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害怕我爱你(伪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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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害怕我爱你(伪兄妹)-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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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莎,我们回去吧。”以沫不自在地说。
  
  美莎的兴致刚被撩起来,哪里肯回去,忙敷衍道:“好不容易来一趟,起码还是要坐一坐,感受下吧?”
  
  说着,她不由分说地带着以沫往一家地中海风格的酒吧里走去,结果刚进门,里面正在搞比基尼party,各个穿得无比清凉。两人识趣地退了出来,又换了另一家,结果刚进门,以沫差点没被惊天动地的乐声震得哮喘复发。美莎也意识到尺度大了些,讪讪带她去了另几家,无一不是喧嚣吵闹,充满性暗示的。
  
  等到两人把整条马路压完,终于发现了一个门脸古朴文艺的地下酒吧。美莎觉得有戏,拖着以沫往地下走去。
  
  进了门,气氛果然清净了许多,一个女子乐队深情地哼着一首爵士,星星点点的灯影里,坐着三三两两的年轻女子。
  
  她们神色怪异地瞟了眼以沫和美莎,眼神里透着清高傲慢。
  
  这个酒吧倒是很贴近以沫的想象,面对美莎征求意见的目光,她点头默许了。
  
  两人在角落里选了个桌子坐下,点了饮料,零食,认真听起歌来。
  
  坐了一会儿,以沫敏感地觉得这里的气氛不太对,四处都透着股暗昧颓艳劲儿,那些女孩不但高傲,而且散发着一种排斥她俩的气场。尤其是对桌,有个化着小烟熏的女孩,一直拿审视挑剔的目光看她,还有人不断回头瞟美莎。
  
  两首歌听下来,美莎也发现不对了,和以沫不同,她反倒觉得这里的女孩都在嫉妒她漂亮,索性更加搔首弄姿,卖弄起风情来。
  
  两人讨论了会儿以沫婚礼的事情,渐渐的,美莎有点坐不住了:她来酒吧,自然是为了展示风情,俘获男人的,可是等了半天,一个男人都没出现,她不禁有种锦衣夜行的失落。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朝以沫压低声音说:“以沫,咱走。”
  
  以沫懵懵懂懂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快?
  
  “哎呀,让你走就赶快走。”美莎不耐烦地抓起包包,作势要走。
  
  “等我会儿,我去趟卫生间。”
  
  进了洗手间,以沫觉得更加不对了,这家酒吧的洗手间装修得倒跟会客室似的,沙发上,好些女孩子态度亲密地挤在一起说话,见她进来,都拿古怪的眼神瞄她。那感觉,就像她是一个误闯吸血古堡的小羔羊。
  
  她低着头匆匆进了洗手间,将门牢牢扣上。
  
  至此,她终于意识到这里原来是一家女同性恋酒吧。
  
  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隔间里,有些心慌意乱。隔壁传来两个女孩的说话声,暧昧的笑声。以沫硬着头皮解决完内急,推门而出。与此同时,隔壁的门打开了,一个短发女孩嬉笑着把另外一个长发女孩推倒在墙上,两人毫不避忌地挡在路中间接吻。
  
  以沫窘得直冒汗,进退无据地往她们那边看去,一眼之下,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机械地吐出两个字:“陶陶……”
  
  那个短发女孩闻声回头,顿时愣在了原地。
  
  以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好像看见的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第十九章(2)
  “没想到,还是被你们知道了。”
  
  桌子前,陶陶表情无奈地转着一个玻璃杯,先前那个长发女孩依偎在她怀里,充满敌意地盯着以沫。
  
  以沫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的久别重逢,是她做梦也不敢想的。
  
  美莎看着明艳不可方物,却做男孩子打扮的陶陶,一脸震撼。
  
  造物竟是如此弄人,给了陶陶最完美的女性躯壳,却给了她一颗男人的心。
  
  以沫连喝了几口绿茶,这才定下神来,问:“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拉拉的?”
  
