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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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等-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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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子语”他还是不说什么,只是叫着我的名字。这不由的让我想起,我也爱这么叫着沈岩。原来,被人这样叫着,是这样的感觉,即期待又无奈。期待,他会说些什么,又无奈于他什么都不说。

我学着沈岩应我的音调,回应着郝陵则。

“子语,你很爱先生吧?”他还是靠着我的身子,将我扣在了他的怀中,也挡住了这夜里的寒风。可我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样的环境下问我,是不是很爱沈岩,我一下子无语起来。他可能也知道我对这个问题不会做出什么回答,便也自顾自的接着说了起来。

“你啊!是我见过最蠢的女人。你不知道吧?这几年,我常常站在你家窗外看着你一个人坐在灯下发呆。起初看你发呆的那个样子,总能让我想起第一天见到你的那个样子。你那号啕大哭的样子,哭得那么专心,那么彻底,就像是真要把这山河大地都哭得崩塌了才肯甘心了似的。后来,我像是习惯了你那样长时候的静坐,你知道吗?我觉得那样子静坐的你就像是与那房子融为了一体,就像是周围的一切根本不存在的。这时候,我就是在猜,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先生这时候在做什么吗?又或是在想先生这时候吃过晚饭了吗?呵呵…因为,我想不出来,你的脑子里除了先生之外,还能想些什么?你说,这就是先生待你如此的原因吗?只因为你的眼中只有他?我想,也不是。在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们,除去相貌,才华,家庭背景,谁又不是真心实意的待他呢?凭什么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如她们的你又如此不同呢?先生待你很好吧?可是,你也只看到了那好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不,不是看到,是懂,是体会。你不知道吧?他对你的好,好到让我觉得我那样看着你,都是一种犯罪。

我常跟我自己说,郝陵则,别再看着她。她明明就是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偶,一个愚蠢的无可救药的笨蛋。也别再跟着先生,那也是一个没有勇气,害怕失败的懦夫。可我想退出的步子却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就这么一直拖啊,拖啊,拖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骂你们是蠢,是呆,可回头想想,我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陵则,你喝多了”我生硬的打断了郝陵则的话,因为我不知道他后面还会说些什么,所以我生硬的制止了他还想说什么的冲动。

他呵呵一笑,还是一幅漫不经心的口吻:“不是喝多了,是醉了,还醉得不轻!” 

54

那一夜,郝陵则喝得完全不成人形。也不知道他是故意想回避我,还是他真不胜酒力,总之喝到最后是小李和司机两个人合抬着把他搬回酒店。我静静的坐在酒店卧室的沙发上,看着这个已经睡得很沉很沉的男人。他在小李家阳台上所说的话,无非是在告诉我,我不懂沈岩的爱,我也不懂得怎么去爱沈岩。而我和沈岩之间的纠缠,又牵绊住了他的人生。怎么又会是成这样?

“无明缘行,行缘识,识缘名色,名色缘六处,六处缘触,触缘受,受缘爱,爱缘取,取缘有,有缘生,生缘老死等苦,乃至纯大苦聚集。”大苦聚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香颂书房里的挂着这十二因缘,大苦聚集,大苦聚集,现在这样就是大苦聚集吗?觉和师说,我不明白他说的话,是因为因缘未到。那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到呢?我起身给郝陵则盖好被子,从他的卧室退了出来。

立于酒店落地窗前,外滩还是一片灯火通明。十几年前,我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带着一批又一批的游客来这个地方游览、观光、拍照,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外滩的景色依旧是那般美丽,而我却少了当年欣赏那般美丽的心情。

我应该是外滩遇到过一次沈岩的,只是我并不知道。如果,不是苏缦的日记我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外滩还遇到过沈岩。就像我不曾知道自己有那么多次遇到了郝陵则一样。

郝陵则和战友说:“你们不知道,我在结婚前一分钟我都在担心我老婆反悔。因为,为了结婚的这个决定她跟我做了无数次的辩论。我觉得当年被人拿枪指着我脑袋,我都没有那么紧张过。可我很幸运,她还是嫁给我了。”我一直在旁边静静的看着郝陵则,他可能不知道他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眼圈是红的。他的战友们像是很理解般的拍着他的肩膀,看着一旁静得有些不像话的我。一时间,又都沉默的无语。

