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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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安稳-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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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谢意馨眼中划过一抹了然,想来是那回她与老爷子说的话他放在心里了。再加上这些日子她时不时会念叨着若是他们谢家多一些孩子,他们就可以自己办个族学。而瀚哥儿也不必拘在家中孤伶伶地启蒙,还有几个弟弟可以选择去官学或者在族学。听了这些话,想必老爷子没少在心里琢磨吧。
  而且她在京郊大肆买地的事,她也告诉了祖父,当时被他骂了一句胡闹,可是眼里却是笑意盎然的。甚至过了几天,之前有两户故意刁难想坐地起价的人家却主动找到言叔的人,说愿意卖地,要价也公道。言叔查了查,才知道有可能是老爷子找了人去努力的结果。
  久久没得到儿子的答复,老爷子脸一拉,“怎么,不愿意?之前你不顾众人反对老爱在外面瞎跑,现在给你机会了,你反倒不乐意了?”
  谢忻峰告饶,苦笑着道,“没这回事,这不是刚回来累了嘛,反应不及时。爹,你就别埋汰我了。”
  听到儿子说累,老夫人忙护着,瞪了老爷子一眼,“儿子累了,你就不能让他歇歇,晚点再说这事?还有,拉着个脸,吓唬谁呢?”
  然后转过头对谢忻峰说,“咱都别理那老头,这事他念叨久了,我看他不找你去谁得空陪他去?”
  对上老妻,老爷子没辙,只得咕哝一句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谢意馨在一旁忍着笑,其实她也想跟着一道去的。可是看着肿得老高的脚,她遗憾地摇了摇头。若是平时倒有几分可能,只是如今脚变成这样子,恐怕是去不成了,可惜了那大闸蟹啊。
  又聊了几句,众人便散了。老爷子领着两个儿子去了书房。其他人各回各院了。
  谢意馨回到春暖阁,便有小丫环报说穆管事来了,正在厅里喝茶,她直接去了旁边的厅。
  穆言见了她也不废话,直接说,“大小姐,你让我找的那个叫棉花的东西,我们在买下的四座山里一共找到十二株,而且有四株还长了几株果枝。”
  “真的?”谢意馨惊喜地瞪大眼。其实她之前叫言叔买下那几座山还叫人去找棉花也只是抱着侥幸心理而已,没想到还真让他们给找着了。虽然数量不多,但种过一两年,等种子有了,还愁什么。
  “那十二株棉花你们仔细移植。嗯,到庄子里找个侍弄庄稼手艺好的把式,让他专门侍弄这些棉花。还有,不许弄死一颗,要不然我唯你们是问。”谢意馨想了想,觉得暂时没什么补充了,又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对,就是这样,等我的脚好了后,我要亲自去看一次。”
  言叔不明白这十来株叫棉花的东西,有什么宝贝的,值得大小姐如此重视。
  他见谢意馨心情好,忍不住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谢意馨神秘地笑笑,卖了个关子,“言叔,以后你就知道这棉花是多么宝贝的东西了。”
  穆言见她如此自信,也笑道,“那行,言叔就等着看了。”
  



☆、45更新更新

  钟粹宫偏厅的临窗大炕上;周昌帝与君南夕两人面对面地棋盘上对弈着,周昌帝旁边站了位三十出头的婉约美人,美人含笑地给他摇头扇子,慈爱的目光却时不时落到对面君南夕的身上。
  周昌帝手执黑子,拍的一声落在了一个关键点上,手移开后眼一扫;发现整盘棋中,黑子占据地利的优势;对白子全面压制。他满意地笑笑,端起一杯放在手边的茶;惬意地喝了一口。
  “皇上又欺负五儿了。”戚贵妃掩嘴一笑,温婉柔和的声音让人听着就很舒服。
  “莲儿,朕是在和他切磋呢;怎么能说是欺负他呢。”
