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任由他所做的一切,她只需要默默地支持,点个头,或者露出一抹微笑,这是她此刻唯一能够为他做的事情。
虞琴微微一愣,随即抿唇轻笑,秋水般的眼眸宛如一泓泉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贴身带着的一枚玉制的莲花图案取了下来,塞在依然的手里,目光却是落在于锦的脸上,笑容宛如春末里的花儿一样,灿烂却又有几分凄楚,“你不就是看中我这枚莲花了吗?今天我就送给你家孩子了,免得以后你总是在孩子面前说我小气。”
“琴姐,你真大方,我记得那一年我朝你要的时候,你护的跟什么似的,那肯让给我。”于锦打趣地笑道。
依然望着静静地躺在自己掌心的莲花图案,上好的和田玉,一丝丝的暖意透过微凉的肌肤缓缓地流淌在身体的每一处,最后汇集在心脏,做工很精准,就连每一个小花瓣都看得一清二楚,通透的玉,一看便知道价格不菲。她想要退还给虞琴,毕竟无功不受禄,可是看着于锦跟她之间的让人捉摸不透的关系,却又把这个想法放进了肚子里。
她想,于锦能够做到如此,已是很难得了,在别人眼里也许他是强作欢笑,可是他却是那样的自然。有人说,放下,对你来说很痛苦,拿起,对你来说也是极痛苦的事情,那不如随心随性,顺其自然,道法自然才能够来去自如,不被世俗所干扰。虞琴的身份是那样的特殊,可是他依旧接受了她。
“给你做什么?你拿去送给别的女人?”虞琴笑的得意,唇角微微勾起。
差点被她的一句话噎住,连忙清咳了两声,“琴姐,我什么时候成了那种四处留情的男人了?”
一旁的依然不解地望着他们,带着浅笑,却是不言不语。
“好了,不跟你贫了,我赶紧让厨房给你们准备几个家常菜,要是饿着你家宝贝,我可承担不起。”虞琴笑吟吟地说道,也不等他们开口,转身就离开了小包厢,婀娜的身段,每一步,如莲花盛开一般,摇曳生姿。
他静静地凝着依然清澈的瞳孔,伸手为她将落在额前的一丝发别到耳边,敛了敛神色,正色说道:“我听凌菲说你今天上午去医院了?是因为怀孕的事情,还是因为其他哪里不舒服?”
下意识地错开他的目光,笑容立刻浮现在脸颊上,她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跟他说,失明,眼角膜移植,李医生告诉她,在国内几乎没有活人捐献眼角膜,大多数眼角膜是从死囚犯身上得来的,还有一部分是生前签过器官捐献协议,因为车祸或者其他非正常死亡的人,死了之后就会有专门的医生取下他的眼角膜。
“嗯,我去医院看了阿璃和许媛媛,医生说阿璃的病情恢复的很好,因为第一次骨髓移植手术的失败,第二次几乎没有什么并发症出现,再观察半个月若是没有其他的症状出现,就可以出院了。至于许媛媛,是她打电话想要见我……”她看着他微蹙的眉心,咧嘴一笑,温热的指腹轻轻地将他的眉心抚平,半是娇嗔半是认真地说道,“你皱眉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
“她,有没有为难你?”于锦问道。
依然笑着摇摇头,“没有,她为难我做什么,只是跟我说了一些话,也许是一个人闷在医院不习惯,话就多了些。”似是想起什么,连忙问道:“后天又是去别墅聚餐的日子,这回还不知道你家老太太要怎么拷问你呢!你最好让许媛媛给你妈打个电话,这样的话,你妈心里也就放心一些。”
“依然,对不起,是我没做好,一直无法让她接受你。”于锦一脸抱歉的样子,那些年发生的事情,他答应过风小野一定会向依然保密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很多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一些。
起一地地。“不关你的事。”微抿着唇角,努力地让自己微笑。
谁都知道,那是一个结,一个死结,与于浩楠无关,与风小野无关,至于李敏自己的内心有关,她将自己扔在一间空旷的房子里,里面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她自己的想象,有的只是她的愧疚和悔恨,也有她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却忘记了,很多的事情都只是自己的执念,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放不下,得不到。
韩林在得知风依然即将失明的消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似是扔进了一块大石头,激起了千层的波浪。那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儿,那一年的四月,樱花纷飞,粉嫩的花瓣儿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她似是从另一个世界里走出来,踏着花瓣,就连发丝间也沾染了几瓣儿,像是精灵一般,却又像是不染尘埃的仙子。
她对他的好,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可是他自卑,在她的面前他会自卑。当他第一次来到她的家,见到那个高贵典雅的女人,那是她的母亲,他第一眼就知道,那个女人不喜欢他,即使她已经隐藏的很好,可是他依旧感觉出来了。依然对他的不离不弃,他发誓这辈子都会守护着她,即使有一天她离开了他……
很多的时候,我们料中了开头,却料不中过程,更是料不定结局,都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
韩林从来都没有想过,在她的身边会出现一个叫于锦的男子,他是那样的优秀,足以让他仰望,当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依然的身边,他可以断了他在a市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努力,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让他一无所有。于是,他退却了,害怕了,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依然不会原谅他。
握着钢笔的手几乎是颤抖的,然后狠狠心,在那两份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从此,与她相隔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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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灼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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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12…29 14:1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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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我在时光深处爱你(十六)
有一种爱叫做后知后觉,当失去的时候,当知道永远不可能回到你的身边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一个错误。——韩林
一杯一杯的啤酒下肚,往事越发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简直就是混蛋,更是恨自己说出那样伤害她的话。
“韩林,你别喝了!”坐在她旁边的文欣微微皱了皱眉,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对这个男人的心疼。
那一年刚入大一的时候,他是她们的学长,当她看到他意气风发地站在讲台上领奖的时候,她的那颗心就已经为他跳动,他是法律系的高材生,更是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只是,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韩林的心里只有风依然,那个中文系的才女、系花,据说有良好的家境……
“你,你还给我!我没喝醉,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知道自己心里想着什么。”韩林瞪着眼睛望着她,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张熟悉的容颜,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温热的指肚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抚上她的眉,她的眼,最后落在她的唇瓣上,深邃迷离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别离开我,好不好?”
