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侠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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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侠录-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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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方阵擂台中央的高台上,易宗九部掌门评判早已就位。

易宗宗主古天负手而立,仙风道骨中透露出凛然正气,他在沉思,在琢磨,因为今天是易宗难得的盛举,他邀请的嘉宾竟然一个未到。

上午的比试他本来就该关注这事儿,然而,邀请的这些都是避居世外的绝顶高手,既然都是隐世,自然对于天下之事也是无心过问的。当然,这一点古天也乐于接受这样的事实。

不过,他还是希望能够邀请这些隐世高手来观看他易宗五年一度的盛举大比试,一则若是这些隐世高手能够重出,那么对于威慑魔域,那是百益而无一害的。二则以他易宗唯独能够传承千百年的正道门派,这些隐世高手能够光顾,也是对易宗的肯定。

倏地,凌空之上,九头火玄鸟飞翔而来,其背上正是仙夫人。须臾间,仙夫人便翩然落在了古天等人面前,上前一步,微微欠身道:“古宗主,妇来迟了,万望海涵!”

古天正在愁这件事,忽见仙夫人这位隐居世外的高人降临,那自然是乐不可支,忙抱拳道:“仙夫人肯赏容光,古某感激不尽!”

仙夫人嫣然笑道,旋即,面色又变得有几许凝重,愧疚地道:“古宗主,孽徒楚玉的事,妇实在是无心之失,深感惭愧!”

古天听后,却是笑容答道:“仙夫人言重了,楚玉这孩子秉性不坏,只是人在魔域,身不由己,虽然对易宗有所影响,但也无伤大雅。过去了就算了。”

“难得古宗主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妇在言谢了。”仙夫人又是礼貌地欠身道,“对了,妇听闻竹溪村少年唐风亦是贵宗,不知……”

古天点了点头,顺手指向擂台下,而后道:“唐风可谓真是天生异凛,修炼功法突飞猛进,是一个难得的修仙悟道者。”

仙夫人美眸亦是望了去,看见化身唐风的血蟒与木芙蓉正站在擂台下,等着下午的大比试。

“唉,这少年性格倔强得紧,当日被上古神兽青麒麟带到了虚若谷中,侠剑重现,他忍受着被侠剑封印的气流攻击,亦是把侠剑拿到了手里。我便觉得此少年绝非平常之辈,后来听闻他体内有醉道、虚尘两位临终前灌输的佛道功法,便是感到欣慰。今番看来,在古宗主的悉心教导之下,更是神采飞扬。”仙夫人不免感叹了几句。

古天顿首,表示赞同地道:“是呀,唐风不光是天生异凛,其际遇也是非同寻常。我倒是希望他将来能够担当大任,肩负斩妖除魔,捍卫正道的责任。”

仙夫人笑而不语,扫视了一圈擂台,点头赞赏道:“天下第一正道宗派易宗,果然是不同寻常,这场面,的确是气势磅礴。古宗主,时辰不早了,你继续组织弟子们比试吧。”

“呵呵,那古某便去安排了,仙夫人请上座!”而后,仙夫人由易宗元部大弟子斩龙子带着到了中央高台的雅座位置,而古天又去吩咐了开始比试事宜。

下场一组:元部第三弟子“千秋剑”古剑寒对战宫部弟子石阳,宫部弟子石阳乃宫部掌门月弓的得意门徒,能够从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代表宫部参加大比试的,他的潜质自然也不是太差,可谓是深得月弓的“九宫图”的嫡传。

当然,元部第三弟子古剑寒亦是一位几乎不显山露水的武痴,尤其是极于剑,精于剑道,可以说,他的武极究竟有多高,易宗门下,可能除了古天,在没有第二个人知晓的了。

木芙蓉神色紧张地盯着台上冷峻面孔,环抱“千秋剑”的古剑寒,他的面孔永远都是写满这冰霜,再无任何多余的表情。

宫部弟子石阳微微拱手,道了一句:“古师兄,久闻你极于剑、精于剑道,今番有缘能够与师兄比试,还望师兄多多指点!”

“千秋剑”古剑寒面容依旧不动容,冰冷地答了一声:“请赐教!”

