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隋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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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 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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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教讲求因果循环,善恶有报,佛祖常言世间多苦,普渡众生,既是如此又何必刻意去在乎那栖身所用的寺庙呢?只要所有人心中有佛,虔心向佛,遵照佛祖的之意,行善除恶,戒持己身,佛法自可弘扬,佛教也自然兴盛,自己在何处修行又有什么不同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失态,让公子见笑了!”
  智炫脸上闪过一抹歉然,顿了顿,他双手合什,十分郑重地向高兴行了一礼,温和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
  “公子一席话让老衲茅塞顿开,老衲万分感谢!”
  高兴还礼,摇头道:“大师言重了,高某只是误打误撞之言罢了!”
  对高兴的谦虚之言,智炫只是笑笑,然后环目四顾,清朗温和的声向四周扩散开去:“此间事了,大家都请回吧!”
  “弟子告退!”
  周围观众见智炫开口,虽然奇怪高兴与慧轮之间的胜负究竟如何,但还是纷纷行礼告退,脸上竟是尊重之色。
  “阿弥陀佛!”智炫口宣佛号,还礼。
  这时,慧轮也来到智炫面前,一脸惭色地对智炫道:“师父,弟子有错,请您责罚!”
  “是该罚你,你本佛门弟子,贪嗔痴是为三毒,你身为方丈,却不修持己心,众目睽睽之下争强斗勇,实在万万不该,还不与高公子道歉?!”智炫的语音甚是平缓,听不出丝毫的怒气与责备,然而慧轮闻言却是浑身颤了几颤,深深地垂下头,脸上的愧色越发浓重。
  高兴眉头微微一扬,智炫虽然是批评慧轮之言,然其中却也隐晦地指出高兴地位尊崇,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慧轮斗力,实在有**份。
  心下不以为意,高兴温和地笑着道:“大师,佛门弟子虽远避红尘,然而只要韦登极乐,修成正果,便是要奉行俗世法纪,今日高某行事有欠考虑,给您带来的不便还请见谅!高某告辞,大师保重!”
  说完,高兴便转身向着不远处的郑氏走去,汇合几女,一同向着山下走去,再不回头。
  智炫怔怔,心知慧轮与高兴之间绝非是单纯的比武,而高兴这句话更是透着某种深意,让他不仅皱起眉头,仔细思索起来。
  “慧轮,今**因何与高公子交手,快与为师详细说来?”思索片刻而不得,智炫便扭头看着慧轮问道。
  “师父。”慧轮看了看坍塌的殿舍,智炫了然,说了一句“到为师屋中来”便迈步向一旁走去,慧轮也连忙跟上。
  “师父,一切都因释色而起。”回到屋中,确定隔墙无耳后,慧轮压低了声音说道。
  “释色?”智炫眉头一皱,眼中满是疑惑,但下一刻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色,有些急促地道:“可是释色想要报复高公子不成,最后反被高公子斩杀?”
  “师父慧眼如炬。”慧轮叹息道:“徒儿原想释色随我三年,吃斋念佛,一身戾气怨恨早已化去,哪曾想他对高公子依旧怀恨在心。今日若非高公子警醒,只怕王妃会出现什么闪失,灵龟寺百余僧众都将难逃一死!”
  “怪不得,怪不得高公子临走时留下那一番话来!”不用慧轮继续说下去,智炫也大概猜到了之后的事情。
  扫地恐伤蝼蚁明,爱惜飞蛾纱罩灯。佛家说众生平等,忌讳杀生。释色纵然犯下大错,但慧轮认为只要惩罚即可,使其虔心悔改,不必用生命作代价。然而这样的决定却绝不会被高兴所应允,更是对律法的践踏。
  “唉,风雨欲来啊!”想明白个中缘由,智炫不由黯然长叹一声。
  慧轮诧异地问道:“师父为何叹气?”
  智炫不答反问道:“你可曾与高公子有过约定?”两人既然以武力为最终的解决方式,想来应该是有所约定,是以智炫才有此一问。
  慧轮呼吸一滞,黯然道:“师父,徒儿不孝,连累了大家,今日徒儿就收拾行囊,明早便离去!”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高兴当真了得啊!”听慧轮如此说,智炫心中一沉,脸上多了一抹苦涩惆怅。
  慧轮更是不解:“师父,什么要来?”
