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色惑人,无盐悍妻快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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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色惑人,无盐悍妻快上榻-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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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天音冷冷一哼,从小到大她一直都觉得长孙元轶与宇文冰月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娶她?骤然想到,那一日在那艳俗妓院房间中,长孙元轶冷漠的样子。那一刻的长孙元轶是她今生从未见到过得。

    也是从那时开始她才知道,原来长孙元轶很介意自己母亲的死因,看似淡漠无情的他其实对自己的母亲是万分在意的。

    长孙元轶有很多副面孔,嬉笑的,木讷的,懦弱的,无耻的,冷漠的,却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他真正的样子。这样一个心思复杂的人,突然间求娶宇文冰月实在让她觉得不是简单的事情。不过,宇文冰月能嫁给他应是满足的吧,她自小就一心一意地爱慕着她。

    正房宇文冰月闺房窗户上的碧菱纱微微颤动,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说来也怪,往日只要长孙元轶一出现在永王府,宇文冰月必然蝴蝶般飞过来。现在,两人定了亲,她反而避忌起来,怎么都不肯露面了。

    长孙元轶显然也看到了那晃动的纱窗,妖孽般完美的脸上挂上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那样的笑让洛天音没来由的脊背发凉,仿佛下一刻就有人要倒霉。有什么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你,该不会是为了避开她才提亲的吧。”

    “怎么会,”长孙元轶微微一笑:“我可不会为了那样微不足道一件事赔上自己的终身。阿奴是觉得这样的理由会让你心里舒服些吗?那我便说是吧。”

    “长孙元轶,滚。”

    骤然间,白亮天空中飞过一只翠鸟,美丽却普通的翠鸟。仲夏天气,那样的翠鸟随处可见。洛天音脸上的笑容却微微地一滞:“我有事,出去一下。”

    长孙元轶认真地看看她,良久说道:“好,我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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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事就这样定了啊,定了啊。要不要让宇文冰月嫁了呢?

正文 028焦土废墟

    眼前是一片怎么都无法想向到的焦土,广袤的焦土。黑几乎成了天地之间唯一的色彩,夕阳下落日余晖中,即使涂上了淡淡的金,却依然无法掩饰它满目的荒凉。

    “怎么回事。”洛天音声音微微的愤怒。

    怎能不愤怒,这个村庄位于京郊,离大兴城不过三十余里,竟然就这样被人悄无声息地付之一炬?那样大的一个村庄无端端凭空消失,京城衙门竟然没有一点消息。她不过刚刚查到些线索,将军府的稳婆据说曾出现在这里,秘密地来,还是晚了。

    顶着人皮面具的长孙元轶低低一笑,声音中说不出的讽刺:“大当家就带我来看这个吗?”

    此刻的洛天音戴着幕离,在他眼中面前这个人是白凤,度情楼大当家。洛天音心中微微一涩,明明是相当熟悉的两个人,此刻却是用另外的面目相对。相见不相识。

    “朱雀,”洛天音声音冷厉:“什么时候的事情。”

    朱雀温润的双眸缓缓扫过面前焦黑的土地:“我们的人一直盯着这个村子,三天前方才离开?”

    “为什么离开?”

    “官府派人进村收缴田税,阵势有些大。进出村民都要核对身份,稍有一点不对劲便被驱逐。我们不好于官府硬碰。”

    长孙元轶一声冷哼:“田税月月收,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何曾见过那样大的阵势,二当家不觉得奇怪?”

    朱雀却仍是好脾气地一笑:“不奇怪,收田税的税史半月前刚刚上任,是大司农的亲戚,为人嚣张又极讲排场。但凡有他的地方阵势一向强大。”

    长孙元轶修长的指尖指向焦黑的土地:“那么,这怎么解释?”

    洛天音缓缓走上前,挡在他们之间:“度情楼既然接了公子的生意,自然会给公子解释。”

    长孙元轶微微错愕,眼前的人明明是陌生的,但刚才那样的动作偏偏叫他莫名的熟悉,那样的熟悉毫没道理,叫他心烦。

    “偌大的一个村子转眼就烧没了,大兴城内竟没听到丝毫的风声,这事情只怕不寻常。朱雀,你确定没有人走漏风声?”

