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极权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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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极权皇后- 第4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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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先皇的原配皇后已经病殁,他的继后宋太后也已经过门。
  其中内幕,没有人知道,真要说起来,宋楚兮也是有些好奇的。
  “后来呢?”宋楚兮又问。
  她懒得去计较这些往事对殷湛来说到底是回忆还是负担,只是觉得这一刻夜深人静,窝在他怀里听他声音的感觉很好。
  殷湛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过她的背部,无所谓的轻声笑了笑,“事实上啊……她不过高估了自己罢了。”
  不是为了和那个男人置气,也不是非要计较那个妃位还是后位,只是最终折辱给了自己太过浓烈的感情。
  她说不嫁了,然后走得决然毅然,他也没勉强,也不是因为无所谓,而是不想只因为爱,就强迫她一定要留在自己的身边。
  诚然,殷湛并不是擅长讲故事的人,这样说一半停一半的,反而更叫听得人觉得糊涂。
  “后来呢?”就算宋楚兮也不是凡事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也还是不满的抬手去使劲的蹭了蹭他的下巴。
  “那以后,他们大概有十来年没见吧。”殷湛微微一叹,也不管她的手在他脸上乱摸,“可是相思成灾,分开以后,母妃有了心结,身子就不怎么好了,经常的生病,一直到后来,她又回了他的身边。”
  其实真的没有世间传闻的那样荡气回肠,缠绵悱恻。
  他是一个爱着她的男人,但是在这之前,他首先更是一个帝王,因为心里守着他的爱,她是可以一个人生活的。
  他的爱情,不是比他的身体,乃至于他身边的任何位置都更珍贵吗?
  她得到了,也满足了。
  那个女人,无疑是有风骨的,只是情之为物——
  她只是太高估了她自己。
  殷湛这故事,讲的不好听也不动听。
  宋楚兮半天没吭气儿。
  他就又垂眸看她。
  宋楚兮仰头对上他温柔看过来的眸光,他又说,“她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她和父皇之间的事,可是外祖母跟我说,她一个人的时候比后来跟着他的时候更坦荡,更快乐。”
  可是那个时候,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应该也不是不可以孤独的守着心中的那份爱慢慢的老去死去,但又总想着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里,应该真实的陪在他身边,陪陪他,在一起过一段日子……
  说到底,终不过一个一世飘零的女人罢了。
  “其实我不喜欢她那样的女人,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全部系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沉默了一阵,殷湛又道。
  不喜欢,可是最后,我把我自己变成了和她一样的人,把自己所有的全部,都倾注在了一个女子的身上。
  是无奈吧?但这感情,真是半分不由人的。
  称不上是抱怨的抱怨,却突然激得宋楚兮一阵心酸。
  她自她怀里爬起来,目光复杂的看她。
  殷湛笑笑,抬手抚上她肤如凝脂的脸颊,“不是欢欢喜喜的故事,惹你胡思乱想了?”
  他这人,天生的气质冷傲,其实笑起来的样子也不会有那种阳光泛滥般的明媚,但就是温润柔软的叫人觉得熨帖又安宁。
  宋楚兮近距离的看着他的五官轮廓,说实话,就因为太熟了,虽然一直都知道他生得俊美,事实上已经怎么看都不会觉得惊艳了,只是越是觉得熟悉,每一次再仔细端详的时候就更会觉得这全都是深深镌刻埋藏于她心底的东西,不是那种外来的惊喜和刺激,只是有一种感觉打从心底里翻出来,悸动莫名,那是一种仿佛已经融入了骨血之中一样的感觉。
  而她对这个男人,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会有了这种感觉的?
