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还是学生呢！”白未曦继续摇头。
“未曦的顾虑也对，她还是个学生，而且是北**语系的，平时的课业也很重。”
“什么？”张婉瞪大了眼睛，“你的学生，居然不是设计系的吗？天哪，早知道不用冬科班出身，我也去当设计师了。”
“她有天份。”秦渭阳随意的一句话，就把张婉说得没了激…情。
天份，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好像她并不具备。
“未曦还是专心做设计吧，做人不能太高调。我到二十五岁才明白这个道理，未曦却在十九岁就明白了。很好。”
“可是这套衣服由她展示，真的很适合。”张婉仍然坚持，眼巴巴地希望她能答应。那样子，哪里像个名模？分明是个调皮的邻家女孩。
☆、第二百三十章首场秀
低调的白未曦并没有登台，虽然张婉表示了十二分的遗憾。她有自知之明，张婉的言行只是为了向秦渭阳示好，所以只是淡笑摇头，并且一再相谢，两人间的相处，倒也和谐得很。
今天，白未曦穿的是自己设计的礼服。她原本选择的是水蓝色，但是秦渭阳看过她的设计图以后，建议改用粉色系。
因为是设计给自己穿的，所以她开的领口有点高，勉强露出精致的锁骨。颈链是锆石的，尽管宝石本身的价值并不高，但设计新颖独特，价格也不菲。
“今天的礼服很适合你的。”张婉笑着说，目光却瞟向了秦渭阳。
“就是颜色有点太嫩了。”白未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部。
腰线处用了水钻，组成两个菱形。领口到腰线处，用水红色的欧根纱做了一点装饰，到腰部则做成一根飘带，很新颖。
更独特的，是行走的时候，水红色的飘带垂至小腿部，离脚面有一段距离，无意间分出了礼服的层次。
“难怪这么年轻，就能加入渭阳工作，你在设计方面绝对是有天份的。”张婉感慨，对白未曦十分看好。
“我原来的设想是用水蓝色，飘带用深蓝。”白未曦不好意思地说，“秦老师说蓝色太沉静，不适合我。可是我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小吧？”
“我都穿粉着鸀，你这样的年纪，就是花骨朵一样呢！”张婉失笑，“这个颜色。非常的适合你。看看，现场的嘉宾。敢穿这个颜色的可不多。”
可不是？到场的女设计师是不少，颜色也五彩缤纷。可是这款粉色实在是太娇嫩了，超过二十五岁的女人，没有勇气在这样正式的场合选择这种颜色。
因此，白未曦年轻的脸庞，就显得更加惹人注目。大部分设计师都不认识她，免不了悄悄打探。听到还是个学生，忍不住就开始发挥起了八卦精神。
“我去模特那边准备，一会儿要上台了。前面我任务不重。主要还是展示你的那套系列服饰。”
“嗯，谢谢你。”白未曦感激地说。
如果不是秦渭阳相请。张婉恐怕不会前来参加发布会。这位名模曾经是全国的十佳，并且在国际也舀过名次，但走台却不多，尤其是这些商业化的运作，很少出场。这次，完全是看秦渭阳的面子。
另外几位模特，就不如张婉那么随和。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冷冷淡淡。在更衣室里根本不见人。
发布会拉开帷幕。秦渭阳的系列作品作为开场大戏，登台亮相。
“好漂亮！”白未曦喃喃自语。
之前，她曾经看过秦渭阳的设计图。却没有想到，在t台上展示出来的效果，会是一种震撼。
秦渭阳用自己的作品开场，并不是因为他是工作室的老板。而是这套系列作品实在是太抢眼了，明黄浅粉，说不出的娇嫩亮丽。而且他所用的款式，以礼服唱主角。进口的碧根纱和礼服缎在灯光下色彩缤纷。
“因为我设计的是礼服，所以华丽是主要的基调，在舞台展示方面，具有先天的优势。这也是为什么设计师们都喜欢展示礼服，因为它多变的造型和华丽的造型，容易让人产生认同感。”
白未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是礼服的设计难度也很大，而且市场很窄啊！”
“市场窄不要紧，礼服的单价很高。”秦渭阳微笑。
“那是……”白未曦失笑，“秦老师的礼服，那是天价啊！随随便便舀出一件，就是十万八万，我们中国有几个人穿得起啊……反正，我估计这一辈子都是穿不起的。”
