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武神州- 第13部分

　　　　如何，刀掌门可还满意？”

　　　　楚飞站在后面看热闹，两派掌门斗法，应该不多见吧。正胡思乱想中，就看到刀冷锋仿佛刀子般的眼神扫来，一股寒气从心头升起；这目光真可怕，冰冷、犀利，好似有刀光蕴含其中、迎面扑来。

　　　　好在这一次刀冷锋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看了一圈，刀冷锋竟真的对长青剑派这边拱手、微微躬身：“我，刀冷锋为犬子刀永铭的所作所为，向长青剑派道歉！”

　　　　罗雁行微微皱眉，这刀冷锋玩了一手好把戏，仅仅只是以“父亲”的身份道歉，而没有用“掌门”的身份道歉。

　　　　但罗雁行还是假模假样的扶起刀冷锋，“我以长青剑派掌门的身份，接受这次道歉。”

　　　　罗雁行特别强调了“掌门”二字，很有打脸的嫌疑；至少这刀冷锋面色还是闪过一丝尴尬。长刀门几个长老也面有尴尬。

　　　　要说罗雁行能接受这次道歉，还是考虑到了实际情况——实际情况是长青剑派并没有什么损失，反而有收获、而且收获匪浅；倒是长刀门损失惨重，最优秀的天才被废了。

　　　　刀冷锋起身后，忽然气势冲宵，一头略显凌乱的黑发狂舞，与罗雁行对视：“罗掌门，长青剑派与长刀门已有四年多没有交流了。今天，刀某特意带长刀门几位弟子前来讨教！”

　　　　来大戏了！楚飞等人眼睛都瞪大了，有好戏看了，这也是李振峰带楚飞等人过来的目的，就是要让楚飞等人见识下不同的武学、初步了解江湖。

　　　　罗雁行一摆衣袖，对着身后的演武场走去：“请！”

　　　　说完，带头向前走去。

　　　　长青剑派的杂役赶紧忙碌起来，摆上桌椅茶水。

　　　　长青剑派和长刀门在演武场左右摆开，作为客人——虽然是凶客，长刀门列坐于左侧；而长青剑派则列坐在右侧。

　　　　江湖中，以左为尊。坐北面南，左侧是东方。

　　　　楚飞等人暂时还没有坐下的资格，只能在外围站立，必要时候还要端茶送水、摆弄桌椅。

　　　　李元荣抱怨：“这是我第一次伺候别人！”

　　　　楚飞转过头说了一句：“想要让别人伺候你，就赶紧成为内门弟子，甚至成为入室弟子。”

　　　　何代山冷不防蹦出一句：“到时还要听命于师父吧。”

　　　　李元荣一听这话，立即吐槽：“丫的，让你这样一说，我整个未来都暗淡了。”

　　　　“要开始了，别说话！”楚飞打断两人的无聊游戏。

　　　　在三人谈话时，一名长刀门的弟子主动走了出来，来到演武场中央。

　　　　“锵……”长刀出鞘，修长的苗刀闪烁着寒光，倒插地面。刀鞘被扔到身后。

　　　　此人左手握着插在地面上的长刀，右手遥指肖子厚，“小猴子，我们再来！”

　　　　肖子厚面色有些尴尬，被人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叫外号，真心不爽。但肖子厚不愧是入室弟子，并没有恼怒、失去冷静，只是拔剑出鞘，右手持剑向前走去。

　　　　“徐纪刚，你知道吗，你用苗刀的样子，总是让我想起螳螂。”

　　　　话音落下，周围传来几声短暂的笑声。

　　　　两人相距一丈距离，肖子厚停下脚步，长剑指着徐纪刚再次说道，“手下败将，让你先来！”

　　　　徐纪刚也不客气，左手从地上拔起长刀，双手握刀，横扫而至。只一步就跨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楚飞心中紧张，眼睛瞪大，真的是太……凶狠了！长刀横扫，空气中传来尖锐的撕裂声。眼看着凶狠的长刀对着肖子厚脖颈飞去，楚飞捏起一把冷汗。

　　　　但下一瞬间，肖子厚忽然模糊起来，楚飞已经无法捕捉到肖子厚的踪迹，而后就看两人纠缠起来。

　　　　仅仅几个呼吸之后，就听叮当一声，楚飞终于看清了，肖子厚剑尖点中长刀正中央，剑尖抖动，长刀猛地弹起、被推开，徐纪刚胸口空门大露，面有惊慌。

　　　　肖子厚迅速上前一步，倒转剑柄狠狠的砸在徐纪刚胸口。

　　　　咚……剑柄击中胸口，徐纪刚好似皮球般倒飞出去；噗通一声后背着地、四脚朝天，活像一只被掀翻的甲鱼。

　　　　“好！”长青剑派这边传来欢呼。

　　　　肖子厚简单抱拳，“承让了。”