  “高一。一个女孩来追我,我居然不反感,出于好奇,我就和她交往了起来。后来我渐渐真的喜欢上了她。”陶陶不知所谓地笑了笑,“我妈为了分开我们,才把我带去聿城的。”
  
  她知道以沫感情上一时无法接受,自说自话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那时候,我妈老骂我,我也觉得自己是有病的。我自问为什么就是不喜欢男孩呢?会不会因为周边的男孩都太脏,太不优秀呢?所以我决定找个最优秀的男孩试试,后来就找上小辜了。
  
  “小辜很优秀,对我也很好,可我就是没办法对他有爱情的感觉。我知道完了,我的性向是改不了了。”陶陶将身体重重往沙发上一靠,望着天花板,呓语般说,“说起来,小辜真的是我命里的贵人。他知道我是拉拉后,并没有歧视我,一直帮我保守秘密,关键时刻还出来帮我挡桃花……记得那个王兴华不?他当年差点没把我缠死,都带兵来学校拦我了,要不是小辜的玫瑰花冰激凌,我怕是躲不过那一劫了……”
  
  像有什么猝然在以沫心里重重地砺了一下,她神情僵滞地“嗯”了一声。
  
  陶陶絮絮说道:“有年我和家里人闹翻,被扫地出门,要不是他收留我、开导我,我差点就去跟一个女孩同居了,后来才知道那女孩吸毒……你说悬不悬?”
  
  恍然间,以沫耳边又响起了那年凌晨的短信铃声,那么刺耳,拖着长久不散的啸鸣。
  
  *
  
  陶陶后来说了些什么,美莎又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清楚,耳边反复回响的只有三个字:错、错、错……
  
  就像有千百个人忽然从她荒芜的内心世界里冒了出来,他们有的站在街角,有的站在路灯下,有的站在花圃边,有的站在窗户边,全都用嘲讽的眼神冷睨她,此起彼伏地对她念着:错、错、错……
  
  那些声音越来越响,在她周身织成一张大网,将她紧紧束着,她被那声音吵得头疼欲裂,她想大声喝断那些声音,可是任凭她怎么张口,都发不出一丝声响。
  
  她觉得自己像沉在一片深海里,不停地沉啊沉,她张着嘴呐喊,却像游鱼那样吐出可笑的泡泡。
  
  在这森冷的水域里,她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她隐隐觉得自己可能要因此窒息。她绝望极了,又不甘极了,拼了命地挥动四肢挣扎,想要往上浮。
  
  就在她浮出水面的那一刻,一道刺眼的白光吞没了整个世界。
  
  她大叫了一声,从梦中醒来。
  
  “做噩梦了?”
  
  身侧,捧着剧本在看的美莎淡淡地问了一句。
  
  以沫她大口喘息了几下,面色惨白地坐直身体,点了点头。
  
  “那家店派人把你的婚纱送来了。我叫不醒你,帮你签了。”美莎指了指左侧墙壁,“去试试吧。”
  
  她的语气很冷淡,整个人也透着奇怪的安静。
  
  以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件银色缎面束身婚纱静静挂在墙上,长长的拖尾扫在地上,就像一个被钉在墙上的女人。
  
  以沫脚步虚浮地取下婚纱,抱着它走进卫生间,关上门的瞬间,她抬手飞快拭去眼角那一点点濡湿冰冷。
  
  她费了很大周折将婚纱穿上,知名设计师悉心的裁剪将她的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地自语:“实在是错得太多了。”
  
  *
  进了初伏,北京的天气一下酷热起来,连日高温炙烤下,地面温度到了可以烤熟鸡蛋的地步。
  
  以沫体质阴寒,吹不得空调,美莎平实都依着她不开空调,入伏后,她也顾不上以沫体寒了,通宵通宵地吹空调。
  
  连着三晚上吹下来,以沫不出意外地得了重感冒,怎么吃药都不见好。因为受了凉,以沫的旧病也跟着犯了,小腹和腰疼得十分厉害。
  
  见她病得厉害,美莎有些自责,又是帮她做精油按摩,又是帮她刮痧,却是事倍功半。
  
  这天早晨,她俩一起出门上班,刚走到地铁站门口,以沫忽然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地蹲下身去。
  
  美莎见她额上出了一层薄汗,忙蹲着问:“以沫,你怎么了?”
  