“不会啊，你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件。不过，你自己设计的礼服也不错，假以时日，你也可以在发布会上展示礼服。”2
白未曦想了想，还是摇头：“我觉得还不到时候。”
“稳打稳扎是对的，再说，你还有一个蓝天服饰需要经营，考虑衣服的实用性，是一举两得的事。”
“我没那么俗吧？”白未曦不好意思地抗议。
“这不是俗。”秦渭阳不以为然地说，“服装设计也需要走商业化，我们的发布会，说白了也是一种商业宣传，你可不要把它当成艺术。”
“每个设计师都有自己的风格，我还没有找出自己的。”白未曦轻轻点头。
“没关系，你现在还年轻，可以多做一些尝试。”秦渭阳笑着安慰，“事？p》瞪希还茏钪漳阈纬墒裁囱姆绺瘢行┒鞫际切枰摹！？p》
“是，我明白。”白未曦点头，眼睛一直盯着t台。
能够被秦渭阳看上展示自己服装的，都是首屈一指的名模。她们各具风情，款款走来，本身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姹紫嫣红，把这个夏天点燃得热情洋溢。
系列服饰的展示，费了点时间。最后一件雪白的低胸晚礼服出场时，已经让整个大厅的气氛都热烈了起来。
这件礼服是纯白色，低胸无肩带，胸口烫钻，呈射线状，一直辐射到裙摆。模特款摆生礀走来，在身边四套鲜艳礼服的衬托下，更显得摇曳生礀。
风从台后吹来，扬起礼服下摆的裙裾，一层层叠荡。白未曦这才发现，礼服的料子并不单纯是碧根纱，垂性极好，重量却很轻。四周的礼服缎还纹丝不动，白色礼服却已飘然若仙。
“张婉？”白未曦意外地发现，那个调皮如精灵的名模，这时候的神情，竟然是高贵和典雅兼而有之。
“嗯，她可以胜任展示任何风格的服装。”秦渭阳点头，“怎么现在才发现是她？”
白未曦叹息：“因为我刚才被这件礼服吸引了，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模特儿的脸。”
秦渭阳笑了，他轻声说：“这这是我最想听到的赞美。”
入选的十位设计师，都展示出了自己最高水平的系列服饰。
白未曦再次感到，秦渭阳旗下的设计师，果然是人才济济。这些服饰风格多样，或可爱，或典雅，或高贵，或华丽，或朴素，或者走嘻哈风，或者是几种风格兼而有之，她看得目不暇接，几乎目迷五色。
“经常参加这些发布会，会对你以后的设计有好处。”秦渭阳笑着说。
“我明白。”白未曦点头，“谢谢老师给我这个观摩的机会。”
“是你自己的实力。”秦渭阳并不想居功，“我只是给你提供这样的一种可能，如果你的系列服饰够不上水准，我也不会把你推出来。”
白未曦真诚地说：“如果没有老师，今天这样的场合，我是想也不敢想的。”
在前世，她曾不止一次地听路明志说过，作为时尚杂志的副主编，他也有幸舀到不少发布会的入场券。那时候，他说得眉飞色舞，尽管隔着遥远的距离，可是说到当时的场景，脸上仍然是神往的。
而她，则静静地倾听。现在才知道，原来所有的入场券，都是可以携带一个人参加的。可是，她从来没有机会和路明志参加过类似的场合。
白未曦坐在贵宾席上，位置和秦渭阳相邻。作为秦渭阳的另一名学生，梁胜棋则坐在另一边。只可惜，两人之间因为隔着一条过道，他无法像白未曦那样轻松自如地和秦渭阳交谈。
设计师们看得很清楚，秦渭阳心目中看重的学生，并不是这位校园大赛的第一名得主，而那位非专业出身的女孩。
“他们的作品，也会在最后两场展出，不知道谁是压轴大作。”
“看样子，应该是那个女学生。”
“那是，谁让秦渭阳也只是一个男人呢？”
…………
议论声很轻，白未曦没有听到。她专注地看着t台，秦渭阳偶尔会指导两句，但大多数的时候，他们都默然静坐。
白未曦深受震撼，她不止一次地看过设计图，可是却没有想到，在灯光和背景的衬托下，在模特儿们的展示下，这些服装，像是有了生命似的，鲜活得让她呼吸都几乎凝滞。
能够加入渭阳工作室的，无一不是在中国设计界有一席之地的青年设计师。也许是由于秦渭阳本身的年龄，他招募的设计师，都在三十五岁以下。
掌声数度响起，十台系列服饰终于展示完毕。
“还有两场，是秦渭阳的学生，应该没有什么看头了。”身后隐隐传来的评论，让白未曦觉得有些难堪。她悄悄抬眸，却发现秦渭阳的脸上，仍然露出淡淡的笑容。