  宋楚兮不记得了。
  只是这一刻,她不愿意看到他不快乐,也很害怕会和他再分开。
  “我不会让你跟她一样的。”沉默中憋了半晌,宋楚兮看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很郑重的说道。
  她眼中的坚定,让殷湛突然恍惚了一下,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没有回避他眼中探寻的目光,仍是看着他,认真说道:“沅修。我知道,我有很多的不好,而且我能为你做得又很少,可是你对我的好,我并不是全无感觉的。以前我没想过要接受,只是——我觉得你会值得更好的,毕竟,感情这种东西,于我而言,本身就有够奢侈。可是我没有想到,因为我,这些年里你会过得这样辛苦,我一直以为,只要我走了,你就可以止步转身然后忘记了,我——真的从来都不想看你伤心难过。”
  她对他,从来就没有排斥的,也不是没有因为有他在身边而心生欢喜的,只是——
  因为太清楚自己的身份处境,所以从一开始就没存过任何的妄念。
  十四岁到军中,第一眼从人群里看到他,那时候他策马而过,高傲冷漠,匆匆一瞥,她都不敢细看他的轮廓。
  她的身上本来就揣着随时会引来杀身之祸的秘密,瘦弱孤独的一个女孩子,勉强的握着刀,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连一口呼吸都带着战战兢兢的忐忑。
  那日严冬,两军交战,她初来乍到,总共也没跟着打过几次仗,而且一开始不习惯杀人,殷湛带她在身边都嫌累赘,那一役就把她放在了后方留守。
  那一仗从午后一直打到傍晚,因为差不多算是年前的最后一仗了,将士们都格外骁勇,虽然过程有些艰难,最后还是大获全胜。
  她领命带人去清理战场,接应伤兵,才刚翻过半个山头,刚好遇到不知何时流窜出来的一伙北蒙人,正从这边的山脊上借着树林打掩护要对下面正在指挥打扫战场的殷湛等人放暗箭。
  她带着一两百号人,非老即弱,根本没什么战力,那时却容不得多想,她连忙抓过马上长弓,不假思索的先放了箭。
  那山头上一声惨叫,殷湛自然被惊动了。
  他身边的都是精锐之师,敌人要偷袭还成,只靠着这么小股兵力,根本就没可能硬碰硬。
  刚刚吃了败仗,北蒙人本来就心里窝火,见状也就干脆不去吃力不讨好的再袭击殷湛,扭头冲她来了。
  她带着的那点人,根本不堪一击,更不能段时间冲破他们的围堵去和殷湛的人会合求救。
  而且她被逼从军纯属无奈,原也就没那个舍身取义的壮烈情怀,打不过自然就跑了。
  她转身闪进了半山腰树林里。
  北川那地方,一到冬天,山上积雪几乎是几个月不化的,也掩藏不了踪迹,但好歹树林里对方没办法射箭偷袭,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只顾着奔命。
  可那树林里本来树木就很稀疏,而且树林不大,又没办法兜圈子,很快的她就被迫钻出来。
  眼前四野茫茫,天已经黑了,月光之下,她再无从遮掩。
  冷箭的破空声从后面袭来,她只觉得头皮发麻,然后腿上刷的一疼就扑在雪堆里,啃了一嘴巴的雪。
  “在前面,再放箭。”身后的北蒙人在大声叫嚣,那时候她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都不想爬起来继续跑了。
  然后又有冷箭破空声,随后——
  一声惨嚎。
  “啊——”那一行追兵有二十多个,都是人高马大的汉子,骤然有人中箭身亡,他们一乱。
  她倒在雪地里,也是仓促回头。
  彼时月上中天,那小树林里半被掩映着,看不到那人的脸,只是马背上一个高大的身影,身上雪白大氅映着月色,神祗般华美。
  北蒙人恼羞成怒,回头冲他射箭。
  他自马背上翻下,也顺手取了弓箭,劈头盖脸的还了一轮。
  他虽是一个人,但是出箭极快,箭囊里的十几支箭射一轮射完,趁着北蒙人抱头鼠窜的空当他居然顺利突破封锁,奔到了眼前,冷着脸,拎小鸡一样的一把将她提起来。
  他外面虽然裹了干净的大氅,但里面战甲上却是一片血污。
  “能走?”瞥一眼她腿上的伤,那时候的他的眼神到底是嫌弃还是愤怒,宋楚兮就是到现在都不太明白。
  她那时候跟他还不熟,又因为自己不中用,满心的尴尬,舌头都发硬的低声回,“能!”
