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非笑着回答说，“难得遇到一次雪景，就出来走走了，你呢，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呢？”
“我睡不着，”卡布衣叹了口气说，“我在想事情呢！”
“嗯？”觉非好奇地问道，“在想什么呢，卡布衣不是一向都懒得想问题的吗？”
“是啊，我好象真的是一向都不喜欢想问题的，”卡布衣听了他的话后眼圈一红，声音幽怨，“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这个问题——他回来了，他、变、了、吗？”
第二二八章 …
变或者不变
雪，一直下着，无声。
月色下，两个人影伫立着，一动，不动。
“哦，”觉非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地问道，“他是谁呢？”
“他……”卡布衣刚想把名字说出来，却不料被觉非给打断了。
“其实不管他是谁，该变的都会变，不该变的——一千年都变不了的。”
“是这样的吗？”卡布衣幽幽地说，“那，他变了吗？”
“夜深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觉非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身欲走，“明天还要行军呢，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保持最好的体力了。”
“不，”卡布衣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哭泣道，“不要走！不要再离开我了，没有你……我受不了！”
冰封的女子，那舍身救我的女子，此刻正躺在冰冷冷的石床上。
觉非轻柔地把她的手推了下来，转过身面对着她说，“有些东西一旦过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了……我没变，一直都没变过，可是我……”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说，“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给你解释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以后呢？”卡布衣略带着一丝不快急急地说道，“难道你就不能现在告诉我为什么吗？是因为我不够温柔还是因为你另外又有了心上人？”
此刻的觉非内心的苦闷又有谁知晓，有些东西一个人承担就已经很重了，不需要把它放在两个人的身上。
“对，”他冷冷地说，“我已经又有心上人了！我一直都不想告诉你是因为怕伤害到你，可今天你既然这么急切得逼我，那我就告诉你吧，她要比你温柔千倍百倍，你和她根本就没法比！”
雪，忽然下大了，天气一下子就冷得刺骨。
卡布衣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它发出哭泣的声音来。
“我……我懂了，”她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慢慢地说，“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搅到你，晚安。”
她说话的时候脸是微仰着的，因为她听人说过一个人如果不想让眼泪流下那抬头就是最好的方法。
可是仅仅只是一个转身，两颗晶莹的泪珠还是从她那双大大的眼睛里缓缓落了下来，滑入了心底最冰冷的地方……
望着她蹒跚着远去的背影，觉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在心里重重地对自己说，“觉非？夜，你要记得，你已经伤害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女孩儿了，不能再让其他的女子为你牺牲，你一定要记得！”
他抬头望月，月无语。
次日，晴，初雪已霁，四野白茫茫一片中学院军继续向风月城行进。
“夜大哥，你现在都当大官了，可得多照着我点啊！”金天一大早听说了觉非的消息就跑了过来，走在他旁边说道，“想当年我们的交情可多深哦！”
“呵……”面对昔日的好友，觉非昨晚低落的情绪也被扫得差不多了，“照着你啊？行啊，不过你可得请客才行——天底下可没免费的午餐哦！”
“成！”金天满脸的笑容，兴冲冲地说，“我一定请你吃顿好的！”
“有你这句话就好，你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嘘，”金天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嗓音道，“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声张，传出去了可不好！”
“什么事这么为难啊，”觉非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不禁有点后悔自己答应地太快了，“有违原则的事我可不干！”
“没啦，”金天的嗓音依然是压着的，“我就是想让你帮……帮我调到婷婷的那个队去——自从进了学院军，我们都好久没说说知心话了！”
“……”觉非差点晕倒，想不到他紧张了半天竟是为了这么点小事，“好，我一定帮你！”
这下金天他可开心了，兴奋地说，“咱们可说定了哦，别到时候你又反悔了！”
“我什么时候赖过帐啊，你这人真是的！”
“还说没有，你以前获得参加联赛的时候不是说要请我吃饭的吗，可到现在还没请！”
“那叫‘遗忘’，跟‘赖帐’是不一样的！”
……
兄弟俩正打闹着，一个传令兵很不识趣地跑了过来。
他一见二人的样子不好意思打搅，可军令在身又不敢违抗，最后只得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行了个军礼说，“将军，几位副将正等着您过去呢！”
觉非一见自己如小孩子般的打闹情景，脸一下子就红了。
“咳……好，知道了，你下去吧！”
“你看，都怪你，让我在手下面前好没威严啊！”觉非临走还不忘抱怨说，“咱们可说好啦，等到了风月你就得请客！”
“当然当然！”金天乐得跟什么似的，颠颠的跑远了。
经过一番策马急驰，觉非来到了队伍的前方。
“将军好！”
“不用多礼了，”觉非一下马就切入正题道，“经过这一天的思考，各位对魔法阵人选可有了谱？”
“依照将军您的吩咐，我们已经把名单拟订出来了，”肯，其中的一名副将把一份名单交到了觉非的手里，“上面的人都是属于基础扎实，单兵作战能力稍弱的，正符合您的要求！”
“嗯，我看看，”觉非一个一个名字看了下来，看到最后两个名字的时候忽然脸色一沉，问道，“你们确定是按我所说的去做的，那这上面为什么会有这两人的名字？！”
