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傻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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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世傻弃妃-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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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喜悦感动地笑了,眉目清俊,有一种得到了全天下的满足,天下已在他手,正确来说,当初得到天下都未曾像这般激动。

    “怎么没有一件红色的饰物?”

    “水族人是居于海岛上,是以水蓝色为喜庆色,看到在场的人全都穿着差不多水蓝色的衣服么。你身上这件,也是按水族新娘子出嫁的喜服制作的。”

    “啊?”她昨晚被他弄得太过‘劳累’,下了船就看到这么多人,都没注意好好欣赏身上的衣服,真是可惜了。她将脸贴近他的颈项,轻声说,“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他身子骨本身就疲惫又不好,抱着她,太吃力。

    他不在意地在她吻上一吻,嗓音温存,“让我抱着你。方我多享受一下可以与你成亲的时刻。”

    长长的水晶道路上,一袭青衣的他抱着一身水绿罗裙的她,绝世伉俪,成了一道绝美瞩目的风影线。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同船而来的小厮夏至、素儿、孙长鹤大夫,‘万象’中的‘幽’与‘极’两名杀手跟在身后。

    水族大殿,处处挂着蓝慰喜绸,精雕玉琢的饰物随处可见,布饰得雍容华贵,又不失清雅。

    大殿中贺客满堂,只待新郎新娘一到,就开始了正式的拜堂仪式。

    司仪大声喊道,“一跪天!”

    祁云与上官惊鸿手中没有牵绸缎,而是手拉着手,无比温馨地向门外拜天。

    “二拜地!”二人转过身,又拜地。祁云牵着她手的力道加紧,上官惊鸿察觉他手心在冒虚汗。

    “夫妻交拜!”祁云与上官惊鸿面对面诚挚而尊敬地又是一拜。

    终于,“礼成,送入洞房!”

    洪亮的嗓音高亢地最后一句,大殿中所有贺客热烈地鼓起掌来,不断地恭贺祁云新婚。同船而来的下人也感慨不已。唯有‘幽’不着痕迹地捏紧了拳头,瞥着上官惊鸿的眼神满是嫉妒。

    祁云带着上官惊鸿往新房而去,方离开大殿,祁云的身子就踉跄了一下。

    上官惊鸿满脸焦急,“祁云!”

    “我没事。”露出一个免强的笑容,他双眼一闭,还是昏了过去。跟上来的小厮夏至连忙接住自家公子的身体,往布置好的寝殿而去。

    水族圣王的寝殿中蓝色贵重口的装饰典雅美观,却无人欣赏。

    祁云在躺在床上,孙长鹤正在为他把脉,“公子身上的蛊虫又开始活动了,这次再给公子放血,公子会直接身子虚竭而死。”

    “祁云身上的蛊虫就没办法清除吗?”

    “铁线蛊每隔两个月就会发展成熟一次,公子身上就要开一道口子,用公子的一碗血掺合特殊香料,发出蛊虫喜欢的香味,引诱蛊虫出来,可是蛊虫遍布全身,每次都驱之不尽,又不断在公子血肉内生息繁衍,每次驱蛊,公子都会大量失血,这次,再驱蛊,公子身上的血根本就不够放的,只怕公子必死无疑。”

    “孙神医,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上官惊鸿面色已维持不了清冷,焦急如梵。

    “其实,老朽自从公子中了铁线蛊开始,研究了此蛊十八年,三个多月前,得知皇后娘娘您有孕,而您身上又流着罕见的药血。老朽终于想出了一个方法,”孙长鹤,“可是不敢保证能治好公子,当时向公子提,还未说完,公子便让老朽永远不许再提。否则就杀了老朽。其实老朽不怕死,只是这种方法,实在太过残忍。老朽觉得不应该说。”

    “什么方法?”上官惊鸿急切地说道,“快说,只要能救祁云,我什么都愿意做。”

    “包括牺牲您的性命,牺牲您的孩子吗?”

    上官惊鸿沉默了,深深凝望着床上祁云惨白晶莹到虚幻的脸,唇角勾起美丽的笑容……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窗台,祁云长翘的眼睫闪了闪,睁开了双眼。

    “你醒啦。”上官惊鸿扶他坐起身,“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全身的血液因蛊虫在皮肉里钻动,那种痛,痛到发虚、发麻、钻心,他却摇首,清越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她温柔地问。

    “想好好看着你,深深记着你,痴痴回念你。”用灵魂。

    “又不是永别,说得那么凄凉。”她微笑。

    他回以深情。心中有预感,他若是再次闭眼,细如铁线的蛊虫就会钻破皮肉从他身上尽数钻出,他将死得千疮百孔,唯今醒着,是用深厚的内功强自压抑着血肉中成熟蛊虫的钻蠕,才暂蛊虫不从皮肤钻出来。只是功力越是限制蛊虫,蛊虫钻动反抗得越快,他撑不了多久,“我睡了几天?”

