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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保持着微笑，拎着裙裾直直向出口走去。
☆、再纠缠
这一夜，高煤凰睡得出气香甜，谁都没梦到，一觉到天亮。
早起第一件事，她就走进了昨天的那家酒店。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份视频拷贝。她早看见了那里的摄像头，不然怎会让他在那儿予取予求。宋掷成，你不是要玩儿吗？不跟你玩儿又怎么对得起你精心为我准设的局？
当她走进高煤龙的办公室时，高煤龙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快快快，你总算来了。既然你到岗了，那我去度个假。”
〃高煤龙，你还敢不敢更无耻一点儿？我以前虽然做过事，跟你这个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亏你好意思一来就推给我一个人！”高煤凰指控着她越来越不像样的哥哥。
〃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都好意思把一大家子人丢下五年不闻不问呢！你都好意思去做跟咱家生意八竿子打不着的什么时尚业！你们都好意思把这么一大摊子都推给我一个人理都不理！我再不好意思就太对不起我自己了！”高煤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流*氓样儿。
说完，他还按了铃儿：“倒两杯咖啡来。再去订两张到罗马的机票，下周我要出差。”
一会儿，走进来一个娃娃脸的小女生，中规中矩冲了两杯咖啡放在他们俩面前。
〃高总，订哪天到罗马的机票？”那女生抬起头公事公办地问。
她一抬头，高煤凰才看清，这……不是有一次酒会追着她哥跑的那个女生吗？她张着嘴指着她：“你……”
那女生对着高煤凰勉强笑了笑，点点头。那表情似乎很怕她把自己认出来，于是，高煤凰没有再说下去。那女孩儿对他们俩再次点点头退了出去。
女孩儿走到门口，高煤龙打着官腔说：“哎，对了，你今天晚上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出差！”
女孩儿回过头来看他的眼神耐人寻味。而高煤龙这句话更是耐人寻味。
等圆脸女孩儿走出去后，高煤凰端着咖啡打趣自己的哥哥：“哟，出差？秘书一个人随行？这件事儿我应该跟谁说说呢？”
高煤龙满不在乎的说：“说去吧，反正我现在就是一个单身大龄男青年，跟谁说我也不丢脸。”
〃这么说你承认跟这姑娘有一腿了？别跟我说别的，我记得你以前的秘书可不是她。我还记得这姑娘当初追得你团团转。我看人家现在这架势，对你好像凉了呀！”
高煤龙脸阴着说：“她说凉就凉了？”
高煤凰笑话着自己踌躇满志的哥哥，心里却轻松了很多，哥哥也终于从云为安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你去吧，我帮你顶着！回来的时候你要没带个嫂子回来，就不要来见我了，太逊了！”高煤凰笑着说。
高煤龙简单交代了一下公司的事，马上就消失了，连带着，那个下午，他那个圆脸的秘书也消失了。高煤凰心里想，哥哥一定会搞掂吧，她不会看错，那姑娘虽然脸板的一本正经，但眼睛里却闪着爱意。老天啊，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给哥哥一份美丽的爱情吧，谢谢！
就这样，高煤凰在刚刚轻松了三个星期之后，又被套上了“夹板”，匆匆披袍上阵了。
虽然从小耳濡目染，但毕竟“看猪跑”和“吃猪肉”有着本质的区别，在时尚业的那点儿从业背景跟掌管一个公司很不同。自从开始熟悉公司的业务，高煤凰又进入了女强人模式，整天早起晚归，倒是逐渐忘了宋掷成。
直到在高端CEO交流峰会上与宋掷成不期而遇，高煤凰才意识到，自己前段时间策划了很久的计划，竟然在这几天被自己搁置了下来。他有意向她扫过来几眼，都被她接到后笑了回去，又是那种暖暖却疏离的笑容。无它，她只想让他看着心里痒痒的－－－有时她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呢？人家有一个那么美的未婚妻摆在家里，又怎么会对你的若即若离的心动呢？要心动，当初自己也不会输得一败涂地。
