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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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只眼-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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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抿紧嘴唇,把孙阴差面前那杯酒给倒干净了。重新放了一段新柳枝,又斟满酒递过去后,我笑着问,“孙大哥,你查到了关于我的什么事啊?你不能只告诉释……只告诉我师兄而不告诉我啊。”
    我让自己尽量笑的天真可爱,“告诉告诉我,我也孝敬您。”
    不就几个纸钱儿吗,我再穷也出得起。
    孙阴差笑了,把酒吸进去后,瞄了释南一眼。我也回头去看释南,释南正低着头吃菜。
    分不清是孙阴差回头时他就这样,还是我回头时他才低下去的。
    我再去看孙阴差,孙阴差对我道,“苏姑娘,既然你问,我也就不和你藏话。我查簿子的时候,发现你命中有一生死劫。度过去,你下半辈子顺遂平和,家庭和睦,儿女满堂。度不过去……”
    “度不过去,就死了?”我现在还没死,就是说这劫还应。
    孙阴差抿嘴一笑,没回答这话,而是又道,“按你的命数,这个劫,你是在你十四岁的时候应……”
    “嗯?”我挑眉,“那就是说我度过去了?”
    十四岁,我十四岁时发生什么事了?
    十四岁是我的黑暗期,发生的事太多,日子乱的无以复加。那时候脑抽时做出的很多啥事,都能轻轻松松结束我一条小命……
    可一个已经渡过去的动,,用得着它那么神神密密的趴在释南耳边说吗?
    释南那眼神,那表情……
    “孙大哥,你别吓她,她胆小。”释南从我手里拿过酒瓶,给孙阴差倒了杯酒,“都过去的事儿了……”
    孙阴差笑了,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劫这种东西,就是给阳世间人的一种磨难……是个人,这一世就有三灾八难,七关六劫。要人人都应劫死了,那地府可装不下喽。这些年,地府里可是鬼满为患啊!”
    差话题差的这么明显,真当我傻呢?不这我知道这会儿我问不出结果,也就沉下心思老实的倒酒了。
    “鬼满为患?”释南轻抿一口酒,接话道,“是因为去年南边儿的事儿?那不是上边儿点阴兵吗?难道还是,全滞留在地府里了?”
    “不是,不是。”孙阴差连连摇头,“去年南边儿是点阴兵,应大劫。上边决定下来的事儿,也不是咱们可以过多议论的。我说的鬼满为患,是越来越多的鬼魂不愿意去转世投胎。”
    释南笑了,“理解理解,为人苦,不如为鬼轻松。与其从头再活一世,遭一世的罪,倒不如在阴司里安安稳稳的多自在些年。”
    这点我能理解。
    当人累,从小到大,无时无刻不劳心劳力。当鬼就不同了,不用愁车子票子房子,只要阳世还有家人,每到年节就少不了供奉。
    吃何玩乐,想干啥干啥,多自在。岛台庄巴。
    说真的,如果我死了当鬼,我也不想再投胎了。一次性把阴差喂饱,然后就在地府里开个小店做买卖。
    要真有一天非得去投胎了,也不当人。可以做颗树,当株藤,再不就当只飞天的鸟,入水的鱼……
    释南和孙阴差喝的很是尽兴,到最后,孙阴差的舌头都直了。释南连提都没提,它就主动把上几天打天雷的事儿给兜底倒了出来。
    那个在天雷劈下被劈的魂飞魄散的黑牛,是那个斯文男的亲大哥。
    两人自小父母双亡,相依为命。
    小哥俩从小没少受罪,为了不受欺负,长兄为父的黑牛就不走好路了。
    小时打架斗殴,长大杀人放火,成了河北这一边儿很有名的一个混混头儿。
    别说黑牛闯进鬼市闹事,就算没这事儿,他死了后,也要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想再投胎,难入人道。
    反观斯文男。
    这些年,斯文男在黑牛的庇护下,一直过的是无忧无虑的生活。在校时成绩好,出校后工作好,为人善良,不时的去孤儿院当义工,还资助了四五个贫困学生上学。
    可就这么一个好人,却被黑牛的仇家给分尸了。不仅如此,还把眼睛和手脚给放到了黑牛别墅的门口……
    黑牛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所以在处理了仇家后,不顾任何人阻拦的下了地府,要把斯文男给带回阳世还阳。
    连能让斯文男还阳的身体和有这本事的阴阳先生都找好了。
    说完这,孙阴差咧嘴笑了,“……太天真!他当借尸还魂是容易事?那其中的机缘,岂是一世两世能算得清的。往最简单了说,最起码要那个想当还魂的灵魂还有阳寿。而那只鬼,已经没有了……知道怎么没有的吗?”
