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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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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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撩袍,乔魏孟只觉脚有千斤重。
  累啊。
  身为嫡长孙,他真的很累。
  所有的一切,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仕途,婚姻,言语举止。。。。一切的一切,都应该是嫡长孙该做的,皆听从祖母和父亲的安排。
  乔魏孟走在被雪掩盖的小径上,平静了几月的心情再度变得浮躁,快到书房时,他陡然止步,踏上了另一条小径,漫无目的的赏雪。
  也不知走了多久,二弟乔魏荀的笑声传入耳际,声音虽不大,可在这样的雪夜里,却格外的清晰。
  乔魏孟抬头一看,接着几盏昏暗的灯笼,他看清前面就是乔二爷的曾今读书的院子。
  这里如今住的是。。。。。。
  他脸上陡然阴沉,加快了步子,本就无处可发泄的怨怒在这一刻无法收拾的外溢。
  走到月门,他没有看见一人,可见婆子和丫鬟都被他那个‘口味古怪’的二弟打发走了。
  乔魏孟想都没想,抬脚将门踹开,大步走近内室,他的速度很快,床榻上未着寸履的男女还未反应过来。
  “大。。。。。大哥!”乔魏荀从*中清醒,蓦的掀背裹住了自己,夏荷藏在他身上,早就吓得脸色煞白。
  这里平时连只麻雀都很少,怎么会来人?!
  “荒唐!”乔魏孟上前,一把揪住乔魏荀,将他拉下床,惹不住对其拳打脚踢。
  为什么只有他步步谨慎,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其他乔家子弟却可以为所欲为!连这种偷香窃玉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乔魏荀被打的厉害,抱着乔魏孟的大腿苦苦求饶:“大哥,您就放过我吧,我。。。我知道错了。”他突然指着床榻上的夏荷:“是她!都是这个贱人勾引我!大哥,你千万别告诉父亲和祖母,我知道错了,我。。。。我发誓再也不胡来了,来年就跟七叔出去经商,大哥,你就饶了我一次吧!”
  夏荷吓得直打哆嗦,同时也恶心的看着乔魏荀,明明是他看上她的美色,对她非礼在先,多次之后,见乔魏荀对她还算好,这才妥协的!
  果然的,这天下男子没有一个好的!
  乔二爷是这样,乔魏荀也是这样!
  乔魏孟打累了,心中的怒火稍息,闭了闭眼对乔魏荀喝道:“你是什么品性,我还不知道,要不是你贪图美色,借她一百个胆,也不会先招惹你!”
  夏荷虽还没正式进门,可到底给乔二爷生了一个儿子,乔家一日不倒,她就有一口饭吃,她不会傻到与乔二爷的侄儿私通,这是自掘坟墓!
  乔魏荀身上又冷又疼,就差磕头认罪了。
  乔魏孟一脚踢开了他:“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给我滚出乔家!没做出一番成就之前,休要回府!”
  他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夏荷,没有任何的情绪道:“你也别想在乔家待着了,我明天会让婆子送你去田庄,你若老实本分,我乔家还不缺这一口吃食!二爷那边,我自会说明!”
  “哼!”
  乔魏孟甩袖而去,心口微疼!这就是他愿意付出一切的乔家!父亲,二叔,母亲,婶娘,还有诸多弟妹,哪个是‘干净’的!
  门吱呀一声合上。
  夏荷终于哭出声来,嗓音嘶哑卑怯:“我不要去田庄,我要见我的儿子,我要见我的。。。。。儿子。。。。”
  她长的很漂亮,生完一子,更是丰胸细腰,乔魏荀喜欢的不得了,得了一次,便终日不能忘,这才冒险来私会,还诓骗她会找机会把从哥儿带过来给她看看。
  乔魏孟一走,乔魏荀就胆子大了,看见夏荷一哭,心也跟着软了:“行了,别哭了,去了田庄也好,我会想法子把你弄出来,到时候再把远哥儿接出去,让你们母子相认。”
  夏荷是金陵人士,从小被四处转卖,到了乔二爷手上时,就以为终于有枝可依了,可原来还是梦一场。
  出了这种事,她在乔家定是待不下去,遂点了点头:“你说话算话?”
  乔魏荀穿着衣服,应道:“你只要好好伺候我,什么都依你。”风月场上逛久的人,说话从来都很随意。
  第二日,乔魏荀便辞行外出,而夏荷也被送去了田庄,对此,乔二爷没有任何意见,反正从哥儿也不需要一个出生瘦马的娘亲!
