,侄子进学崇文馆、兄长接仪,他这样提拔她的母家,说不感恩是假的,但她深知‘无功不受禄’,只怕他期望太高,自己不能完成。

    “无妨,朕既这么说,便是信你。”抬手将她脸上的碎发弯到耳后,他笑道,“卫邪王呼烈的家眷也要一同前来,届时在内宫摆宴,还要你来接见。”

    。

    次日一早,伺候皇帝了朝去,容萧才尽快打点妆容。

    辰正,宫妃齐聚清宁宫朝敬。

    经过场面上的寒暄后,容萧端坐在主位贵妃椅上,开口道:“后宫之中,咱们共侍君王,皆是一家人,如今本宫舔居贵妃之位,只意在尽心为主。”她的视线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庄妃身边的空位上,“惠妃呢,怎么不见她来?”

    “回娘娘,惠妃早间派人来说,昨晚受了风,身上不舒服,就不来了。”锦宜凑在容萧耳边,低声道。

    惠妃如此明目张胆,分明就是示威,人不来,凤印自然也是不想归还。

    容萧秀眉微蹙:“好端端的,怎么会受风。锦宜,去太医院,给惠妃找个御医瞧瞧,她身子弱,三天两病可怎么好。”

    流光领命去了,容萧才端起边桌上的舒城兰花,轻啜两口,瞟着得意坐在次位贤嫔:“怎么,贤妹妹这么坐着,是闪了腰了?”

    贤嫔对面的敬嫔忍不住轻笑一声,其余宫妃也拿着帕子掩口而笑。

    “回娘娘”在来之前,贤嫔已打定了主意,她既已经与容萧将脸撕破,此刻再示好无异多此一举,不如紧跟着惠妃,倒能拼出天地。她微提了腰身,扬着下巴道,“臣妾昨晚为惠妃娘娘侍疾,许是累着了,但想着今日娘娘荣归,还是来一仰尊华的好。”

    贤嫔话中夹枪带棍,容萧怎么听不出她的意思,这是提醒她宫中真正呼风唤雨的是惠妃,她这贵妃不过是个空架子,今日尊荣,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

    “你们这样姐妹和睦,本宫看了也欣慰。”容萧浅笑嫣然,好像丝毫不在乎贤嫔的下马威,“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好扶了你的意。惠妃身子不好,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样关心她,不知愿不愿,再替本宫尽些心意。”

    “臣妾身份低微,哪有福分为娘娘效力。”眼前的容萧让贤嫔有些陌生,语气不由也拿捏起来。

    “贤嫔说笑了,这件事唯你来做才实至名归。”容萧扬声笑道,“本宫听闻,若有人患病,便需要人诵经数米祈福,你与惠妃这么亲密,自然不愿假与人手,清宁宫中小佛堂中有佛经佛米,回头我叫流光给你拿去,若惠妃因此得以康健,岂不也是一桩幸事。”

    不等贤嫔开口,容萧微偏了头,吩咐道,“流光,回头上佛堂给贤嫔挑几卷经书,务必要是大乘佛法,能使贤嫔再其中躬身实修。别因为你,耽误了贤嫔一片丹心。”

    “是,娘娘,奴婢瞧咱们佛堂中唯数‘大般若经’最显大乘,能全贤主子心意。”

    ‘大般若经’全名为‘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全经分四处十六会,光是初会也要七十九品,贤嫔便是不眠不休的抄写,也要花上二十余年。

    容萧嗔怪瞧了流光一眼,无事贤嫔的一脸青灰,笑道:“心诚则灵,‘大般若经’未免长了些,依本宫看,就‘金刚经’吧。”

    抄经讲究字体一致,卷净纸洁,虽是金刚经,贤嫔不抄上几个月也是断不能完成的。可先前她将话说得太满,到如今没了转圜余地,只得撑着一口气跪在地上,“臣妾谢娘娘赐经。”

    贤嫔十指狠狠扣着掌下青砖,心头大恨,她虽知道贵妃不会与她善罢甘休,但没料到她会在第一天就给她颜色。方才见惠妃的示威贵妃并未接招,她才大着胆子给贵妃下不来台,不想她是将矛头一早对准了自己。被这么摆了一道,贤嫔不甘心,可贵妃的理由冠冕堂皇,便是闹到皇上跟前,自己也是百口莫辩。

