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剑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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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剑魂-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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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法?”官差闻言面面相觑,而后嬉笑着道:“我们就是王法!”说着,他们又手指段玉娟扶着的疯书生,道:“你看看他,我们在这里庆贺喜事,他却一个劲地说什么亡国亡国,任谁听了都不爽,我们做的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你想想,你全家死光了,你办丧事,突然有个人进来哈哈大笑,你难道不想叫人打他?”
  官差不提此事便罢,一提全家死光,段玉娟便气不打一处来,化作一道碧影,上前各给了那些官差一巴掌,又退了回去。
  官差被打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没怎么看清段玉娟的动作,而段玉娟则愤恨地望着这些官差,道:“不管你们怎么说,这个人已经够可怜,我要带他离开这里!”
  官差闻言,又上下打量起段玉娟的身段和相貌,纷纷涌上前去,想用手去摸她的脸蛋,便嬉笑道:“哟!小娘子生起气来的样子还蛮中看啊~!想把人带走啊?除非你陪哥几个良宵一夜!怎么样?”
  段玉娟已是再三忍受,她本就是个忠贞的女子,夫君尸骨未寒,叫她如何能忍受这群无耻官差的刁难?如今她见几个官差动手动脚,总算忍无可忍,一手握剑,一手化出掌来,噼啪数声,声响急促而清脆,但见那看似柔弱的女子眨眼间便以掌力击碎击折了几名官差手中的木棍、铁叉,并将这几人打翻在地!
  “这人,我带走了。”段玉娟扶起疯书生,将他扛在柔肩之上,对他柔声问道:“书生,你还好吗?”
  疯书生到底是个疯子,没有理会段玉娟的话,兀自在那里依依呀呀地喊道:“亡了!亡了!”
  段玉娟当下也未想得那么许多,扛着疯书生便要走,这时,后面的那几个被打倒在地的官差却站起身来,手指段玉娟道:“大胆刁民!众目睽睽,天子脚下,你竟敢殴打朝廷官差,你可知该当何罪?”
  段玉娟闻言,停了脚步,回头对那些人凛然道:“我乃北莽圣手萧青峰入室嫡传弟子,段玉娟是也!对你们的上头说吧,如若追究此事,但来找我!”
  官差们一听,着实被段玉娟的话给震慑住了,一个个瞠目结舌,也不敢多说话,他们对江湖中人也有些耳闻,尤其是少林、昆仑、北莽等派,那里的人各个武功高强,岂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惹得起的。
  毕竟欺软怕硬,官差也是明哲保身之辈,便没有谁去追赶段玉娟,仍由她带着疯书生远离了众人视线。
 
   第十章  窦生多情 '本章字数:3293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28 13:1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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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段玉娟救了疯书生,带着他跑了两条长街,到了一处小巷子口,段玉娟见此处路人不多,便把疯书生搭在她柔肩之上的手拿了下来,对他道:“你这书生,好生疯癫,下次可要注意保护自己了,不可能一直遇上像我这样的人。”
  说罢,段玉娟忽而想起她还把商金凤忘在刚才的地方,不禁心中一凉,转身便要走,这时,却听身后的书生开口道:“仙女姑娘说得对!若无姑娘今日舍命相救,小生早已命丧黄泉!姑娘,请受小生一拜!”
  段玉娟闻言一惊,回转身去,却见那疯书生竟然跪在地上,朝着她拜了数拜,她甚至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只道:“我……我早就不是姑娘了!我有夫君,有孩儿,只可惜后来仇人作孽,把我全家……”段玉娟说着,又到了伤心处,便停了下来,把手按着自己的胸口,心头隐隐作痛。
  书生是个细腻之人,见段玉娟如此,便道:“人生不能复生,姑娘……哦不,女侠请节哀。”
  段玉娟心里虽然纳闷书圣为何突然变得正常,但又牵挂着那边的商金凤,便急匆匆欲走,书生是个聪明人,见此情状没有去追,而是痴痴望着段玉娟奔去的倩影,一种倾慕之情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再说段玉娟心急火焚地赶回了先前的十字路口,此时的商金凤早就不见了踪影,段玉娟急得心中七上八下,要知道商金凤可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江湖险恶,如果遇上什么歹人或者人贩,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段玉娟此刻才后悔自己只顾着救人,忘了她视若亲女的商金凤,便发了疯似地在街上大喊“凤儿”、“凤儿”!但是街上人海茫茫,到哪里才找得到商金凤啊!
