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茵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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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茵纪事-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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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的握着那盛着红色液体的高脚酒杯,直勾勾的看着我,看得我混身发热,忙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车子进入扬州的时候,已是万家灯火的时候。我还是来了,来到了扬州。在世纪大酒店开好房间走出来,感受着这曾经熟悉的万家欢聚我独眠的夜晚,心中突然冒出一种莫名的惆怅感……

走在到处荡漾着熟悉气味的路上,脚底的青砖还是那么的硬朗。我从酒店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熟练地拐了出来,晦暗的路灯把我的影子拖得长长的,落在满是青砖的地面上,影子的边缘出现了锯齿状的切痕。走过这条小巷,前面应该是济晚路,路旁应该是矮矮的冬青树,里面肯定有桂树,因为那种浓郁的香味是我永远不能忘怀的。

在这荡漾着桂花香的初秋的晚上,我刹那间迷失在了这里。看着这些熟悉的景物,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以哪种角色站在这里,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太多的记忆在我的脑海里挣扎着,抗挣着我的压抑。我迷迷糊糊的走着,看着眼前的东西变的越来越熟悉。当那间永远不可能在我心里磨灭的小楼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苦笑了一下。我的双脚不由自主就把我带到了这里!

我也曾经无数次的告诫自己,该忘记的就忘记,该放下的就放下。但又一次次问自己:你真的做得到吗?你还要这样继续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一阵夜风吹过,我感觉到有点冷,将手插在兜里,突然自嘲地笑出了声。我笑自己来这里的动机,是要找罗清吗?找她没有别的办法吗?为什么要来这里?还是自己受不了沉重的谎言?终于,我摇摇头,我为什么要来呢?我不该来。我想。

可是世界上总是有些事是不能预料的,命运总会让一些事乱糟糟的出现在你的面前,让你去面对。

在我转身的这一瞬间,那小楼里的灯亮了。

上帝……

我的脚在我的脑袋之前做出了反应,看着眼前这扇逐渐清晰起来的门,我举起的手终于还是放下了。

敲?还是……我犹豫着,挣扎着。

是她在里面吗?

“咚!咚!”

我的呼吸变的急促起来,我感觉到热了,很热。似乎全身的血都涌到了我的脑子里,如果是她,我要怎么做?我要说什么?哎,我为什么要敲门?

“谁?”

一个声音响起,充满了落寞。

但是我一听见这个声音,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立刻停止了。我快要窒息了。我大口的喘着气,以至于没有回答这个熟悉的声音。

大约过了半分钟,我倒宁愿是半个小时,或者更久一点,因为我害怕……

是她!罗清!这个女人如此鲜明而真切的出现了我的面前,让我是如此的没有任何准备。

这张我熟悉的脸也在一瞬间变的苍白和僵硬起来,美丽而孤寂的容颜刹那间凝结在了那里,就像袭来的寒流下那让人心碎的霜花一样。只有那让我难以忘怀的双眼,似久逢干旱的枯井一般,在此刻迎来了雨季,眨眼间就呈满了清泉。

我们就这样愣了半响。许久,她转过脸拭干了眼泪,把门拉开了:“你回来了……”。

听着她略带嘶哑的声音,我的心不禁跟着一酸:“是啊,你也回来了。”

她径自走了进去拿起了茶杯,我犹豫了下,跟了进去。

看着眼前熟悉的卧式沙发,棕黄色的尼泊尔地毯,小巧的壁炉,法式的吊灯,一种熟悉而温暖的感觉瞬间涌上了我的心头,我本以为可以将这里的一切通通忘掉。但当我看到这里的人,这里的物,我才发现,一切的一切,早已在我的心底扎下了根。只是,有些东西,看似不变,其实已经变了,一旦变了,就很难再找回来了。

我看着罗清,发觉她瘦了,却越发现她的身材变的紧绷起来。衬衣胸前的纽扣都被绷得几乎随时会脱落似的,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勉强兜得住她的臀部。衬衣的下摆不长,掩不住她细细的腰肢。两条光滑紧绷的背肌一直没入了裤子的腰际。我可以想象的到它一直延伸到什么地方。

