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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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只眼- 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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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漆黑的天边,点头,“好。”
    释南伸手拿过掉落在地的木槌,把木鱼放到了面前。轻敲一声,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我张张嘴,跟不上。侧头去看释南,见他垂着头,双眸紧合,眼泪滴在手背上。
    我低头,不忍去看。
    释南声音清准,诵完一顿经文后,敲下木鱼,把木槌整齐的放在木鱼旁边,轻声道,“师父,徒儿今日的早课做完了。”
    我咬牙,眼泪汹涌而出。
    释南伸过手来擦掉,抱起我跳下莲花台。站稳后松开,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莲花台。
    细木易燃,夜风一送,释行的尸身笼罩在火光之中。
    “别看。”我拉释南走,“我们走。”
    释南不动,语气说不出的平静,“送他最后一程。”
    我和释南站在那里,看着莲花台在火中轰然坍塌,释行的尸身随之不见。在大火借着风势向树林里蔓延时,释南拉着我走出树林,回到帐篷所在的地方。
    一把火,火光燃起,和下面相互交应,映红了半边夜空。
    远处响起一声车笛,随之,车灯亮起。龚叔站在车门处,轻声道,“陆明那边一天没联系上,不知道事情进展如何。你们是先回去,还是跟着一起去看看。”
    “一起去。”释南沉声道,“会会庄堇的老板,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第435章 你们要找的人,都在。
    
    开车到拉萨,买的最早的机票飞昆明。
    当飞机在以四季如风的春城降落时,是当天的下午一点半。
    一路上,释南一句话没说。很平静。平静到我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情绪。
    而他,正在睁眼。
    在这种力量爆涨的时候,他不应该是这种状态。
    释行的死,对他打击太大……
    而我,无能到不知道要如何劝慰,更找不到让他把心中悲伤发泄出来的方式。
    飞机落地,慕容和马开心去取行礼,释南去卫生间,我找个背人的地方给九安打电话。
    七日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他那里如何了。
    机场很吵,电话里声音听的不是很清。
    九安说已经找到破解的办法,至于怎么破,扔过一句现在讲电话不方便,没有多说。
    隐约中,我听到对面有女人破口大骂的声音。想捂住一边耳朵细听时,电话被九安挂了。
    收起时,龚叔在旁边轻声道,“破‘呼’,最快的办法是一命换一命。”
    我掐着,扬眉,“什么意思?”
    “不管是里呼还是外呼。收的都是七条命。”龚叔道,“外呼破起来比较麻烦,应呼的人可以是张三也可以是李四,没有规律。里呼,全是族里人,想救下这个应呼的人,那就要用另一个族里的人去换,数凑够了,呼也就过去了。”
    “那和没破有什么区别?”破的目的不是不死人?用命去换,算什么破?
    “我还没说完。”龚叔道。“我说用另一个族里的人去换,没说是用活人。是用,距离起呼,死的最近的那个人的鬼魂去换。大致,就是把那个死人的生辰八字挂在应呼人的身上,用死人凑数,把这事糊弄过去……”
    “操作起来麻烦吗?”九安能不能搞定?
    “不轻松。”龚叔继续道,“第一,要正好死的那个人的灵魂还没有去投胎。第二,要和鬼差打通关系,把那个人的灵魂从地府里提上来。第三,不仅要那个人自己同意。那个人的家人也要同意。第四……”
    不等龚叔把话说完。我打断了。
    用不着说第四了,单前三条就不容易做到。
    第一条要碰运气。人间一天,地下一年,不是在人世间犯了大罪过的人,不会在地府留住三年甚至是比三年更久的时间。第二条,九安做不到,他还不是地府正式挂名的阴阳先生,和鬼差说不上话。就是说的上,想提个鬼魂也不是小事,他今年才十五,说到底还是个孩子。第三条是找死,没有谁会愿意做替身,鬼不会同意,鬼的家人更不会同意……
    “你再担心,也不能急于一时。”龚叔看着提着猫笼走过来的马开心,道,“今天晚上找地方落脚,先把你的?毒解了,明天一早,你和释南回去弄这事,陆明这里……”
    “龚叔,”我长呼出一口气,道,“别说,什么也别说……”
    别说让释南和我回东北去破呼的话。
    他执意要到这里来,为的是会了会庄堇的老板。这一路上,是这个念头一直在支撑着他。
    更别说,治我身上的?毒要用?妖的心尖肉。
    释南对付之龙的感情不比对释行的少,我不知道他知道后,能不能接受得了……
    龚叔一顿,转而,长叹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儿!”
