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卫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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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卫相公-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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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邝贵不见了?多久了?”梁祈一上来就问。
  “昨夜丑时初第二次回来;出去后便再没回。”那丫头声音弱弱地说。
  “没说去何处?”梁祈问道。
  “奴婢倒是问了几句,少爷想是心里不顺,一句话不说只是翻检东西,拿了银子便走了,想是输了银子吧。”那丫头低头说道。
  “城内赌坊都去查查。”梁祈回头吩咐那个衙役。
  “都找过了,先前就派了下人去看。”胖子插嘴说道。梁祈皱紧眉头,回头看看古阵。
  戌时正,古阵没有同冷临去看戏耍,而是借口留下来帮助梁祈寻找邝贵。梁祈虽厌烦邝贵,但总要做做样子,他一个知县不能跟梁远侯相比,且百姓来报官,他也有职责找人,于是便集合衙役满城寻找。
  冷临同婉苏来到戏园子,又进了上次雅间,此番没了古阵和梁祈,婉苏便也跟着坐了。
  “少爷,那姓邝到底哪里去了?会不会被人给拐走了?”婉苏将茶摆好,问道。
  “赌坊、青楼,无外乎这两处。”冷临手指刮划着扳指,垂了眸子沉思,心想王取查这人底细,若是晓得了他作为,不知会如何动作。
  见冷临兀自细想,婉苏也不说话,便自顾看戏。仍是昨夜班主,笑容可掬地上了台,一圈抱拳说道:“乡亲们,我珍珠班今儿是第二日,多谢捧场,多谢捧场啊。”
  大致还是那班人,安南人和昆仑奴皆表演了戏目,看惯了关箱锯人等高难度戏耍婉苏看来,这些都是小儿科。不过场内之人觉得鲜,看得很是起劲儿。隔壁雅间也赞叹声不断,倒是婉苏和冷临这里较为清静。
  婉苏又蓄了几回茶,珍珠班已经演过了几个戏目,待到东瀛人上台时,场内气氛已经极为欢脱。那东瀛人仍旧同一身打扮,拿着把大刀呼呼喝喝,猛地砍向脖子,却哎呦呦倒地。,原来是失手,刀背磕到了头顶。幸亏是头顶,不然可就要受伤了。原来应大家伙要求,东瀛人这一招极为精彩表演还未看够,于是今儿个便又表演一番,哪想那东瀛人却失了手。
  班主赶忙上台将人扶下,边走边说:“大家伙见谅。”下面一阵嘘声,本想再看个热闹,却不想看不成了,便是嘘声一片。
  婉苏也跟着倒了喝彩,却见冷临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场上,直到那东瀛人被扶下去,仍旧盯着他手臂看。
  接下来便是其他戏目,来者俱都纷纷叫好,唯独冷临雅间安安静静。
  “小婉,回去吧。”冷临见婉苏也对此没什么兴趣,便说道。
  “恩,昨夜少爷没睡好,今儿早些休息吧。”婉苏说着同冷临出了门,正见珍珠班班主一脸不悦地瞪着前面东瀛人,沿着走廊匆匆往后院走去。
  冷临顺着走廊看去,见那东瀛人身材消瘦矮小,若不看身高五官相貌话,倒也与庆元朝人相差不多。不似昆仑奴肤色黝黑,一看便是外族。
  冷临回到客栈时辰还早,古阵房门紧闭,屋内并无声音,想来芷草已被送走了。因昨夜休息不好,两人用过晚饭便早早睡下了,接近天亮才听得外头人声嘈杂,间杂男人呼喝声,一众人便来到房门口,猛地踹开了隔壁邝贵房门,听得里面女人尖叫。
  婉苏本就和衣而睡,听到声音打开门出去看,却见冷临正着了中衣起身。
  “少爷,何事?”婉苏见冷临光着脚,忙过去为其找袜子。
  “我来。”冷临拿过来,婉苏又拿过衫子为冷临穿上,心道男人就是好,到哪里都不怕,不似女人,若是睡不踏实话便不敢脱衣衫。
  想到此又去开门,冷临却后面说:“莫出去,待我看看。”冷临说完起身穿了靴子,将婉苏扯到身后。
  外头闹哄哄,整个客栈人都被惊醒了,一众衙役围邝贵屋门前,近凑上前来瞧看,远也扶着廊子围栏抻脖子。
  婉苏躲冷临身后,见隔壁古阵房间却仍旧门扉紧闭,这般热闹都无人出来看。
  正听着,见古阵同梁祈匆匆上了楼,来到邝贵门口,梁祈说道:“都给我带走。”
  “大胆!你晓不晓得我是邝公子朋友,你们不紧着找人,却来此捣乱!”胖子慌忙整理绶带,看到梁祈后首先大声喝道。
  “人已找到了,却只找到一半,闲话莫说,给我带走。”古阵同梁祈精神萎靡不振,均一脸疲惫。那梁祈一身邋遢便服,微湿下摆侧面带着一枚草叶子。“将这女子也带走,一道带上衙门。”
  胖子已经蔫了,本来趁着邝贵不睡了人家丫头,便是心里没底,此时见梁祈一脸威严,心里莫名虚了下来。
  古阵迷迷糊糊想来是喝了不少,站梁祈身后听了这半天也明白了,揉揉眼睛看着胖子和那丫头被带走,这才走到冷临面前,边说边往屋里走。“那邝贵找到了,已被分尸,头首分离死河边,头却找不到。”
  “啊!”婉苏虽已经习惯了见人命官司,但对头首分离还是有些忌惮,想那日追杀自己仇家便是这般死法。
  “昨夜同梁祈喝了一宿,今早衙役来报。”古阵打量了一下屋子,又说:“昨儿戏耍可好?可有精彩?”