→第五十一章 … 再回扬州(下)←

    我接过她递来的茶杯之时,两个人的手都微微一震。我看着她,轻轻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她将茶杯递给了我,却不知道要坐在哪里,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终于试探似的坐到了我旁边半尺远之处。

想着以前那个泼辣豪放的她,再看看现在像头受惊的小鹿一般地她,我鼻子酸的厉害。于是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搓了搓脸掩饰了过去。

“你过的好吗?”我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因为我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语气和她说话。

她没有回答我。我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片刻后,为了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气氛,我再次开口道:“其实……其实我并不知道你在这里,我是顺路,嗯……我看到灯亮着,所以就……”

我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我看见她的泪水正无声的顺着脸颊滚落。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我侧身将她搂进了怀里,而她也由无声的落泪转化为轻声的抽泣着。我只好轻轻抚摩着她的背,安慰着她。她的双手紧紧搂住,不,简直可以说是箍着我的腰,抽噎得很厉害。她将头深深的埋进了我的胸口,泪水把我的衬衣弄湿了一大片。伴随着她的哭泣,她起伏的胸口不停的压迫着我。

许久,她慢慢地止住了哭泣。于是我想轻轻地推开她。我有好多话要对她讲,这些话可能会让她更痛苦,我只希望她现在哭过了以后,等下不要再哭,或者也可以说不要在我的面前哭。

这时,她却突然吻了吻我的脖子。

我浑身一颤,她的吻一瞬间把我带到了以前。我又一次迷失了自己。我清楚的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就是由她吻我的脖子开始的,那一吻的感觉我一生都忘不了。我想推开她,却扭不过她的“强横”。或者说,我的意识里根本就不排斥她这样的行为。

恍惚中,她的马尾被我解开,赤裸的乳房摩挲着我滚烫的脸,她在我的身下紧紧的搂着我的腰,我只记得我迫不及待的褪掉了她的牛仔裤,那雪白的腿直晃着我迷茫的眼,我只知道我被一种力量召唤着,发疯似的撕扯掉她性感的黑色内衣,架起她修长丰腴的双腿,随后就感受到一种极度的快感……

天花板上的吊灯在旋转,壁炉里的火在燃烧,那些散射的光线眩晕着我的眼睛,渐渐变得耀眼起来……

等我摇摇疼痛的脑袋,睁开了沉重的眼睛之后,才发现罗清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压在了身下,我们赤裸的身体缠绕在一起。

我一惊,想爬起来。罗清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反而双手双腿把我圈的更紧,她那柔韧的乳房都被挤压的青筋暴起。她又哭了。

我看看她披散的头发,柔媚的眼角,光滑圆润的耳垂,一如我想念中的样子。听着她的哭泣,感觉着她的心跳,我的心都要碎了,心中责问自己: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满怀歉意的吻着她颤抖的嘴唇,那么仔细而温柔地吻着。我的吻滑过她的鼻子,她的眼睛,她的耳朵,直到吻干她的泪水。她没有再流泪,但是仍抽噎不止。当我吻着她的耳朵的时候,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手和腿正用力的压着我的腰。随即,她炽热的吻停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的身体忍不住颤抖着,一股炽热的力量迅速的聚集在了我的腰下。

我疯了。我又回到了第一次那种疯狂的状态。我已经失去了感觉,我只知道狠命的完成一个动作。罗清拼命的在叫,断断续续的叫。我知道她很疼,但我停不下来,她的疼痛和愉悦随着她的大叫一起涌上了她满是泪水的脸,她因疼痛在落泪,因愉悦在叫着,我的腰仍在孜孜不倦的撞击着她,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夹着我腰的双腿已经渐渐失去了力气,并且变的越来越湿润。

就这样过了一会,她甚至没有力气再叫了,只是在大口的喘着气,我们都在不停的流着汗,两个湿滑的身体就那样剧烈地摩擦着,我感觉近了,近了,很近了。在最后的时刻,罗清不顾一切的抱紧了我,拼命的迎合着我。终于,我们的身体在一瞬间变的僵硬,等待最后的交合……然后,我直接虚弱的倒在了她的身上。她湿滑的乳房紧紧贴着我的胸膛,彼此沉重地喘息着。她的腿甚至在微微颤抖。我轻轻抚摩着她,两个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天,已经亮了。窗外婆娑的树影上有鸟在叫。阳光让眼前这个赤裸的肉体变的越来越清晰了。我默默的拿起衣服想要坐起来,罗清却从我后面搂住了我。饱满的乳房紧紧的温暖着我的背,同时我也能感觉到她脸颊的温度。

我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衣服,重重叹了口气。

“你不高兴?为什么?”罗清问我。我能听到这句话里有泪水的味道。

“我,不知道……”我徒劳的揉着脸,尽管我知道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你……已经开始讨厌我了?”