  “灭佛。”
  聪明如他,又怎会看不清佛教之中的种种弊端腌之处,又怎么可能不知宇文邕灭佛的目的何在。高兴父子如日中天,周国新败,元气大伤,而北齐却很可能就此破而后立,一飞冲天,到时齐国佛教必将会面临同周国一样的问题,而高兴临走的话语隐隐也透露出这方面的意思。
  一日不成佛,不登极乐,只要生活在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得服从皇帝,必须受到律法的约束。
  之后,任凭慧轮如何追问,智炫始终不肯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叮嘱他早些休息,独自出行一路注意安全。慧轮只能住口不问,默默回去收拾行礼,只是心中却很不是滋味,是失落,是怨恨,是愤怒,尽皆有之。

第三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五百一十三章 开枝散叶

  “兴儿,你可是曾与那释色有过什么过节,他怎的会如此歹毒?”路上,郑氏心中震惊渐去,想起方才险些糊里糊涂被人鸩杀,不由有些心有余悸。【、ka看书网
  高兴还未开口,张丽华便愤恨地道:“娘,且不说那臭秃驴是否与夫君有所过节,但他却决计不是良善之辈!”
  见张丽华用词不雅,章蓉不由嗔怪地看她一眼,但张丽华却视若无睹。她本就出身三教九流,纵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举止气度比得上大家闺秀,但言语中时常带着些江湖气。尤其是如今离开拜月教,卸下伪装后,张丽华的性子也跳脱了些,但却更显真性情,更加可爱。
  “这是何故?”对张丽华的粗鄙之言郑氏不以为意,而是奇怪地问道。
  似是想起了释色的可恶之处,张丽华秀眉紧蹙,恼怒地道:“娘亲有所不知,那恶徒虽然披着僧衣,但内心却极是猥琐。以前我们陪您一起来寺中敬香时,那臭秃驴的一双眼睛便不老实,很是无耻。”
  张丽华虽没有说得很直白,但其中透出的意思众人却是都已知晓,尽都蹙眉啐道:“真是佛门中的败类!”
  高兴不置可否,接过话头道:“娘,如您所说,孩儿与那释色却是认识的。”顿了顿,高兴接着道:“孩儿在南青州时曾碰见一个和尚意欲羞辱良家女子,那和尚便是陆大雄,即释色。于是我便出手相救,本打算出手击毙那人面兽心的恶徒,却不料正遇上了慧轮。”
  “慧轮求情,希望我放那重伤的恶徒一命,由他带在身边洗去身上戾气。我本不打算同意,慧轮几次阻止我出手,最后我与他相斗一场,却是输了一招,遂答应了他的请求。”
  “哪曾想那恶徒竟然死不悔改,心性依旧毒辣卑鄙。我现在心中还是一阵后怕,今日若非我警觉,只怕我们都要中了那恶徒的毒,一命呜呼。”说到这里,高兴的语气中充满了怒气。虽然恶徒已死,但他胸中的怒火却仍旧未平。
  “原来如此!”几女恍然,章蓉分析道:“我们来灵龟寺已多次,但一直相安无事,此次突然前来,按理应当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行程,却发生如此危险,却是那释色是为了复仇啊!”
  “让娘亲受惊,孩儿真是不孝!”高兴一脸惭愧自责地看着郑氏道:“险些因为自己连累了您,若您有任何闪失,孩儿可怎么办!”说着,高兴就一下跪倒在地。
  “你这是干什么?”郑氏忙弯腰扶住高兴,一脸慈爱地看着他道:“兴儿,你是娘的儿子,娘怎么会怪你?快起来吧!”
  “是!”高兴乖巧地答应一声,复又站起身来,紧紧地搀着郑氏的手臂沿着齐整的青石台阶向山下走去。
  “夫君,您与慧**师未曾出过一招半式,到底是谁赢了?”张丽华走在高兴身侧,一脸困惑地问道。
  郑氏也好奇地看着高兴,从慧轮与儿子的谈话中应该是儿子胜了,但一招未出,又是怎么胜的?
  “自然是夫君赢了!”章蓉笃定地笑着道。虽然她也不能完全看透高兴与慧轮相斗的过程,但她却能感觉出个大概,而张丽华却是因为武功层次不够,眼力差了许多。
  “慧轮果然厉害,这几年武功进步神速,此次我能正面取胜,也颇不容易!”高兴淡淡地说道:“慧轮一身内力雄厚不下于我,力量更是远在我之上,更善于防御,若是硬拼,我并无绝对的胜算。”
  “高手相争,胜负往往只在一线。我与慧轮都没有战胜彼此的信心,是以方才慧轮才想要以气势压迫我,让我露出破绽,好寻机出手,但最终反被我破去了气势,露出破绽。虽然破绽只是一丝,但却足够我出手重伤,甚至击杀他!”