  仿佛,一夜之间,乔府又恢复了宁静,什么事也未曾发生过。


第181章 除夕夜话
  夜半。
  巧云推门而入。
  若素正靠在绣着忍冬花的大迎枕上看着医书,听到了动静,她放下书册:“打听到了?”
  巧云越过已经熟睡在脚踏上的巧菊,小声道:“回小姐,忘先生不在后罩房,王璞口风紧的很,奴婢。。。什么也没打听到。”
  若素猜的没错,褚辰还是将忘川转移到了别处。
  “我知道了,你歇着吧,明个儿就是除夕夜,你明早去母亲院里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至于其他。。。。。。我自有法子让褚辰吐出实情。”若素玉葱一样的指尖翻了翻手上的毒药谱,樱红的唇角扬起一抹娇美的弧度。
  他不是喜欢中毒么?
  那好,她就成全他!
  对于忘川,她就算没法让他开口妥协,最起码还可以给他用药,让他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说出有利的情报。
  虽然她还未彻底掌握毒学一门的要领,不过只要细心钻研,再找到那几味罕见的药材,也不是没有可能。
  巧云讪讪的应了声:“奴婢省得了。”
  她皱眉看了看躺在脚踏上的巧菊,心道这都是什么规矩,哪有这样守夜的,也就自家主子身子轻盈,要是换做身宽体胖的,一脚下来,还不把巧菊给踩扁。
  白启山的书房内,褚辰正喝着刚泡好的大红袍,他一向气息平稳,不知为何一股力道像是从腹中上涌,他差点一口喷了出来。在白启山面前,他不好失礼,硬生生将一个喷嚏忍了下去。
  “皇上早就与几位阁老商议过册封白虎为承恩侯一事,而如今承恩侯的诏书这才算正式拟定。”白启山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对朝中局势大致有了了解,至于褚辰是用什么手段收买了司礼监的太监,他也不过问,这是官场的规矩。
  褚辰咽了咽口水,声音恢复沉稳:“毕竟他还未曾有过战功。凡爵非社稷军功不得封,封号非特旨不得予。以战功论爵位是从先祖皇帝留下来的规矩,而皇上此举破例,无疑是要收买人心。”
  白启山对褚辰的分析十分赞同,甚至可以说是欣赏,他连连点头:“你说的很对。”
  褚辰又道:“加之,连年灾害,库银不足,这时征兵已经来不及,白虎的清风寨是对付反贼的最好武器,更何况宣府,大同俨然没有看上去那样太平,皇上太需要白虎这样的人存在!”
  这要是他计划的其中一步。
  二人相续沉默片刻,茶水腾出的雾气在屋中萦绕,小炉顶上还冒着白烟,煮沸的茶水一次又一次溢了出来。
  白启山摸了摸刚长出的胡子,娶白灵那会,他总觉得自己年纪大,怕人家姑娘嫌弃,便剃了胡须,现在倒不适应有胡子的时候了。
  他道:“忘先生那里可有进展?我听闻他与素姐儿是相识?这个素姐儿惯是会惹麻烦,当初在京城就差没上墙揭瓦了。”
  褚辰正要说话,白启山打住了他:“你也别老是向着她,我自己的女儿我心里有数,哎。。。。。她亲娘走得早,我是疼惜她自小没了母亲,才这般娇惯着的,也不知是对是错?你说,她怎么会与忘川这等街井之流认识?”
  白启山连连叹气,可眼底流露出的却是无比的欣慰和骄傲,就算她的女儿做了旁人所不能容的事,依旧是他的女儿。
  褚辰深刻感受到白启山的‘护犊子’之重,端坐之余,捏了捏鼻道:“素素是个好姑娘,白大人多虑了,我。。。。会看紧她。”
  白启山喝了口茶,也不知是太烫了,还是怎么了,他忽的呛住了,连续闷咳了几声,看着褚辰时,有种被别人惦记着心爱之物的错觉。
  “你。。。哎!我这个女儿太调皮,好在还未及笄,等回了京城,就找个教习嬷嬷给她讲讲规矩,这样下去定是不行的。”白启山有感而发。
  二人再度陷入片刻沉默,潜意识中白启山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可他不愿意去相信。
  自己好不容易,既当爹又当妈,一手拉扯大的乖乖女孩儿,岂能被人随意就‘叼’走了!
  白启山去了白灵的屋里去睡,新婚头一个月是不能空房的。
  他简单的洗漱过后一直没什么睡意,可以说是辗转反侧。
  白灵用手戳了戳他的肩头:“夫君,您怎么了?可是在想着反贼的事?”
