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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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紧逼-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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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熙怀孕的情况很不稳定,医生让她留院观察保胎,她没答应,还有意做流产手术。然后出院后没隔几天就见红,又因为胎儿已经超过12周,最后通过引产终止妊娠。

    她根本就……没在意这个孩子吧?

    那张薄薄的又让他惊心动魄的纸片已经被揉成一团,何培霖的眼里已经卷起了风暴。

    仅仅凭着最后一点点理智,他拨通了梁熙的号码,他不能当面找她,他怕自己会失手把她掐死,可有些事,他得亲口问她,要她亲口的答案。

    彩铃响了很久,不知道是故意不接,还是没听到。

    何培霖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重拨,丝毫不肯罢休。

    正好是下午茶时间,梁熙站在楼梯间的角落里,拿着响个不停的手机,终于避无可避的摁下接听键。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故意用很不耐烦的语气说:“不是都和你谈得清清楚楚了,以后各走各的路,还找我有什么事?”

    “清清楚楚?”何培霖似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了出来,指骨却捏出声响,“你瞒着我把孩子流掉,也叫清清楚楚?”

    梁熙顿时身体晃了一晃,吃惊地捂着唇,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他是怎么知道的?又知道多少?

    “怎么?变哑巴了?”何培霖冷笑,“梁熙,这样的事,你怎么敢……怎么敢瞒着我?”

    梁熙木然地看着走道上来来回回的人,过了许久,才缓缓地压着声音说:“就算你知道了也并不能改变结果。”

    “是啊,改变不了……”何培霖隐去眼底里所有的痛,沉着地问她:“所以现在我只问你一句,你当时想不想要那个孩子?”

    不管是意外还是迫不得已还是她为了赌一口气故意把孩子流掉,只要她说她是想要孩子的,他就信,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可惜很多时候都是事与愿违,梁熙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心里的打算,她直白的回答毫不留情地揭开了他自欺欺人的面纱。

    因为几乎是没有停顿的,他就听到她云淡风轻地说:“我不想。”

    作者有话要说:


 21、开始

    那天,在梁熙说出“我不想”这三个字后,何培霖没再说话,却也没有挂电话,两人就这样隔着冰冷的电话对峙着,要不是还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起伏,梁熙真以为他的人都随着那句话消失了。

    无声的空气里异常的沉闷,梁熙最受不得这样的折磨,只好比他先一步,切断了联系。

    就连现在回想起来她都觉得难受,像楼上装修时听到的那种钻头刺心的声音,时不时地来一下,让人猝不及防,又无计可施。

    “姐,姐,我跟你说话呢,又神游到哪儿了?”梁枫伸出手,淘气地在她眼前晃了几下。

    梁熙回过神来,低下头抿了口橙汁,不想让弟弟看出什么端倪,顺着他的话说:“没什么,想起了工作上的事。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你说师兄让你进学生会,你……”她猛然顿了一下,拉过他摊开的手心,上面除了些茧子,还有几条类似刀伤的细小疤痕,她的手指开始发颤,气息也渐渐不稳,“这些……这些伤是怎么弄的?”

    记忆里,还是梁枫出生时嫩嫩软软的小手,稍微懂事的时候,会抓着她咿咿呀呀的喊着姐姐,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几乎没受过什么苦。现在他长大了,有着俏似父亲的轮廓,高大挺拔的身姿,眉眼却带了她心疼的成熟。

    如果可以,她情愿自己被刺得千疮百孔,也不让这个弟弟受伤半分的。

    梁枫见姐姐情绪不对,尴尬地把手抽回来,抿唇笑着:“军训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没什么大不了,而且我是男生,不碍事!倒是你……别老拿我当孩子看,我都上大学了……”

    “真的?没骗我?”梁熙不由的怀疑,军训怎么会有刀伤?