    抄写金刚经,与禁足何异。

    迎着贤嫔尖利的目光,容萧凝着她的眼,笑道:“本宫也愿你能在佛法中平心静气,养性体和才好。”

    贵妃一到任就先处置了贤嫔,一反曾经息事宁人的作风,后宫诸妃都心有余悸,不知容萧这上任的后两把火会烧到谁身上。

    。

    “娘娘,惠妃现在坐着金红顶轿辇,明晃晃是皇上的宠爱,咱们上来就断她臂膀。。。。。”流光伺候着容萧换衣,欲言又止,她虽恨惠妃贤嫔,但也怕容萧如此行事为自己招来暗箭。

    “无妨,替我更衣吧。”若不是昨晚得了皇上暗示,容萧也不会这样大刀阔斧的动作。前朝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敢轻动,便由她在延伸枝蔓的后。宫试做前驱。她步步跟着圣意,也是跟着他的意图,也许在情爱上,她与他不是最通心,但纷繁交由中,她甘为他左膀右臂。

    寂寂深宫,情爱可望不可即,一代贤妃的名声,倒切实的值得她一搏。

    容萧换了清淡素雅的装束,藕丝琵琶衿上装并紫绡翠纹裙,发髻间也多以玉饰为主,披上翠纹织锦斗篷,并未乘辇,只扶了锦宜的手一路步行。

    半年不见,寿康宫中与原先并未二色,太后整个人却显得老的许多。

    容萧深深见礼,道:“臣妾给太后请安,请太后福泽绵长。”行罢又从身后流光手中接过一个锦盒,双手奉上去,低声道,“在外半年有余,臣妾身无长物,但念着太后每逢秋冬便会体寒,唯有日夜亲手做些护膝以表心意,没想到还有面呈太后一日。”

    。

 第一百零四章 窦疑暗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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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听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不免动容,又想起容萧在时后。宫太平清明,诸妃均安分守己,说出话就多了几份感慨:“快起来坐下,难为你在冷宫都惦记哀家。这好不容易出来,怎么不好好歇着,哀家看你都瘦了一圈,可见是受苦了。”

    容萧敛眉起身坐在到一边,温声道:“臣妾在宫中孑身一人,蒙太后垂怜照顾,得以在宫中立足,自然无论身在何方,都惦念着太后。”

    太后托着青花寿字茶盏,小指与无名指上的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熠熠生辉,“哀家听说,你今天处置贤嫔了?”

    “国有国法,后。宫也有后。宫的规矩,况贤嫔一颗心都吊在惠妃身上,赤胆忠心,臣妾怎么好为难她。”容萧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让她抄抄经,也能平心静气。”

    “你倒乖觉,知道捡软柿子捏。”太后见她虽身形消瘦,但双眸迥然有神,不似曾经那般死眉塌眼,笑道,“经此一事,你比原先通透许多。”

    “均仰太后恩德。”

    “你可去了淑仁宫?”太后提起宁妃,终是神色惋惜,叹道,“宁妃平时看着也算乖巧伶俐,谁知竟包藏祸心。哀家看那五石散还有不少,若不是被人瞧见,东窗事发,还不知要祸害到多少人身上。”

    容萧问弦知雅意,笑着对太后道,“淑仁宫臣妾还未去。说起来,倒是有一事,要请教太后。”

    太后微微颔首:“现在后。宫交给你管,皇上与哀家都放心,有什么事,你自拿主意便是。不用这么束手束脚的,事事还来请示哀家。”

    “回太后,臣妾想着。因这次宁妃的事,沈选侍受了惊,也受了委曲。再者淑仁宫空着,旁的妃嫔也不愿迁宫,不若就这机会提了沈选侍的分位。算起来,沈选侍伺候皇上也半年有余了,早该提位,依臣妾看,便直接升至昭仪。”流光早在昨晚就将沈团儿的身份大致查明。她自然知道沈团儿是太后新臂膀,容萧瞟着太后脸色,笑道。“但因是直升两级。臣妾不敢专权,还要请示太后。”