外滩两岸璀璨的灯光,突然一下子暗了起来。整个外滩除了路上几点闪烁的车灯外,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倚在窗前,慢慢的坐在了窗前的地毯上。就像郝陵则说的那样,我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发呆。可是,我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发呆的时候,是在想沈岩在哪里,做着什么。因为,绝大多数的时候,我发呆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想。只是那样静静的坐着,像是把身体和思想给抽离似的坐着。沈岩很不喜欢我那样,他总说那样的我太没有生气。可我却觉得,那才是我储存力量的时候,只有那样静静的坐上几个小时,我才似乎有力量去面对我明天要走的路。

我现在的心,就像这漆黑的外滩一样。不知道方向在哪,不知道路在哪,不知道目标在哪,我将头靠在玻璃上,开始静静的看着外面。

“你在这里坐多久了?”郝陵则冷冷的声音,又一次的从我身后传来。我才惊觉,天已经开始蒙蒙亮。我想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子有些僵直。脑子也像有些晕眩的感觉,人像要失重的要往旁边倒。

“你是折磨你自己呢?还是折磨我呢?”他快步的绕过沙发,走到我面前抚住我要倒的身子。带着怒气的声音,从上方传到我耳中。

“我没有”我没有想折磨谁,只是一个不小心错过了时间而已。

“你没有?你没有你这样站在这里一个晚上不睡觉?如果你是因为我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那我告诉你,你完全没有必要。都是一些醉话,一些没用的废话,根本就不值得你上心。”他拉着我,脸上的表情像是结了一层冰霜,这样的郝陵则像极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样子。

“陵则,你昨晚醉了吗?”我抬起头,看着这个站在我眼前的男人。他昨晚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醉。

“醉了。”他顿了一下,眼内闪过一丝的挣扎。我苦苦一笑,醉就醉了吧。这纠缠的人生,谁人是清醒的?

“我去休息了”我收回还扶在他手臂的手,想转身离开。

“子语”他从身后拉住了我,把我困在了他的怀里。这一回,我没有想挣扎。我静静的等,等到他放开我。

“我昨天真的醉了,可醉的不是酒。是你… 你的一句回家后再给我做,让我轻狂的真以为,回到家之后我们就真的是夫妻了。子语,如果,那些话让你感到很困扰的话,就都忘记了吧。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他的语气慢了下来,像是带着十足的决心和自嘲慢慢的说给我听。

“陵则,谢谢。”我和郝陵则之间,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我从来都不知道,在我看着沈岩的同时,会有一双眼睛看着我。虽然,他会注意到我是因为沈岩。

“去休息吧!”他放开抱着我的手,把我拉进了我的房间。

我和郝陵则在离开了26天之后,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城市。沈岩说一个星期的承诺还是没有兑现,我和郝陵则不得不在上海又多呆了一个星期。在临下火车的前一刻,郝陵则拉着我的手说:“下车之后可能会有记者,记住了,什么也不要听,什么也不要答。低着头,跟着我走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我点点头,对付记者我远远没有郝陵则他们有经验。郝陵则有一次说,也不知道沈岩那些年把我保护的太好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因为我连一点自保的意识都没有。

郝陵则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拉着我走下火车。还没有等我反应过,一群像是已红等待了很久的记者已经成功发现了郝陵则和我的身影,并快速的围了过来。“郝先生,你在岩少对外宣布病情之后就立即从SM集团辞职,是什么原因呢?是SM集团出现了财务危机吗?使您做出辞职决定的原因,又或是因为和特助三人组的人意见不和呢?我们得到消息说,你上星期在上海注册了一家公司,而且据说当天出席剪彩活动的都曾是SM集团的供应商和重要客户,您是在挖SM集团的墙角吗?”

