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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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流年-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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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拦他。事情到一半被从床上叫起来,接着就是她最讨厌的长途飞行,Niki的状态是糟到不能再糟了。

柳下把窗户降下来,对她打了个招呼。

Niki微微挑了挑眉毛,大步走过来,不等司机就自己拉开门,长腿跨进来端端正正地在我边上坐下。

让人惊奇的是Niki居然没有玩冷淡这张牌,反而主动对柳下伸出手来:“虽然不记得你的名字了,不过是梳的未婚夫是么?”

柳下笑着和她握手:“Lavin,荣幸之至。长途旅行必定不好受,有些酒水和食物,请自便。”

Niki一点没客气,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然后面色立刻好看了一点。

前面的司机抽空问了一句:“是回住处么?”

“不。”我赶紧插嘴,“去购物街。”

他们两个人一齐看我,我赶紧解释:“不论怎样也要先给Niki买点衣服不是么?”

“哈。”Niki比较不以为然地发出了声,然后伸过手来摸我的脸,好像在确认有没有化妆品一样,“才两个月不见变漂亮了。”

我也激动地摸脸:“是么?”

她的视线往下扫,我立刻抱住肚子:“不是我没有变胖,只是中午一顿吃得太多了而已。”

Niki屈起手指来敲了我一下:“还是一副丫头样子。”然后转向柳下,“你居然没有下手?”

柳下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Niki望了望着车顶:“天,还有酒么?”

我突然发现有个很重要的东西没有和柳下通气,Niki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婚约是口胡的?我趁着Niki倒酒的时候偷偷摸摸地看柳下,她一把酒瓶放下来我就立刻转头问她:“Niki你怎么这么爽快就过来了?你不是最讨厌旅行的么?”

她斜眼看我:“是啊,但是这里有人许诺给我品尝近百种上好的葡萄酒,而且还有个被挂了一次电话就不敢再打的家伙在。”

出乎意料的Niki居然没有那么生气,柳下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太神奇了,她现在最多也只是有一点不爽而已,完全在可以忽略的范围之内。

我一颗心完全放松了下来,一路听她问些不咸不淡的事情。等到了购物街的时候柳下接了个电话,然后问我:“接下来你们去买东西,没有问题么?”

“嗯,Niki买东西很磨蹭的,你有事情还是先走的好。”我探出身子去抱他:“谢谢了。”

他的手指把我的头发向后梳,在脸颊上一吻:“不用谢,那晚餐的时候见了。”

我答应着走出车来,朝他挥挥手告别,然后转身就扑在Niki怀里:“Niki……”

她都没费劲去推开我,只是从包里摸出烟来点上:“别得意忘形,老子只不过飞机上吐了两次,现在没力气抽你。”

Niki晕机晕得完全没药救,所以我才会这么惊讶的:“我听到你连夜飞过来吓了一跳,以为是迫不及待要赶过来抽我的。”

她吐着烟雾摸了摸我的脸:“你现在有主的人了,要抽也轮不到我。”

我抬头看她:“柳下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她一笑在旁边掐了烟:“去买衣服吧,我一路过来都只穿了这一件风衣。”

“Niki你那么赶,连起床穿个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没有衣服穿,昨天晚上都被扯坏了。”

“……你对男人的品味也好稍微换一下了。”

“有品位没选择的人没资格来说我。”

六十四

当天晚上我还以为Niki要和我睡的,结果Sissy已经准备好了房间了。第二天划船去湖里钓鱼,Niki脱了衣服就跳下去游泳,还摇晃着我的船,把我吓了个半死。

第三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Sissy奇怪地问:“小姐的朋友呢,还没有起来么?”

我一头黑线:“不,她昨天晚上出去喝酒了就没回来,大概给谁带回去过夜了。”

坐在对面的柳下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不过很明显是在笑,然后略微在咖啡里加了点牛奶,端起来喝。

我咬着叉子看他。这两天明显能感觉Niki在想什么东西的,连买衣服的时候都会走神就充分说明了这个女人的心不在焉。老是一回头就能看到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或者看着柳下。眼睛里可不是那种调侃或者若有兴味,反而是在她脸上一本正经到让人毛骨悚然的神情。

所以肯定是柳下说了什么,这是我的推论。

然而到底是说了什么能让Niki纠结成这个样子?我完全没有概念。

我纠结地看着他的时候,他开口问我:“今天下午要出发,都准备好了么?”