  戚贵妃轻哼一声,“皇上,这话我听着臊得慌呢。您的棋艺当初连太祖父都夸的,又在棋道上浸淫了几十年,五儿哪是您的对手哇。可是您每回都拉着他和您下棋就罢了,也不知道让让他。难道就不怕他被您打击傻了,以后躲着您走不和您下棋了,让您那些弄虚的人下去。”
  周昌帝拍拍戚贵妃的手,道,“放心吧,傻不了的,老五心性坚定,也不是那种过分注重得失之人。”
  说话间,两人又各落了几子。和贵妃说完话,周昌帝瞄到君南夕要落子了,忙看了过去,只见他落下一枚白子,棋局上原本呈弱势的白子顿时与黑子齐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周昌帝眼一喜,指着棋盘笑道,“哟,爱妃,你看,你儿子棋艺也不弱呢。朕没欺负他了吧?”可是欣喜的双眸中却划过一抹惋惜遗憾之色。
  都说棋如其人,这是他爱和几个儿子及大臣下棋的原因之一。可以说,他正是通过这些棋来查看他们的性子心性的。
  老五这个儿子心态很好,失大子时,能坚守住心神,努力地扭转局势;略占优势时;也没有轻敌;稳住局势;步步逼近;让胜利稳稳当当;而且还善于把握住机会,出手迅捷。正应了太祖当初告诉他的那句话,要和的棋尽量往赢里下;要输的棋尽量往和里下;不放弃任何一局。可惜——
  “哼,臣妾不管你们了。”
  戚贵妃转身去泡了一壶茶又拿了一些点心进来,进来后,父子俩人已经下完棋了,正好净了手。
  周昌帝一坐下,然后一招手,李德马上利落地递上一本花名册。
  “这个你们看看。”周昌帝把手上的花名册推了过去。
  戚贵妃也眼含希冀地看着儿子。
  君南夕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却什么都没说,把花名册接了过来翻开,从右到左,一列列看得仔细。
  秦家嫡次女秦桐香,谢家嫡长女谢意馨,蒋家嫡长女蒋初蓝,左家左霜,内阁大学士之女。。。这些都是名副其实的贵女。
  见他看得认真,不似之前那么逃避这个话题,周昌帝心中一动,“你也老大不小了,看中哪个和朕说说,朕给你做主。”
  名册里的贵女全是他给几个儿子预备的,让老五先看先挑,算是对这个儿子的补偿吧。当年要不是他这个做皇帝的太过自负,这个儿子也不至于连个健康的身体都没有。虽然这些年一直习武强身,但看着也比旁人单薄了一些。再者他每个月发病的几日特别痛苦,更别提这病对子嗣的妨碍。他这当父皇的如何能不愧疚?
  君南夕一一看下来,目光落在谢意馨的名字上时,忍不住顿了顿。接着若无其事般一路看下来,目光最终落在最后一个名字上——殷慈墨。眉头不自觉地皱起,这回他父皇是预备给他们三个成年皇子选正妃。这名册里的全是人选。
  殷家配皇子,而且还是正妃,勉强了些。加上殷慈墨庶女的出身,虽然记在嫡母名下了,但终究非正统。这样就更勉强了。
  他不明白为何他父皇要把她的名字加进花名册里。
  前面的都是二品女官温宁舒的笔迹,唯独殷慈墨,是他父皇的笔迹,而且看那字的运墨走势,似乎犹豫了很久,才加上去的。
  周昌帝见他眼睛老盯着殷慈墨的名字看,以为他看上她了,眉头忍不住皱起,“怎么,看上殷家的这个了?”
  “皇上说的可是惠昭仪的侄女?”戚贵妃忙问。
  “正是她。”
  “这姑娘我见过几次,每次进宫都会跟着她姑姑来钟粹宫请安,是个孝顺知礼的,而且才学也好,和五儿倒能说到一块儿去。”戚贵妃对殷慈墨的印象挺好的,就是觉得她出身差了点。而且戚贵妃会这么说,也是因为难得看到儿子与一个姑娘稍微亲近一点。
  戚贵妃越说,周昌帝的眉却越来越拧,最后他拍了拍戚贵妃,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转过来对君南夕道,“老五,她不适合你,咱还是换一个吧。我瞧着秦家谢家蒋家的几个丫头都不错,挑哪个都比她强。嗯,谢家那个丫头还是太小了,恐怕还得再养两年,你挑别个吧。”太祖说了,女娃年纪太小生孩子,对母亲不好,生出的孩子资质也比不上十八以后生出的那些。五儿也不能再浪费两年了。
  君南夕自动略过他父皇后面那句,只问道,“父皇,既然对人家这么不满意,为何又把人家的名字写了进去?难道您就不怕三皇兄四皇兄他们挑中她啊?”