  白启山转过身,与她面对面,问道:“夫人,你觉得褚辰这人如何?”
  白灵失笑,她没几天前才问过白启山这个问题,这会又轮到他来问了。
  “您说呢?您上回对他的评价不是还挺高的嘛!”白灵接着打马虎眼,褚辰想娶若素一事,还是由白启山自己看明白吧,她一个做继母的,可不好先开这个口。
  屋里头只点了两只蜡烛,烧到一小半时,光线忽暗了下来,内室的香炉里还点着香料。
  白启山不欲将褚辰和他的女孩儿联系在一起,遂转开了话题:“这香料是夫人买的?”
  是自己太久没有与女人相处么?都不太适应这种强烈的花香了,一闻到就想往白灵身上凑。
  他是一个读圣贤书的人,又是个清贫正直惯的,男女之事,一向很谨慎,当然不能让自己太过放纵。
  白灵笑道:“您是说那个呀,是素姐儿让人送来的,说是有助睡眠,妾身用了几日,也觉得大好。”
  当真有助睡眠?
  他怎么越闻,越是睡不着呢!
  “夫君,怎么了?您不喜欢这花香?”白灵又问,一只手顺势穿过自己的被窝搭在了男人的腰上,令得白启山身子一僵。
  算了,都是夫妻了,再者为了延绵子嗣,这些。。。。。。也是在所难免。
  这样想着,白启山一把将白灵搂进了自己的被窝,整个人压了上去:“为夫过几日就要出远门,这次剿匪起码要花半个月,家中诸事就交给夫人了。”
  白启山眉目森严,十分郑重的交代了一句。
  白灵被他的神态给弄糊涂了,他这样搂着她,却一本正经的说这些话?
  到底还要不要。。。。。
  她并没有郁闷多长时间,滚烫的吻落在了脸颊两侧,一只手轻车熟路的解开了腰间的细带,有些粗鲁的探了进去。
  “夫君。。。那个。。。。时辰不早了,明天还要祭祖呢。”白灵挡住了他的手,这份鹣鲽情深,是她所期盼的,可夜夜*。。。。。。她都有点受不住了。
  “无碍,为夫明早起得来。”白启山撇开了白灵的手,势必要为了子嗣‘辛苦’一些。
  …………………………
  翌日一早。
  府上仅有的几个丫鬟被指派到各个院子打扫。
  若素是在白灵屋里用的早膳,一吃完饭,白灵就让小丫鬟端了笔墨纸砚出来:“素姐儿,你父亲和褚辰都是状元出身,这对联还是由他二人写吧。”
  大过年的,为何要向褚辰这个外人‘讨字’?
  若素美目瞄了一眼白灵,见她似乎毫无违和,心中的疑惑就暂时放了下去。
  她在想白灵大概不知道自己也有临摹的本事,别说是褚辰了,就算是父亲的字,她也不在话下。
  要不要藏拙呢?
  白启山的女儿,白若素本性顽劣,不应该擅长写字才对!
  这样想着,若素便拿着门纸去了书房。
  白启山见女儿来了,忙将书册放在博古架上,一脸儒雅的笑道:“素姐儿今个儿怎么得了空来找爹爹?”
  这叫什么话?
  是埋怨她平时不怎么来尽孝么?她倒是有的是时间过来,可白启山也得有空在府上才是!
  若素笑的很甜,两只小手捧着门纸递了过去:“爹爹,母亲说让我来给您讨几幅字,她说您是这天下笔墨最好的男子。”
  白启山一愣,俊朗的眉眼弯了弯,还真是不太习惯女人夸他。
  今早刮得干干净净的脸上荡起了红晕:“你这嘴皮子,惯是会糊弄爹爹。”他拿过纸,想了想,执笔,洋洋洒洒的几个大字便跃然纸上。
  收笔利落,笔锋强劲,细一看还真比褚辰的字更有文豪大家的风范,只是欠缺了一些精髓一类的东西。
  她也说不上是什么,她当初临摹的时候,也总是差点火候。
  若素站在一旁,像是很崇拜的瞅了瞅,接着卖力‘拍马屁’:“父亲这字当真是翔龙舞凤,依女儿看,比那褚太傅的字好看多了,亏的您还在家中挂了他的字画呢!”
  白启山一早上,先是被白灵夸了,又被若素一夸,心情大好,仰面大笑起来:“褚辰的字可是千金难求,为父与他比,还是略逊一筹啊。”这是真心话,他不服也不行。
  当初差点成了褚辰的老师,他也是倍感压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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