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也不例外。但是如果能依靠一个显赫的家族进身,那么混个一官半职也比白手起家容易许多,而且现在孙坚在朝堂上的名气有盖过皇甫嵩、卢植的势头,华佗心底那个美啊。他想起了荀彧,眼中闪过一些鄙视,但他看到孙权身旁的牙牙,又腹叹道:还是你小子混得好啊。
“庄主。”一个长髯男子在堂前跪下,“地宫有消息:主子病重。”
云风放下案头的线报,双眉微皱:“怎么回事?”自从蓝雨死后主子还没发过病,这次是怎么了?
“自从上次痼疾发作被压下后,主子身体一直不好,今日不知何原因病得更凶了。”长髯男子依旧跪着,梳得整整齐齐的胡子随着下颚的运动在地上来回扫着。
“黄雀的意思是什么?”黄雀总管地宫中事,主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没有任何指示。
“黄雀大人已派人通知紫珏殿主与绿衣楼主,并请庄主探询华佗行踪。”
云风知道蓝雨一死,就会有这么一天,只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青晃,你且与青鸾去请华佗到洛阳,并着青咏通知红炎。”
长髯男子道“是。”后便无声无息地退下了。
“青木。”云风朝堂外唤道。
一个弱冠男子跪在堂上。他的眉很挺,一双单凤眼甚是犀利,面容应算清爽阳光型,只是眉角的刀疤一直延伸到耳背,凭添了几分戾气。“袁绍那边怎样了?”云风问道。自己是不可能在短期内回长安的,虽然已经“请了假”,但难保那老狐狸倒打一耙。
“依是面和心不和。曹操已经被摆在一边,只是孙坚斩华雄后锋芒太露,怕会冲上刀锋。”弱冠男子答得不卑不亢。“董卓那呢?”云风又问道。“他刚收了吕布,气焰正盛,对献帝的态度一如既往,只是加紧了对文人墨刻的拉拢。”弱冠男子语气中有些愤恨。“恩,帮我继续盯着。还有把吕布的名声再弄得臭一点。时刻注意司徒王允,最近他太安静了。”“是。”地宫的人都说天艾山庄的人走路都像猫,无声无息,这不这弱冠男子也同方才那位长髯男子一样轻轻地来,悄悄地走。
云风看着案头上堆叠的线报,抽出其中一本白册,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是被经常翻动的结果。那是关于牙牙的情报,记录了她一年多来的行踪。“姐姐,你可还念着阿风?”
南科想给我们紫珏同学一个殿的殿主职位,可是怎么也想不好殿名,大家就帮个忙,提些建议如何?ps:我们紫珏是通信行业的,许多消息都要经过她那一殿来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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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年少时,最喜风流:第三十五章 张雨的邀请(一)]
当牙牙一行前往洛阳的同时,扬州也有两拨人往洛阳赶。
牙牙听着金箍铃的响声,记起了《西游记》,四人一行,以华佗为头,后跟三位弟子,要是金箍铃再换成佛仗,像,实在太像了。
“先生一路下来必定经历过许多趣事吧。”孙权一向是从善如流,听阮浓这么叫华佗,便投其所好天天“先生”不离口。
“这个,趣事道不多,病症就不少。”华佗笑得很慈祥,别人一看,还以为是一老者领着他的三个孙子。“先生是神医,必定是妙手回春,阮儿也很想听听呢。”阮浓经过与牙牙、华佗,恩,孙权也勉强算一个的相处,性格开朗了许多。
华佗对于自我炫耀还是很不屑,于是给牙牙了一个眼色。牙牙马上会意,正好以此来练练刚好的嗓子,嘴皮子的功夫再次派上了用场:“一次冀州的董大官人生了病,便请师傅前去诊治,他家是地方有名的豪强,所以师傅将费用定到一百金。”孙权家有钱,对一百金也就没那么大的震撼,但阮浓不同,她连一金长啥样都不知道,何况是一百金!此刻嘴巴和眼睛已是同等程度地睁大。
“师傅经过望、闻、问、切,便留书一封,拿着一半诊金拍拍屁股走人了。”牙牙说得极其轻松,华佗却皱起了眉:什么叫拍拍屁股走人,太不文雅了,简直有失形象!
“就这么走了?”孙权睁着好奇的大眼睛,“先生是留下了药方?”