  “何地发现?”冷临料到王取必会问。
  古阵说道:“就大兴外河边,头被割下去了,身上被洗劫一空,连绶带上玉石都被抠了下来,只剩一身衣衫。叫那当日跟随小厮去认,正是邝贵。”
  “昨夜你喝了一晚?果真是同窗叙旧。”冷临笑道,婉苏准备了茶水以备古阵解酒。
  古阵接过来,不自地抬眼看了一下婉苏,又想起那日梦,赶紧喝上两口装作若无其事。
  “多年不见了,当年书院同窗,没想到此做了官,也是缘分。”古阵心想不过是个梦,也没什么可害羞,便释然了心情正常说笑。“不说了,闲来无事,戌时才有戏目,小婉,跟我去衙门瞧瞧热闹?”
  未等婉苏说完,便听冷临说:“小婉留下,今儿我要考校你学问。”
  婉苏看看古阵,本想跟去打听下八卦,见冷临发了话,便扁扁嘴“哦”了一声。
  “我去瞧瞧,你们歇着吧。”古阵起身整整衣襟,二话没说便出了门。
  “少爷,您觉不觉得古大人有些怪怪,芷草姐姐是被送走了吗?”婉苏将房门关好,双臂拄桌子上问。
  “定是被送走了。”冷临将笔洗系上绳子,又道:“他本就是个怪人,你莫理他。”
  婉苏面上不显,心里却说你冷临不就是头号怪人吗,古阵顶多算是活脱好动罢了。
  “少爷,奴婢可不可以不悬着这个,腕子都酸了如何给您端茶倒水。”婉苏见那笔洗便是一脸官司。
  冷临不理,将婉苏架好姿势之后,自己便一处展纸书写。婉苏鼻尖又见了汗,腕子也酸痛难耐,想起那些头悬梁锥刺股书生,晚睡早起地玩了命地读书写字,想来比自己辛苦。不过有朝一日金榜题名登了龙门,可就是加官进爵了,所以人人都挤这独木桥。
  寻思间去看冷临,根据古文功底及前后文猜测,应是写汇报。再一细看,是写给王取,正是汇报邝贵之事。
  “少爷,关大小姐未婚夫婿,可是那邝贵?”跟久了冷临,虽未听到他确切说过,但也影影绰绰听了一些,也知道王取命冷临私下里查探关碧儿未婚夫婿底细。冷临不是个爱管闲事人,此番向王取汇报邝贵之事,那这邝贵多半便是关碧儿未婚夫婿了。
  冷临抬起头,将写好纸张折好,准备派人送去给王取,听婉苏问起,便点点头。
  “如此一来不必嫁给他了,甚好。”婉苏松了口气,虽未与关碧儿又过多交往,但还是从心底里希望她过得好。关碧儿是个善良人,应得到好报。
  “你这是幸灾乐祸?这可死了人。”冷临点点婉苏,笑着走到门口,叫了跟着下人,耳语几句便将信件给了那人。婉苏没听清,只听到“马”二字。
  “若是关大小姐嫁了他,怕死便是她了,即使不是被杀也是被熬死,女人这一辈子就完了,日日独守空房,看着家中妾室通房越来越多,男人又外头花天酒地,找什么扬州?”婉苏皱着眉头细想,话到嘴边就是想不起。
  “扬州瘦马。”冷临走回来,见婉苏一脸幸灾乐祸,补充道。
  “对对,就是扬州瘦马,少爷您懂得真多。”婉苏调侃道。
  冷临张张嘴,想为自己辩白,却又不知说什么。从小到大,自己接触女子便是母亲,之后便一直跟着冷管家,也只有这一个下人。上司也送过女人来,都放到旁院子,冷临不习惯接触旁人,久而久之,都晓得他脾性,便不再送人了。之前送来也都找了别去处,冷关家将其他无用院落锁起来,只留着冷临这一个院子。
  冷临想说自己并不是酒色之徒,可又不知自己为何要同她解释,见其也不是认真,便也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奖励外星人长评,今儿三,每三小时后一次哈。那么,大家要不要给外星人些夸奖,鼓励鼓励她啊。


☆、第五十四章 受受上意缉拿真凶

    第五十四章受上意缉拿真凶
  “少爷;王大人是否;很关心那关大小姐?”婉苏是女人,自然看得出王取对关碧儿别样情愫,只不过这情愫注定了虐身虐心罢了。
  冷临点点头;走到婉苏身旁;伸手调整了她腕子姿势。