    我昂头眨眨眼睛,在释南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时,对龚叔道,“这边是怎么回事,你一直没说你怎么突然去西藏,还有慕容和清水……”
    清水就站在我身侧看,听到我叫她的名字,回过神来,“苏姐,你叫我什么事?”
    “你怎么会和慕容去西藏?”我回头问。
    清水拧紧眉头,道,“慕容说上段时间我们之间闹不快乐,要带我四处逛逛。落苏没反对,我又想到处走走找灵感,就同意了……”
    虽然不是时候,我却忍不住笑了。龚叔也呵呵笑出声来,对走近的慕容飞起就是一脚,“落苏怎么没打死你!连清水你也骗,怎么和陆明一样不学好?”
    这边,清水继续说道,“……其实开车去机场时我就知道慕容在说假话了,可我想帮你们。反正落苏不会死,我也不会死……”清水低下头,看着电脑屏幕,“好人,都不会死。”
    慕容闪开龚叔踹过去的一脚,道,“我能怎么办?知道苏青柠把小北扔给浩然,我就知道她和释南送机是回不来了。在所有人都被你们带走的情况下,我想帮他们,只能借助落苏……飞机上我把话和清水说清楚了,她不想,我不会强求。”
    飞机上……
    我怎么突然发现慕容这么不要脸呢?都上飞机了,还说个屁?!
    不过,我听出门道来了,龚叔和慕容他们不是一路的。
    问龚叔,龚叔点头,说了句不是。然后,把他这方面的情况简略的说了下。
    那天他们一行人下了飞机后,陆明把所有人都分散支开,独自去赴庄堇的约。谁知到了指定的地方,发现等他的人不是庄堇,而是一个拿不上台的小喽罗。
    那小喽啰说他们老大约陆明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换另一个地方小聚。而他们老大,不是庄堇,是个男人。
    那个小喽啰话有点多,没用陆明问,就吐出庄堇去了西藏。陆明再一套话,那人吐出庄堇一直和一个和尚在一起……
    陆明脑子多快,稍一联系,就想到庄堇是和释行一伙儿的。他猜到绑萧晓是一计,为的是把人手从我和释南身边调开。冬布豆圾。
    可,又不敢确定。因为这消息来的太过容易,好像是有人故意说出来给他听的一样。
    “……他乱。”龚叔道,“一时间分不清,是带着人来这里是中了庄堇的计。还是,把人分去西藏才是中了别人的计。最后,决定让我带两个人去西藏看看,我比另两个人先行一步,出了机场,正好接到慕容的电话……”
    “也就是说。”释南一边擦手,一边说出了几个小时来的第一句话,声音冰冷,“萧晓没救回来,陆明又丢了……”把纸巾精准的扔到垃圾桶,释南道,“陆明遇到对手了,两个计他都中了。那个人算计好了,我们和他之间,必要除去一个。”
    龚叔低头细思片刻,猛的一拍额头,“是这样!陆明乱了,乱了,他怎么没想到。”
    “他想到了,”释南抬头,长叹一声,“只是,这计必须要上。就像我师父,被利用了一辈子。”
    我抬头看释南,释行被利用?
    这话,从何而来?
    “这一路,我想了很多事。”释南拉着我手往外走,“我师父或许有他的目的,可他一已力量,不足以找到……”一顿,略过,“找到那么多。庄堇他们那么多年,才找到多少?这后面,有一只手,这只手,或许是庄堇身后的老板。或许,连庄堇身后的老板,都在那只手的操控之下。苏青柠,既然我逃不过,那就,会一会。就算死,我也要看看,背后那个人的真正面目。”
    “在说什么?”慕容两步跑过来,“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
    “用不着听懂,”龚叔呵呵一笑,对马开心招手,“马开心,你还没说你怎么去西藏的?”