牙牙摇头,继续给他们吊胃口:“非也,师傅留下的那封信,上面满是辱骂之词。”阮浓不相信,很不相信,先生不是那种欺世盗名之徒啊。孙权的黑眸中则充满探究。牙牙又道:“三月后,那董大官人,便派人又送来了另一半诊金。”“怎么会这样?”现在的阮浓就像听一步悬疑小说,“难道那董大官人不会生气吗?”孙权一听,眼中蓝光一闪:“难道先生就是要让他生气?”
牙牙颇为赞赏得看着孙权,果然是侵染效应,和我呆在一起,你脑袋瓜子也聪明了不少啊:“犬犬猜对了,那董大官人是因前次自家闺女与人私奔,一时郁结在心,那是自家丑闻,对外也只说闺女染疾去世,心中更是伤痛,又不能倾吐。外加生意有些受挫,只一场风寒就将郁结暴露,生起大病。于是师傅修书一封,将那董大官人从头到脚骂了个遍。那董大官人看后,当即吐出黑血三升,病也好了。”这件事牙牙也是在失声时,和云风一起听华大娘说的,而此事直接为华佗的神医一称号作了全方位的宣传。其实大家更在意的是那一百金。可华佗这人从来只有送钱运而没有挣钱运,就在那以后的一次医游中,华佗见了穷人就免费赠医施药,回来时非但一百金行票没了,连金箍铃也差点当掉。也由此华大娘强烈反对华佗去游医。
阮浓听了是大呼神奇,孙权也是一付原来如此的表情。
四人来到一茶棚正要坐下,却听一阵哭嚎:“孩子他爹啊~~~~~~~~~~~~~~~~~~~~~”茶棚里的人听了都纷纷走了出去,华佗再次发挥他八卦的本质领了三人出去。“孩子他爹啊~~~~~~~~~~~~”一黑面妇人拉着两个孩子,扑在一男子身上痛哭不已。这一幕触动了牙牙的心弦:当年瘸腿妇人是不是也是这样领着云筝和阿风无助地哭泣?
华佗见状,挤上前去:“筝儿,快。”牙牙也凑上前去,见男子双目肿胀,腹部突起,道:“是虫子。”将一细针交给华佗,“我就去准备。”孙权已喝开围观的人,让牙牙能顺利出去。“店家我要三两萍齑,加半碗酸醋。”牙牙对着茶棚内就喊。那店家先是一愣,马上明白过来,道:“就,就来。”
牙牙将三两萍齑加到半碗酸醋中,见华佗已经施完针,便让那妇人喂了下去。不久那男人双目一瞪,腹部一动,“呕!!”吐出一条蠕动的白色虫子,人群顿时一阵骚动。阮浓一见那混着胃液的虫子,在一旁也呕吐了起来。“好了,好了!”黑面妇人破涕为笑,拉着两个孩子对着直磕头,“神医,神医啊。”
“他现在身子还虚,需要多加休息。”华佗道,然后向牙牙伸伸手,牙牙又向孙权伸伸手,孙权无奈,掏出几量银子交给牙牙,牙牙又交给华佗,一轮传递下来终于到达目的地——黑面妇人手中。“活神仙啊,活神仙。”黑面妇人已是哽咽。“你谬赞了,谬赞了。”华佗还之以礼道。牙牙看了看孙权:算你小子识相。一切办妥,牙牙开始对阮浓的开导,心里受挫,可怜的孩子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咽下饭。
“您可是神医华佗?”一直在一旁停着的马车上走下一个长髯男子,作揖道。刚才无声无息地停在那里,现在却来套近乎。牙牙和孙权的神经变得警惕起来,这年头骗财的人太多了。
“正是在下。”华佗也跟着作揖。
“在下青晃,受张雨先生所托,前来迎接先生。”他的长髯迎风飘扬,煞是好看。牙牙见了,想起一个人——关羽,他那标志性的胡子是不是也如同这位一样?“张雨?”这个名字华佗念了几十年,实在太熟悉,但是怎么会在这里听到,“不知是哪位张雨?”