　　　　徐纪刚面色红一阵白一阵，红是羞恼，白是疼痛；慢慢站起来，捡起刀鞘，站直了身体，直视肖子厚：“多谢赐教，以后，我会再来讨教！”

　　　　肖子厚没有回话，转身就走，走的很潇洒！一切蔑视，尽在不言之中！

　　　　“你……”徐纪刚看着肖子厚，狠狠的喘息几声，但下一刻就牵动了胸口的伤，咳嗽起来。肖子厚那一下可不轻，要不是有内气护体，徐纪刚非得断几根肋骨不可。

　　　　“回来吧！”刀冷锋缓缓开口。

　　　　徐纪刚瞪了肖子厚的背影几眼，终于还是回到长刀门队伍，回到自己师父冯友林旁边；“师父，我……”

　　　　“没关系，你尽力了。”冯友林温声劝道，“你的内气差肖子厚一筹，这导致你的反应速度也慢了一分。”

　　　　徐纪刚说话时，长青剑派这边的掌门大弟子凌飞云走了出来：“凌飞云，谁来！”

　　　　“我来会会你！”一个青年从刀冷锋旁边走出，此人最大的特点竟然是用双刀——左侧腰间挂着一柄长刀，背后还背着一柄长刀，剑柄也是从左侧肩膀探出。

　　　　“刀柄都在左边？这怎么用？”楚飞身边，杨云如此问道。

　　　　一直站在楚飞等人身边的传功长老李振峰听了，微微笑道：“挂在左腰间的刀剑，是给右手用的；背在后背的刀剑，则刚好相反。

　　　　你自己尝试下姿势就能明白。”

　　　　杨云立即做了几个姿势，终于很认真的说道：“李长老真聪明。”

　　　　李振峰嘴角抽搐。

　　　　楚飞忍着笑，马屁拍错了。

　　　　李元荣更是忍不住悄声说道：“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对了，楚飞，这不是先生（老师）昨天中午夸奖你的话语么？”

　　　　这次轮到楚飞嘴角抽搐了——李元荣，其实你也很聪明、呀呀呸的！

　　　　演武场上，双刀弟子走到凌飞云前面停下，“长刀门掌门大弟子，叶明全，前来领教。”

　　　　凌飞云嘿然笑了：“我说，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你可真死板。”

　　　　叶明全看向长青剑派四周：“你认识我，不代表这些内门弟子、外门弟子认识我。闲话少说，注意了！”

　　　　叶明全右手握住左侧腰间的刀柄、左脚猛地向前一步，长刀铿然出鞘，闪电般飞向凌飞云。

　　　　凌飞云长啸一声，伴随一声清鸣、长剑出鞘，剑身同样如同闪电飞出。铮然声中，两人就缠斗起来，刀光剑影闪烁，难分彼此。

　　　　楚飞瞪大了眼睛，却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忽然，缠斗中爆发出一道夺目流光，流光一闪而逝，两人豁然分开。

　　　　凌飞云面色有些苍白、后怕，胸口衣服被划开，但并没有流血；叶明全已然双手持刀，左手横刀胸口，右手握刀上举。

　　　　凌飞云没有在乎胸前的衣衫，只是目光炯炯的盯着叶明全，语气低沉凝重：“拔刀术？”

　第十九章　拔刀术

　　　　“不错，正是拔刀术！”叶明全并没有骄傲，反而有些惊讶：“没想到，你竟能在仓促间躲开。”

　　　　“再来！”凌飞云大喝一声，主动攻击。

　　　　“好！”叶明全也大吼一声，双刀飞舞，好似雄鹰捕食，风格与先前截然不同。

　　　　这边，楚飞看到叶明全的新战斗姿态，也惊讶起来：“好像一只雄鹰！”

　　　　李振峰在旁边说道：“这是长刀门的二流巅峰功法，天鹰刀法；一门雄奇霸道的刀法。

　　　　据说这刀法用好了，几乎相当于两个人战斗。

　　　　实际上，遇到任何使用双刀、或者是双剑、双武器的人，你们都要将他当成两个配合亲密无间的人看待。”

　　　　楚飞点头，将这些话牢记在心。继续问道：“李长老，什么是拔刀术？听起来似乎很厉害。”

　　　　“拔刀术么……”李振峰似乎有些回忆，“完整的拔刀术，是一种很可怕的刀法，也是很极端的刀法。

　　　　想要练习拔刀术就要忍受寂寞，经年累月只练习一招，那就是拔刀。拔刀术有成的，出鞘的瞬间能发挥数倍的力量与速度。

　　　　与拔刀术相对应的，还有一种拔剑术，都是很可怕的武技。拔刀术和拔剑术，已经不是简单的刀法剑法，而是一种涉及到武道的‘术’。

　　　　以后我会慢慢给你们解释。现在，注意看比斗，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演武场上，凌飞云和叶明全似乎势均力敌，只见得刀光剑影闪烁不绝，只听得刀锋剑刃嘶鸣不止，偶尔有刀剑对撞的铿锵声，还有点点火花绽放。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两人还在缠斗；两盏茶时间过去了，还在战斗……一刻过去了，还在缠斗，但连楚飞都能看得出来，两人的战斗速度越来越慢。还有，粗重的喘息声，也清晰可闻。