我看了看时间:“昨天跟Niki说过了,让她在中午之前就一定要回来的,我等下再打个电话问一下。”我把盘子里的草莓戳来戳去,终于还是下定决心问,“那个,你当时是怎么对Niki说的?当然她不抽我我是很开心,可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我么?”他把杯子放下来想了想,“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只是实事求是地把情况说了一遍。我告诉她现在要我放手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放心不下的话,就自己过来看看。当然,旅费是报销的。怎么了,会在意什么?”

的确没什么特别的:“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Niki有点奇怪,老那样一往情深地看我,我都要以为她是暗恋我了。”

Sissy站在玄关那里朝外面看,然后回过头来说:“别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不过几乎可以肯定暗恋不是其中的可能性之一。小姐的朋友被人送回来了,男人,Bentley。”

说完她拉开门,Niki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地走进来,一副被治愈的样子,看我的表情上已经是七分奸笑三分JQ。

我扔掉叉子双手捂住脸:“天,不要这样,又是只有风衣。”

Niki笑得别有意味地同柳下打了个招呼,并作几步上来在我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早安Honey,怎么样我守时吧?”

我连连把她推开去擦脸上的口红印:“有时间化妆没有时间找件像样的衣服穿起来么?”

Niki一副媚笑看我:“甜心,需要遮掩的不是我的身体,只有我的脸。”

把所有的头发剪成黑线贴在脸上都不足以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我赶紧擦擦嘴站起来对柳下说:“抱歉,我带她上去。”

把明显还兴奋过度的Niki塞到淋浴里面去之后,我坐在抽水马桶盖子上问她:“Niki昨天那个男人给你吃药了?”

那女人一下子打开淋浴间的门,把头伸出来大声说:“嗨,你真的没和他做过?太浪费了。”

我恨不得把头塞到洗脸池里去:“不,真正浪费的是把开宾利的男人当作长了腿的按摩器来用。”

Niki啧啧了两声,我没等她反驳就接着问:“Niki你不是以糟蹋好男人为己任的么,怎么一点都对柳下没兴趣?”

她瞥了瞥嘴缩回去:“这种男人段数太高了,要么招惹不上没趣,等招惹上了就是一恐怖片了。”她关上淋浴间的玻璃门,提高了的嗓音混合着花洒的水声传出来,“就这方面来说,你已经完了。”

氤氲的热气好像连声音一起模糊掉了,我提高了嗓子问:“什么?”

回答我的只有Niki唱歌的声音了。

我无力地在墙上靠了一会儿,然后对她说:“Niki你一个人不要淹死在淋浴里面,我去换身衣服。”

Niki伸出手来背朝着我挥了挥。

等两个人都收拾好了,我看着她照样精致而滴水不漏的脸问:“你还亢奋么?这里有安定片的。”

她在对着镜子上睫毛膏:“安定?你需要那种东西么?”

“不,只不过是药箱里面的常规药物,执事君给准备的。对了,你还没有见过执事君,他已经先去酒庄那边安排了。”

她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转身问我:“再跟我说一次为什么要去酒庄的?”

我眨巴着眼睛开始回想:“柳下说有必要教我怎么品酒,然后认为这个法国南部的这个酒庄比较适合初学者。”

“哈,适合初学者?看起来我要重新估量我的期待值了。”

我斜她一眼:“百分之八十的时候我看到你喝酒,都是拿着酒瓶在灌龙舌兰,你上一次好好地坐下来品酒是什么时候了?”

Niki挑了挑眉头摊了摊手,完全不在意:“就为了这个原因么?他倒是很宠你啊。”

“哈……”我没什么表情地应了一声,斟酌之后还是决定不要把那个酒庄是Quintessa借出来的以及前面一连串的事情说出来。

两个人收拾好了往楼下走的时候,Niki凑在我耳边问我:“说实话,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当然知道她这话里面的意思,有点惊讶地看向她。她像完全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笑着,也没有看着我:“来,看着你的男人好好地想想,实事求是地跟我说,你知道你可没什么更好的人选来讨论这种话题了。”

说完她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从我身边走过去,柳下上来帮我拿行李,对她点点头问:“感觉怎么样了?”