文欣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却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风依然就这样让他牵挂?而自己就坐在他的面前,这么多年,对他的心不曾改变过,可是他却从来不正眼瞧上她一眼。
“韩林,你看清楚了,我到底是谁?”文欣死死地拽着他,昏暗的灯光下脸色有些难看。
“你……你是谁?”韩林醉醺醺地瞅着她,一双迷离的眼眸如梦似幻,忽又勾唇一笑,那笑容凄楚而又无奈,“呵呵……你怎么可能是她呢!她现在连正眼瞧一眼都觉得吝啬,又怎么可能陪我在这里喝酒呢?”
“你知道就好。”文欣微微皱眉,轻轻地捧起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韩林,你仔细看看,我到底是谁?”
半眯着眸子,唇角的那一抹笑意似是有些自嘲的意味,他静静地望着文欣,又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这才呵呵笑着说道:“你是文欣,我知道你是文欣。”
“看来你还挺清醒的,既然还清醒着那现在就回去,你要是喝倒了的话,你就做好睡在这里的准备。”文欣轻轻地陪着他的脸颊,一脸的无奈,她见过意气风发的韩林,见过自信满满的韩林,见过颇为自负的韩林,却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般落寞的韩林,那样的令人心疼。
“文欣,你别吓我,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喝醉了,你一定不会不管我的,是不是?”韩林轻笑一声,努力地直了直身子,生怕一个失神从沙发上摔下去。
“我问你一句话,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文欣将他扶好,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既然这么放不下她,当初为什么还要跟她离婚?当初为什么还要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呢?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你以为她会无动于衷吗?风依然的爱情里容不得丝毫的背叛和隐瞒。”
“我,我知道,是我犯浑……”韩林笑得无奈,直接拿起啤酒瓶对上自己的嘴,忽又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说道,“文欣,你,不是来陪我喝酒的吗?来,这瓶给你,咱们干!”
玻璃瓶碰撞的清脆的声音淹没在包厢里舒缓的音乐中,忽明忽暗的灯光一闪一闪地落在他们的身上,时间在缓缓地流淌,却怎么都抵不过心底的那一丝遗憾。此时此刻的韩林,再一次觉得自己对不起风依然,他想要弥补,不为求得她的原谅,只求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够看到她对他的笑容,宛如初见的时候——
樱花瓣飘落,洋洋洒洒,如梦如幻,如雨如雾,她似是从画里走出来一样,迈着轻盈的步子……
“我去一趟洗手间。”韩林敛了敛神,又似恢复了平日里的干练,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文欣望着他消失在门口处的背影,唇角微抿着,眼底一闪而逝的异样,今天一早她就听说风依然辞职了,辞职的理由很简单,她不想做下去了,而且她还拥有mg传媒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辈子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也可以过上奢华的生活。她不明白,为什么风扬竟然会对风依然这么大方,就算是亲生女儿又怎么样?他还有妻子和儿子,而她呢?一毕业就进了mg传媒,这几年以来兢兢业业的,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韩林趴在洗手池吐得昏天暗地的,他的酒量并不是很好,但是胜在能撑,吐了继续喝,喝了又去吐,如此反复。只是这样的场合并不是很多,初入律师界的时候,他要做的只是成绩,从未败诉的记录,是每个律师都在追求的梦想。每一次站在律师台上,他都是言辞激辩,更是善于攻心为上,不过三年的时间,他在整个a市的律师界已经崭露头角,而且接的都是商业纠纷,不菲的佣金,良好的人际关系。
人类最大的缺点就是不懂知足,这也是最大的优点,月满则盈,月亏则缺,掌握不了那个度。于是,在追求中渐渐地失去了自我,当再一次醒悟过来的时候,失去的那些东西是你远不能承受的。
“凌菲,是你?”韩林微微皱眉,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凌菲。
抬起头,白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不是我会是谁!”
“凌菲,我跟依然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不需要每次见到我就跟见到仇人一样吧!”他能看懂很多的女人,却惟独看不懂风依然,不知道她到底需要什么,更不知道她当初为什么会义无反顾地嫁给自己,在最后却又没有丝毫挽回余地地离开他。
第一次,他觉得他爱的女人就像是一本怎么也看不懂的书。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韩林,明白告诉你,从一开始我就不待见你,依然那么好的条件为什么要嫁给你?嫁给你也就算了,你凭什么让她伺候你,伺候你也就算了,你偏偏是个没良心的竟然在外面偷腥……”凌菲没好气地瞪着他,虽然他们已经离婚了,可是这些话却是她憋了很久的。过她个我。
韩林顿时沉默了下来,看着凌菲冷冷地脸色,不经意地扯了扯嘴角,心头莫名地掠过一丝疼痛,“凌菲,依然说她患了眼疾,需要做眼角膜移植手术,要不然的话就会一辈子看不见东西。”
忽地,她的整个人摇晃了一下,脑袋一阵轰鸣的眩晕,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她记得一清二楚依然对她说,菲菲,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从医院里出来,你应该还记得上次我额角上的伤吧!是一场小车祸造成的,本来在路上开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