可是，总要试一试。在从商上想赢他难上加难，连哥哥在商业上跟他硬碰硬都没有讨到便宜，何况她这个弱智女流？想要让他伤筋动骨，当然要换个思路才行。
与会的富商们看到高煤凰都十分诧异，看她是代表高煤龙来的，更是吃惊不小。商场中，哪位大佬有个情儿都不算是多能掀起波澜的事儿。疼那些情儿疼得掏心掏肺地买别墅买名车买名表捧角儿的都大有人在，也不稀奇。但，谁也不会让一个女人替他在商场上做任何事－－－特别是生活里和自己扯不清的女人。那，这个Sally就成了个谜，若是高煤龙的姘头，那也是姘头里的“战斗机”了。
所有人里，了解个中实情的，只有在旁边打望的宋掷成。
会议分上下午。中午休息高煤凰没有去酒店安排好的房间，而是去20楼的咖啡厅坐了坐－－－这次倒不是为了“钓鱼”，而是从这里的窗口望出去，正能看到她以前的办公室。
她虽没有想钓鱼，“鱼”却自己上钩了。
〃你回家里帮忙做事了？”宋掷成坐到了她对面。
高煤凰眉头一扬，很轻松地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失业了，总得靠我哥接济我吧。我哥罢工，我自然就得顶上来。”她耸耸肩，笑了。
〃你从来都是在做时尚，一下子回到正业，吃得消？”宋掷成这话其实问得有几分关切，自从那天两个人在楼道里发生了些什么，宋掷成对高煤凰的态度就莫名其妙起来，一方面还在恨着她，另一方面却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
他说的关切，高煤凰却听得刺耳。她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脯，以一种理直气壮的模样说：“你什么意思？瞧不起人是吗？好歹我也是商学院毕业的。”
高煤凰的这个动作极其诱人，她穿着的职业装很好勾勒出她的曲线，一挺胸，胸*脯在那贴身的职业装下轻轻颤动。
宋掷成看着这一幕，喉咙不禁有些发干。一定是自己很久没有女人了，竟然能对一个穿职业装的女人有这种反应－－－对方还是自己那么恨的女人。他暗地里稳定了一下心神，说：“你坐，我走了。”未等高煤凰搭腔，宋掷成就已经站起来，离开了咖啡厅。
高煤凰看看表，下意识地说：“好，我也要走了，也快到时间了。”
两人一起走出咖啡厅，电梯处行色匆匆走出了一个人，和两个人碰个正着。
是韩烨。两人也算是和平分手，彼此都没有太多伤害，所以见面还算是能攀谈上两句的朋友。高煤凰对他笑笑，他也对她笑笑，之后擦了个肩错了过去。
韩烨看见高煤凰和宋掷成一起走，心里忽尔一股酸溜溜的感觉涌了上来。他回头叫住高煤凰：“小凤凰！”
这个称谓，对他们两个都有些陌生，连他自己叫出口的时候都愣了愣。高煤凰也同样一愣，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宋掷成听到这个称谓明显不高兴了，甚至摆出一副不屑与韩烨应付一句的模样，板着脸，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小凤凰，你还好吗？”韩烨的笑容还是那么阳光，只不过脸上有了几分憔悴。
〃你也是来开会的？”高煤凰态度友善地笑着问。
〃我？怎么可能？我最近不太好，你没听说？”他牵强地笑笑。
〃怎么了？”高煤凰问。
〃哦，也没什么。”韩烨就是这样的一个报喜不报忧的人。
既然他不想提，高煤凰就识趣地不问。于是，两个人一阵沉默。
〃小凤凰，易子乔的事，你不要太难过。本就不是个好人，这时候人不见了总比结婚之后出事好。”
高煤凰惊诧地抬眼看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连你也以为我和他是一对？”
韩烨听到这句，倒不太知道该怎么作答了：“不是吗？现在事情也过去一段时间了，我们彼此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小凤凰，我当时跟你分开，百分之八十的原因就是这位易总啊，当然，另外的百分之二十是我的事业一直不太顺利，因而也无暇去挽救这段我很想修成正果的恋情。”
高煤凰又好气又好笑：〃怎么经你这么一说，连我自己都觉得好像真跟他有过一段了。韩烨，不要这么污蔑我好吗？”
韩烨的神情突然有几分僵硬：“可是当时有人给我送了一个信封，里边都是你跟易子乔单独在一起的照片。其中有几张，神情非常亲密，让人看了……”
他后面说的话高煤凰已经全然听不进耳朵里，她的脸早已变成了铁青的颜色。又是你，宋掷成！
见她没有回应，韩烨又小心着说：“小凤凰，或许，我们还可以……”
〃韩烨，快开会了，我该下去了。”高煤凰笑着打断他。她微笑着转身离去。