    太后垂眼摩挲着手边的碧玉如意,脸上添了笑意:“这件事你不用问哀家,沈选侍是个聪敏守规矩的,你忙不过来时,她也能帮着你。”

    。

    离开寿康宫后。容萧让锦宜传了轿辇,取道西宫永巷,直接到淑仁宫。

    除几个零星奴才守在殿外,还有一道瘦弱身影跪在灵前,正默默诵着往生经。

    流光见此情形。马上凑到容萧耳边,低语道:“娘娘。跪在殿中的,就是沈选侍。自宁妃过身后,她执意要在此守灵。”

    容萧眯了眯眼,顺直腰身,轻移莲步,缓缓走到那道身影前。

    沈团儿默默诵着经文,一动不动。

    “宁妃落到如此地步,是自作自受,选侍此举何必。”

    沈团儿的肩膀微微一颤,低声道:“不管宁妃娘娘如何,她始终照顾过奴婢,逝者已矣,奴婢不想前因,只愿善果。”

    容萧微微一笑,只看着她。

    沈团儿身影又瑟缩了一下,转过身来面朝容萧,脸色苍白:“贵妃娘娘明鉴,宁妃娘娘之死,归根因奴婢而起,若奴婢不在灵前为她超度,心中不安。”

    “本宫今日来,便是来看看宁妃,不知选侍可愿带路。”

    沈团儿僵了半晌,才极不情愿站起身来:“请娘娘随奴婢前去。”

    宁妃的棺梓还停在偏殿,上未封棺。

    推开门,数不清的细小尘埃在空中腾起,阳光一束照至殿中,周遭在光暗换中泛着阴森之气,饶是棺梓中镇有碎冰防止尸体**,空气中也飘着一股淡而绵延的腥臭。

    沈团儿脚步微滞,声音有些发涩:“娘娘,这不详之地,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免得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殿中的空气令人作呕,容萧微微皱眉,掏出手帕掩住口鼻:“晴天白日,有什么可怕。鬼神生在人心,躺在那儿的,不过是具皮囊罢了。”

    沈团儿一愣,仿佛不曾想到容萧会如此作答,随即声音便有些急切:“虽是如此,但奴婢听说,溺死之人怨气颇重,娘娘何必犯险。”

    “你不是很惋惜宁妃么?怎么会怕她?”凝着她的眼,容萧挑眉,“莫说宁妃畏罪自尽,便是另有隐情,也是冤有头债有主,你我问心无愧,何惧之有。”

    沈团儿还想再劝,容萧却不耐烦挥了挥手:“也罢,你便留在这儿,本宫自己进去。”说着不再看她,扶了锦宜的手步入殿中。

    许是镇冰的缘故,愈往殿中走愈让人遍体生凉,正中停着一架金丝楠木棺材,两个守棺太监正靠着棺角打盹儿。

    容萧压住胸口泛起的呕意,示意锦宜将二人叫醒。

    两个奴才见是贵妃前来,忙跪地行礼,容萧扫一眼楠木棺,淡淡问道:“宁妃的衣冠都备好了?”

    “回娘娘,都准备好了。”两位太监踟蹰答道,“娘娘可要。。。。。”

    “开棺吧。”容萧从袖袋中掏出一颗夜明珠,“姐妹一场,她去了,本宫也想聊表心意。”

    。

    从淑仁宫出来,已是晌午了。

    午间阳光正暖,天空碧蓝如洗,容萧另锦宜先行回宫,只扶了流光沿着菊园中百花慢行。

    流光伏在容萧耳边,轻声道:“娘娘,奴婢按您说的,去宁妃投湖的地方瞧了。并无不妥。不过池边上有些不整的淤泥,想宁妃死前也是踌躇了一番。”

    容萧摆弄着手中墨菊,一支支的插在银累丝联珠瓶中,半晌,轻声道:“流光,我总觉着,宁妃的死,没那么简单。”

    “莫非。。您怀疑宁妃不是自尽?”流光低声问道,“娘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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