  以沫紧紧拧着眉,虚弱地说了句什么。
  
  美莎凑近问:“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打电话给江宁,让他送你去医院。”
  
  以沫忽然紧张了起来,摇头道:“不用!我自己打车去医院。”
  
  “不行!”美莎有些来火,“你怎么那么拧巴?你都疼成这样了,肯定不是小问题,身边没个人照顾怎么行?难不成你还要捂着肚子去挂号啊?”
  
  美莎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以沫死死拽着她的手,几近哀求地说:“别给他打电话。我真的没事。”
  
  美莎觉得她很不可理喻,但也不好逆着她的性子,当即拦下一辆出租车,将以沫扶进车里:“我陪你去医院吧。”
  
  到了医院,美莎在以沫的授意下,帮她挂了妇科的号。候诊时,以沫一直咬着唇,神情忐忑。几度犹豫后,以沫还是开口说:“美莎,你先去上班吧,我看完病自己去公司。”
  
  美莎觉得今天的她有些反常,态度遮遮掩掩的,正自狐疑,以沫又说:“一会儿见到江宁,不要告诉他我病了的事情,好吗?”
  
  美莎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正想问点什么,里面已经轮到了以沫的号。
  
  美莎若有所思地走到电梯口,良久才等到电梯,门开的一瞬,已经迈出脚步的她忽然收回了脚步,退回到走廊的转角处。
  
  过了五六分钟,她瞥见以沫出了诊室,往另一头的电梯间走去。她将设置好的手机放进包里,快速走到饮水机旁边,倒了一杯热水,急急走到诊室门口推门而入:“以沫……咦,医生,我朋友宁以沫上哪儿去了?”
  
  正在整理病历的医生停下动作答:“她去照B超了,你在外面等她吧。”
  
  “怎么还要照B超啊?开点消炎镇痛的药不不就行了吗?”
  
  医生接下来的话,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在美莎心上。她暗暗吸了口气,这才稳住自己的情绪。匆匆向医生道了别,她快步走出了大门。
  
  
        
第二十章(1)
  等以沫抽丝般抽去身体上的不适后,已经是七月底了。
  
  一个月期限已到,但是公司方面提出让以沫再留岗半个月交接工作,带新人,否则扣除当月工资。以沫自忖晚走半个月也无甚影响,便安安心心带起新人来。
  
  也许是近日诸事烦乱,随着婚前渐近,以沫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想要一个家,想要开始一段新生活,而婚姻刚好能给她这一切。
  
  她对结婚一事的热情超越了一切,工作之余,她每天都在网上浏览各种婚前资讯,悉心整理了三十几页结婚攻略。
  
  一个星期之后,她盯着那三十页结婚攻略,悚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关结婚一事,已经变成了她剃头担子一头热了。而本该掌握主动权的江宁,除了大半个月前给她发过一张新房效果图外,就再没和她沟通过任何有关婚礼的细节了。
  
  她连忙翻开手机,打开收件箱,连翻过十几条垃圾短息,才找到一条江宁的信息,她看了眼发信日期,竟是十天前。她呼吸紧了紧,又去翻通话记录,好半天才找到江宁的名字。
  
  她五味杂陈地拨了个电话给江宁,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端传来江宁格外冰冷的声音:“在忙,一会儿再打给你。”
  
  电话匆匆被掐断,仿似多说一秒钟都会让他不厌其烦。
  
  以沫手脚冰凉地捧着手机想,如果没有感觉错,他刚才透露出的情绪是——憎恶。
  
  那天,以沫始终没有等到江宁的电话,晚上,她握着手机,对着他的名字发呆,等到十一点时,她终于忍不住把江宁的冷淡告诉了美莎。
  
  正在做面膜的美莎只淡淡回了句“可能是婚前恐惧症吧”。
  
  美莎敷衍的回答非但没有让她安心些,反而有一种更大的恐慌地向她袭去。
  
  她望着满屋子的结婚用品,忽然有了种强烈的直觉:她和江宁,结不了婚了。
  
  女人的直觉是种很可怕的东西,它会在第一时间发出某种警告,事实上,当你觉得某种坏事即将发生的时候,它可能已经发生了。
  *
  
  这天下午,刚从国外回来的辜徐行准备回军区看徐曼,车开到岔路口时,他忽然改了主意,对司机吩咐说:“先回公司看看。”
  
  近一个月来,他一直各地奔波,鲜少回北京。他每天都通过远程、电话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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