    “不久,两天。”她说。

    “对不起……”他歉疚,“新婚,就让你独守空闺。”甚至会害你守活寡,“你以后要独自艰辛地带大我们的宝宝,你……要坚强。”

    他嗓音有点微哑,强忍着哭意。

    “好。”她笑着同意。心中却在念,对不起,我做不到。只是不能让他发现异常,只能他说什么,都应着。

    “鸿,我带你去见母妃。”他起身换了衣裳,拿了件披风在手上,牵着她的手往殿外的后山一步一步走,每一步都万分艰难。

    “要不,坐轿子吧?”她不想他太辛苦。

    “我想跟你一起走走。”他神色清雅温柔,眼神宠溺,像是要将一切的宠爱都给予她。

    “嗯。”她掺扶着他,与他一道相依相偎。

    后山一处石门前,祁云带着她停了步伐。手中一块刻着云字的玉佩嵌入石门边上的一个小凹槽内,玉佩正好将槽填满。

    石门轰隆隆向旁侧移开,里头是挖空了山腰的泥石凿出来的巨大墓穴。

    走进墓穴,一阵岩洞中的天然阴寒袭来,祁云手中的披风为上官惊鸿披上。

    地面全是水晶铺设,墙壁是古老的青铜色,壁上雕着各式各样的花纹图形,上官惊鸿从古书里看到过,都是些水族的信仰与一些节日纪念,及水族过去的一些历史,有特殊意义。

    几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嵌在石壁上,将阴暗的墓穴照得亮堂如白昼。

    一口四平八稳的白玉棺材在墓殿中央的黄金架台上,尊贵的气势十足,却又不失一种与世无争的清悠。

    棺材盖是透明的水晶制成,祁云走到玉棺前,淡泊明晰,“母妃,云儿带妻子,还有我与她的孩子来看您了。只是宝宝还有六个多月才能出世。”云儿却不能陪她们了,愿母妃在天之灵,保佑惊鸿与孩儿留下的唯一血脉。

    上官惊鸿定定地瞧着祁云,他面色很凝重,想必内心非常的哀伤。

    “鸿……”祁云向她招手,“过来,你不想看看母妃么?”

    不用了吧?想到凝妃死后被剔筋,棺中的女子不知是何等惨相……虽然她不怕死人,见惯了各种类型的尸体,不过,她是祁云的母亲,感觉与别的尸体不一样。转念一想,凝妃都死了十八年,早就只余一堆白骨了。思续百转千回,她步伐却是直接走了过去,见到棺中女子完好如初,三十来岁,犹如睡着了般绝世倾城的相貌,上官惊鸿诧异地瞪大眼。

    祁云贪婪地看着她惊讶的样子,约莫,是最后一回看到她讶异了吧。

    “你母妃……”她想问凝妃的尸首为何完整。

    祁云明白她的意思,“当初母妃的残尸七零八落,父皇派人用针线缝了回去,母妃生前是个极美的女子,她生前,我无法护她。我希望她死后,能拥有初时的美丽。‘万象’所接下杀几名年轻女子的生意,我让底下的杀手带了几张人皮,经过加工成一致色泽,按照印像中母妃的样子,为替她易了容。”

    上官惊鸿再一次觉得,祁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一个对她好、爱她极深的男人。她恭敬地在凝妃玉棺前行了礼,“上官惊鸿见过母妃。”

    他执起她的手,将方才开墓穴石门的玉佩交到她手中,“这块玉不仅能进墓室,更能号令‘万象’、鬼楼,这两处我暗中建立起的组织。至于其它要交待的,我已准备好了亲笔信笺,加盖了玉玺,等我一死,你便能……”

    “祁云……”她打断他的话,目光不舍,“我不要你死。”

    他眉宇间笼罩着忧伤,“原本母妃的墓室摆放了两口棺材,一口是为我自己准备的,我原想在死后,能陪伴在母妃身旁。自从有了你,我便命人撤了为自己备的棺,我的一切,都由你作主。”

