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个逼的，都到这儿了，你还装硬汉呢？！犯死罪的进来都得吐口，你能挺几回合？”办案人瞪着眼珠子，隔三五秒就用电棍戳一下何启超。
“你他妈的这么打我，是要被扒皮的！”何启超咬牙吼道。
“打你？我还用打你吗？！给你挂铁栏杆上，脚踩不着地，手放不下来的吊两天！你觉得你这体格，能不能挺住？”办案人拿着电棍戳着何启超的脸问道。
“我他妈不知道！！你整死我也没用！”何启超沉默数秒后，脑中不停回想方圆在走廊里的喊话，随即吼着壮着胆气，咬死就是不吐口。
……
另外一头。
何启超遭罪，方圆更不会好过，他是一下打没挨，但却想死的心都有！人直接扔厨房冷库里呆十分钟，纯地下井水，抽上来三桶，不一次性泼到身上，只用小碗，一点一点从头上往下浇，那种滋味，就跟刀割在身上没有任何区别，就是再好的体格，五六碗水浇下去，你连站都站不起来，浑身就跟冻上了似的，身体越哆嗦，就越想哆嗦！
这叫过遍水，十多年以前，重庆某暴力犯罪团伙的骨干，就是这么被收拾崩溃的！
方圆身体还胖，腿脚还不利索，所以，他被整了半个小时以后，实在坚持不住，直接躺在地上就装休克，嘴里哗哗往外吐白沫子。
……
深夜，公寓内。
“强哥，初稿怎么写有爆点？”临时招过来的文案枪手，抬头冲韩强问道。
“我亲自写，你跟个媒体沟通就行！主文没发出去，你们别露照片。”韩强站在工作台旁边回道。
“哎，好叻！”文案枪手点了点头。
“最后一晚上，大家整起精神来！手里的牌打完，明天我请你们去三亚！”韩强鼓噪的招呼了一句，随即喊道：“来，在整两箱红牛！”
空间相对狭窄的屋内，烟雾缭绕，空气加湿器喷着白烟，这帮人呆在屋里，已经数日没有出去过，汗臭味，臭脚丫子味儿，方便面发霉的味儿，就宛若化肥一样有劲儿，催着众人埋头苦干！
……
鹤岗，派出所内。
何启超身体摊在椅子上，裤裆一片潮湿，滴滴答答的流着尿液，他略显呆滞的双眼，看见办案人时，腿肚子都不自觉的哆嗦。
“……我随便找个理由，都最少能行政拘你七天！你从进来到现在，刚过去二十四小时！你算算，你还得挺多长时间？”办案人吃着苹果，屁股靠在办公桌上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怕啥！你怕你说了，方圆的朋友，会报复你儿子！”
何启超听到这话，嘴唇嚅动一下，继续沉默。
老话说的好，十年刑警，起码是教授级别的心理专家，他们整天接触罪犯，太了解这帮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了。
“你说了，我给你换个地方押着！你本身没犯罪，时间到了，自然就出去了！”办案人停顿一下，张嘴继续说道：“你儿子我直接给接市局来！专门找人送他上下学！”
“……！”何启超看着桌上的电棍，瞳孔放大。
“我就弄不明白，你说你替方圆坚持什么呢？！遭罪的是你自己，电棍戳到你身上，疼的也不是方圆！你说你鸡巴图啥啊？”办案人观看着何启超脸上的变化，随即放下苹果说道：“不死心？还他妈抱着侥幸心理？”
何启超咽了口唾沫。
“来，你看看这是谁！”刑警指着何启超，随即冲外面喊道：“人领进来！”
“唰！”
何启超猛然抬头。
“哗啦，哗啦！”
不到一分钟，门被推开，一个带着六十斤镣铐的青年，被拽进了屋内。
而这时，办案人死死盯着何启超的表情，刚开始没说话。
何启超看见走进来的青年，双眼略显迟疑。
“认识他吗？！那天骑摩托拿枪的，有他一个吧！”办案人盯着何启超，继续说道：“操你妈的！主犯我都找到了，你还坚持啥啊？！”
何启超浑身巨震，但他真的分辨不出来，这个青年到底是不是那天晚上出现在菌类厂大院内的那个，因为当时灯光非常暗，他在楼里面根本没敢露头。
“唰！”
