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铸造师- 第19部分

　　穿过繁盛的洛阳大街，石不开他们转入了一片相对来说算上豪华的住宅区。刘辨说道：“此处地方大部分为朝廷官员所居住，王越添为虎贲将军，自然是住在此处，即便你们在大街上问多少人，也不太可能会问道的。”刘辩说道。

　　我就知道，石不开泪流满面，以他们两人路痴属性的爆发，怎么可能是找得到路？若不是遇上这自称柳三变的人，却又如何能够找到王越？

　　说着说着，石不开便看到了一处极大的府邸，上面书写着“王府”二字。石不开说道：“某不是这里？”

　　“不是不是。”刘辩说道：“史阿，你说一下这里是哪里”。听到此声召唤，刘辩身边的死人脸侍卫便说道：“这里昔日的豫州刺史，王允府上，现在却是因为某些原因，现归于中常侍张让名下。”

　　侍卫史阿，虽然经常板着一副死人脸，但是实际上年龄亦不足三十，其剑术武艺俱为上乘，所以现在是刘辩的随身侍卫。

　　“中常侍？是那个很有名的‘十常侍’之一吗？”石不开问道。

　　史阿听此，却是大惊说道：“这位公子请慎言，有些事情却不能明着说出来。”

　　“这么严重？”石不开喃喃说道：“连言论自由都没有了，看来这汉朝真的是要完蛋了。”

　　“什么？”史阿听得不太清楚。

　　“没事了。”石不开说道。

　　事实上，非议几句倒是没有什么，就是被人听到，也只会想别的办法来治你。然而真正连话都不能时候，却是在明朝朱元璋设立了锦衣卫，那时候做官的还真的是要战战兢兢的，每天上朝能平安回来，都是多过一天的性命了。

　　王府吗？看来王允这个时候不是那个司徒王允啊，不过汉灵帝死了后，十常侍被诛，那时候，王允便会回去，夺回这个住处了吧，那么貂蝉也是肯定会在这里出现罗？石不开暗暗嘱咐自己要记熟这个位置，知道就是路痴不会回家也要会走到这里的程度。

　　转过这边华丽的亭台楼阁，石不开看到的，是一大片院子式的住宅，虽然也是很大很漂亮，和那里相比却是差得远了。

　　而王越，却正正是住在这里。

　　“史阿，你去通传一下吧。”刘辩说道。

　　“是！”史阿应道。

　　“不用了。”一道爽朗的声音随着开门声而来，其中有一人推门而出，只见来人头发已然花白，却依旧精神矍铄，神采飞扬，看其身子依然壮硕。

　　来人正是王越！

　　原来王越正好在院子里面锻炼。而这一群人来到王越的门前，一直是有说有笑的，自然是惊动了院子中的王越了，王越来到门前，听到那一声“史阿”，王越便知道是谁来了。

　　王越亲自开门迎接，正想问一句：“殿下，为何有所兴致来此？”的时候，只见刘辩已经冲了过来，抢着说道：“王越师傅，三变来看望你了！”

　　王越看到刘辩向他挤眉弄眼，王越看到刘辩还带着两个陌生少年来此，自然是猜到了刘辩想什么了。尽管，王越对于政治的敏感性很差，但是这么明显的少年心思，却是很容易便能够猜得到的。

　　“三变，何事来探望为师？”王越很开心，刘辩身为嫡长子，自然也就是以后的皇帝了，而王越已然年老，虽然对于名利不敢奢望些什么了，但是一个未来的皇帝称自己为师傅，这有种帝师的感觉，却是十分舒爽。

　　何况，徒弟来看望师傅的话，一般情况下，师傅都会很开心的吧。

　　刘辩笑嘻嘻说道：“在门口说话，却不甚雅观，不若先至大堂中去？”

　　“倒是我疏忽了。”王越说道。

　　王越的大堂，石不开环目所见，却不免再次流下冷汗。王越自然不是标新立异之人，大堂所在，也即招呼客人之处，也自然是草席坐垫，附上几张小几而已。

　　正坐！石不开表示，上次在孙策那里开个少年群英会的时候，自己的膝盖就快要坐得炸裂了，现在却又要来一次吗？

　　然而事实便是如同石不开想法而进行，石不开有需要努力适应这并不容易适应的坐姿了。

　　见所有人上座，刘辩就开门见山，将遇见石不开赵云的事情说出来了：“石公子与赵公子说是师傅你的弟子，所以辩……三变就见他们带来了。”

