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末世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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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末世传说-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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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忆君有种百口莫辨的感觉,转过身再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自己梳头,“没什么饶不饶,只是她刚才太过用力抓痛了头皮。算了,我自己梳罢。”
    “怎么能叫女郎自己动手,阿凝,你来梳。”这是红芍一贯轻柔的声音。
    话音落,有个侍婢从忆君手中夺走梳子,不等她反应过来,两下挽好头发,从梳妆台上挑出一根金钗,整根没入头发直至剌破她的头皮。
    忆君惊得跳起来,手摸向后脑勺,再拿到眼前,手心赫然一股鲜血。
    头一回失手还能说得过去,第二次纯属故意恶整她,那名叫阿凝的侍婢偷着用袖子拭干钗子上血渍,装模做样也垂首请罪。
    受伤的人没说什么,红芍笑吟吟向前两步,站到忆君眼前示威道:“女郎不愿意归家去,心里憋着气不必撒到我们一干奴婢身上。”
    她们这是以为她被尚坤赶走,才一个个跳出来下黑手。忆君心里那个气,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尚坤那个魔头。她不想斗,别人却不给活路。后宅里的女人真正有几人是为了那个男人争来抢去,无非争的名与利。
    忆君从阿凝手中抢回沾了自己血渍的金钗,环视一干婢女,有半数坐山观虎斗,有一小部分装死人,另还有七八个虎视眈眈,大有想吞了她的打算。
    度量情形,她一人拼不过,忆君一屁股坐在床上,握紧钗子冷嗤:“我就是不愿意走,留在这里撒泼。”
    这话正中红芍下怀,她假惺惺过来相劝:“女郎快走罢,别让郎君见了自讨苦吃。”
    那副面孔皮笑肉不笑,眼中全是讥讽,忆君没忍住,挥手一个耳光,打愣了红芍,也惊了屋里其他的侍婢齐声呼叫,惊动上院尚坤廊下值守的几个亲卫,进屋探问。
    红芍捂着半边脸颊,声情并茂哭诉道:“郎君早起吩咐送罗家女郎回家,谁知她不肯走,挑我们的毛病,说丫头们手重弄痛她。我好言相劝,她竟发怒出手伤人。”
    屋里几个侍婢齐声附合,那几个亲卫知道忆君是子君的亲妹妹,也更知晓尚坤的脾性。不过郎君院里的人他们不好做主,有个亲卫出去请云尚仪。
    忆君全程闷坐在床边,不去看红芍挑衅的眼神,心中暗叹这就是她以后要过的生活,为一个还很陌生的男人斗得你死我活。
    尚坤那个王八蛋,她暗骂道。
    *****
    大长公主府聆风院的事算是重中之重,云尚仪说来就来,进院先看到石拱桥前跪了半院的侍婢,个个轻声啜泣,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她,争相诉哭。
    “奴婢只在梳头,罗家女郎嫌奴婢手重,罚奴婢在这里跪着。”
    另一个说,“奴婢也是梳头时不知怎么惹恼了她,被赶了出来。”
    云尚仪面上神情纹丝不动,看向红芍质问:“红芍,你来说。”
    红芍早哭得眼睛都肿了,抽抽答答诉说:“罗家女郎不肯回家去,轮番挑奴婢等的错处,奴婢挨打不要紧,怕让郎君见了气着。”
    “住嘴!”云尚仪厉声呵斥,满院静寂,她俯视脚下一干侍婢,暗骂一声全是蠢材。郎君决定的事怎会轻易更改,明明早上派人给她传话暂且让罗家女郎回家住几日,命备好出门的车驾和带回家的药材。
    这帮蠢材,八成是猜错了主子的心思,或者她们胆大妄为,明知故犯,就想赶走那罗家女郎。
    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府里没人眼热是假,可抵不过人家确实有本事,病娇娇一个小美人,也不说有多拔尖出众,就能投了郎君的眼缘。