  听高兴如此说,几人心中困惑顿去,不过章蓉眼中却是闪着一抹异样的光彩。高兴虽然说的轻松,但章蓉却知道个中的凶险。方才虽然距离慧轮很远,但章蓉依旧感觉到慧轮身上那股骇然的气势。
  先前高兴与慧轮相争,虽然表面上看去他一直淡定自若,但耗费的心力却是超乎常人的想像。
  气势这东西,说来玄乎,无影无形,但却是真实存在的。便如山林之中,百兽之王的咆哮声足以让群兽慑服,弱小的更是会因此晕厥,甚至毙命。
  慧轮自幼习武,一身内力磅薄浩瀚,常人难及,再加上他精修的佛法,身上自有一股恢宏的浩然之气,煌煌如日,如山如海,足以将寻常人压迫得呼吸不畅,内腑受创。
  前世今生,高兴双手沾满血腥,他身上的气势便糅合了太多的杀气与煞气,在灵龟寺这佛门圣地,与斩妖除魔,大义凛然的佛门弟子比拼浩然正气,高兴显然占不到多少便宜。
  最主要的是,从踏入灵龟寺开始,高兴胸前的佛像挂坠便一直有些异常,其上散发出的丝丝缕缕的,精纯无比神异佛力循着膻中穴不断往高兴体内输入,缓缓地洗涤着他心底的戾气,让他一身纯粹而惨烈的杀气发挥不出八成。
  此消彼长,可想高兴所承受的压力之大。然高兴非是常人,本身实力本就极强,而且心性坚韧,在慧轮的气势压迫下始终不曾露出半分怯意。直至最后,慧轮将浑身气势提升到顶点时,高兴迫不得已用出了他新近体悟出的势,堪堪破去慧轮的攻势,占得了上风。
  洛阳城外一拜月教太上长老刘忠一战,可说是高兴这一世最为艰难,也是最为凶险的一战,也是那一战,高兴第一次看到了“势”,看到了道。
  单从招式上来说,以科技手段训练出来的杀戮机器高兴并不逊色刘忠多少,但正面相抗,自始至终高兴却一直处于下风,直到最后高兴以命搏命,才勉强维持了个平手之局。
  刘忠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借用了天地之势,所有的攻势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古怪而玄奥的气场,它不仅可以增强自身的战斗力,更是不断压迫敌人。
  从洛阳回来,一路上高兴的脑海中便不断地回放着与刘忠对战的场景,结合着前世今生的战斗经验,仔细地体悟着其中那玄妙的感觉。
  虽然这么多天下来,高兴只是得了个一鳞半爪,离刘忠的差距还有很远,但今日初用,成果却是斐然。不过就算只是刹那间的爆发,高兴却也耗费了大半心神,甚为疲惫。
  “本来还想好好享用灵龟寺的斋菜,如今却是一场空,都怪那个可恶的花和尚!”路上,张丽华碎碎念着,显然因为陆大雄之事很是抱怨。
  章蓉听得有趣,不由出言打趣道:“你这丫头,就知道吃,若是胖了当心夫君不要你!”
  张丽华闻言一惊,又是羞恼,又是害怕,眉头轻蹙,贝齿轻咬红唇,偷偷瞥向高兴。
  “丽儿这妮子,身子显得单薄了,应该吃胖些,不然怎么生养!”高兴还未说话,郑氏却是接过了话题,很是认真地道:“兴儿,如今你已有十七岁,同龄之人儿女成群者比比皆是,你也该在这上面上点心了。”
  此言一出,不只是张丽华娇羞不已,就连武顺和章蓉也是粉脸羞红,眼神闪烁不敢看向高兴,但水润的眼眸中却是露出丝丝渴望。
  高兴也颇为尴尬,便连脚下的步伐也不如以往轻盈,显得有些僵硬沉重。两世为人,虽然如今已经成家,但繁衍下一代的事情他还真个未曾想过。如今被郑氏提出,饶是以高兴的定力,心中也不由有些莫名的恐慌紧张,还有那么一丝期待。
  几人的神色郑氏尽收眼底,她嘴角扯出一个细微的弧度,却是自顾地说了下去,“娘不争气,只得你一根独苗,咱们家人丁单薄,将来开枝散叶的重任便在你身上啊!”
  高兴尴尬紧张地应付道:“是,娘,孩儿知道了。只是此时非是人力决定,得看机缘。”
  “只要你努力,机缘总是会有的!”
  高兴顿时汗颜,忙瞥过头去,却是不经意间,对上章蓉的目光,心中不禁微微一颤。章蓉的眸子中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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