办案人拿起电棍，指着何启超说道：“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主犯只要落网一个，另外一个不出七天，肯定抓住！他们要张嘴咬你，你心思心思，你是啥后果！”
何启超额头噼里啪啦的流着汗水。
“噼里啪啦！”
办案人按着电棍开关，突然吼道：“操你妈！你到底说不说！”
何启超宛若遭受雷击，咽了口唾沫回道：“说，我说，我说……！”
“哎，这就对了！”办案人点了点头，随即指着何启超说道：“你组织一下语言！”
……
两分钟后，办案人走出审讯室。而那个被镣铐锁着的青年，笑着说道：“真给他炸懵逼了！”
“我这边马上突审！你那边捂住方圆，只要何启超口供一出来，马上给方圆转成刑事！”办案人干脆利索地说道。
第719章 翻供
晚上，凌晨三点。
韩强走进厕所，一边解着裤腰带，一边拨通了天叔的手机。
“喂？”
“扫一眼吧，发了。”韩强干脆利索地说道。
“好！”周天直接挂断了手机，张嘴冲林军说道：“他那边整了！”
“啪嗒！”
林军坐在电脑前，直接在引擎里输入安尔乐三个字的关键词，随即一大堆信息弹出，而在不起眼的一个文字横条内，标题这样写道。
《深扒安尔乐命案，死者周墨身份揭秘！》
林军点开这个标题扫了两眼，随即又看了看内容的配图之后，抬头冲着周天说道：“标题还是太小！”
“我问韩强了，他说发酵需要时间！最多明天早上，这事儿就铺开了！”周天回了一句。
“我现在就去找润泽，你等我电话。”林军拿起外套说道。
“好！”周天快速点了点头。
二人聊完后就离开办公室，随即就各自忙碌去了。
……
第二天，早上八点。
何启超的办案人，一边开车往市局走，一边吃着东西，拨通了江坤的电话。
“喂，你好刘队！”江坤的声音泛起。
“何启超吐了，口供我已经拿着了，但市局刚上班，我得过去走个程序！”何启超的办案人直接说道：“不出意外，俩小时后，方圆就得签刑事拘留！”
“……谢了，刘队！”
“没事儿，长春那边打电话了，咱都是一个圈子的，我帮你，你帮我，走的是个情分。”办案人回了一句。
“哎，好，你那边有信了，告诉我一声！”
“妥了！”
说完，二人挂断电话。
长春亚龙集团办公室，江坤直接冲吴总说道：“何启超吐了，方圆锁住了！”
“……好！好！”吴总一愣过后，连说了两个好字，并且补充道：“马上想办法见蒋泉一面！把何启超出事儿消息告诉他！只要他咬死林军，何启超就没事儿！”
“行！”江坤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马上就去！”
说到这里，江坤转身离去，而他刚走，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秘书匆忙的走进来，脸色慌张的说了一句：“出事儿了，吴总！”
“怎么了？”吴总一愣。
“……看，看电脑！”秘书言语急促的回了一句，随即直奔电脑走去。
……
长春，某茶馆内。
刘润泽面无表情的沏着茶水，静静等待着，而林军则是用电话拨通了周天的手机，并且说道：“开始吧！”
与此同时，长春第二看守所内。
“蒋泉，接见！”
监狱走廊内，管教大声喊了一句。
“唰！”
手脚戴着镣铐的蒋泉，坐在监号内的死人坑里，面无表情的抬起了头。
“哗啦！”
铁门被打开，管教冲蒋泉摆了摆手。
……
十分钟后，接见室内。
“你谁啊？”蒋泉看着栏杆对面坐着的中年，目光平静的问道。
“我是周先生，林先生帮你找的律师！我姓邹！”中年扶了扶眼镜，插着手，面无表情地问道：“还继续吗？”
“……！”蒋泉听到这话，沉默数秒后问道：“继续，你说吧！”
“检察院原本周五会对你进行提审，但我运作了一下，他们一会应该就过来！你别紧张，该怎么说怎么说？！”中年停顿一下回道：“检察院见完你，不出意外，你会被转监，去一个不太复杂的看守所！”
“好！”蒋泉认真的点了点头。
“林先生让我给你带句话！”中年思考了一下后补充道。
“什么？”蒋泉问了一句。
“家里的事儿，你放心！”中年干脆的回了一句。