我抬头看了郝陵则一眼,郝陵则辞职了吗?在上海的最后一个星期。郝陵则像是也在我面前消失了一样,白天派着一个人跟在我身边带着我满上海的转,晚上他又准时回到酒店陪我吃晚饭,我根本不知道他白天在做什么。可我确信郝陵则没有背叛沈岩,要不然司俊和齐朗也不会每天跟他通话,并给我传递沈岩的身体状况。只是,他们这又是在做什么呢?沈岩的状况似乎已经很不好了,每天跟我说上的几句话,也似乎都是强撑着气息。如果,不是我强行要回来的话,郝陵则和沈岩两个人有可能还会把我留在上海至到我把孩子生下来为止。

“郝太太,您对您先生的做法有什么自己的看法吗?您认为他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吗?您作为SM集团曾经的员工,您觉得公司是否是内部出现了什么危机吗?请您回答我们的问题。”

记者见郝陵则只顾拉着我往外走,就把目标转到我的面前。我紧紧的皱着眉,郝陵则说的没错,沈岩对我的保护其实也是一件坏事,它让我对这种事情毫无招架之力。所以,沈岩才会找来郝陵则吧?

郝陵则终于费劲的把我拉到了出站口,我远远的似乎看到司俊站在那里等着。郝陵则低头快速的在我耳边低语:“朝司俊那边走,我来应负记者,你和司俊先离开。”

郝陵则把我推出记者圈后,我立刻快速的向司俊的方向走去。可我这六个多月的肚子让我走也走不快,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火车站的保安看不下去了这场混乱出面制止了一小部份记者追逐我的步伐,使得我终于平安的走到了司俊的面前。

“上车”也不顾周围驻足观看的群众,司俊在我到他身边的第一时候拉开车门把我塞了进来,便快速的驾车离开。

“沈岩怎么样了?”昨天,司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沈岩并没有接电话。他说沈岩睡了,可我猜想不只是睡着了这么简单,应该是又进入了昏睡状态。

“早晨醒了,看精神似乎还好。只是交待了,今天你们不要过去。”司俊转头看了我一眼,以为我会反对。可我点了点头,刚刚的阵式我已经是深深领教了。少了郝陵则,我根本就没法应付。

“公司没事吧?”虽然,我不从来不过问公司的事情,可是记者刚才的话,还是引起我的注意。SM的财务肯定是不会出问题的,但是这样风言风语的传闻总是对公司不好的。更何况,郝陵则又为什么突然辞职?

“没事,只是想把重心放到上海去。你别操心这个事情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晚些,陵则会先跟我们商量一些事情。你一个人没关系吧?”司俊看了我一眼,可能是觉得我的脸色不太好。又担心我一个人在家会有什么不妥当,我微微一笑。

“没有关系,等会下午我想去一下普度寺。晚上,如果方便的话,我还是想去看看沈岩。到时候你要觉得可以的话,给我打电话吧?”在上海的时候,我就一直想去普度寺,我依稀觉得有什么答案在普度寺等着我。

“好,你出去的时候记得小心一些。你等会跟李叔联系,他会送你过去。”他像是想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我本欲推辞让李叔来接我的安排,但司俊又接着说:“现在记者都盯着呢,你万事小心为妙。”

李叔把我送到普渡寺门口时,我便让他回去了。我沿着山门一直走,上回沈岩带来赏的莲花,这时已经开得很是茂盛,一朵朵的飘逸在这莲池里,淡雅恬静,亭亭玉立。可惜,沈岩今年是看不到这美丽的景色了。

刚走进这普度寺的前院,一位身穿麻布唐装的年轻的男孩子向走了过来:“您是来礼佛的,还是挂单的?”我一愣,我也不知道我来普渡寺是干什么的,我只是有一种想来这里的冲动。我歉意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来做什么,就是想来这里走走。”我见问我话的男孩子,身上穿着义工的服装。我便又接着问:“你是这里的义工?寺院的义工都做什么?挂单又是什么?”

“挂单就是到这里住一段时间,清修啊,礼佛啊,都可以。寺院里的义工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啊!比如,现在我们普渡寺正在办暑期夏令营,有很多学员在这里学习。为了他们可以完全的安心学习,我们可以帮他们打饭啊,洗碗啊,扫地啊,挺多事情的。”那男子像是一下子来了兴趣,向我介绍道。

“那我可以加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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