Niki给了个十分慷慨的笑容:“不能再好了。”然后就从边上直直地走了过去。

柳下的视线似乎停留了一秒,然后问我:“你朋友没有事情么?”

“嗯,大概吧,既不是酒精也不是药,应该没有事情。”

他把我手上的行李接过去:“你看上去却不像那样。”

“我?”我回过神来一抬头,就对上他一双黑色的眼睛,在那毫无瑕疵的面容上,像是要吸引人所有的注意力,再也看不到任何其它。里面都是毫不遮掩的温柔和关心,专注地等着我的答案:“看上去不是对旅程很期待的样子,是因为这一阶段的安排太紧了么?”

“不,我只是刚才被Niki吓到了。才两个月我都快忘记她有多夸张了。”

他笑了笑:“是么,我倒觉得你朋友很有意思,看起来会是趟有趣的旅程。”

我叹了口气:“是啊,她喝醉的时候差不多就是最高的派对的开始。”

我看向站得远远地在抽烟的Niki,还是一件风衣看似潦草地裹着,还有些微微潮湿的卷发,烟雾在湿冷的空气里面慢慢散开。

Niki看上去粗枝大叶,其实也是很敏感很细心的,比如现在这样走开去吸烟,我一直认为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两个人能够处在一起的原因。两个人能够分享快乐,分享寂寞,相互做一些稍稍过分的事情,来确认和验证自己在彼此心目中的地位。

我和她是非常相像的人,只不过似乎走在两个极端。

所以当她装着没有和我说话一样问我的打算的时候,我也知道,敷衍不过去了。

Niki把烟扔进手里的饮料罐后大步走过来,看着又换了一辆的limo吹了声口哨,转头来抛了个“你丫真行啊”的媚眼给我。

我刚才的心情裂了一地,收回一切言论,捂住脸坐到车里面去。

六十五

酒庄所在的地方还是南方温暖的气候,一片蓝天如碧,白云朵朵像棉花糖一样飘在天上。

下车的时候执事君招呼了我们一下,但是很快就和柳下到一边去不知道谈了些,然后就告辞走了。

是我多心了么,最近执事君好像有些冷淡呢。

不过很快就没心思想了,Niki拖着我的手就往里面走:“酒窖呢,酒窖在哪里?”

品酒室里面摆了一排的酒瓶和杯子,每人面前放了一个小橡木桶。来了个品酒师给我们示范开瓶,醒酒,闻香,品酒,然后吐在橡木桶里。

Niki斜眼看了那品酒师半天,然后倒了一排酒,一杯一杯喝下去。

品酒师无言地看了她半天,然后就装作没有Niki这个人一样,转过头来对着我,操着一口浓重的法国口音对我解说。

很快品酒师从我的愁眉苦脸和龇牙咧嘴中体会到了我的嗜好,挑出来好几瓶又瘦又小的放在我面前:“这些是等到葡萄最成熟的季节才收割酿制而成的,就如瓶身上标的季节和温度所示。收割是掐在葡萄含糖量最高的时候,同时酿造出的酒也相对的比较有甜味。同时还有另一种冰酒,很遗憾并不是法国生产的而是在加拿大,这种酒不论是从葡萄的采摘还是榨汁酿造,都是在葡萄冰冻的条件下进行的,希望这种甘甜的醇香能让您感到愉悦。”

品酒师这么体贴指导,以至于我后面几杯酒在唇舌间转了一圈之后都滑下了喉咙。很快就感觉到酒精顺着血管弥漫到全身,尤其是大脑开始明显地被影响。仿佛是更加机睿而敏感,自己却很清楚地知道判断力已经开始受影响了,表现就是当Niki去音箱的架子上找了AC/DC的碟子放进去的时候我已经料到要发生什么了,但是我的反应不是捂脸或者阻止她,而是吹着口哨拍台子:“来啊Niki!”

Niki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知道害羞和收敛为何物。她伴着Back in Black的前奏爬到桌子上,细高的金属鞋跟踩在酒瓶和酒杯之间,光影流离。

品酒师一看这阵仗,抚了抚额头,话都不说就打算要遁了。被Niki一把揪回来,抽了风衣的腰带把他的手反绑在凳子上。

AC/DC的嚣叫充满了整间屋子,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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