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浮梦到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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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春浮梦到梅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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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冕对他微点了下头,道,“早上好。”
  然后对站在旁边不远伺候的卢呈祥看了一眼,卢呈祥完全明白他的意思,赶紧走上前来,将一个盒子呈给他,周冕接过,就送到酝酿道歉话语的尤金面前,道,“是第一次见面,本该给点体面的见面礼,但我来弘这里住没带什么东西过来,只有这个。你拿着吧。”
  
  尤金虽然觉得诧异,但是想到这是乔伊斯的父亲喜欢自己才送自己的礼物,于是收下了,赶紧道谢,并且把昨晚的事情赶紧解释了一番并且道歉,“是我之前和乔之间因为一点小事吵了架,我回来以为他找了新人,所以才口不择言乱说了些话冒犯了伯父您,还请您原谅。其实,这些都是因为伯父您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真看不出您是有乔这样大的孩子的人。”
  他最后一句话其实是想恭维周冕的,周冕却没有体会到他话里的意思,反而略带轻愁,道,“乔伊斯是在埃尔森先生身边长大的,我对他未尽到父亲之责……”
  
  这时乔伊斯餐室来了,打断了两人的话,饭后,周冕又有事出了门。
  尤金在乔伊斯面前炫耀他得来的手链,道,“没想到伯父这样客气,他还送我这个了,只是不知道这个是做什么的。……是不是他其实非常喜欢我啊。他支持我们在一起吗?”
  
  乔伊斯看了看尤金给自己看的那个锦盒,里面是两块金锞子,刻着“吉祥如意”“岁岁平安”,他黑着脸想这只是他们中国人的那一套礼节而已,与喜欢不喜欢根本没关系,而且,他父亲这样看重作为他恋人的尤金,一点也不让他觉得高兴,反而心里非常不爽。也不想回答尤金的问题。
  而尤金已经习惯他的沉默,所以和他在一起时最能自找话题自娱自乐,之后又说道,“不过,伯父真是年轻。”说着,又盯着乔伊斯看,便笑了,口不择言地道,“你满脸胡子不刮的时候,你和他在一起,别人一定会认为你是爸爸他是儿子,哈哈!”
  
  乔伊斯黑着脸冷冷打量了他一眼,尤金赶紧讪讪地闭了嘴,过了一阵又犯贱地说道,“我是说真的嘛,伯父的确是看起来太年轻了,他生你时多少岁,不会是十三四岁吧?而且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他。”其实他还想说会不会他不是他父亲的儿子,是他母亲和别人乱搞怀了他,最后却算在了他父亲头上,不过知道这样说乔伊斯一定会生气,所以就憋住了。
  
  乔伊斯沉声道,“我出生时他已经有二十岁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不是我父亲的亲生儿子,这个我不比你更清楚吗。你再说这方面的话,就给我滚!”
  
  尤金只好住嘴,过一会儿又说道,“你说我让伯父给我做模特怎么样,看到他,我就想把他画下来。”
  乔伊斯道,“别打这个主意。”
  尤金不满地道,“让你做我的模特你不乐意,现在也不让你父亲做我的模特,我亲自和伯父说,你以为你管得着。”
  
  乔伊斯冷眼看他,“你再这样无理取闹,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尤金发现乔伊斯是真生了气,不敢再惹他。
  




7

7、第七章 掌控欲 。。。 
 
 
  第七章
  
  乔伊斯把尤金赶走了,而且对家里管家仆人吩咐,说以后他父亲在的时候,就不允许放尤金进屋。
  
  晚上乔伊斯去参加了好友兼生意伙伴的生日宴会。
  是在好友的家里,宽大的正厅,富丽堂皇,灯火通明,房外庭院里也绑着丝带,只是光线暧昧幽暗,很多人乐意在庭院里就着音乐跳舞,也有男男女女慢慢往花园深处去散步。
  乔伊斯虽然是混血儿,但是相貌却完全继承他的母亲,纯粹的欧洲白人的样子,二十几岁和三十几岁四十几岁根本没有差别,生意上的朋友也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参加这种宴会,他也多是和他们一起说说话,反倒不和年轻人一起了。
  
