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孩子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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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孩子的蜕变-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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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抗议!

第十五章 赌博

 十五赌博

负重只为收随,肝脑涂地宁无期。蹉跎岁月,勤思冥想,替君谋利。垒砖粉墙,省时保质,悠悠赤意。将我身献了,精疲数度,愿人知、此生计。

勿道兄弟情浅,怎说十指未相连?禁赌未了,惹出叉事,怒颜惊案。非罪手足,实欲振规,立威人前。叹自载怨久,绿水慢流,悟壮士难?——水龙吟

喝酒喝到东家不拿酒、吃饭吃到东家不添饭,像这种情况,甭说是在新年里,就是在平常也是不会有的事情。彭泽林出人意料的举动让他四舅心虚了,从他小外甥一进门的脸色和所有表现看来,这个外甥来是想闹事的。

尽管彭泽林自觉没有做出过什么很离谱的动作,但是,在他四舅看来没有那么简单。自己做舅舅的年前的退亲决定肯定是让他不满,不然,一贯斯文的外甥怎么会这般托大(吃饭不摘手套)、这般鲁莽呢(吸烟扔半截、喝酒不辞盅、吃饭吃一盆)?

幸亏老菩萨供的稳,自家祖宗照应紧,像送瘟神似的送走了三个外甥、外孙女,老头才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平平安安的渡过了危险期。虽说是大冬天的,老头还是捏了一把汗,是啊,老年人最是讲究的,特别是大正月间,是万万不能在家有啥吵闹、打架的事情发生,万一见了血,才是大大地不吉利,都会认为一年里家人都不会安宁,全家人一年的心都也都会一直悬着的。

连续走动了几家亲戚,彭泽林总是有种兴味索然的感觉,到哪儿都提不起说话、打牌的兴致,今年比往年过的更没有意思了,这样想着。

老讲究“正月十五大祀年”,一般是指十五里不出远门的,彭泽林却没有这些讲究,最早初八都有过出门的。因提前确定了一起去郑州的日期,年前放假的一帮子人除了个别有事外,都早早的联系好了,在家过了正月十五后,俱都在十六的一大早就到了街上等着彭泽林。

几十人包了年前都定下来的班车,一车人嘻嘻呵呵的相互拜年,“新年好、今年发大财”等等的恭贺声此起彼伏,一派新年新气象好不热闹。

一车喧闹的到了信阳,着人排队买去郑州的火车票,剩下的在票房里一个角落打圈坐了,各自将行李垫在屁股下,下些的包裹放在中间,有大伙儿齐看着,才不会有丢失的事情发生。

虽然都不是很饿,可想到列车上的饭菜味道,大家还是分班出去吃饭,免得到时候饿了没得吃,留剩下的人看行李。

等到快十二点,票买到了,十二点二十七分的,还好,是有位置的,赶这个点的车的人不是很多。时间不多,各自提了行李随大家鱼贯入内,新年人多,检票的工作人员也免了这道手续,都抢奔车票上各自的车厢,他们这一大帮子人你推我挤的也都先后找到了各自的座位,把行李往车厢上面的行李家里一塞,小东小西的拿在手里,或放在座位中间的小桌上,有的放不了干脆放在脚下,都兴冲冲地坐下。

一路上,有打牌的,拉嗑的,也有倒头睡觉的。

有知道彭泽林头年定了亲的几个玩伴,戏问他回家见了几面、拉了手亲了嘴没有等等的暧mei的话,闹的他脸红红的没法回答,末了只好如实的说退亲了,大家开始不信,最后看见他很认真的表情,俱都没有再戏弄他了。

几个人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着,数彭泽林的话少点,没有他们那样多的话题,也没有他们那么高的兴奋劲,任由他们插科打诨,他顾自闭了眼假寐。

没有第一次坐火车的激动,谈不上有什么特殊的感受,一路上很稳重地、很慎言地表现足以看出他斯文的性格。到郑州下车了,大家所幸带的行李都不是很重,便也没有打的,俱都提的提、扛的扛带了各自的行李,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到了工地,开始了又一年的打工生涯。

因主体工程年前就已经完工,今年多是搞空挡填充加气砖墙和粉刷的活,原来的木工、钢筋工有一部分转行学砌墙和粉刷,也有的干了一段时间去别的工地了,毕竟还是干习惯了的专业顺手。