韩烨看高煤凰从他眼前走过去，心里难受起来，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小凤凰……”
〃放开她！”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来。两人回头去看，是刚刚已经离开的宋掷成。
☆、一场梦
〃放开她！”宋掷成的声音平缓，却带着威压。他走到两个人面前，盯着韩烨。
韩烨看到是他，笑了：“怎么，掷成兄，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话？我记得您已经跟一位青梅竹马的明星订婚了吧。”
走廊里银亮的光线把宋掷成本就很有棱角的脸照得更加锋利：“那么韩先生是以什么身份在握着高小姐的手？”
〃追求者。我们男未婚女未嫁，这种关系不是很正常吗？再说，高小姐都没说什么，您在这里，是不是多余了？”韩烨依旧在笑，笑得咄咄逼人。
宋掷成盯着他，杀人的眼神。高煤凰害怕事态发展到不可控的局面，就伸手拽住正欲向前的宋掷成：“掷成，不！”
宋掷成看看韩烨，又看看她，停了下来。再不看韩烨一眼，拉着她的手说：“那，跟我走。”
韩烨攥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松开，他也想听一听，她的选择。
高煤凰的手被两个男人拉着，心里在盘算着的，却是跟爱情毫无关联的事情。她扭过脸去，看着韩烨说：“韩烨，对不起。”将手从他手里一点点抽出来，一点点。拉着宋掷成向外走去。
韩烨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是啊，早该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无论他如何努力，他都从来没有走到过这个女孩子－－－这个当初他一眼就钟情了的女孩子的心里。
宋掷成拉着高煤凰的手走进了电梯，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高煤凰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从20到19到18……最后，从4到3；他都没有松开她的手。她很想提醒他，他们开会的地点在四楼，可是她什么也没说。
电梯一直到地下车库，中间有人按电梯都被他摁掉了。他拉着她的手来到了地下停车场，眉头始终紧紧皱着。
〃我开车来了。”在他终于松开她的手把她塞到他车里时，她小声说。
沉默地启动车子就是他的回答。
他带她来的，不是她前几天去的那个家，也不是她熟悉的他的那个小别墅。而是，五年前，她的家。这里的一切丝毫未变，时间就仿佛停止在这里了，她走的时候这里是什么样子，它还是什么样子。
她走得匆忙，后来嘱咐哥哥把这套房子连同家具处理掉了，不成想，买下的人，竟然是他。
屋子里阳光轻暖，空气清新，丝毫没有很久没有人住了的感觉。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停停走走，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堵堵的。五年前，这里住的，是一个透明的高煤凰，此时回来的，却是一个浑浊不堪的女子。她闭上眼睛，眼里连泪都没有。苦楚多了，连眼泪都吝惜流了。
宋掷成突然紧紧将她搂进怀里。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愿想，什么云为安，什么新仇旧恨，统统都去他妈的，她只是个平凡女子，苦了累了的时候只想找个可以依附的怀抱，仅此而已。她紧紧回抱着他，呼吸着他身上陌生又熟悉的味道。到了这里，一切都变了。高煤凰所有的心思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她只想和他静静相守到天荒地老的多年前。
他摸索地来寻她的唇，她迎上了他的吻，一切，没有任何阻碍，就像他们还是多年前，那对初恋中的男女。唇齿间一片甜咸，也不知道是谁的眼泪。狂吻着的间隙，高煤凰看到宋掷成的眼里竟是和自己一眼，闪着泪光。她的眼泪突然就成珠成串地掉下来。她在他的怀里狠捶他的胸膛。这个恼人的坏蛋，他让自己平白受了多少苦楚？让自己的心老了多少年？
宋掷成任由她捶打，胸口起伏，忘情地吻她。那吻带着野蛮的掠夺，排山倒海，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