  他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望着在草地上嬉笑玩乐的年轻人们,眼里毫无波动,好像自己本就不该是他们中的一员。自从九岁到外祖父身边,他就被告知他是家族继承人,他要担负起这一个家族的责任,不免少年老成,对自己严格,责任感很重。他时常觉得,自从离开了父亲,就完全失去了童年,他从离开父亲那一天起,就被迫长大了。以至于和父亲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对于他来说,就像整个生命里最温柔美好的时光。
  
  反倒是宴会的主人史蒂夫先生在和女儿跳了一曲舞之后又拉着一个年轻嫩模跳舞而且亲亲我我,之后扔下佳人走到乔伊斯身边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说老弟,你怎么不下去好好玩玩。要说,你才是黄金单身汉,你看不上我的女儿,来,我介绍别的漂亮妞给你。”
  
  乔伊斯端着酒杯品了一口,不好谢绝主人家的好意,就被他拉下去了,和几位漂亮女人跳过舞,他毫不理会舞伴的幽怨,径直又走回走廊上去坐下,突然听到一边一位贵妇人叫另一个男人,“谢尔顿先生,您真是会说笑。”
  
  “谢尔顿先生”,乔伊斯转过头看了一眼,心想大概也不会有那么多谢尔顿先生,难道他就是父亲认识的那个谢尔顿。
  只见是一个头发棕色额头饱满长相中正的男人,和那个妇人说完话,他发现了乔伊斯在看他,就对着他举杯笑了笑,乔伊斯面无表情地对着他点了一下头。
  
  乔伊斯凌晨三四点才回家,回家时周冕自然已经睡了。
  乔伊斯之后到正午才起床,在卧室里随便吃了一点仆人端上来的东西,问起父亲的事情,仆人回答道,“周先生一大早出门去了。”
  
  乔伊斯想到这几天父亲都是如上班一般早出晚归,真不知道他那藏品交流会居然这么费神,他明明身体不好,不能这样劳累的。
  乔伊斯觉得自己应该劝劝他才好。
  然后让管家联系了去保护父亲的保镖,询问他这几天的行程。
  得知周冕居然是在谢尔顿先生的陪同下参观博物馆,现在已经准备去一家谢尔顿先生提议的餐厅用餐。
  乔伊斯确认道,“没有别人吗?藏品交流会不是有很多人?”
  保镖道,“藏品交流昨天上午就已经结束了,之后是谢尔顿先生个人邀请周先生参观博物馆,谢尔顿先生是博物馆的理事。”
  乔伊斯觉得这位谢尔顿先生一定对他父亲图谋不轨,让保镖贴身好好跟着周冕,然后又给周冕去了电话,问起他在哪里,周冕回答,“正准备去用午餐,我今早离开时你还在睡觉,听管家说你凌晨三点才回家,虽然年轻人的生活规律不好也没有太大问题,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注意注意。”
  
  乔伊斯道,“我知道。只是,爸爸,你的藏品交流会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不好好休息,要去和那位谢尔顿先生在一起?”
  周冕因他的话一愣,然后道,“我在巴黎待的时间不会长,和朋友在一起交流,有什么不好吗?”
  乔伊斯道,“我记得你说过这位谢尔顿先生是刚认识的。”
  周冕道,“的确才刚认识,不过我和他之间谈话非常投机,有句中国古话叫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新知成为好友知己又有什么呢?我不知道弘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乔伊斯道,“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爸爸。”
  周冕道,“我是你的长辈,我们都是成年人,弘,我并不管你的私生活,而,我的交友似乎也不需要你这样来管束,我想,你也许只是太关心我所以才这样,只是,我自己明白我的事情。”
  
  乔伊斯知道父亲又生气了,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这样去管住他和任何人的接触,他想,他也许应该换一个方式。
  
  乔伊斯对周冕道歉道,“对不起,爸爸,我想我刚才说话让你不高兴了。但是,我真的担心你,你和外界接触不多,我很怕你会受到伤害。”
  周冕轻出了口气,“我明白的。我有自己的世界和想法,也许我的确是跟不上这个时代,但是,我明白好坏。”
  
  挂了电话之后,乔伊斯就让人去查了那位谢尔顿先生的情况,发现这位谢尔顿先生还真是他在史蒂夫家里见到的那个男人,是在非洲做投资而发达起来的一个“暴发户”,也做古董投资,在乔伊斯眼里,这种人根本上不了台面。
  而且,这个男人四十多岁了,离婚过一次,女儿跟着前妻,他之后没有再婚,有过同性恋情史。
  