　　“哦？”王越疑惑道：“王越虽然年老，记忆却没有遗失多少，但王某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受了你们两个作弟子。”

　　赵云直起身子，拱手说道：“我两人虽未曾被收作弟子，但却是学了你的剑术，故称作师傅是错不了的。”

　　“这却是有趣了。”王越说道：“那你又如何学了我的剑术？”

　　“我小时曾见你使过一次剑，加上你丢下的那本秘籍，也就学会了。”赵云说道。

　　“啊？秘籍？”王越若有所思。

　　“我乃家师之关门弟子。”赵云说道。

　　“什么？你已有师父了？难不成是……”王越惊讶道。须知师父与师傅不同，一为师，传道授业解惑也；二为父，养育之恩也。师父者，亦师亦父，一生也只能拜一个；而师傅，则是传授技艺的人而已。

　　“家师童渊。”

　　“果然是童老头！”王越怒声说道：“这老儿死了没有。”

　　“家师依旧健康，也时常问候于你。”赵云说道。

　　“怕只是损人，却无甚好话。”王越越说越是生气，一拍小几而起，说道：“给我来院子里面比剑，我倒要看看你这看过我一次的剑法就学会的神童，到底是学到了几层！”

　　石不开听闻，如遭大赦，立刻站直并舒缓了一下腿部神经。

　　只是，夭寿啦，赵云和王越要打起来啦。


第三十八章　剑如浪兮稳如山


　　石不开感觉有些兴奋。

　　院子里面，王越与赵云各持一木剑相对。

　　“既然你认我做师傅，那么我也就认你作弟子。你身为弟子，就不应该愣在那里，你来先攻吧。”王越说道。

　　“是！”

　　赵云应道。接着便以极快的速度出剑，直攻王越的手腕，王越也是不躲避，轻轻一架便顺剑直切下来，赵云则是马上回防。这一下子攻守易势，赵云先手的优势却是一下子就丢失，大多却是因为赵云并不愿下狠手，便是有着先攻的机会，却也是极为温和，不想却被一招逆转。

　　赵云匆忙地想要脱离战圈，却不想王越的剑如影随形，紧跟着赵云的动作，赵云无奈，也只好极为被动地防守。可是赵云不能脱离，也索性不想着去脱离，剑招之间开始变得行云流水，一剑叠着一剑而出，宛如海浪那般，一波接着一波永不停歇。面对如此的赵云，王越似乎也还是留有余力那般，毫不惊慌。一招一式犹如微风拂树，极为自然而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两人的剑势精彩之极，石不开看得极为陶醉。而很明显的，王越的力量，速度，反应等俱是超过石不开一截，但是王越使用的俱是中正平和的打法，没有诡异的打法，没有飘逸的剑路。一剑一式俱是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然而正是这样的招式，却是令得赵云无从躲避，只能是老老实实地接招。而偏偏每一招一式之间，蕴含着极大的力量，饶是赵云咬着牙硬顶，却也只能勉强接住。

　　逐渐地，赵云的脚步开始快了起来，当身体的速度和手上的速度快上一线而且取得了平衡之外，赵云终于是开始脱离了被动挨打的情况，开始能一剑接一剑攻了。

　　此时他们依然打了五十多个回合了。

　　王越暗暗点头，随后，他的步伐却以一个奇怪的节奏走动起来。不快，但是异常准确，随着步伐的变动，王越的身体，手上的剑招也是因此而动，面对着赵云越来越快的剑招，王越依旧是不慌不忙，明明没有多快的速度，却是接住了赵云的所有剑招。然而赵云虽然处在这少年期的时间里面，而且赵云亦曾明白，王越只是比自己的师父童渊小了几岁，也是年过花甲的人，但是赵云却在这体力的比拼下，输了一筹。

　　赵云的速度开始变缓，而一直不慌不忙的王越见此机会，立刻就转守为攻。其中蕴含的力量，几乎使手中木剑脱手而飞了。赵云想道，要不是因为以木剑比拼，所以有着不能损坏木剑的条件束缚着，大概自己早已经落败了吧？虽然知道自己早已经败了，但是赵云也犹自拼命顶住，并没有放弃。而大概是这样高强度的对打太久了吧，赵云的力量已经耗尽，最后露出了老大一个破绽，被王越直刺而进，剑尖停留在赵云的喉咙上面。