    云尚仪绕过脚下的侍婢,提裙进到东厢房,落眼便是坐在床上沉默不语的忆君,青丝披散,肤色莹白,一脸怒气,手里拿着一枝金钗出神。她温声开解:“女郎,我来替你梳头。外面车早已套好,就等着女郎收拾妥回家去。”
    忆君身子一闪,躲开云尚仪的手,冷声拒绝道:“我不走,我要等着尚坤回来。”
    两天前,云尚仪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今天露面态度大转弯。忆君自问没那么大脸面和魅力,大长公主府的人尊她敬她,是因为她身上刻着尚坤的名号。既如此,她何不狐假虎威一回。
    云尚仪愣住,暗中呲牙,真是头回见敢这么称呼的郎君的人。她更是陪着小心:“女郎受了什么委屈,只管说出来,一切交给我。”
    忆君乜斜眼瞥向云尚仪,拿起手中钗子,指着半截钗尖,隐隐可看到金子浮着绿光,不急不缓像说家常:“我并没有受委屈,只是不明白,为何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冲我再黑手。先是用劲拔头发,后来又拿钗尖剌破头皮。我只想见了侯爷问个明白。”
    云尚仪那样聪明的人,已猜出事情大概,一边陪小心哄着忆君,一边使眼色给心腹随从。两个随从出屋约莫一烛香,进屋后唤过云尚仪耳语几句,只见她面色微沉,发话:“先把她们都带回去,回头再理论。”
    办完这些,云尚仪再回头瞧一眼床上女孩,见对方仍没有要动的意思,心道既然她要等郎君,就遂了人家的心愿。
    ******
    尚坤进宫,同亲舅舅谈了半日京畿周边的防务,又说起西边用兵,突厥人向来不守信用,要防着他们毁盟犯边,朝中应该积蓄兵力,不备急时所需。
    舅甥两人谈得相欢,若不是裕安帝半真假戏谈尚坤的婚事,说不定他留在宫中用完饭才想着回府。一听舅舅透露出要把七公主许配给他,尚坤断然拒绝,也不寻借口,就说扫了兴,起身出了宫门。
    留下裕安帝一个人在甘泉殿摇头,他这外甥真是不知跟了谁?
    才回到大长公主府,原本兴冲冲要向祖母请安的尚坤被人半道截下。那名侍婢低声说了什么,尚坤轻笑道:“阿圆不肯回家?”
    小没良心,昨夜闹着非要回家,今天又不想走,这是良心发现了!
    尚坤向来自我感觉很好,心情舒畅打算把小家伙捞上一起祖母请安。那名侍婢又支支吾吾说出后面的面,她偷瞄一眼郎君面罩冰霜,吓得又垂下头。
    
☆、第31章 花开无声
    
    聆风院一如往昔静寂安然,全然瞧不出几个时辰前它是那样的喧闹吵杂,院里跪着的婢女们都被云尚仪的人带走。
    尚坤走路瞧不出有多快,却是转眼间到东厢房廊下,云尚仪迎上前唤一声:“郎君。”
    他点一下头,算是回应祖母身边的亲信,脚步不做停进到东厢房,见阿圆倚靠在床柱上闭目养神,不由脚下放轻慢慢走过去。
    她面色惨白,睫毛轻扇,胸脯一下下震动,手里拿枝金钗握紧不放。她在装睡,尚坤听人呼吸辨别真假睡着都是小事一桩。
    他从阿圆从手中抽出钗子,对着阳光瞧了瞧,又放在鼻间轻嗅,大手穿过她的发间能摸到后脑勺一道轻痂,应该划了不小的一个口子。
    忆君知道他来了,闭目就是不想理,之前气头上酝酿了许多话,在等待的这半天功夫里的全都趋于平静。
    “侯爷,命人送我回家罢。”
    她的声音听起来娇弱无力,透着委屈劲,莫名牵动尚坤的心。他听见“嘣”的一声轻响,就像花开的声音,像他在年少时节听见院中紫薇花瓣绽开的一瞬间,满院都弥漫着清香。
    “好”,尚坤停下手,大拇指轻轻摩挲忆君的脸颊,冲着门外说话:“云尚仪,进来服侍阿圆出门。”
    云尚仪应诺进屋,两下为忆君挽好头发,重新拿过一个白玉钗别在发间,反正未及笄的少女发髻也简单,用不着繁琐的各种珠花。越是一根白玉钗,愈衬得忆君如娇花照水,楚楚生怜。
    尚坤全程在旁注视,在忆君临出门时为她提一下衣领,轻声叮咛:“先回家去,过两天我派人去接你。”
    忆君很累,她本来病着,昨晚和尚坤在汤泉池子里折腾半宿,服过药睡了一小会儿,才天亮又被人早早喊起来,和几个侍婢们打了场嘴架,这回子累得话都不想说。她点了下头,目光从尚坤脸上掠过,跟着云尚仪出院坐车,此时唯庆幸尚坤痛快地放她回家。
    云尚仪命自己身边一个得力亲信,也是一名六品女官亲自带人送忆君回家,后头跟着一辆车装着药材等物,另有一名府医也跟着先去了青鱼巷。目送车驾出了大长公主府,她才折返回聆风院向尚坤一五一十禀报实情。