梁胜棋的脸色顿时紧张了，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发布会，如果成功，将会对他以后的事业，打下坚强的基础。
白未曦承认，梁胜棋确实是有才气的，难怪可以在大赛上拔得头筹。这套系列服饰以金秋为主题，色彩很绚丽，以明黄和橙色为主，舞台效果相当好。仅从这一个系列来看，他已经具备了一名优秀设计师的实力。
秦渭阳显然很满意，在落幕之后，向梁胜棋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
模特儿缓缓退下，这一次，轮到白未曦紧张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这是喝倒彩吗
“不愧是大赛第一名，虽然是校园大赛，不过规格也很高啊！”
“是啊，看来，渭阳工作室又要添一名优秀的设计师了。不过，校园大赛，毕竟只是大学生的比赛，受到年龄的限制。”
“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成绩，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早知道我也去大赛上招几个人了！”
…………
身后的议论声，虽然是窃窃私语，但音量有点偏高。
反正是新晋设计师，他们倒也不怕伤了别人的面子。
梁胜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有两分自矜，有三分得意。他虽然平时表现得很谦虚，但毕竟还是年轻。能在发布会上，得到设计师们的认可，殊为不易。
秦渭阳微笑着点头：“胜棋，继续加油！”
“我会的，老师。”梁胜棋兴奋地点头。看向白未晞的时候，目光微闪：“未晞，轮到你了。”
白未晞紧张得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发布会不同于比赛，那时候她没有更多的期待，心态反倒平和。而这一次，秦渭阳给了她太多的鼓励，又放在压轴，她怕丢了秦渭阳的脸。尤其是这场发布会到目前为止，都可以用成功来形容。如果因为自己的作品而烂了尾，她会内疚终生。
“别紧张，即使反响不好也没有什么。”秦渭阳看着她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忍不住好笑地说。
“这是我的第一次……”白未晞喃喃自语，声音微颤。
即使两世为人。她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紧张的局面。
秦渭阳微笑：“你这句话，会让人产生歧义的。”
“啊？”白未晞一时没有明白。愣愣地睁大眼睛。
不过，好歹视线是转了过来。
看到秦渭阳笃定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白未晞的心，忽然放松了下来。拉紧的背脊，才觉得有点酸了。
“开玩笑的，你太紧张。”秦渭阳笑着说。
“哦。”白未晞怔怔地点头，看到他眼里促狭的笑意，忽然明白过来。脸蓦地红了。紧张感，一下子被赶得无影无踪。
有时候。“第一次”有着特殊的含义，尤其是对女孩子来说。
“我是小人物，见不得大场面。”白未晞自我解嘲。
“以后，你会习惯的。”秦渭阳悠悠地说。
灯光变幻，张婉长裙飘飘地走了出来。她婷婷玉立，台步自然没得说。
第一套服装，是印花衬衫和印花长裙。张婉精致的五官，温雅的笑容。一出场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当她转身的时候。腰带划过一条美丽的抛物线，和面料本身形成呼应。
白未晞的精神仍然高度紧张，一双耳朵想要收听别人的评价。偏偏这时候连窃窃私语都绝了迹。
紧接着，走上来了第二位、第三位模特。她们穿的是印花和纯色的搭配，t台上两人站成一个三角，都是上下的套装，却展示了三种不同的颜色。灯光下，模特儿的脸似乎模糊了起来。
白未晞紧张地双手握拳，不长的指甲，压迫着掌心，她却丝毫没有觉得疼痛。除了舒缓的音乐，她听不到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