  “唉。”婉苏不由得叹息;想起王取注定了坎坷情路;不住唏嘘。
  “为何会叹气?”冷临好笑;问道。
  “邝贵之死;虽说对于关碧儿算是件好事,但也会叫她受牵连。先是陆秉烛无端惹上无妄之灾,再是这邝贵死于非命;此后哪个还敢娶她。女子命苦;明明是男人事,却总能同女子扯上关系。灭国,君王固然昏庸,但道德纲常之人却总能找出那么几个迷惑君王妖女子,大做文章。”婉苏越说越来劲儿,不知是悬腕累,还是情绪激动,小脸红扑扑。“嫁去做正头夫人女子尚且如此,何况那些丫头,身契别人捏手丫头,要你做通房便是通房,要你做粗活便是粗活,要你去服侍别男人便服侍别男人。”
  冷临静静看着婉苏,喉咙动了动,心里似有所动。
  “少爷,奴婢瞎说。”婉苏是看到古阵对待芷草态度,心有所想罢了,又见邝贵说要将通房换那昆仑奴,是看透了这世间女子就是男人附属品,毫无尊严。
  将笔洗取下,冷临默默坐回座位,思索婉苏话。
  “少爷,奴婢浑说。”婉苏将手冷临眼前晃晃,以为他生了自己气。平日里相处很是随意,又见此时冷临已经对自己没了防备,书写信件及文书时,常当着自己面,便有些随意起来。婉苏觉得自己放松警惕了,主子到底是主子,就算如古阵之类虽大大咧咧,到了实关头却还是摆出尊卑贵贱道理,将芷草一顿训斥。冷临也是这里人,又岂会例外。
  “你并未浑说,确实如此。”冷临抬起头,对上婉苏眸子。“我不会如此。”
  古阵去了大兴县衙,待到酉时才回。芷草早被送走了,但他还是不想回到自己房间。来到冷临屋子,瞧见婉苏正像模像样地写字,便凑上前问道:“小婉才女,为本少爷这扇子题诗一首可好?”说着拿出街上买白扇,唰地展开笑道。古阵想好了,自己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人事,不需再躲躲藏藏。
  “奴婢肚子里没有墨水,可写不来诗,古大人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免得糟蹋了您扇子。”婉苏心里有了芥蒂,不敢再像以往般同古阵说说笑笑。他骨里还是个骄傲氏族青年,而自己此时身份是奴婢,要谨慎。
  古阵得了个没趣,悻悻又去看冷临,见其将桌上纸张卷起,又整理了笔墨纸砚。说了几句话,三人便离开客栈去了戏园子。
  后一日表演,百姓仍旧兴致满满,珍珠班也愈发卖力,连着几个压轴好戏,都是昆仑奴得了好彩头。
  按着惯性,婉苏等着看昨日失了手小鬼子,却迟迟不见他戏目。古阵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婉苏说话,婉苏也谨慎应对。正看着戏,门外有人来报。
  门口守着人进来后,将一个封好了信封交给冷临,便又出去守着。
  婉苏同古阵搭着话,下意识看向冷临,见其慢慢展开信件,匆匆看过之后便揉成一团攥手里,长出一口气又抬头看台上。
  他眉目皱一处,又渐渐舒展,仿佛将一切都装进心里,再慢慢消化了似,婉苏不禁也思量他想些什么。
  冷临也下意识看向婉苏,古阵仍旧不时搭着话,莫名地心里不悦。
  “小婉,随我走一趟。”冷临起身,又冲着古阵说:“你且这儿看戏吧,我去后院瞧瞧。”
  “瞧什么?”古阵也注意到方才来人给冷临送了信件,问道。
  “瞧瞧这戏班子。”冷临说着便往外走。
  “查邝贵案子吧?本官也有兴趣,不如一道吧。”古阵嬉笑着,抢先一步出了门。
  “被你料到了?”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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