　　没有将这个姿势持续很久，刚一指到喉咙，王越便将木剑收了回来，说道：“正好一百回合。赵云，那童老头当真没有教与你剑术吗？”

　　赵云被王越一招弄得重心不稳而跌坐在地上，此时感觉身上百骸俱是酸痛难忍，而自己却是全身软绵无力，这才明白在这一百回合中已然被王越榨干了体力，不觉有些凛然。

　　接过石不开伸出的援手，赵云勉强站起来，说道：“是，师父从未交与我剑法和一切与人对敌的法门，只是教与我弓马术数书，并让我将基本功练得纯熟。”

　　“童老头倒是会教学生，更是找到一个能如此听话的关门弟子。”王越恨恨说道：“难不成天下的好事都要让童老头占去不成！赵云，你什么时候开始练的剑？”

　　“三年前，师父说我基本功已成，以后只要每日坚持不落下即可，然后便给我一剑谱，赵云发现却是在几年前看过这剑术，所以也学得颇快。”

　　“这可不是快与不快的问题，这种资质，这样的苗子竟然让童老头占据了，这老天，还真的贼眷顾这童渊啊。赵云，你是哪里人？”

　　“常山真定人！”

　　“真定赵家吗？虽然已经没落，却也有着一时的煊煌。对了，这次是童老头，是特意唤你来找我的？”王越问道。

　　“不，是赵云自己要来。”赵云将童渊要自己下山和来这里的理由说了出来。

　　“这童老头！真是好算计。”王越的声音带着些佩服说道。

　　有些事情，却是只有童渊和王越明白，童渊虽然枪法精妙，但是其步法来说，步战还是可以，但是要是上马的话，这枪法却又是打了一个折扣。可别以为马战就不需要步法的支撑了，此时的马战，却是没有马鞍于马镫的存在的，也就是骑马的人是需要用自己的双腿来控马的。而步法，说白了却是一种对身体的掌控，一种对战局节奏把握的方法。而王越以剑术著称，其妙处却不在于剑，而在于步法。然而王越却不一定愿意教他童渊的弟子，所以当赵云下山之后，要只是安安分分地完成童渊的任务的话，童渊也是能将枪法传与赵云，因为枪法也的的确确要见过沙场才能学好，但是这一辈子却别想超越童渊了。但是赵云心存一丝谢意，总是回来找王越的，此时王越见到如此一个尊师敬道的学生的时候，也定会教与赵云步法的。

　　所以王越才说童老头的好算计。

　　此时，王越的目光撇过石不开，说道：“你呢？你也是那童老头徒弟？”

　　石不开听罢连连摆手，便将自己因为缠着赵云学武，所以才学到了王越剑术，此时前来，也是和赵云那般，来看望并且答谢这王越的。

　　“你是何等来头？为何学剑？”王越问道。

　　“在下不过是一铸造师。”石不开说道。

　　王越说道：“不过是一铁匠，学剑何用？不如回家打铁罢！”王越是一个功利心很重的人，与门第之见看得很重，所以他才要问赵云门第，现在只是听石不开只是一铁匠，顿时就大为光火。

　　“王越师傅为一代剑术宗师，想必是知道干将莫邪两位铸剑大师了？”石不开微笑道。这种拿着家世压人的感觉真是美妙，怪不得那些小说主角会这么喜欢装。

　　王越自然是知道的，一个好的剑手就需要一把好剑，这些年来，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却了解世间那流传在传说中的各种刀剑。


第三十九章　剑选人兮人使剑


　　石不开便将自己家族的故事说了出来。

　　这样便乖乖不得了了，石不开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小的铁匠，但却是接过了一代铸剑大师干将莫邪的传承，而且要是石不开所说的是真的，那么石不开的祖先可是和那个越王勾践拜过把子的，这样的人，要说家世的话，却也是足以学他的剑术了。

　　其实，有很多时候，讲门第家世，并不是需要有着足够的身份，才能够学习。而是要知道，没有人是生而知之，天生就会多少的东西，有着很多是和他的阅历有关。就像是农民的儿子，并不是生来就是农民，而是他周围所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