    “行你们坐飞机,”马开心拎着女王大人脖子晃荡,像是拎一个黑色的布偶玩具,“就不行我坐?陆明给我办身份证了,我也有钱。”
    清水在后面叫道,“那个,马开心,把女王大人给我吧,我抱着,我抱着……”
    嘈杂的人群中,我跟在释南身后急走,心中细思他所说的那几句话。
    没错,这后面有一只手。所有人,都是那只手中的牵线木偶。无论是释行,付耗子,谢宏众还是庄堇。
    不知为何,我觉得无止真人知道这所有一切的答案。
    是时候和无止真人好好谈一谈了,他不是说过,我是到了知道一切的时候吗?
    龚叔一直在打电话联系,许久,他对催动引路符的释南点点头,道,“柳叶青那边给了消息,在盘龙区。”
    一行人,两辆车,直接向盘龙区开去。
    一个小时后,在一处古香古色的大院前停下。门是精致的铁艺门,两侧围墙,爬满了三色梅。院落里种满花树,在靠近一处亭台的地方,还架了一个滕制的秋千。
    我们几个的车刚停稳,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迎面开过,同我们错车而过。后面的车窗半降,一只纤细的从夹着一颗细烟伸出来。嫂索第十三只眼一枚红痣长在脉门处,尤为显眼。
    我神思一顿,刚想让司机追上去,就被释南按住了。
    刹那间,那辆车拐弯,不见。
    “哟,”坐在副驾驶的龚叔笑了,“看,知道咱们来。”
    我回头去看。
    可不是,院门打开了。一个年纪穿着黑色唐装的人走了出来,年纪不大,眉目清秀,眼神很锐利。他往两辆车上轻扫一眼,走过来,打开释南那侧车门,“朋友,既然来了,就进来喝杯淡茶吧。你们要找的人,都在。”
    这个,取个名吧。
    
    第436章 十有九灵,不灵那次是揍的轻。
    
    一行人下车,进院。
    这个看似儒雅,身上带着一丝清冷之气的男人十分看重释南,似是把释南当成了我们这一行人的头目。
    释南在正常时。在面对外人话也少。就更不用说他现在正在睁眼,在短短一天内又经历过这么多事了。
    所以,从头到尾,他都是一脸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
    我压后一步跟在他们后面,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皱眉深思。
    那个脉门上带着一颗红痣的女人出现了,而且,是在陆明所在的地方。
    这不是巧合。
    难道,庄堇的老板就是那个手腕上有颗红痣的女人?
    可昨天晚上在帐篷时。听释行和付叔话里话外的意思,那个和他们合作。共同寻找‘眼睛’的人,同是个精通阴阳之道,而且年纪不小的男人。
    那个女人我虽没看到过庐山真面目,可从当年画中看到的那只眼和后面听别人所描述的相貌,的确是个女人,而且年龄不比我大多少。
    沉思中,慕容走到我身侧,轻声道,“想什么呢?”
    我看了眼繁华锦簇的院落。用不大的音量和他胡扯,“在想这么个精致的院子,买下来得多少钱。”
    前面那个男人脚下一顿,回头轻笑道,“你要是喜欢的话,送给你了。全当给你哥压惊赔罪了。”
    我看他,笑了,“哟,把我们调查的门清儿啊!”
    也是,有庄堇在,他什么不知道。冬扑女技。
    那男人一笑没有说话。转身前面引路,带我们走过穿堂,来到了后院。
    后院相较于前院,树木更盛。郁郁葱葱的树冠遮天避日的,挡住午后似火骄阳。
    在靠近房子的一颗大树下,摆放着古香古色的竹桌竹椅。竹桌上摆放着一套茶具,空气里,满是茶香。
    那男人请我们落坐后,把手中一直捏着的一串佛珠放下,亲自斟了茶,移到我们几个面前。
    加上他自己,正好六小杯。
    茶香四溢。沁人脾肺。
    轮到马开心时,那男人倒了一杯净水在马开心面前。语气里带着两分似真似假的歉意,“马先生不喜茶类,展某,只好以水薄待。还希望,马先生不要介意才好。”
    我瞄了眼这个姓展的。
    马开心是猫,当然不喜欢茶。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庄堇可不知道这个。
    马开心把水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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