  段玉娟跑了很多条街,问了很多个人,足足过了两三个时辰,太阳都快下山了,却始终寻不到商金凤的下落,她万分悔恨,便有些憔悴地扶着自己的玉额,走到一个卖玩具的摊边,心道:“商家的人,我段玉娟对不起你啊!先是敌不过那灵蛇老仙,让他掳走了你们的长子,又为了救人,失了你们的**,我段玉娟自己遭逢不幸,却还失信于人,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不若随了夫君和儿女,到九泉之下与你们赔罪罢!”
  段玉娟说着,右手缓缓要去拔素腰间的宝剑,这时,却听旁边传来一阵拨浪鼓的声音,段玉娟有些诧异,便转头去看,却见一个面容清秀、衣冠楚楚的中年书生正带着一个小女孩在玩拨浪鼓。
  段玉娟起初还没认出来,后面仔细看那书生,不正是刚才蓬头垢面、满脸胡茬的那个疯书生吗!现在竟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剃了胡须,颇有几分英姿风采!
  “来!好玩吗?”中年书生很富有童心,大手抓着小女孩的小手,教她玩拨浪鼓,拨浪鼓上时而传来“咚咚咚”的响声。
  “好玩~!”小女孩高兴地说道:“叔叔要教我玩!叔叔要教我玩!”
  “好的,先别急。”中年书生朗然笑着,再看向一旁惊呆的段玉娟,笑道:“女侠,小生在此等你许久了。”
  段玉娟呆滞了良久,她的第一反应却不是理会中年书生,而是抢前一步到了小女孩面前,一把抱住了她,急匆匆地唤道:“凤儿!你急死小姑姑了!”
  商金凤起初还在专心地玩拨浪鼓,却感觉有人抱住了她,她仔细一看,是段玉娟,这才用稚嫩的声音唤道:“小姑姑,你回来啦~!”
  “混账东西!叫你乱跑!混账东西!叫你乱跑!”段玉娟咬着银牙说着,一边抱着商金凤,一边轻轻去打她的背,俨然一副亲人模样。
  中年书生见此情景,不禁开怀笑了,而段玉娟和商金凤处了一段时间,这才双双想起身边还有个书生。
  段玉娟忙问道:“对了,凤儿,你是怎么和这书生走到一起的?”
  商金凤想了想,道:“我看你上去打坏人,然后带着叔叔跑了,后来人那么多,我好怕,就到处走,再后来叔叔竟然过来找到了我!我一开始也没认出来是他,他又把之前的邋遢衣服和碎胡子贴上脸给我看,说他就是那个疯子,好有趣!于是,我就跟着他走了。”
  中年书生接话道:“其实,小生从一开始就注意女侠了,更知道女侠手里带着个女孩,我心想此人与女侠非亲即故。后来女侠急匆匆跑回去,我便料想你在找她,于是先行一步,女孩生涩,一个人出来多是找些人少、有玩具或者有食物的地方呆着,我细细一想,便在此地找到了她。”
  段玉娟此时方知这书生乃是大智若愚的聪明人,不禁心中叹服,便冲他抱拳拜道:“多谢恩公寻回凤儿!大恩大德,我……!”
  书生见状赶紧去拦,还不忘拱手道:“折煞小生,折煞小生了!女侠见义勇为,居然肯屈身救我这个疯子,对我而言,这才是大恩大德啊!”
  段玉娟听书生这么说,又想了刚才的事,便问道:“对了,你刚刚装疯卖傻又是怎么回事?”
  书生看了四下,便牵着段玉娟的碧袖,对她道:“女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
  段玉娟只道这书生心怀韬略,也很是佩服,便带着商金凤随他而走,但之前在洛阳她已险些着了仇空山的道,心里也对这个书生有些警惕,便若有若无地保持了一段距离。
  聪明的书生早明白了这些,却并不在意,他带着段玉娟走进一个外表简陋的院落,这院落虽从外面看去很是衰败,但一入大门、过了照壁,里面却又是一番干净整洁、书香门第之景象。
  书生带着段玉娟走入大堂,先是彬彬有礼地扶着段玉娟和商金凤坐下,而后倒了壶茶,这番动作牵动了之前胸口的瘀伤,他嘶地轻轻叫了一声,缩了缩手,段玉娟见他如此文弱,便夺了他手里的茶壶,替他倒茶。
  大概段玉娟害怕书生下毒暗害什么的,便先将倒满的茶先递与他,道:“书生,你先喝。”
  书生到底是个聪明人,将茶一饮而尽,又在段玉娟和商金凤两人的杯子倒了茶,然后把她们俩茶杯里的茶水再倒入自己的茶杯,一口气全喝了,令段玉娟豁然开朗、顾虑全消!