总共七层,每层的建筑面积三千多么平方米,还有航天工业部本单位的砌墙班,所以彭信明只从队部里接了五层以下的砌墙活。

彭泽林还是在汽车联运公司工地学过砌墙,过来人民商场这般一直忙着负责钢筋这块,年前的填充墙都是有彭信红主抓的,今年落在彭泽林身的上了。反正钢筋活已经完了,他落得一门心思的学瓦活,跟着大师傅学垒墙、学粉刷,为自己投身建筑行业的人生理想,打下了扎实、过硬的基础。

一点点积累、一步步完善,孜孜不倦的学习自己选择的专业知识。从帮小工到现在,司务长、班长到工长;木工、钢筋工到泥瓦工,一样样的学习、熟悉到精通。

最难得的是他从跟老师们学习的图纸,到现在已经是包工队里对图纸钻研最透彻的,现在的他不但被从部队转业的本工地的技术负责人高技术员看重,他的几次合理化建议弥补了设计图纸的不足,以他十六、七岁的年龄,竟然还得到了“河南省工业与民用建筑设计院”的技术负责人盛总的表扬,称赞他“见识独到、前途光明”。

随着商场十月一日开业的临近,还不到六个月的施工期异常紧张起来。业主方三天两头的检查,也使得搞施工的承包商航天工业部人民商场工地的王队长和鲁书记忙的焦头烂额。

连续几天的动员会,承包商给各个施工队施加的压力也越来越大,特别让彭信明他们搞填充墙的施工队伍更加地紧张兮兮的。因为四层以下的墙体施工已经接近尾声,马上就要转入大面积的内外粉,不然,只有五个月的粉刷装修工期想完成所有的装修工作量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现在的粉刷队伍只有四个比较拿得出手的师傅,毕竟力量太薄弱,何况才做的底层内粉标准作业面还没有通过检查,其中需要返工的面积差不多占了标准面的百分之三十多,也就是说根本达不到合格的要求,更别说是优良工程啦。

按照工期和甲方要求的进度,想完成任务,最少还得增加五、六个粉刷好手。和彭泽林商量后,决定让彭守国回去找人,也拟定了几个人选,嘱咐他务必将那几个师傅请来。

第三天中午,原来拟订的那几个师傅,除了一个老婆有病离不开以外,都和二哥一起过来了。这下老板和彭泽林也算多少防下了悬着的心,只要不出意外,九月中旬大致可以交工。

没有了压力的彭信明,被彭守国几个说动了心,晚上就和彭守荣、彭守国还有那个中午才到的粉刷师傅胡世才四个人聚在一起来纸骨髅(纸骨髅,是天九牌的一种,三十二张牌,配成牌为猴子最大,奇*|*书^|^网猴子就是猴三和猴六,一般的手里拿有这两张牌是通吃,天、地、人、和牌次之),二哥才拿出的牌九被彭泽林发现后便被他没收了,他是从来不允许在工地赌博的。

晓得了自己弟弟脾气的大哥、二哥不敢直接向他要骨牌,便蛊惑着老板去向彭泽林要牌,估摸着他总不好掰老板的面子吧?

彭信明果然去找彭泽林了,见了他笑着说:“大爷、二爷想打牌,今天高兴,就来一会儿牌吧,来着玩的,也不赌大的,你就把牌拿出来吧!”

看到老板亲自出面;还真的不好意思拂了他的面子;只好拿给他;让他们注意点影响。

到快十点时,大约来牌有三个小时,大哥、二哥赢了一百多,彭信明输赢不大,逮住了胡世才输了一百五十多,沮丧的耷拉着脑袋;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了,起身就要回老家。打牌的几个人赶忙拉着不让他走,要知道这可是特意跑老家去请的大师傅啊!

要知道在那一个大工每天才能挣三、四块钱的年代,一下子就输了近两个月的工钱是个啥概念呀?虽然是老板彭信明掏的钱,可要是自己不走,还不得在工地干几十天白白还账吗?不跑路才怪呢!

听着几个打牌人算账的叫嚷声和他们挽留胡世才的拉扯声,正在写日记的彭泽林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出,心想:这算个啥啊?才请来的粉刷师傅一下子就被宰了一百多,搁谁谁也没心思再干下去呀!

站起身来,对彭信明说:“老板,你是老板,想打牌我无话可说,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你让胡师傅一下子输了一百多,就显得有些不理智了。没来牌前我就制止不准赌博,你还听他们几个耍激非要来,现在闹成了这样的局面,你总得想办法处理吧?”