    孙阴差也不是真想我们问,略略吊了一下胃口,就直说了。
    斯文男做了一辈子的善事,按理说,这阳寿应该是有增无减。可偏偏,这斯文男把他的阳寿过给他那十恶不赦的大哥还罪孽了!
    孙阴差最后轻叹一声,对释南道了句,“如果不是闹这么一档子事儿,它现在已经是咱们同僚了……执笔的小判,可比我牛逼多了……可惜可惜,现在,它受它大哥牵连,别说授职,就是投胎,也是难了……”
    把这哥俩的事儿讲完,两瓶茅台空的一滴都倒不出来了。孙阴差摇摇晃晃的走到窗前看了眼外面的夜空,说句话天色不早了,拱手告辞了。
    释南喝懵了,听孙阴差说要走,他马上站起身走到门前,要送送孙阴差。
    孙阴差哈哈大笑,指着释南道,“释老弟,为兄,鬼矣!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穿墙走了。
    释南握着门把手,愣愣的站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孙阴差已经走了后,走回到桌子前坐下了。
    眼发直,盯着桌子上的菜一动不动。
    我早困的不行了,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他,没吃饱,再吃点?
    释南摇头,“我有点事儿要和你说。”
    “什么事?”我收拾了两下桌子,转转眼睛,凑到他面前问道,“释南,那会孙阴差到底和你说什么了,关于我的那个。”
    释南抬头看了我一眼,道,“让我想想,我忘了。”
    有门儿!这货是真醉了!
    释南在那里坐着想,我麻利的收拾桌。因为明天上午就走,这些菜也不用留了。我收到垃圾桶里后,拎着出了门口。
    才刚出了门,身后立马传来了关门声,‘咔嚓’一下,还落了锁!
    哎呀我去,释南这货,他到底是醉还是没醉!
    我回身之时,门又开了。绑着纱布的右手伸出来,拿着的是我的羽绒服和房卡。
    “早点睡,明天一早走。”手一松,衣服门卡落地,门再次关上了。
    “去你的!”我狠踹了房门一下,这丫根本没醉!
    属牛的?整整一瓶茅台啊!
    扔完垃圾我就回房间了,本来想把无止真人叫出来聊几句的,可几乎是脑袋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梦里,去听刘若英的演唱会。
    刘若英在灯光闪烁的舞台上,穿着一身闪金片的裙子,一遍又一遍的唱《后来》。
    梦里的我不由得忿忿的!
    妈的,好不容易花钱来听次演唱会,刘若英竟然和一首歌死磕上了!
    偏偏,身边别的听歌的歌迷还又呐喊又痛哭的,一点也不在乎刘若英用一道歌骗钱。
    我心中气愤,刚想撺掇一起来听音乐会的王子蓉,林瑶,张玉欣喊退票,‘呯’的一声闷响,站在台上的刘若英不唱了。
    我心里一含糊,丫的,居然有人放黑枪!
    然后脑袋一凉,我一下子被人从被窝里给揪了起来。
    我迷糊着睁眼,神思还没从枪杀案的现场回来。
    释南红着眼睛,把手机递到我面前,哑着嗓子说了句,接。
    我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手机屏风上一个绿色的小话筒在晃。上面,写着林瑶两个字。
    “快接!”释南道,“响一早上了,你和聋了一样。”
    我哦了声,把电话接了。
    一接通,林瑶马上说了句过年好,然后笑嘻嘻的问我在干嘛。
    我在干吗?我揉揉脖子,口齿不清的说我在睡觉。
    林瑶嘿嘿笑了,道,“就知道你懒的和猪一样,肯定是在睡觉。和你说哈,你丫快点起床,把我那狗窝好好收拾收拾。然后把过年的东西买一买,最好自己再抓紧时间去买两身新衣服,弄弄头发,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新一年,要有新的气象。”
    “我有病,我一个人瞎折腾个屁!”