肯探头一看，见那两个名字正是自己后来加上去于是便不慌不忙地回答说，“鉴于魔法阵成员需要坚实的凝聚力，即需要有组织能力强且具有亲和力的人担当指挥，属下才特意加了这二人——不知大人是否同意呢？”
“她们难道真的都长大了么？”觉非望着手里的那两个名字喃喃自语道，“看来这几年我不在的时候，她们真吃了不少的苦了……”
见他看得入神，肯不得不提醒道，“将军！将军！”
“哦，失态了。”觉非回过神来一笑，“就找着你的意思去做吧，这两个人也直接由你指挥好了！”
“属下遵命！”
队伍中央，清荷见走在前面的卡布衣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跑了上来。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卡布衣淡淡地应道，忽而又问她说，“清荷姐姐，你说人真的是很善变的动物吗？”
“呵，你怎么会这样问呢？”清荷不解地说，“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话啦？”
卡布衣一言不发，不置可否。
“如果是他，我相信他是不会变的。”清荷似乎猜到了什么，坚定地说，“这世界会变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可我相信他，相信他从来都不会变——如果连他都变了，你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只得我们去信任的呢？”
“可是他说他有了新的意中人了！！”
一声闷雷轰地在清荷的心中炸开，炸得她几乎站立不住。
“不，不会的！”她连连摇头，“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才这么说的，一定是这样的！”
“咱们都太傻了……”卡布衣缓缓转过了她的头，脸上泪眼婆娑，“真的太傻了，竟会这么久久地等下去，心甘情愿地等了下去！”
清荷不像卡布衣，她是个很“内在”的女孩子，一旦把一件事认了真那就很难再有改变，面对卡布衣的话她无言以对，只一个劲儿的摇头喃喃自语说不会的。
正在这时，传令兵跑了过来。
“队长，肯副将请您和清荷队长过去一下！”
“哦，好的，我们马上过去。”卡布衣整理了一下妆容，对清荷说，“我们先不想这个了，过去了再说。”
“好……”
二人被传令兵带到了肯所在的地方，此时觉非已经回去。
“将军您找我们？”
“对，”肯笑呵呵地对她们俩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们吗？”
二女摇头。
“听说我们要组建一支魔法阵队伍了吧？”肯不知道二女与觉非的关系，直接说道，“现在将军已经任命你们两位为它的指挥者，负责培养队员的默契和凝聚力，只需要对将军和我负责，其他人可以一概不理！”
“将军？”二女睁大了眼睛，问，“您是说这是觉非？夜将军的意思吗？”
“呵呵，”肯笑道，“自然是觉非？夜大人了，大人他年纪轻轻就有了这份成就，端的是我们学习的楷模啊！他还亲力亲为——到时候会亲自来指导你们的训练呢！”
说完，肯递给二女任命书，鼓励道，“好好跟着将军干，以后的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二女因为肯无意的一句话而彻底抛开了先前的想法，开心地应道，“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又一个误会形成了，却不知道这于觉非他们三人的感情是好还是坏……
第二二九章 ……
里应外合
一路无事，满目苍凉。
学院军终于抵达了正处于亚拉保卫战外围的风月城外围！这原本属于亚拉古国中部地区的风月城此时却变成了它的边境，这不能不让人感到痛心！
如果不是侵略，这里根本就是天府之国，可如今却被这战乱搞得民不聊生——也亏了这里的百姓守卫着自己的家乡，要不然此时的亚拉还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了！
学院军临时会议处。
“各位，”莫言正坐中央，环视赴会的部将，脸色凝重，“我们此刻已经到达风月城——皇上给我们的任务是与风月城的部队里应外合把美斯军一举歼灭！此一战，事关重要！日前我们已经给风月城内发过消息，但他们久久未回信息——估计消息已经被美斯给拦截了！”
“将军的意思是？”
“不错！”莫言站了起来，“可有谁愿意做这一信使把消息传递到城内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人请愿。
说来也是，这事情太重要了，办成了固然好，可万一被自己给搞砸了，那就成千古罪人了！吃力不讨好，不干不干。
“我也知道此事的艰巨性，但这么多人之中就没有一个人有把握吗？”莫言等着他们回答，却始终没人答应，“难道……”
“将军，让我去吧！”
众人一听这声音，纷纷兴奋地转过了头瞧向那个说话的人，却原来正是刚刚上任不久的左先锋觉非？夜！
“你？”莫言紧盯着他，说道，“你身为左先锋需要配合我们的歼灭行动，派你去报信似乎不合适吧？”
觉非回答道，“报将军，这事我也考虑过，之所以现在才请愿前去就是因为刚才我在问自己是否有把握能在报完信后迅速赶回——现在我可以确信自己能在发动总攻击前赶回了，所以我请求您能派我前去！”
美斯奥得仑军营。
奥得仑此时正焦急地来回踱步，因为从美斯传来的消息显示他在那边的计划进行得并不如意！
“奶奶的，他们都吃屎长大的，那么多人竟然防不住爱丽丝他们的攻击而连续丢失了七个城池？！”走着走着，他不禁狠狠的叫骂起来，“难道他们都不知道多坚持几日吗？！原先还想得好好的让那几个城主假意叛变，这倒好了，我给他们的密旨他们全都放到脑后去了，竟然死心塌地地效忠起爱丽丝那贱人来了！我回去以后一定要扒了他们的皮，满门抄斩！！！”
旁边的副官见此情形，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您别生气，气坏了龙体可不得了！既然您对美斯那边这么不放心，不如您先回去，把这里交给几位将军处理？”
“回去？”奥得仑冷笑连连，笑得那副官心里直起鸡皮疙瘩，“这个时候你让我回去？！难道你忘了下午是你告诉我风月的援军来了？！我这一走这几年的辛苦岂不全都白费了？！”
副官只能唯唯诺诺地说，“是是……”
“不，我不能走！”奥得仑终于下了决心说，“你去告诉几位将军，让他们马上商量出一套总攻的方案来，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
“可是……”副官支支吾吾地说道，“可是学院军那边怎么办——看他们此时的情景似乎是要跟风月里应外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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