  “说到这个,父皇也不瞒你。殷家这个丫头不简单,而且,她要嫁人,只能嫁进皇家。”周昌帝沉声说道。
  虽然他让暗卫去查殷家了,结果还没出来。可是,他觉得殷慈墨手上应该还有些好东西的,像之前的救灾三策,后来交给温宁舒用的表格法等等。
  这些都是朝庭对社稷很好的东西,如果殷慈墨手上还真的有这类东西,日后定会拿出来的。要用,可以,但是只能用于皇家!他不允许她带着这类东西嫁进任何一个世家或家族,其中的变数太大。他习惯把一切变数尽量地控制在手中。
  因为这些东西,家族得之,兴,皇朝得之,盛。
  而且在周昌帝看来,殷家这个丫头,野心不小,不愿意老五和她搅和在一起。
  至于老三老四会不会挑中她?周昌帝眼中闪过一抹杀机,无关紧要!不管谁挑中了她,如果她安安分分的倒也罢了。如果事情真的按照他所想的发展,等榨干她之后,最她亦逃不过一死。就算他百年了,亦会留下一道遗旨。结局如何,端看殷慈墨的表现了。
  君南夕眼中划过一抹诧然,他知道殷慈墨不简单,却不料父皇对她如此忌惮。
  君南夕见周昌帝似不愿深谈,点了点头,合上花名册,没有多说。
  戚贵妃见他合上花名册,似没有选中之意,忙说,“刚才你父皇说的几个姑娘都不错,就算她们你不喜欢,还有别人呢。你看中哪个,让你父皇给你们指婚。”
  “母妃,我也没几年了,何苦去祸害别人呢?”君南夕苦笑。
  戚贵妃激动地打断他的话,“胡说!你定会长命百岁的。而且慧融大师也说了,你命中的转折与机遇就在这一两年。幸运的话,一生平安顺遂也不是很难的事。五儿,你可不能轻言放弃啊。”
  周昌帝叹了口气道,“唉,你何苦说这话伤你母妃的心呢。”
  君南夕歉然地笑笑。
  戚贵妃心一酸,忍不住说道,“皇上,既然五儿与殷家的那个丫头合得来,何不?”
  戚贵妃是个幸运的女人,出嫁前被家人保护得很好;出嫁后,周昌帝喜爱她也帮她挡了无数的风雨;儿子稍大后,也护着她。所以尽管她三十多了,性子仍然挺简单的。所以她听不出周昌帝对殷慈墨的忌惮,刚才周昌帝说的殷慈墨不简单她是听见了,可戚贵妃觉得哪个女人又是简单的呢?儿子喜欢最重要。况且儿子那么聪明那么好,没哪个姑娘会不喜欢的。再者,殷慈墨就算有点小伎俩,在他面前应该也不够看吧。
  戚贵妃不知道的是,她以为殷慈墨只是一只爪子锋利的猫儿而已,却不料人家却是一条毒辣的美女蛇。
  “不行!这名册上哪个都可以,就她不行。”如果老五只有几年了,他可不能让殷家的那个丫头和老五配成一对,通常女人野心太大,对权势地位的在意远远比对感情更热衷。这样的女人对老五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好选择。
  “母妃,你别乱点鸳鸯谱了。儿子不否认,殷大小姐在某些方面,确实称得上见识广博,先前儿子和她确实能聊上几句。可是,也仅仅只是如此罢了。”
  戚贵妃见他们爷俩都反对,只得作罢。
  若是半年前,君南夕觉得娶谁的都无所谓。娶殷慈墨还能顺便能帮父皇解决一个顾虑,这样也不错。只是如今,却不行了,每回想起那天那道毫不迟疑地扑过来的身影以及那张明媚却稚嫩的小脸,他心里总是酸胀得不行。
  除了他母妃,应该没有人能为他不顾性命了吧?连他父皇,他都不敢肯定。
  那天从大公主府出来,小卓子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现身,而且挑的时间又是那么恰巧。
  君南夕没告诉小卓子的是,他会出手,无它,只是不愿看到她那么努力的挣脱困局,结果却失望而已。
  空闲的时候他总是在想关于她的事,特别是城煌庙的行刺,她为什么会冲过来呢?他们交情不深,仅仅只是数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
  记得他躺在床上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下人说她之所以会扑过来挡刀,无非是因为他皇子的身份而已。
  他当时听了,嗤之以鼻,他的身份从出生就摆在那了,遇见突发情况时怎么不见有几个人真正能豁出了性命地救他?
  荣华富贵是重要,但在大多数人眼中还是比不上他们自己的性命的。再者,谢家嫡长女已经够贵重了,她救他,还能图他什么?正妃之位?想到这,他忍不住摇头,别人或许不知道他的情况,但持礼公焉能不知?以持礼公对她的疼爱,必不愿委屈她。
  后来他便忍不住关注起她来,这几个月看下来,他发现,或许她没有别人以为的单纯,甚至在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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