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友修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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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修仙传-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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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风死死攥住阶前的宝栏,身上衣物被扯得歪七扭八,像困兽一般地不断低吼:“他罪不及死!我不服!我不服!”
  秦月怒极:“真真胡闹!你是疯魔了么?竟为一个男人忤逆于朕!”
  秦风抬起头,一张俊脸憋得通红、双眸泛赤。他求助地望向洛羽:“你劝劝兄长,你劝劝他!”
  洛羽不知所措。
  他并不想置吕桓书于死地。
  吕桓书对他做的事,他其实是能体谅的。那么一个从小无爱的孩子,遇到点阳光就想抓住,脑子又偏激,可以理解是他一时糊涂;而且他还为了救自己修为尽毁……自己可以勉强原谅他,以后不再和他有什么牵扯。
  可是,他还差点害死秦月。这一枉足以让他在吕桓书的事情上闭嘴,他是打定了主意不左右秦月的意见的。
  但是,秦风目前的状态很令人担忧。洛羽也是在凌烟台上才知道,原来秦风喜欢吕桓书。那时秦风看上去很理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要是秦月硬碰硬把他逼得走火入魔……
  洛羽咽下一口口水,扯了扯秦月的衣袖:“慢慢来,慢慢来,你别跟着他急眼啊。”说完又向那几个待卫使了个眼色:“你们先放开他。”
  几个待卫乖乖地松了手:虽然帝君陛下才是帝君,可在东华夏,后君陛下的旨意和帝君没有区别,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比帝君的旨意还……呃,这个不能明说,否则就是扰乱纲常。
  秦月看到自家弟弟那幅快被要了命的样子,既气得磨牙,又有点心疼。他知道秦风虽然好骗,但认了死理时却执拗得紧,连自己也要避其锋芒:比如从前,为了带那个祸害出去游历,他整整跟了自己三天三夜——真是捡回来一个克星!不,这个克星是自己跟着回来的,那时他们便拿他没辙!
  秦月冷冷地剜了秦风一眼,袖子一拂怒气冲冲地坐下:“好!好!朕便听一听,他如何罪不及死,你如何不服!”
  秦风缓了口气,整了整被待卫扯乱的衣领,沉声道:“皇兄要治他的罪,是以法治还是人治?”
  秦月斜睨着秦风:“法治又如何,人治又如何?”
  秦风道:“若是法治,吕桓书行凶实为报复,自有前因;且报复手段情节较轻,当属吕桓书间接杀人、金毛犼主观杀人、结果杀人未遂;后又曾以修为为代价直接或间接救了兄长与嫂子性命、并协助嫂子恢复修为、认罪态度良好,可作量刑减刑依据,应当免除死刑或无期。”
  “呵!”秦月冷冷地拍了拍手,夸道:“学得好。可惜仙界强者为尊,臣民可由法治……朕,却是规则的制定者!所谓法律,不过只在朕一念之间而已,朕说他欺君,他便是死罪。”
  “你不讲道理!”秦风怒道。
  秦月似笑非笑:“强者就是道理。”他缓缓起身步下台阶,拍了拍秦风的肩膀,轻声道:“你说得冠冕堂皇,亦只是为了一己私情,五十步岂笑百步。”说完又冷冷扫了吕桓书一眼:“这人有什么好?根本不配得你如此相待。”
  吕桓书跪在一旁听了良久,闻言轻轻抬头,淡然道:“殿下恩情,桓书永生难报。桓书罪状确凿,还请殿下勿要再为桓书徒增烦恼……”他静静垂下眼帘:“桓书所犯罪孽,自当承担。”
  秦风瞳孔一缩,呆了半晌,忽然怒道:“如此说来,若非我横加阻挠,吕桓书早已被遣至他国,又怎会惹出一只金毛犼?若是我一早便看住了他,他又怎会犯下这些事端?都怪我看管不严,将此事失察!若要杀他,便连我这罪魁祸首一起!”
  秦月怒道:“混账!胡说八道!休要在此胡搅蛮缠!”
  秦风狠狠瞪着秦月:“是你先不讲理!我不许你杀他!他是我的人,要如何处置当由我来!”
  秦月被他气得噎住:“你……你!”