深吸一口气,我感觉胸口堵的难受:“我只是不想伤害任何人……现在看来,我并没有做到。”

我不想说公不公平,在这两个女人之间我能说对谁“公平”对谁不“公平”吗?那我拿她们当什么?

我挣脱开她的手臂,背着她穿起了衣服。尽管我知道她的手会无力的掉下去,但我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把它扶起来了。

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我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急急的走了。我知道她在哭,但我已经不能安慰她了。

我匆匆的走着,脚下曾经熟悉的路已经让我觉得厌恶,对,厌恶。我开始厌恶这一切,我甚至想要撕碎它们。厌恶,我厌恶我自己。我的脑海里不停轮换着浮现两双眼睛,一双是充满着清澈和宽容,那是玉秀。另一双是泪如泉涌,似心碎欲裂。那是罗清。我痛苦的心已经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以致于我开车门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小耗子,你现在的脑电波非常不稳定,还是别开车了,先休息一下吧。”小妖第一次,郑重而温柔地说道。

“没事。”我僵硬的笑笑。

我摇摇沉重的脑袋,转动了车钥匙。

汽车持续的轰鸣声很快就麻木了我的神经,模糊了我的思想。我机械的板着方向盘,看着眼前如流水般逝去的一切,我的心又痛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问着后视镜中那个麻木的自己。我感到孤独,此刻我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孤独,不!这一切太沉重了,我不要这些!我的手慌乱了起来……

伴随着轮胎刺耳的尖叫和外面纷纷响起的喇叭和亮起的车灯,我感觉到自己像是一头被囚禁的小兽,我慌了。我从没有见过眼前这种场面,我喘着气,脚胡乱的踩着,我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不!沈浩!你踩错了!”小妖的声音第一次叫得这么紧张,这么大声。

我仔细看看前面,亮着的大灯后面是一辆大卡车!

→第五十二章 … 难以取舍(上)←

    “快打方向盘!快!快!”在我拼命打了一下方向盘之后,所有慌乱的一切沉重的击中了我的额头,眼前一瞬间黑了下来,小妖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似有人叫我。

我想伸个懒腰,却感觉到浑身上下的酸痛,特别是脑袋,稍微动一下就头痛欲裂。于是我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逐渐明亮了起来。乳白色的天花板,乳白色的墙壁,窗户开着,清新的风拂过淡绿色的窗帘,缓缓地吹了进来。

“沈浩?沈浩?你醒了?”我侧过头,一个人影渐渐清晰起来。那个令我怀念的清脆声音变得更大了一些“你醒了!”她的声音充满了惊喜。随即站了起来,在门口探出了身去

“医生!医生!他醒了!”

医生?我看看自己。果然,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竖条的看护服,我揉揉脑袋,想要坐起来。

“别动!”不容质疑的声音紧紧攥住了我的手腕。我笑笑,不动了。

“袁慈,你怎么在这里?”

袁慈白了我一眼:“谁让你这么调皮?我要不来还得了吗?”

我笑了一下,任由她把我扶起来,给我垫上枕头让我坐了起来。还不放心的给我紧了紧被子。

她就坐在我的右边,旁边就是一张桌子。一束鲜艳的郁金香插在瓶子里,吐露着芬芳。

我正要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门口却已经进来了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

简单的量了一下体温和血压之后,我和袁慈几乎同时的问道“怎么样?”我自然是对她歉然一笑,可她却横眉怒视着我。我正在尴尬间,医生边收拾听诊器边说;“没什么问题,醒了就好,就是有点轻微脑震荡,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袁慈随即大大的吐了一口气。好像现在病的是她而不是我似的。

那中年的医生一边拉上门一边意味深长的嘱咐了一句:“年轻人,以后开车可不要这样了啊。”

我忙感激地看着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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