　　　　铿锵……

　　　　火花迸射，两人同时后退，同样后退三步后，重新对峙。

　　　　楚飞看去，两人衣衫都凌乱不已，且都汗流满面，一滴滴汗水从下巴低落，在地面上溅起一点水花。

　　　　“一招！”凌飞云吐出两个字。

　　　　“一招！”叶明全喘息着回应。

　　　　说完，凌飞云猛地起身，剑光若流星般飞纵，森寒、杀机凛然。

　　　　叶明全扔下一柄刀，双手握刀，狠狠的向前劈砍，状若疯狂、舍命一搏。

　　　　铿锵！火花飞溅，刀剑相交，时间似乎静止。刀在上、剑在下，两人正在进行最后的角力。

　　　　微风盘旋，卷起两人的衣衫。

　　　　忽然，凌飞云脚步踉跄，后退一步，面色煞白。

　　　　“啊……”叶明全怒吼一声，最后的力量爆发，长刀一点点压下，刀剑交错，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刀锋剑刃相互崩碎，点点火花迸射，点点铁屑飞落。

　　　　此刻的两人，都已是强弩之末，此刻的交锋，更多是意志上的交锋。

　　　　两边的弟子、长辈都屏住呼吸，等待最后的结果。

　　　　就在这时，站在楚飞旁边的杨云忽然开口道：“叶明全占据上风了。这样硬碰硬的较量，刀比剑更有优势。”

　　　　果然，就在杨云话音落下的瞬间，凌飞云终于再次后退一步；而这一步，似乎是雪崩的开始，叶明全大叫着，压着凌飞云不断后退。

　　　　终于，退出五六步之后，凌飞云长剑脱手，整个人半跪在地，如同破风箱一样喘息不止。

　　　　叶明全也不好受，在凌飞云倒下的瞬间，也终于站不稳，同样半跪在地，和凌飞云面对面的半跪着。只是叶明全手中还有刀，而凌飞云已经手无寸铁。

　　　　“承……承让……了……哈哈……”叶明全一句话都说不顺畅。

　　　　凌飞云疯狂的喘息，一时间一个字说不出来。有累的，更有——失败的羞愧、惭愧。

　　　　旁边，罗雁行却面色平静的安排两个内门弟子将凌飞云扶下。长刀门那边也有两个人将叶明全扶下。

　　　　但罗雁行和刀冷锋两人却远远的对视。

　　　　刀冷锋忽然开口说道：“没想到啊，长青剑派的掌门大弟子，似乎还不如一个次要的弟子。”

　　　　罗雁行冷哼一声，“刀掌门，你也是长辈，挖苦一个晚辈，似乎太过了点。”

　　　　刀冷锋轻轻的拍了拍椅子扶手，直接转移话题：“一输一赢，暂时平手。张云龙。”

　　　　“弟子在！”一个有三分魁梧的弟子走了出来。此人有三分魁梧，却也有三分俊挺，三分凌厉和一分机灵。

　　　　见到这个人，李振峰在楚飞等人旁边微微感慨的说道：“三分魁梧，三分挺拔，三分”凌厉，一分机灵，好一个用刀的天才！”

　　　　楚飞听了，默默的观察起来，并将这种感觉记在心中。但在楚飞眼中，这个张云龙最大的特点，就是背在身后的刀似乎格外厚重。

　　　　罗雁行看了刀冷锋许久，终于还是转头指着端木和，“你上。”

　　　　端木和大踏步上前，“端木和，前来领教。注意了！”

　　　　话音刚落，端木和就拔剑而战。不同于凌飞云和肖子厚的灵活，端木和的颇有几分厚重沉稳，剑招看来并不是很快，却大开大合。

　　　　“好！”张云龙大喝一声，身后重刀铿然出鞘，毫无间歇的兜头劈向端木和。看似笨重的重刀，却犹如闪电。

　　　　楚飞见状，心中感慨：“似乎有几分风无痕的感觉？”

　　　　刀剑铿锵声中，两人缠斗起来，楚飞再次分不清彼此，却也瞪大眼睛——晚上回去做梦。呀，不知道现在算不算是白日做梦呢？话说这样的战斗确实很精彩。

　　　　场中铿锵之声不止，但战斗到半途，变化再生！

　　　　先前，叶明全忽然使出拔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