    “嘿嘿。”梁枫只是一味地笑着应对。

    从桌沿往上看去,他的头发理得很短,穿着已经有些显旧的衬衣,洗得发白,却很干净,挺括的领子敞开,袖子也挽了起来,正是慢慢从青涩里蜕变出来的时候。

    梁熙暗暗叹了口气,又勉强打起精神来,温和地说:“不管怎样,你再怎么长大还是我弟弟,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要好好照顾自己,免得爸爸和我担心你,还有……”她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钱的事你不要操心,我已经有办法了。你只管安心读书,进不进学生会你自己选择,别强迫自己。”

    在以后的每一天里,他会知道自己的每一个选择都有多重要,不论是选择说的一句话,还是选择做的一件事,都会有连锁效应。

    梁枫懂事地点头答应:“我知道的。姐……你工作很辛苦吧?”她的眼角总是不自觉地带着愁绪,别人不知,他和她是血脉相通的姐弟,如何能忽略?

    梁熙笑了笑,答得很快:“怎么会呢?是我喜欢的工作,同事们也很关照我,不会辛苦。”

    梁枫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嗯,那我就放心了。”

    接着梁枫就正式开始进入新鲜又忙碌的大学生活,校区离梁熙的公寓很远,再加上梁熙为了项目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所以他们姐弟俩也不常见面,只是偶尔通过电话互报平安。

    陈嘉川回国后接手的两个项目都陆续动工,不管他在国外名气有多大,可在国内还是刚刚起步,全凭本事见真章,梁熙随着他天南地北地当起空中飞人,虽然很累,可是也很值得,不但学到很多专业知识,而且也让她没有时间再想别的事情,这样忙碌而充实的感觉,很好。

    又一个月过去,到了CBD中心的项目进展汇报会。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何培霖作为投资方自然也出席,而且挑剔的他难得没有为难陈嘉川,只是不时地翻阅报告或者和高层们低头交谈。

    他穿着黑色双排扣的合身西服,每一处细节都打理得很妥帖,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他因太过年轻而不够稳重。他举手示意的时候,她看到他袖扣处别着样式很特别的袖扣,觉得很眼熟,缓了一缓才想起来,早上在茶水间看到Amy翻看的那本时尚杂志,说某许姓高官的孙女正式走进珠宝界,不只是背景显赫,设计的才华也不容小觑,最新设计的一套名叫“Lover”的饰品,还在珠宝大赏获了奖。

    何培霖的袖扣……和照片上是一样的。

    了然以后,梁熙发现自己竟然还能保持微笑,平静地聆听他在会上的发言,仿佛已经和他纯粹到只是合作方的关系。

    梁熙的资历不深,不过陈嘉川还是大胆地启用她设计CBD项目看似不起眼却又十分重要的员工休闲区,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没有错,梁熙人性化的设计在白领们的问卷调查里是最高分的。

    投资方很满意,陈嘉川在会里给她一个嘉许的眼神,梁熙谦虚的笑了笑。

    回过头时,却看见何培霖也勾着唇微微笑着,似乎在看她,又仿佛是自己的错觉。

    她心里突突的跳,有种奇怪的预感。

    会议一直到五点半才结束。

    散会时,有个冒失的女孩子匆匆地闯进来,一脸惊惶地弯着腰和何培霖的助理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路上堵车……”她低头糯糯地解释着,绑起的马尾露出纤细白皙的脖子,模样很年轻标致,看起来不过二十岁。

    助理却没有给她脸面,直接开涮:“这城里哪天不堵车?你就不会动脑子想办法?会议都结束了你才送来,有什么用?”

    女孩子青白着脸色,不停道歉:“真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正在跟何培霖说话的陈嘉川听到那边的动静,不由自主地转过身,看到助理还在发难,隐隐地皱了眉。

    何培霖适时地侧身吩咐:“好了,这里是公众场合,有什么回去再说,不当用……辞了就是。”

    助理立即答:“是的,何先生。”

    倒是那个女孩子忍不住,局促地抬起头来,急慌了神:“何先生,别辞我,我一定改!一定改!”

    何培霖只是抿了唇,没有说话,表情复杂难辨。

    站在陈嘉川身后的梁熙却很清楚,何培霖是怎样一个人,他对自己、对身边的人都很严格,他在念大学时就在公司里工作,曾经大刀阔斧地砍掉整个销售部门,只因他们的业绩达不到他的预期,当时很多股东都对他的决策质疑,因为他还太过年轻,可是在接下来的半年,他却将销售业绩提高了近一成,切实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能力,与年龄无关。

    所以只要他开口说要辞退这个女孩,他手底下的人只会执行,不敢有违。

    可在梁熙意料之外的是,陈嘉川居然会失控,拄着拐杖径自越过何培霖,在女孩面前站定,激动地抓着对方的手臂喊着:“薇薇?”