    她点头,清淡的目光望着他痴恋不已。

    他只当她是舍不得他死,却不知她心中只是想在死前多看他两眼。

    “回寝殿好吗?”她说,“我觉得这儿有点冷。”

    “好。”他微笑,“跟母妃请了安,你就正式是母妃认同的媳妇了。”

    “嗯。”二人相携回了先前的寝殿。

    才走到寝殿门口,祁云气息不稳,一直拼命忍着的痛苦再难压抑,皮肉内隐隐看得到蛊虫蠕动,“鸿,你走,你……去给我倒杯茶好么……”

    她的心一阵狠狠地抽痛,知道他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蛊虫了,以他的状况,也经受不了再一次的驱蛊。他是要故意调开她,只要她一转身,他就会悄悄躲起来,一个人死掉。

    小腹传来一阵巨痛,她忽然抱住他,“祁云,你再好好看我一眼。”

    祁云深深地注视着她绝美而又哀伤不舍的神情,突然觉得她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刚想说什么,颈后传来一股巨痛,下一瞬,便昏入无边的黑暗中。

    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上官惊鸿白皙无暇的绝色面庞滑落两行清泪。

    她,从来不哭的。

    为何,竟落泪?

    心如刀绞般地痛,昏睡中,他皱起了眉宇。

    她眼中满是愧疚,祁云是那么爱她腹中的孩子,她却没有办法要剥夺宝宝的小生命。

    对不起,祁云……

    对不起,宝宝……

    两天前,孙神医说,祁云身上的铁线蛊根深蒂固,喝祁云的血成长的铁线蛊,只认祁云的血,光是用祁云自身的血掺合一种香料,在外引诱他体内的蛊虫,不能尽数把他体内的蛊虫引出来。每两个月给他驱一次蛊,饶是祁云这等武功与内力都高深莫测的男子,坚持到现在也早就该垮了,祁云能撑着活到现在,已是奇迹。

    而从祁云的状况来看,他已没有办法再放血驱蛊,他的身上,甚至已经放不出血了。

    要尽数除清他身上的蛊虫,除非用铁线蛊虫更感兴趣的‘食物’作引子。这个食物必需与祁云的血有相同的味道特点,更嫩更吸引蛊虫。

    只能是……祁云的孩子,她腹中三个多月的宝宝。

    祁云身上的血多年下来,早已极度匮乏,就算蛊虫被全数清除他失血过多,也未必活得了。每个人的血液未必相融,也就是现代人说的只能给同一血型的人输血,她身上的药血,却绝对能与别的血相融合。

    救祁云的命,需要她腹中的宝宝,也需要她身上至少三分之一的血。

    并且,不是绝对的成功,没有操作过,孙神医只有七成的把握。

    所以,孙神医问她,是否愿意牺牲她与孩子?

    七成呵,别说七成,就算两成,一成,她都愿意赌!

    因为,她不能没有祁云,真的不能。

    离寝殿不远的一间石室里,孙长鹤、夏至、素儿早已在石室中备好了驱蛊、堕胎等所用的工具、药材等一切。

    两张单人床,相邻地摆着。

    一张是白色的大理石所制的纯石床,另一张是铺着干净被褥的木床。

    祁云躺在白色的石床上,身上的衣服被脱光,只留了条四角内裤。他的身材清俊颀长,身材比例非常的完美,却被蛊毒折磨得过于瘦削,肤色苍白得带着虚幻的剔透。

    上官惊鸿肚子又是一阵巨痛,早先孙神医开的堕胎药,算准了时间,孩子流产。在素儿的掺扶下走到屏风后头……不一会儿,上官惊鸿脸色惨白地走回木床上躺着,素儿手中颤抖地端着一个巨大的木盆,盆里头里是那尚未成形的胎儿。

    上官惊鸿侧躺着看祁云,他白皙的皮肤下有一条条长长的线状黑色蛊虫在游走,或成一堆在那里扭来扭去的,或成一卷几乎要撑暴皮肤,自行打结,或成单条试图钻破他的血肉。黑褐色,似铁丝,宽约一毫米,长短不一的线状虫,真的是别提有多恐怖。

    几乎是爬满了祁云的整具身躯,白色的皮肤已经快给黑色的线虫占满。

    天!

    她的眼泪无声的流下,堕胎的痛苦再痛,相较于祁云所受的苦来说又算什么。

    孙生神说,祁云每两个月蛊毒发作一次,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祁云,却从来在她面前表现得很轻松,深怕她难过悲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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