  乔伊斯的动作非常迅速,当天下午,周冕和谢尔顿从博物馆出来,在门口,一个男人突然朝谢尔顿冲过来,冲上来就给了谢尔顿一个耳光,骂道,“你拿我的钱去做生意,发达了就抛下我不管,找年轻漂亮的男人,我咒你不得好死……”
  
  谢尔顿当场发懵,当时正是博物馆要闭馆的时候,很多人从大门口走过,大家都驻足看热闹。
  谢尔顿反应过来就把男人掀开了,辩解道,“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来人,把这个疯子拉走。”
  
  推推攘攘了好一阵,这个男人才哭哭啼啼地被拉走了。
  之后谢尔顿提出要带周冕去一家中餐餐厅用晚餐,周冕客气地拒绝了,道,“今天你带我看未展出的藏品已经费了你的心力,不好再打搅你,再说,我的儿子也希望我能回家用晚餐,我得回去了。”
  谢尔顿有些惊讶,“你有儿子了?”
  周冕道,“是啊。已经不小了。”
  谢尔顿不免非常失望,但是还是说想送周冕回去,没等周冕出口拒绝,保镖已经在周冕面前请道,“先生,车已经开过了,请上车。”
  
  周冕冷淡地和谢尔顿告别了,上车后,脸上难掩失望神色,他这么没想过谢尔顿先生居然是品性这么差的人。
  
  而得知计划成功的乔伊斯此时总算像个年轻人了,掩不住高兴嘴角都翘了起来,心想比起和父亲争论,让父亲自己对人产生厌恶不是更好吗?
  只是没想到周冕坐在车上往车窗外看,车没有开离博物馆太远,刚才怒骂谢尔顿的人正站在路边和一个男人说话,看到那个男人数钱给他,周冕一阵惊讶,心想居然是错怪了谢尔顿先生,只是为什么会有人专门给钱让人去扫谢尔顿先生的面子呢。
  
  回家后,周冕发现一向面无过多表情的乔伊斯神采飞扬,笑道,“你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乔伊斯道,“嗯,还行。爸爸呢?”
  周冕并不会说好友遭遇尴尬的事,觉得闲话这种事情很没教养,于是只是讲了讲在博物馆里看的藏品的事,不免感慨道,“没想到这里居然这么多明清家具,听谢尔顿先生说,还要再购置一批,做成专门的明清家具主题。”
  说到这个,就又给乔伊斯讲起拔步床来,看乔伊斯听得认真,他便也来了热情,讲得兴致勃勃,还让呈祥去拿了一本专门讲拔步床的书过来,上面非常多图片。
  乔伊斯道,“这个床就像一个小房子。”
  周冕道,“是啊,这个在古代就相当于一个小房子了,梳妆台都可以安在上面。”
  因为是自己熟悉且喜欢的领域,一向沉默少言的周冕也不免滔滔不绝起来,说得眉飞色舞,给乔伊斯讲了一大通拔步床,然后总结陈词说,“在明清时候,女子嫁人,有拔步床,是非常体面的嫁妆。在帐子的遮掩下,床里就是一个小世界,夫妻生活比较隐私,这比西方的床要来得好。”
  
  说起夫妻生活,乔伊斯目光勾勾地盯着周冕,突然说道,“这么多年,爸爸,你没有想过要再婚么?”
  
  周冕被他问得一愣,他一向是个冷淡的人,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遇到的人也少,“再婚?我……还没有考虑过。”
  
  乔伊斯一笑,拉着周冕的手起身,道,“爸爸,我们用晚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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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回家 。。。 
 
 
  第八章
  
  谢尔顿之后受到了恐吓,让他不要再接近周冕。
  对于周冕的身份,在他交往的那个圈子里,也是成谜的。
  没有人知道他是埃尔森家族的女婿,只知道他是住在乡下一个古老城堡里面,是古董鉴藏家。
  和他关系最好的特纳先生知道他和美国那边鼎鼎有名的周家有关系,别的也不知道了。
  其实也并不是周冕要做什么保密,只不过是他话少,而且不愿意讲自己的私事,有人问了他也不怎么说,所以大家也就不知道了。
  关于他的年龄,居然也是成谜,圈子里,新来的人都以为他二十几,待过一段时间的觉得他三十几,只有特纳先生知道他是四十几了。
  不过看他的做派,大家都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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