“吊胡世才你也太脓包了点吧?就输这点钱你就要走路啊?”没有看到兄弟的脸上的不高兴,大哥奚落着胡师傅。

看向胡世才难堪的脸色,彭泽林对他说:“胡师傅,是我让二哥回家去请你来帮忙的,今天这事怨我没有考虑周全,你不要再说走的话,我们会处理好这个问题。”

第十六章 对象

 十六对象

初次提亲未允,再临舅命唯尊。一载不及耍弃过,难怨家风陶熏。

原已封茧藏俊,难掰干哥面尊。二续红绳终不驳;只以定数早存。——西江月

彭泽林又转向大哥、二哥,让他们把赢的钱还给胡师傅,他们肯定不干的啦。几句言来语去的就把他激火了,提高了嗓门吆喝老大:“也不是我说你,你当老大的就这样替我维持工地呀?本来我就不同意你们来牌的,现在弄成这样,让你把赢的钱掏出来你还不愿意,要是你不想干可以回家。”

彭守荣可不吃他老三的话,把自己的被子用床单包了,往身上一甩,背起来拉门就走,任他老二彭守国咋劝都不回头(后来听说他那夜跑到火车站附近的张从辉工地去了,说了一遍自己的委屈,第二天就回了老家)。

看见事情到了这般地步,老板彭信明也觉得怪没意思的,就对胡世才说自己替他垫的钱不要他还了,安心在工地干活就是啦。总算安抚住了胡世才忐忑不安的心。

看到大哥恼怒的离去,彭泽林也没去管他,只顾一个人生闷气,心里忿忿不平:真是一群成不了大事的家伙!

一场闹剧没有影响了工地紧张的施工氛围,连续施工、返工、再施工的干了好几次后,才算是勉强过了工地技术员的验收。到了五月底,所有的粉刷师傅只要精心点大致都能粉出合格的墙面来。

对于彭信明这个老板,彭泽林从来也没有指望过他能给工地真正带来什么帮助,只是觉得他是自己来郑州后不但接收自己落脚,还培养自己一步步成长,从心底感激老板,所以也一如既往的帮他管理着工地。

看看工地粉墙的已经步入了正规,彭信明就回家了。彭泽林深知老板的秉行,心道:“嘿嘿,老板肯定又是与老家的哪位相好的约好了见面去啦”!

对于老板的私生活,彭泽林算是很了解的啦;因为彭信明很喜欢他这个年龄小的三爷;也看出他可以实心实意地帮自己管理好工地;所以自己有什么不便说与其他人听的话都会告诉彭泽林的。

等老板再来时,给彭泽林带来了一封家信,内容与几天前收到的电报是一样,要彭泽林回家对象。当时管理人员不够,加上工地忙也走不开,他便写了封信寄回家,给父母说自己现在不想对象了,就没有回去。现在又接到老板带过来的信,心里还是不多想回去,也许是年前的定亲、退亲的阴影还没有完全从心里抹去。

彭信明见彭泽林还是没有要回家的打算,便很认真的对他说:“三爷啊,这次你是一定得回去的,我临来时你家大爷(已回家的大哥彭守荣)就说了你已经写信说不想回去,你家老太(对高于自己三辈的男、女长辈的统称)就气的要死,大爷特意嘱咐说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把你送回去。从明天开始,工地你也别再管了,我来负责工地的事情,你明天赶紧买票回去,不然将来我回去见了你家大爷、老太,还不被他们骂死啊!”

眼瞅着不回家是不成的啦;彭泽林很勉强地向老板介绍了近段工地的情况;交付了手头的工作后连夜坐了回信阳的火车,第二天赶到家才上午九点多。

看见儿子回来了,他母亲知道儿子很不情愿,一方面往好的介绍女方,说那女孩不但是干农活的能手,长的还水灵,另一方面又催促着老伴赶紧去竹林湾给杨明太送信,叫他通知人家女方尽快安排见面的时间,不用说,也是怕心里不舒服的儿子变卦了。

彭泽林干哥杨明太果然过来恢复的快,说女方已经同意下午就赶过来见面,地点就在杨明太家。

听他们说那个自己要会面的女孩比自己大两岁,他就偷偷的问干哥:“三哥,你还记得前年我在后山地里薅红薯草时,你要给我介绍女朋友我没有答应的那个女孩吗?都是大两岁,她们是不是一个人啊?”

干哥咧嘴笑道:“嘿嘿,就是那个你三嫂的表妹呀,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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