    从来都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陈嘉川,待人接物都很妥帖,很少有这样失礼的时候。

    女孩反应过来后,用力把手缩回来,摇头说:“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薇薇。”然后求救似的看向助理。

    助理只好替她辩说:“呃,陈先生,她名字叫岑西,是我们公司后勤部的新进员工。”

    “岑西……”陈嘉川失神地呢喃,良久,才垂下手,歉然地说,“我知道了,真是抱歉,吓到你了,你真的……真的很像我的一位老朋友。”

    “我?像谁?”叫岑西的女孩儿下意识反问。

    陈嘉川摇了摇头,勉强微笑:“一个故人。”

    这个错认的戏码,像在演电视剧一样。

    少了陈嘉川的阻隔,梁熙和何培霖之间就没了屏障,两人隔得不远,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幽深的眼睛,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仿佛在对她说,好戏,这才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中狗血的男虐女开始,而且如无意外都是很幼稚很无聊的手法(木办法,作者的脑容量有限╮( ̄▽ ̄〃)╭)

    PS:单位组织拔河,被人踩了几脚,手指磨出血,还青了肿了,后遗症是现在腰酸腿痛手抽筋,决定奖赏自己去看《龙门飞甲》

22、替代

    咖啡馆四溢着浓醇的味道,舒缓了因工作而疲惫的神经。

    陈嘉川抿了一口带苦的纯咖啡,低声说:“刚才那个女孩,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她叫郑薇。”他清朗的眉眼是前所未有的伤感,“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梁熙捧着杯子,敛起眉有些忐忑地问:“她……在国外?”

    “不是,她过世了。”陈嘉川迎着梁熙震惊的目光苦笑着,不自觉伸手摸了摸左边空荡荡的裤腿,一字一句地说,“车祸,当时就走了。”

    所以当与郑薇很相似的岑西出现后,他才会表现得那么的激动。

    梁熙咬了唇,尽力安慰他:“你别太难过,意外的事,谁也不想的。”

    陈嘉川摇了摇头:“是她开车,我坐在副驾驶,遇险的时候,她的那方撞去安全栏挡了所有的危险,而我只是断了条腿,侥幸活了下来。”

    他的神情很寥落,惯常微笑的唇此时隐含着苦涩,一下子遭遇那么大变故的他,肯定很难受,人的内心得多坚强,才能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失去的痛苦?

    陈嘉川叹了口气:“薇薇……是我对不起她。”

    一个听起来像一个狗血的故事,却又曾经真实存在过,而且结局悲凉。

    陈家和郑家的父辈是同窗,一直交好,所以陈嘉川和郑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连去当小留学生都一起去,几乎没有分开过。也许他们太过熟悉了,郑薇喜欢他,又不敢告诉他,因为她怕连朋友都没办法做下去。

    对郑薇来说,那是一种爱逾生命的情感。

    出事那天,是一个阴沉的午后,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郑薇突然提出要回国,她已经没办法再和他若无其事的同在一个屋檐下称兄道弟。

    陈嘉川挽留,郑薇开玩笑说:“我爸让我回去相亲呢,他说再不嫁掉就剩下了,要不……你娶了我?我和你蛮合适的。”最后那句暗示,已经用了她所有的勇气。

    “嗳,我可不敢挡你的姻缘,我们这么熟悉,当夫妻就太奇怪了。”陈嘉川想也不想就说出来。

    郑薇咽去所有的苦涩,笑着说:“那我走了。”

    “那我送你去机场吧。”陈嘉川想当柴可夫。

    郑薇摇头:“你刚才喝了酒,不好开车,我自己去就行了。”

    陈嘉川没有反驳她,自顾自地钻进了副驾驶:“不管怎样,还是得送。”

    雨越下越大,灰蒙蒙的一片,带伞的没带伞的行人匆匆往来。

    变故就在那么一瞬间,当危险来临时,郑薇选择把危险挡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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