    朱雀略一沉吟,坚定地摇摇头:“没有,我这次安排的人都是你选出的菁英卫。”

    “这村子这么大,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人呢?村子可以烧,你说人都去哪了?”洛天音声音低沉,像问别人更像问自己。

    她慢慢抬脚踏上废墟,黑色软底皂靴压过焚烧的路咯吱吱响。村子的确是空的,烧的相当彻底,没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

    “可曾听说,京郊最近有大量人口迁移?”

    “没有。”

    洛天音点点头,缓缓在废墟中穿行,步伐安详自在,如同徜徉在绚烂的花园。“没有迁移么?那么,村里的人就都还在。”

    长孙元轶脚步微微一顿,带着面具的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你是说,他们都死了?在这里?怎么可能”

    洛天音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即使隔着幕离却还是叫长孙元轶感觉到了她目光中碎星一般的光亮。

    “在正常人看来的确不可能,但我们的对手从来就不是正常人。能有那样成就的人什么做不出来?杀人灭村,实在是小事一桩。”

    “那么,”朱雀眉头难得一见了颦了颦,显然对于灭村的事情是介意的:“你认为,他们在哪里?又怎么能那样悄无声息瞬间致死那样多的人?”

    洛天音目光迅速打量着四周,手指在一个空旷处微微一点:“那里,似乎是个广场。”

    “原本应有个戏台。”朱雀盯着残垣中的半高土台,土台边上还剩着半截焦黑的木棍,看那样子原本应是个旗杆。

    “旗杆?”长孙元轶语气中染着死惊异:“有资格树旗杆的村子并不是普通村子,这村里住的是兵户。”

    大周朝南北军拱卫京师,大军往往驻扎在京郊附近。五百年发展下来,南北军中子弟大多都出自京城及周边,渐渐地便也在当地娶妻生子繁衍生息。京郊附近就出现了很多的兵户寸,那些村里的男丁战为兵,休为农,过的倒也自在。村中旗杆上的令旗会时时变换,兵户就是根据令旗来安排自己的生活。操练,务农两不误。

    屠村,不难。难的是消息没有泄露半分。

    然而,屠了兵户村,消息仍然没有泄露半分更难。毕竟,兵丁姓名兵部都是登记造册了的。什么人,这样大的胆子,这样大的手笔。

    洛天音走在广场的地面上,突然停下脚步:“就是这里,挖吧。”

    她站的地方一脚踏上去微微踩出个脚印,不过非常细微的差别,寻常人根本注意不到。

    话音刚落,焦黑土地上骤然间多了七八个人。一样粗布的短打,一样扔在人堆里看不出来的普通眉眼。焦土上的三个人却并不奇怪,放佛这几个人本就应该存在。

    叮叮当当的挖掘声中,戏台旁骤然间出现了一个大坑。按理,化为焦土的地面质地应是极坚硬的,偏偏那些人挖掘的却极是迅速,只因为那样的一块土地实在是太浅薄。坑中密密匝匝地全是尸体,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叫人看一眼便忍不住眼晕。

    这本是夏末天气,那样多的尸体层层叠叠地堆着,只上面那一层被火烧得看不出境况,下面的尸体却是没有遇到火的。这么多天过去,这些尸体骤然暴漏在空气中,恶臭突然间便扑了出来。

    洛天音微微颦眉,并不是因为臭,只是因为她看到了,那坑中有为数不少的孩童尸体,甚至是襁褓中的婴儿。实在是太过残忍。

    袖子一紧,却是朱雀将她身躯往后一甩挡在了她面前,也挡住了她的视线。

    “好了,不要看了。”

    洛天音心中一暖,微微一笑:“无妨,该看的已经都看见了。”

    长孙元轶凤眸一眨不眨注视这那炼狱般的深坑,目光渐渐的冷冽森然。

    朱雀低低说道:“这个村子应是没有活口,线索看来是断了。”