石阳虚晃一步,纵然跃起,双掌挥起,低呼一声:“九宫者,即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只见他身影犹如穿梭的“井”,纵横穿插,利索不必。

古剑寒熟视无睹,骤然手臂一沉,“哐啷”一声,所有人都只感觉眼前寒光闪烁了,可待众人回过神之际,只见他依旧环抱着剑站立在擂台一边,而石阳早已经目瞪口呆地看着胸口的衣衫被刺穿了一个圆洞,那衣衫轻盈地落地,他几乎傻眼了。

石阳原以为以自己娴熟的“九宫图”能够与古剑寒交手过招十余回合,孰料,他根本没有看清古剑寒出剑,他到底有没有出剑?但是自己胸前那衣衫落地,自己的皮肤还被削了浅浅的血印。而且不是一般的血印,而是一朵梅花血印。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就连作为评判的宫部掌门月弓都哑然失色,怅然叹道:“这是什么剑法?如此迅捷!”

另一位评判是星部掌门佛陀,他吹嘘一口气,惊讶地道:“好强悍的剑气,没想到古剑寒的剑境竟然突破了剑剑之境,进入了剑气之境!”

“剑气之境?”宫部掌门月弓不解地道,“就是那般以剑御气,以气成剑的绝妙高超境界?”

“除此之外,绝对没有第二种剑法能够有如此迅猛刚劲。如此看来,今年的这次大比试,究竟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星部掌门佛陀叹息道。

“呃,难不成这‘千秋剑’古剑寒还能击败‘吴潭剑’斩龙子?”宫部掌门月弓疑惑地道。

星部掌门佛陀点头道:“那可说不准,剑者真正厉害的不是手中的剑,而是能够极于剑,精于剑道。贫僧倒是觉得古剑寒比斩龙子更有可塑之才。”

擂台之下,木芙蓉、化身唐风的血蟒亦是惊讶不已,化身唐风的血蟒低沉地道:“这人好强的剑气,竟是能够以剑御气,厉害!”

木芙蓉莞尔道:“那是必须的,你看三师兄平常修炼武学的时候,是多么的认真。而且他从来不把自己的武技显露出来。”

“嗯,那确实是,我的确没有料到古……”化身唐风的血蟒险些又说漏了嘴,便又立即改口道,“没有料到三师兄是这么厉害,都感觉他比大师兄还要更胜一筹了。”

木芙蓉抬起手在鼻翼边“嘘”了一声,瞪着化身唐风的血蟒娇喝道:“你找死啊不要随便黑大师兄,否则传到了大师兄耳朵里,对我们师兄弟的团结就不利了。”

终于,台下的弟子像是从那惊艳的一剑中回过了神,不知是谁呼喊了一声:“三师兄,赢了,精妙绝伦的一剑!”

“好!”一阵兴高采烈地欢呼声,一阵排上倒海的鼓掌声。霎时之间,引爆了大比试空旷的场地。

二组:元部第四弟子“金樽”醉君对战合部弟子“太清剑”的月涵虚,这一场可谓是第一轮比试中较为引起关注的一场比试。另外一场就是四组,由元部第五弟子“书绝”龙庭羽对战元部第九弟子“戎衣”荒裔,这一场由元部的同门弟子比试,而且都是手握易宗十大神器的前十强之一。

一轮比试,最后这两场可谓是把氛围推向了**,而“千秋剑”古剑寒一剑惊艳取胜,更是为这剩余的两场奠定了坚实的氛围基础。待那一阵欢呼声过后,另外的擂台上,三组:醉君与月涵虚对垒,醉君却是毫不在意地将“金樽”举起,一个劲地往嘴里灌下“金风玉露”琼浆玉液。但那一双炯然的目光却是用余角斜睨着月涵虚。

月涵虚左手握着剑鞘,右手紧紧地握着剑柄,手背上青筋都暴突了出来,他亦是沉着面容,不时瞟向一个劲灌酒的醉君,他不免微微皱起了眉头,难道这酒真的就是水么?他当然知道这绝对不是水,因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香的酒气,只是依照醉君这般一个劲地这般灌下去,难道真的不会醉么?

酒不醉人,人自醉。今生饮酒,不求酒醉,唯求醉君。为君饮,独醉君。这是醉君的境界,他能够以酒修仙悟道,那自然有其独到的见解。酒当然不会醉人,至少他是不会醉的,只会让他一个劲地将酒壶倾倒,清冽的酒便灌进了他的嘴里,“咕噜咕噜”,喉结上下移动,他已经喝了小半壶了吧!

月涵虚微微凝聚目光,坦然笑道:“醉君师兄,今天是易宗大比试,难道你到了这台上,只顾着喝酒么?”