  书生笑道:“女侠不必防备,你试想,我窦文清才智比你如何?”
  段玉娟想了想,道:“十倍有余。”
  窦文清望着段玉娟的脸,忽而有些认真地道:“所以,女侠不必担心,窦某就是死了,也决计不敢对女侠动一点歪心,刚才你也看到了,我若下毒,无非是三种途径,一种是茶水本身,一种是茶壶盖,还有一种是茶杯,但是我把这三种可能都予以排斥,除非我能从袖子里或者其他地方下毒,可姑娘武艺高超,当一眼便能看出的!”
  段玉娟听了窦文清这番解说,真可谓五体投地,她面带敬佩地道:“书生如此聪明,又姓窦,莫非祖上正是五子登科、才高八斗的窦燕山?”
  窦文清闻言,举袖道:“女侠聪明,不才正是窦禹钧的后嗣,窦文清。祖上窦禹钧中年广积阴德,生有五子,窦仪、窦俨、窦侃、窦?、窦僖,号‘窦氏五龙’,人称五子登科!这其中,窦仪更是我们大宋太祖皇帝手下的工部尚书,判大理寺事。”
  段玉娟不想此男子竟有如此不寻常的身世,便抱拳道:“失敬,失敬!”
  窦文清和蔼地笑道:“女侠过誉了,当时我窦氏一门名扬四海,如今却也家道中落了,我父母近来双逝,留给我的仅剩这一座院落和上万本书卷。”
  段玉娟问道:“你有如此才智,实非等闲之辈,怎么不去考功名呢?”
  窦文清淡然笑道:“功名?当今世上,胡虏肆虐,民不聊生,考了功名又能如何?想那梁山上的智多星吴用,纵有千般文才却也只能沦落到落草为寇,再想当朝太师蔡京,光会写几个破字也能权倾朝野,为之奈何?”
  段玉娟听了窦文清的话,顿时明白了他在街市的用意,便恍若大悟地指着他道:“哦!原来你在大街上装疯卖傻,是为了警醒世人!”
  窦文清笑道:“女侠聪明!我很少出门,街坊邻居也未必认得我,加之我半月不剃胡须,换上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还有谁认得是窦某?”说着,窦文清忽而站起身来,有些激动地道:“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混浊我独清,金人乃虎狼之徒,金国乃虎狼之国,今日议和,不过缓兵之计,明朝必当策马扬鞭而来,我国人不予警醒,却沉浸在片刻的欢愉当中,举国将亡之兆啊!”
  窦文清这一番醒世胸怀,当真令段玉娟折服,她皱着淡淡的柳眉道:“可你一人知道又能如何?一人之力,改变不了现状的,何况你不在朝中,更不能左右朝纲。”
  窦文清闻言,便有些颓丧地坐了下来,道:“窦某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但为国为民,窦某自问心无愧。窦某若是装疯卖傻上街,当官的不会当回事,窦某尚能留有余命继续警醒世人;窦某若是以自己的身份上街,当官的知道了必然暗害,到时不过以卵击石、飞蛾扑火。”
  段玉娟叹了口气,摸了摸身边商金凤的头,这才对窦文清道:“多谢窦先生赐教,窦先生此等文韬,不上战场保家卫国,却于市井当中装疯卖傻,可惜了。”
  说罢,段玉娟便带着商金凤起了身来,道:“叨扰先生多时,我和风儿该离开了,就此别过。”
  段玉娟说着便要走,这时却听窦文清在身后急唤一声:“玉娟留步!”
 
   第十一章  共室同心 '本章字数:3510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28 13:44: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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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玉娟头一次听窦文清这么叫她,便睁大了美眸,回头有些讶异地问道:“你刚叫我……玉娟?”
  窦生点了点头,道:“你救我一命之时,不是对那些官差说过吗?你叫段玉娟,是北莽圣手萧青峰的入室嫡传弟子。”而后,窦文清走上前来,牵起段玉娟的手,柔情问道:“你说你家遇不幸,你若要走,天下之大,又能去哪里?”
  段玉娟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尸骨未寒的夫君,便摆开了窦文清的手,低着头,把一双有些动荡的杏目望着地上,道:“我……我先带着凤儿找家旅店先行歇息,然后再做长久之计,不便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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