  北蒙人喊打喊杀的冲过来,他将她往身后一塞,拔出腰间佩剑才要迎战,深山里却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吟,在这深夜里,听得人汗毛倒竖。
  两边的山头上,数不清的绿油油的凶恶眼睛往这边迅速聚拢。
  她还从没见过这样大规模行动的狼群,似乎能有一两百匹的样子。他们两个人,就算再加上北蒙人的二十几个,也拼不过这些畜生的。
  浑身汗毛都一瞬间竖起来了,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跑,然则殷湛的反应比她要快,已经扯了她拔腿就跑。
  身后不时的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她也无暇回头看,她不想死,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拖累他。
  好在月色正好,还勉强可以分辨方向。
  他拽着她,一路狂奔,一路上甚至谁都没有片刻的闲暇去看一眼对方逃命时候的表情是否狼狈。
  后面的狼群紧追不舍,也不知道是跑了多久,汗流了一脸,却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热的。
  然后身边的殷湛突然停了下来,猝不及防,他被她手上力道拽了个踉跄,往后两步,直接撞在他怀里,还没等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已经用大氅将她往怀里一裹。
  “呀——”她就只是低呼了半声,然后天旋地转,一阵翻腾。
  又不知道是翻滚了多久才停。
  那时候两人沾了一身的雪,殷湛仰倒在雪窝里,大口的喘着气,她趴在他身上,下意识的回头,高处的山坡上,那些绿油油恍若鬼火般的眼睛还是隐约可见,并且隐约中好像已经有几簇开始逼近。
  她跑了一路,这会儿已经没有力气。
  冰天雪地里,他突然翻身将她扑在身下,用深雪还他那件大氅将两人暗藏起来。
  方才一路从山上滚下来,两人身上的气息已经被雪水洗掉。
  她伏在雪窝里,一动也不敢动,没过多久,就听到窸窸窣窣的碎雪声来来回回,偶尔也能听到一两声低低的呜咽。
  这雪川之地,常年积雪,尤其冬天里,尤其没什么猎物,那些饿狼趁着夜色零零散散的不时就会下到这山沟里,在附近徘徊,一时半会儿两人不能轻举妄动。
  他的身躯高大,将她整个盖住,雪下得很大,全身上下都冷冰冰的,那时候他的脸离她很近,呼吸间温热的气息笼罩下来,然后快速被冻结成细碎的冰沫,落在她脸上,又飞快的融化掉。
  那种一时温暖又一时清凉的感觉反反复复,他的脸,近在咫尺,完美的轮廓,俊朗的眉峰,第一次,离得那么近,她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那些细小的冰珠在他的睫毛上缓慢凝结的过程。
  天寒地冻,寂夜寥寥,天空中洁白的月光洒下,那时候,这男人在她眼中便是神一样的存在,完美惊艳到无可挑剔。
  然则他并没有看她,只是警觉的注意着周围的环境,防范狼群和敌人会追踪突袭。
  她藏在他身下,不好意思随便去碰他,莫名的,也有些局促和紧张,于是绷紧了身子,双手深深嵌入身下的雪地里,攥了两团雪,十指之间刺骨的寒意割裂般的痛,让她微微的颤抖。
  他察觉到了,也不过过分在意,只当她是在害怕,手探到她脑后,将她的脑袋往怀里用力一压,随口说了句话,然后飞快的将她两只手拉过来,塞到两人的身体中间取暖。
  那天,他们在深山的雪地里蛰伏了一整夜,自始至终,他都只是机警的戒备,一眼都没有垂眸看她。
  可是她能永远记得那一夜她的手心里捧着的稳健的心跳声,还有那仓促又短暂的一个拥抱,同时听他短促又坚定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的告诉她说——
  “别怕!”
  那个时候,他是北川军中受人敬仰的主帅,他会护她,只因为她是个初来乍到,却还算是有点胆气的的部属。
  看都懒得多看一眼的人,又怎么会有其他?
  天亮之后,卫霖带人搜山,终于找到他们。
  雪下了半夜,掩盖掉了两人的行踪,他拽着她从雪库隆里爬起来,仍是面容冷峻,看都没看一眼,转身带了弓箭手,直接围了整个山头——
  射狼!
  他这人,其实脾气是真的不太好,那时候跟一群畜生都要较真,小心眼的睚眦必报。
  她的伤,其实并不重,过了一晚上,伤口早就自行止血,而且他不开口,她就只能跟着他。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血狼王,据说这东西邪气的很,只要有它在,附近所有的狼群都会臣服,也就难怪昨夜这山上聚集的狼群会那样庞大。
  血狼王骁勇残暴,猎杀它花费了不少的力气。
  这东西罕见,当然要做战利品被带回去了,卫霖在那山上搜了一阵,顺藤摸瓜的找到狼王老巢,下午回来的时候居然带回来两只乳毛未退的狼崽。
  这东西稀奇,殷湛就让顺手养着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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