“青城山下张许之子张雨。”青晃的声音像有穿透力一样,穿过华佗的耳膜直达记忆深处:真的是张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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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年少时,最喜风流:第三十六章 张雨的邀请(二)]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有些人错过了就再也寻不回来。
华佗看着那个坟头,长满了太阳花,,那样耀眼仿佛那人的誓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墓碑上的字体那样熟悉,熟悉得自己可以说出每一笔的用力。那转折,那回勾组成了两个字——张雨。他曾经说要为自己写下墓碑,只写张雨;他曾经说要天下都知道他的名字,他叫张雨。可是几十年匆匆过去,没有人再记得曾经有一个人号称能够起死人,活白骨;那些凌云壮志就像这坟被抛在荒野之中,连余音也消失无踪。相见,相见,争如不见。不见就不知道死亡,不见就可以永远希望。
“师弟。”华佗拄着金箍铃,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上面,那样子是一个老者,行将就木的老者,却偏偏还死撑着一口气,至于他为何还撑着那一口气,谁也不知道,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张雨,这个曾经令自己艳羡的名字,而今化成了楷书,被装裱在墓碑之上,华佗忽然有些空虚,就好象一个人拼命地向汽车站赶,累了半死后赶到了却被告知那班车出了故障,今天不能运行一样。
牙牙第一次看见华佗哭,泪水就沿着他光洁的脸颊流了下来,挡也挡不住地下滑着。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俗话又说只是未到伤心时。牙牙想华佗应该是很伤心的,可是张雨是谁?华佗为啥要为他伤心?
华佗在那兀自伤心了一阵,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牙牙招招手说:“筝儿,快来拜拜你师叔。”师叔,啥时又冒出来一个师叔?牙牙看华佗的神色不像是假的,忙跑上前来拜了几拜。刚才站得远,牙牙没看见墓碑上的字,现在才看清原是“张雨”二字,很漂亮的两个字,在笔墨收尾的时候有几分华佗的字迹。牙牙看了一阵认为这个张雨是个怪人,你想平常人的墓碑上能只有人的名字吗?
“敢问两位我师弟是何时去世的?”华佗抹了一把泪道。
刚才牙牙他们就把那两人的名字打听了一下,那长髯的叫青晃,带个斗笠,赶车的叫青鸾。那青鸾从没讲过话,一路就青晃说上几句:“张雨是在去年春分时染疾而去的。”
华佗听了,又抹了把泪,道:“我师弟去时可有交代遗言?”张雨是个骄傲的人,这样的人是否会有遗言?出乎华佗的意料,张雨还真有遗言。青晃看着那墓碑也是一脸哀容:“张雨死前让我等在我家少爷发病时找到神医,还请神医救救我家少爷!”说着青晃与青鸾双双跪下。
华佗忙将两人扶起:“这怎使得,既是师弟遗愿,华佗自当尽力。不知两位可有我师弟的医诊笔记?”
“有有,烦请神医与我等走一趟。”青晃道。于是马车再次起程,扬起滚滚烟尘,那烟尘将墓碑掩盖,如同一些事,变得愈发朦胧。
“庄主,听风殿送来消息青晃、青鸾已接到华佗一行。主子也到了洛阳。”堂下说话的正是那日的青木。
“青晃他们会在何处落脚?”云风依旧埋在一堆线报上。
“鸿雁楼。距洛阳大约两日路程。”青木跪得依旧笔直。
“鸿雁楼?是绿衣的意思?因为孙权?”云风抬起头来,“绿衣就那么在意他?”
“绿衣楼主说‘孙权是个宝,绝对不能亏待了’。”青木将绿衣的话原封不动地回了云风。
云风今天很开心,非常开心。他抬起头来笑笑道:“她眼里的宝还真不少。青木,快给我备马。”姐姐,阿风就要来了。
孙权看着前面的匾额,愣了愣——鸿雁楼,再看看旁边的几行小字,这不是金玉楼的产业吗,这两个人不一般啊。他马上敛了神色和牙牙他们进了酒楼,这里是四方商客梦寐以求的地方,但是除了豪强富商,谁敢在这里过一夜?
其实鸿雁楼就和客栈一样的性质,可是客栈也是有档次的。你想随便一个汽车旅馆和五星级大酒店能一样吗?而鸿雁楼就是那五星级大酒店。这里费用昂贵,可却永远不会冷清。“几家夫妻同罗帐,几家飘零在外头”,永远都只是下层老百姓的哀叹罢了。
各人得到了房间的腰牌,牙牙就迫不及待地上了楼,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没住过这古代的高级酒店呢,能不兴奋,能不激动?牙牙开了房间,那摆设,那气派,啧啧,从前在舒县的日子和这比起来就跟住在狗窝没啥两样了。正当牙牙考虑着要不要洗个花瓣澡的时候,华佗上门了。他的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纸。
牙牙见他一脸凝重,问道:“师傅这是怎么了?”华佗将纸往桌上一放:“筝儿你且看看。”牙牙拿起几页,那字和墓碑上的如出一辙。她一张张看下去,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师傅,这是?”“这是你师叔的医诊笔记。我本是想试探试探那两人,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