    尚坤只听了一半,挥手打断道:“除了出头的几个,其余人发到渭水以南庄子里嫁了,那几个挑事的,尚仪看着了结了罢”
    了结两字意味明了,云尚仪应诺明白,她见郎君心情不好,依是硬着头皮再道:“咱们的人只能进国公府的大门,却是决计进不了柳氏的院子。郎君您看,要不换个法子。”
    祖父严防祖母的势力伸到国公府不止一年两年,尚坤早都想到,也不甚在意吩咐道:“到阿娘那边要个得力的人,若祖父再不肯放人进去,那就告诉他,等着看柳氏一辈子待字闺中。”
    尚坤边说话手下轻轻抚着金钗子,那支金钗钗头打着小巧的玉兰花,片片花瓣栩栩如生,竟能看清花蕊上的粒粒花米分,骨格清奇,如一枝风中挺立的白玉花。令他回想昨夜在汤泉,阿圆倔强的神情,一双黑曈写满了不服气,她比他想像中的要更强。
    他嘴角漾着笑,专注对着一枝玉兰花金钗,和任何一个普通的华族青年没什么两样,看似俊美又多情,轻而易举虏获闺中少女的芳心。
    云尚仪却不认为,得不到郎君回应,她悄悄退出来办正事。尚家的男人都是危险的,爱上他们难有好下场。前例便如大长公主,一辈子念着老国公一人,事事以尚家为先,殚精力竭,操碎了心,临了也没落下好,在老国公眼里不如一个野路来的表小姐。
    郎君要拿柳氏做什么,她也能猜出几分。想那柳氏养在尚府,从不曾抛头露面,下月太液湖赏荷高调亮相,凭着她的姿色是能兴起一股不少的风浪。
    猜什么也不要去猜男人的心,更不能高估你在这个男人心里的地位。
    云尚仪赶到关着聆风院众侍婢的小院,面无表情公事公办道出对她们的处罚,院内已是哭声连连,另有一名侍婢早已晕死过去,红芍和阿凝紧抓她的裙角哭求见郎君一面。比起前面的惺惺作态,红芍真正哭得声嘶力竭。
    冷冷瞥向地上的人,动心只在转瞬,云尚仪倾刻间恢复一贯的理智和精明,命人拉开红芍两人,留下办这种事的老婆子,扬长而去。
    从五岁进宫,已有整三十年,云尚仪只信一条,聪明的人绝干不出有失水准的事。若有人突然做了蠢事,只能说明她平时伪装的好,本质还是蠢材一个。
    就像那罗家女郎,郎君不在时拿乔做态,凭谁都不放在眼里。等郎君回来,只娇弱一句话,既博得了同情,又勾去了郎君的心。是要有点真本事,才能淌住大长公主府这趟看似富贵的水。
    ******
    离开足有一个月,再次回到青鱼巷,忆君控制不住自己就想落泪。因为车里有外人在,她才收回泪花,进家门一头扑进罗大婶怀里不再抬头。
    大长公主府的女官忽视罗家母女失礼的举动,客客气气放下各样药材和补品,又留下几身女孩儿穿的衣裙,嘱咐府医守在罗家,诸事都办妥,才带着人回府复命。
    屋里只剩罗家母子三人,罗大婶拉着女儿瞧不够,捏了捏她身上的肉,又捧起小脸仔细端详,轻轻挑开额发见一块落疤后的淡红印记犹在,她不由带着哭腔,“阿圆,你都受了什么样的罪,全怪你阿兄瞎了眼,不明不白引进来一个鬼,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罗大婶肯定知道了尚显的事,子君闷着头不发一词,反倒要忆君来安慰:“阿娘,我只是磕破了一点皮,不要紧,用了宫里的生肌膏,听说不会留下疤。”
    见罗大婶仍是涕泪涟涟,忆君鬼使神差宽慰道:“你老人家放心,小侯爷待我很好,我没受委屈。”
    他是待她不错,可这种好忆君不想要。她无力改变现状,说两句话哄娘亲开心总是可以的。
    罗大婶听见话收起泪,左右审视女儿,嘴皮翕动好几下才小心翼翼问道:“阿圆,小侯爷真的瞧中了你。”
    这话问得,忆君根本不想正面回答,只勉强点一下头。
    阿圆能被武英侯相中,说明她的女儿的确出众。罗大婶心里才燃起一股得意,转念又想到罗家小门户,高攀大长公主府,阿圆进门要给人做小。她的女儿病弱又没经过事,岂不是要被人给活吞了。
    思来想去,罗大婶有心想问女儿几句,又怕招来她的不痛快,惟拿眼狠剜儿子。都怪大郎多事,领谁来不好,偏生领来小侯爷的心腹尚显,人心隔肚皮,那尚显欺瞒他们家做出这样下作的事,老天怎么不报应他?!
    子君心里也烦燥,怕阿娘话多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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