    “未必,”却是洛天音与长孙元轶同时开口,两人目光微微一碰迅速分开。

    洛天音却是一声不响地纵身跃入那奇臭无比的尸坑当中。遍地狼藉,只她一袭细葛布黑袍却如奈何桥边的曼珠沙华,干净妖冶却高贵无比。

    一瞬之间,似乎天地之间,只剩下天上地下那纤细孤寂的一抹身影。

    ------题外话------

    剧情开始走向推理剧了哦,亲,让我们一起竖起手指,推推眼镜,大喝一声,真相只有一个——加入书架。

正文 029 抽丝剥茧

    当长孙元轶和朱雀先后跃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已在细心地观察离她最近的尸体:“世人都以为,人死了最保险,再不会泄露任何的秘密。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说假话的只有死人。只要你够细心,他会告诉你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朱雀微微一怔,随即英俊的脸上便挂上了温润的笑容,眼神却比平时更炙热了几分。

    长孙元轶对他脸上的脉脉温情很是不屑,眼睛焦灼在尚未完全腐烂的尸体上:“看这伤口,不像是高手所为。”

    洛天音点点头:“这个人,勃颈之上有清晰地指印,如今红肿的有一指宽,显然并非内力所伤,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这个人,”长孙元轶脚步微微一顿:“头部表面於痕明显,最致命的是天灵之处有一处明显的凹痕,凹痕并不平整,那样的形状应是棍棒反复敲击所致。”

    两人缓缓将尸坑中的尸体逐一查看,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朱雀则在洛天音终于停下脚步的时候递上一方丝帕:“擦擦吧,此刻没有水。”

    洛天音想冲他笑一笑,但这个时候实在是没有那样的心情,只得低低道一声谢。

    “全是外伤。”长孙元轶声音低缓:“而且下手的人武功并不高,甚至有些好似是普通人所为。其中不乏妇人。”

    洛天音点点头:“没错,有些伤痕的经手人看起来力道并不大,位置也拿捏的不是很好。甲痕甚至牙印都比比皆是,不仅有妇人甚至可能还有些孩童。否则无法解释,那些位置特别低又没有什么用处的伤痕。”

    “凶手不是一个人,人数多而杂,不是职业杀手。并没有准确的致命伤,伤口繁杂凌乱,能够致死皆是因为凶手够坚持。”

    洛天音打了个冷战,心里更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那样多的没有经验没有力气没有动机的凶手,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活活打死,得需要多大的决心和毅力。那样的杀人方式杀一个两个的,也许还可以,杀的多了只怕连自己都会被累死。如何下的去手?何况还有那样多襁褓中的孩子。

    朱雀默默注视着恶臭尸坑中的两人,不过短短几句话就如同亲眼所见般将当时的现场事无巨细的还原。这两个人,此刻一个戴着幕离,一个蒙着人皮面具。明明应该是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却在不经意间向世人昭示着他们的默契。那样的默契,叫他觉得分外刺眼。

    “那么,会是什么人下的手呢?这里除了尸体并没有任何凶手的线索。”朱雀声音依旧温和,却是不动声色再次挡在了两人之间。

    洛天音略一沉吟:“不,凶手并没有离开。”

    朱雀双眸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扫向地上纵横交错的尸体,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温润的脸上终于陇上一层淡淡的不悦。

    “因为他们根本无法离开,”长孙元轶声音更加低沉:“这些人是在自相残杀。”

    “这个村子是被这个村子的村民自己屠的村。”

    尸坑中一时之间静默无声,只有缓慢而燥热的风在尸坑中盘旋。却叫气氛更加沉重。

    听上去这怎么都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此刻这三个人却都知道,这件事很可能就是真相。

    长孙元轶淡淡地道:“能够让全村的村民如此疯狂,完全丧失理智。实在是很大的手笔。不知是通过怎样的途径。”

    “毒定然是下在人每天都需要几乎时刻都需要的东西,否则毒发时间不一样,屠村的效果会差了很过。搞不好还会有漏网之鱼。”朱雀难得一见的颦紧了双眉,竟一瞬间多了些冷冽肃杀之气。

    “水,是每个人每天必不可少的东西,但在水中下毒却无法保证全村人在同一时间喝水,如果不在同意时间喝水又怎么能在同一时间毒发?”

    洛天音声音低沉,像在问别人更像在问自己。想要让人一时疯癫出现幻象的药物并不少见,但难就难在要让那么多的人毫无所觉同时中毒同时毒发。她纵身跃出尸坑,缓缓打量着四周。

    坍塌焦黑的戏台,半截漆黑的旗杆,空旷的广场,戏台边随处可见烧的焦黑的破碎瓦砾,再没有其它。她脑中突地灵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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