  秦风红着眼睛吼了一阵,忽然又委顿下来,哑着嗓子道:“皇兄一念之间定他生死,便不可给他一条生路么?这次我保证看好他……保证。都怪我愚钝至极,他……他本来不必落到今日地步……”秦风喃喃道:“若是我那日要了他……不将他丢进海里,若是我对他耐心些,若是我早日明白……”
  吕桓书怔怔地看着秦风。
  这些年早已变得古井不波的心境,似乎在殿下的话语声中又有了起伏。
  他一直愣愣地看着他,直到衣襟一片沁凉,才发现泪水早已滚滚而落。
  “求皇兄,把他交予臣弟处置……”
  秦月眉头拧得打结。
  他头次看见秦风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秦月隐隐有些动摇:吕桓书不过是粒无足轻重的微尘,生或死都无所谓。杀他,不过是因为自己容不得他对小羽的妄念。
  秦风对他的执念如此深重,竟引以为咎,若是当真杀了,秦风会不会暗自悔恨一生?这两人同时入世,论情感,倒算得上青梅竹马,的确应该是有些与众不同。
  可若顺了秦风的意……难道秦风竟要与这样的男人互为伴侣?让这样的男人作我堂堂东华夏二世后君?


☆、腹黑坏哥哥

  一段情便如一件奇珍;越得不到;便越想得到;若是在未得之前将之摔毁;它便始终在人心中保留着完美模样,无可超越。倘若得到了;说不定又在玩挲中发现不少瑕疵;渐渐心生不满;抑或干脆被其它新奇珍玩夺走了心神。
  他冷冷打量了吕桓书一眼:这人;岂可让他成为秦风心中无可超越的奇珍?秦风既然执意要他,便给了他吧,待得两看生厌;届时再将他从秦风身边拿走;岂非皆大欢喜。
  打定了主意,秦月长长地叹了口气:“也罢;念你一片痴心,朕这次便饶了他罢。”
  秦风颓败的脸孔刹那便亮了起来:“你不骗我?”
  “哼!”秦月拔开他紧紧抓住自己衣袖的爪子,恨声道:“骗你?朕岂会这般无聊。”
  秦风一骨碌从地板上爬了起了:“本殿要将他带走自行处置,你可应允?”他目光炙炙地盯着秦月,试图分辨这是不是狡诈兄长使出的缓兵之计——若是他不肯应允,必定便是想趁自己不在时出尔反尔。
  秦月岂会不知他心中所想。为了一个男人被自家弟弟如此怀疑,他忍不住烦燥道:“说了饶过他便饶过他,你怎地如此多疑!”说罢恨恨地走回上殿重重坐下,咬牙道:“你爱带走便带走!不过,在此之前,朕却有些话要对他说……你且先退下罢。”
  秦风警惕道:“有甚么话,不能让我也听一听么!”若是我刚出门,你便将他一掌……
  秦月被他护鸡崽一般的神情气得青筋直跳,抓起桌上一方玉砚便向他掷了过去:“滚出去!朕若仍要杀他,凭你也想护得住!”
  洛羽被这一对兄弟冤家闹得囧囧有神,正准备打个圆场,却听阶下响起个轻缓的声音:“殿下……请勿要再因罪民顶撞陛下。”
  秦风将飞来的玉砚接住,斜着眼睛看了吕桓书两眼。那人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似乎对自己的安危无动于衷……秦风收回目光,气呼呼将手中玉砚往地毯上一砸,扭头便走出了大殿。
  秦月盯着空空如也的殿门冷笑一声,挥手洒出一片紫光将殿内罩了个严实:想偷听?朕偏不让你如愿。
  他勾着嘴角踱下台阶,缓缓绕着吕桓书转了一圈:“抬起头来。”
  吕桓书依言抬头。
  “朕要杀你,朕那个傻弟弟偏要救你。你自己……是想死,还是想活?”
  吕桓书沉默了片刻,低声回道:“想活。”
  “哦?”秦月轻笑一声:“这么快就变卦了?朕还以为,你当真心存死志。”
  吕桓书垂下眼帘,声音有些淡淡的怅惘:“桓书从前不分好歹,如今岂可再同以往……陛下肯饶过罪民性命,已是桓书造化;更遑论……殿下恩深如海,桓书岂可辜负于他。”
  秦月双眸微眯:“你既然清楚朕那傻弟弟对你恩深似海,可想好如何报答于他?”
  吕桓书道:“桓书此人、此情、此心、此命,从今往后,尽皆属于殿下。殿下喜欢时,便任由殿下予取予求、予赏予罚。殿下厌弃时,桓书自当作出了断,将此命归还殿下。”
  “很好。”秦月神色阴沉地点点头:“果然是开窍了。”他沉吟了片刻,忽然又道:“看你模样,百年之前一些旧事也想起来了罢。”
  吕桓书静静道:“是。”
  “你天生灵体、资质绝佳……如今看来,‘聪颖慧敏’也确实不假;或许还要加上‘胆识过人’、‘心肠狠厉’。既然曾得门派上下视若珍宝,他朝亦绝非池中之物……”秦月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你说,朕可放心将你送至殿□边?”