蒋泉听完这话，足足沉默了半分，最后点头回道：“替我谢谢林先生！”
“一定！”中年律师点头站起了身。
……
四十分钟后，刚回到监号内没多久的蒋泉，再次被检察院提审。
“犯罪嫌疑人，蒋泉！我是长春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院的工作人员，按照惯例，言语敷衍的介绍了一下自己，随即扫着桌上的资料继续说道：“我们会对你的案子进行核实，调查，如果情况属实，会在规定工作日内，对你进行公诉，你有权……！”
“恩！”蒋泉听完以后，点了点头。
“……看了一眼你的口供，你说，你杀害周墨是误杀，去安尔乐会所，本意是要杀害吴卫国，对吗？！”检察院工作人员扫了一眼口供后，按照惯例开始核实。
沉默，长时间内的沉默。
“说话啊！”检察院的工作人员，皱眉问道。
“不是！我本意就是去杀周墨！”蒋泉突然抬头说道。
检察院的工作人员全部愣住。
“之前的口供，我撒谎了！”蒋泉咬牙停顿一下，随即回道。
“你要翻供？”检察院的人合上口供皱眉问道。
“对！”
“翻供的后果，你想过吗？”
“我必死的罪，还有啥后果可想的，呵呵！”蒋泉带着手铐一笑。
“那你为什么，要杀害周墨呢？”检察院的人张嘴问道。
“我拿了钱！”
“谁给你的钱，林军吗？”
“不是，是亚龙的吴卫国！”蒋泉干脆地答道。
“吴卫国？他为什么要给你钱，雇用你，去杀害周墨呢？”
“……呵呵！他媳妇和周墨是破鞋关系，你说为什么？”蒋泉笑着回道。
检察院的人全部呆愣。
“……你是说，周墨和吴卫国的夫人，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对，就是搞破鞋！”蒋泉点头回道：“老吴的绿帽子戴的不是一年两年了！这谁当这么多年忍者神龟，心态也有变化啊！他找的我，让我弄死周墨，在冲他开枪，随后诬陷林军！”
“你有证据吗？”
“没证据，我会说吗！？周墨和老吴的媳妇是啥关系，不是秘密！你们想查，一下就能查到！至于他是怎么指使我的，等案子重新打回市局，我会跟办案人说清楚。”蒋泉非常了解地回道。
“……为什么你之前不说？”
“老吴跟我吹牛逼，说我办了这事儿，他能保我不死！但案子到了检察院，他一点动静都没有，那我肯定咬他啊！”蒋泉言语轻松地回道。
……
另外一头。
鹤岗市，市局！
“我去让上面签字，你去把方圆提出来！”何启超办案人刘队，张嘴冲同事喊了一句，随即奔楼上赶去。
第720章 对话BOSS
鹤岗，市局内。
刘队跟上面打完招呼，随即拿着刑事拘留书，就进了关着方圆的屋内。
“还挺着啊？！就是不说，是不？”刘队背手看着方圆，随即直接把刑事拘留书拍在桌上说道：“这回咱有的是时间玩了！我慢慢跟你耗！签了吧！”
方圆咬牙看着桌上的行驶拘留书，随即直接回到：“我他妈没犯罪，签不了！”
“你这个逼养的！”刘队同事咬牙抓住方圆的脑袋，随即按着他往桌子上磕了数下后骂道：“走到这一步了你还挺着？！操你妈的，你见过那个犯罪嫌疑人，不签这玩应，就能给放了！！”
“呼呼！”
方圆脑袋磕在桌子上，大口喘息着，没说话。
……
长春，茶馆内。
刘润泽和林军等了足足将近一个小时后，随即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与秘书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童叔！”刘润泽起身非常恭敬的打了声招呼。
“童叔！”林军扫了一眼中年，也站起身喊了一声。
童叔！
吴总背后最大的政治倚仗，现任市委书记，一把交椅。
“前几天和你爸在会上见过一次，他真是越老越精神了。”童叔拍了拍刘润泽的肩膀，随即笑着说道：“私人时间，随便一点，都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