    “谁说你一个人来着!”林瑶贼兮兮的笑了。
    “咋,你回来和我过年?”
    “我才不和你过年,我在冬俊家呢……”电话另一边有人叫林瑶,林瑶语速极快的说了句,“明和你说了吧,一个小时前,陆明给我打电话来着,问我租的那个房子在哪里。这什么意思,你丫还不明白吗?他是想给你个惊喜……快点,快点动起来!别等陆明敲门了,你还邋遢着呢……好了,马上来……好了好了,我挂了,你别再睡了……”
    嘟一声,电话挂了。
    我拿着手机,彻底精神了。
    操,操,操,操!
    陆明要来和我过年?
    这他妈的哪是惊喜,这分明就是惊吓!
    身在千里之外的我,要怎么在回去迎接给我惊喜的陆明,然后和他一起过年?
    别说现在春运期间火车票一票难求,就是有,时间上也来不急了啊!
    释南打了个哈欠,揉揉太阳穴后道,“听说过飞机吗?”
    
    第133章 没办法,我天生惜命,怕死!
    
    释南还有事,不和我一起走,所以他在和服务员讨论被踢坏的门要多少钱时,我独自去了首都机场。
    要说我睡的也真够死,这丫踹门进来我都没听到。
    一路上,那叫一个心急如焚!恨不得汽车能在公路上开出飞机的速度来。
    十一点,我到达机场,正好赶上十二点二十的一班飞机。
    其实还有一班十一点半的,可服务台说什么也不出票了。
    从北京飞到我所在的城市,虽然两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也就是说,我再慢再慢,在下午四点的时候也能到林瑶租的那个小屋里了。
    到时就算陆明已经到了,也不怕,只要我能出现在他眼前,其余一切,皆好编!
    没错,就是编!
    虽然情侣之间要坦诚,可我才不会傻逼呵呵的和他说我这几天从东北到河北的乱跑,差点丢了性命。
    十一点五十登机,十二点多点,飞机上开始播发安全须知,让关闭一切电子设备。
    我趁着空姐来回检查安全带系好与否的空档,给释南发关机前的最后一条短信,问他昨天晚上孙阴差到底和他说我什么了。
    别说什么生死劫不生死劫的,真当我傻呢?
    如果真那么简单,孙阴差不会神神密密的趴释南耳朵旁边说,释南也不会是那样的表情。
    释南半天没回,飞机缓缓开动,马上要上跑道了,他把电话打了过来。
    一声儿,我就接起来了。
    释南的嗓子还是哑的,问道,“登机了?”
    我小声嗯了声,“已经上跑道了。”
    “哦……”释南道,“你真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我又小声‘嗯’了声,示意我在听。
    “昨天孙大哥不是说你这个劫,在十四岁的时候应吗?”释南道,“当时我把话给拦住了,没让孙大哥说下去。其实孙大哥要说的是,你的这个生死劫,本应该在十四岁的时候应,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延后了……”
    “延,延后了……”我咬住了舌尖,“延到什么时候了?”
    麻痹,这个劫没渡,还在,它竟然还在……
    那是不是说,我还要经历一次生死?
    “什么时候?”释南轻描淡写的道,“孙阴差说,随时……”
    随,随时!
    释南在电话另一边打了个哈欠,道,“别多想,快关机。电子产品会干扰飞机无线电导航设备什么的,挺危险的……”
    说完,把电话挂了。
    我木木的把手机按了关机键,把视线转向了窗外。
    劫还在,随时应,也就是说,他大爷的,我随时会死!
    在我的胡思乱想中,飞机轰隆隆的起飞了。
    我紧紧抓着安全带,心里翻了一千八百个个儿,很害怕飞机会掉下来!
    二个半小时的飞程,我是在心惊胆颤中度过的。那种和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感觉,别提都他妈的难受了!
    当飞机安全着路,我微抖着腿走下飞机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麻痹,我再也不坐飞机了。
    真的,再也不坐了!
    天上飞的和地上跑的相比,还是地上跑的安全系数高一点儿。
    没办法,我天生惜命,怕死!
    出了飞机场时正好下午三点,我没回林瑶的出租屋,而是先去了商场超市。
    大点的城市有一点最好。
    那就是无论是年还是节,大型的超市都不会关门歇业。
    虽然已经是下午了,可我还是买了福字挂钱,还有一些水果,蔬菜,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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