  吕桓书睫毛闪了闪,终于有点慌乱了。
  他情不自禁地握了握腰畔的珠佩,语声微微有些发颤:“陛下明鉴,吕桓书绝无私心!桓书甘愿发下心魔之誓,永不背叛殿下、永不惑主偕越,若违此誓……定当心魔缠身、天劫轰顶、神魂俱裂!”随着他的话语,一丝血光从胸口白衫上透了出来,转瞬又消隐了。
  “呵呵呵,”秦月终于满意地勾起了嘴角:“如此甚好。”他退开两步,上上下下审视了吕桓书一番,点头道:“殿下不日即将前往上界游历,他既要你随行,你便好好辅佐于他,身先士卒、鞠躬尽瘁;若是他此行不利,朕唯你是问。”
  吕桓书压下心头的喜悦,恭谨地磕了三个头:“吕桓书遵旨,吕桓书叩谢陛下不杀之恩。”
  秦月眯着眼睛把他的高兴看在眼里,忽然俯下腰凑到他耳畔,低声道:“你可会高兴得太早?勿要忘了自己身份。殿下贵为一国储君,他日登基便是一国之主,身边相携之人,绝不会是你。你身为殿下娈宠,只需做好份内之事,服侍尽心……其余痴念妄想,便趁早灭个干净罢。”
  吕桓书身子微微一震,眼中的神彩渐渐淡了下去。
  他轻轻垂下头,喃喃道:“桓书记下了。桓书此身污秽不堪,岂可存有非份之想。若是辱没了殿下名声,桓书万死难辞其咎……请陛下放心。”
  “好!”秦月赞许地夸了一句,转身向座上走去:“我那傻弟弟迷恋于你,他无视纲常胡加妄为,想必会有与你互为伴侣之类荒谬念头。你可要把持稳重、握好分寸。若是真心为了他好,待哪日他遇上良人,你可要牢记你所说之言——从哪里来,便归哪处去罢。”他牵起洛羽,挥手拆了殿中结界,穿过侧门,在侍卫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秦风终于等到那紫色结界散开。
  他匆匆跨入大殿,座上已是人去楼空,满堂寂然。
  唯余一个单薄伶仃的人影跪伏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头乌发似水洒落地面。
  “……是,陛下。”
  耳中轻轻飘入一声沙哑的呢喃,似梦讫,又似哭泣……
  ……
  照海宫的大床上。
  洛羽不断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秦月,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却又不说话。
  “怎么了?”秦月板着脸问。
  “啧!”洛羽咂咂嘴,轻轻地叹了口气:“唉~‘”
  “倒底怎么了?”秦月捏着他的脸拖到眼前:“说。”
  “松点松点……”洛羽抓住下巴上的魔爪想把它扳开:“尼玛,好毒啊你!雪姨附体了吧!”
  秦月不依不饶地摩挲着手中细滑的肌肤:“此话怎讲?”
  “小桓,咳,吕桓书啊,你把人心肝都碾成碎末了吧!原来你在贱踏人心这个领域也很有天赋啊!”
  秦月阴阴一笑,凑过去在爱人唇瓣上咬了两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不令其生不如死,岂能消我心头之恨。”
  洛羽嘟哝道:“恶毒天蝎男……士可杀不可辱,你干嘛非得拿他出身来伤他。”
  秦月不以为
  然道:“打蛇打七寸,朕可不必对他怜惜。”
  “那你家宝贝弟弟难过,你也不心疼?你明明知道秦风喜欢他……靠,太虐心了,你就是一后妈。”
  秦月冷笑道:“他既然敢为那祸害忤逆朕,活该吃些苦头。再说,朕亦是为了他好,如今他人与心都到了手,还有甚么不满。”
  “好个屁啊好,让秦风知道你说了什么,肯定跟你闹腾。我说……你这样,让吕桓书欲拒还迎的,要是秦风越陷越深、矢志不渝,偏要跟他在一起,你又怎么办。”
  秦月伸手在那软软的纤腰上捏了一下:“那就在一起罢。”
  “诶?!”洛羽傻眼了:“你……你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
  秦月轻笑一声:“怎么,你们不是都想朕饶过他么?既然‘饶’‘过’,曾经过往自然不必再提,一切重新来过。”
  “那你还……”
  “朕可没说现在就饶过他。若是他们二人吃足了苦头依然情深不移,且能破开朕设下的套,朕何苦还要棒打鸳鸯……若真有那日,便饶过他吧。”
  洛羽疑惑道:“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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