“酒是要喝,其他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醉君镇定自若地道,竟是又将一口清冽的酒灌进了嘴里,像是很陶醉在那酒香里,目光却是透出一丝寒意,袭向月涵虚。

第八六章大比试(四)

月涵虚不禁轻“咦”了一声,手又是添了几分力道,更是握紧剑柄,手背上的青筋里血液都在流淌一般。

他一袭白衫,束冠林立,显得分外的风度翩然,而醉君却是眼中只有酒,痛快地喝酒。

仙夫人在观望台上看得清晰,轻叹道:“古宗主门下果然是藏龙卧虎,这擂台之上的饮者,可就是那倾心女子,一醉忘名的醉君?”

古天点头道:“是呀,醉君以酒悟道,的确是独辟蹊径,看其每天以酒自醉,实则心思清醒。这就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境界,易宗之所以能够传承千百年,长盛不衰,其海纳百川的包容思想起着至关重要作用。”

仙夫人轻嘘一口气,顿首不语,眸子已然望着那一方擂台上,风华正茂的青年才俊,英姿飒爽,不正是青年的豪气云天的年龄么!

月涵虚缓缓地抽搐了那柄熠熠夺目的“太清剑”,阳光下,“太清剑”绽放五彩光芒,他慢慢地将手腕一沉,剑尖低垂,剑锋发出一声低啸,他目光炯然,沉声道:“醉君师兄,请出招吧!”

醉君剑眉骤扬,目光中透出一股令人心间透出寒凉的神色,仰头灌了一口酒,跨出一把,双臂一震,摆出一个怀拳敬佛的姿势,低喝一声:“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月师弟,请!”

“请”字话音未落,月涵虚太清剑一挑,剑芒犹若万马奔腾,剑影婆娑,刺向醉君。

醉君低吟一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金樽酒壶一抖,酒气弥漫,泼洒出道道馨香之下寒芒,吞噬向月涵虚。

月涵虚剑锋微沉,纵身掠起,施展其“**吟”,所谓**,实则为地支**,子与丑合,寅与亥合,卯与戍合,辰与酉合,巳与申合,午与未合。以此演化“**局”,所谓**局,即是:子丑合土、寅亥合木、卯戌合火、辰酉合金、巳申合水、午未合土。其以此幻化为剑法。

醉君似醉非醉的模样,手中的金樽却是斗转,金樽中的酒狂澜四射,激射出来的尽是“金风玉露”酒气,嘴里却是念叨不停:“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月涵虚丝毫不敢怠慢,每每递出一剑皆是小心翼翼,因为他当然知道身为元部第四弟子的醉君绝非泛泛之辈,无论其修为还是功力,那都绝非浪得虚名。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倏地,只见醉君身形激转,衣袂翩然,手中金樽更是闪烁之下,酒香弥漫了方圆一丈开外,站在擂台下围观的易宗弟子都被那一阵酒香所陶醉了。

月涵虚渐渐处于下风,不过,他不愧是手持易宗十大神器的十强弟子,剑法的确是精湛,他虽然处于下风,却是丝毫不显得慌忙,更是镇定自若的施展出了“**吟”的绝妙高招。每施展一剑,皆是幻化为两剑刺出,剑芒绽放开来,却也使得醉君一招半式之内难以取胜。

醉君却是宛若信步闲庭,依旧诗兴大发地吟诵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只见“愁”字话音未落,他骤然将金樽斗转,酒壶壶嘴对着月涵虚,月涵虚一剑刺来,剑刃竟是刺进了金樽的壶中。醉君低声笑道:“月师弟,酣斗近四五十余回合,想必也是口干舌燥,不如痛饮一番如何?”

他话是阴柔,实则气流灌注在掌心,掌心劲流催动,不待月涵虚撤剑,倏地,金樽酒壶中的“金风玉露”犹如喷泉一般喷洒出了一股白色的酒柱,震向月涵虚。

月涵虚惊呼一声,被那一道酒气震得退后数步,满脸尽是清冽的酒,呛得得接连打喷嚏,踉跄数步,几乎从擂台之上跌落,才勉强站稳。

醉君却是仰起头,洋洋洒洒地往嘴里灌了一口烈酒,目光余角睥睨着月涵虚的狼狈模样,台下已然响起了雷鸣般的叫好上,这样的结局,不言而喻,自然是醉君略胜一筹。

月涵虚许久才回过神,剑归鞘,拱手抱拳道:“醉君师兄这一壶‘将进酒’,果然非同寻常,月某敬仰万分,多谢赐教。”

醉君哈哈朗声笑道:“月师弟,胜败乃兵家常事,醉某侥幸胜出一招半式,不必挂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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