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你是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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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你是劫?!-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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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林正南,林正南歪坐在地上,头倚着墙砖,闭着眼。

整个空间只有空气在流淌,很静。

乌兰悄悄转身,轻轻迈步。身后林正南猛的起身又是一阵呕。林正南的嗓子像被锉磨了,涩涩的难受。他眼前,出现一杯清水。林正南没看那纤细手臂的主人,也没接那杯清水,他的身子重新懒懒的坐在地上,

“不用你假好心,走开。”

那杯清水被放在林正南跟前的地上,纤细的手臂撤离,女人站起转身。

林正南嗤笑,

“你就是这样,挑起了头,不负责任的转身就走。难道这是你吊男人的一贯伎俩?我不得不提醒你,这招欲擒故纵的好像有点过了头,对我管用,别的男人可不一定吃你这一套。”

女人轻轻的迈了一小步,身后传来清脆的玻璃杯撞上墙壁碎裂的声音,女人瘦弱的背微微抖了一下,

“你就会让我看到你的背影,你倒是别给我希望,你倒是会装,明着假装疏离,暗里却盯着我的照片发愣。现在也是,为难你别来这里啊,我还死不了。既然来了,我就在这里,你来纠缠我呀,如果你想一女侍二夫,好吧,我陪你。”

乌兰无声的咬着嘴唇,迈步,再迈步。林正南猛的起身大步迈出卫生间,尖锐的透明玻璃无情的扎进他的脚底,血渗透袜子印到了地板上,林正南恍若未觉在门口追上乌兰qǐsǔü,一把扳过她的身体,赤红着眼,

“你倒是告诉我,怎样能轻易的转身,怎样能轻易地把心丢掉,怎样无所谓的与一个人做/爱后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我做不到,他M的为什么我做不到??”

乌兰不敢看痛苦的林正南,她被林正南狠狠摇晃着,地板上的血脚印就飞了起来,在乌兰的眼前飘来飘去。

保镖闻声冲进来用力掰开林正南的修长十指,搀扶着乌兰离去。

江山还没有回来,乌兰在江山的‘天上,人间’里的办公室坐着,她觉得胸口涨得难受,心揪揪着,头很疼,乌兰揉了揉太阳穴,拉开抽屉,找到雪茄,然后动作娴熟的点燃,闭着眼,出神。

烟雾弥漫中,乌兰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像在飞。左手臂放松的垂下,‘啪!’桌角的水杯被碰到,落地碎裂。

乌兰身子一抖,睁开眼,站起,看着满地的碎片,灯光下有水珠不甘心的在碎片里荡漾,乌兰蹲下,歪着头看着那滴摆来摆去的水珠,嗯,这个角度,有五彩的光呢,残缺的美丽。

乌兰伸出右手小心的捡拾着碎片,将残缺的美丽放在左手上,一片一片摆好,她专心的低着头,粉颈伸长,瘦弱的背向前弯着,像在插花摆弄艺术品般的往左手上小心的放着玻璃碎片。

“铃……………………”

乌兰身旁办公桌上的电话突兀的响起,她的心脱离地心引力往上跳了一下,乌兰的身子一惊,拿着碎片的右手抖了一下,左手腕上就被轻轻划了一道,很浅,很短的一道血印儿。

乌兰看着血珠,哦,不,只能算是小小的血粒,稀薄的缓慢的从毛细血管里渗出,感觉很特别呢。好像胸口不那么涨了。乌兰觉得很神奇,她蹲在地上,反手将左手的碎玻璃哗啦一下扔回地面。随手捡起一片向手腕动作轻柔的扫了一下,嗯,微微刺痛的感觉,浅浅的血印浮现,嗯,很真实的疼痛呢,乌兰体内那些莫名叫嚣着的疼痛因子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细细的突破口,一时间得到了释放。只是在心中默默的想他也不可以么?他好痛苦呢,他想在痛中解脱么,他应该很痛很痛吧,乌兰抬手…………

江山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乌兰右手拿着碎片再往左手边移动,

“不要动,我来捡。”

乌兰果然顿住,江山将乌兰手里的碎片小心的接过,眼睛看到她手腕上浅浅的伤口,皱眉,乌兰笑,

“三儿,你得多预备几个水杯了,不够我摔得哦。”

“丫,怎么这么不小心,起来吧。”

江山翻抽屉,找到消毒水消毒,拿创可贴给乌兰贴上。

乌兰笑,

“三儿,你也忒大惊小怪了,这麽小的不算伤口的划痕不用紧张兮兮的吧。”

江山低着头继续往乌兰手腕粘贴创可贴,

“贴上吧,眼睛看不见,我就假装不知道你疼。我受不了你疼。那比砍我还难受。”

乌兰的心被重重撞了下,痛。原来被人爱着关心着宠着紧张着呵护着心也会痛呢。乌兰笑,

“三儿,行啊,你也会说这么肉麻兮兮的话。嗯,孺子可教也。”

“丫,我实话实说。”

“呵呵,三儿,行了,说你胖你就喘上了。”

乌兰又失眠了,怎么也睡不着。她不忍心乱动,江山的睡眠一向很浅,轻微的动静他就会苏醒。江山每日高强度的工作着,他的辛苦乌兰知道,乌兰听着江山略有些沉重的呼吸,暗想,是不是只有在自己身边他才能如此放松睡得如此香甜呢。

乌兰闭上眼,林正南冷漠的脸,冷漠的眼神,冷漠的表情浮现在眼前。他冷漠的话语在乌兰耳边回荡。自己把他逼得多么痛苦。是谁说过:冷漠,有时候并不是无情,它只是一种避免被伤害的工具。她并不想伤害他呀,她想让他幸福呢。该怎么做才好呢。

悦耳的手机铃声在深夜不和谐的响起,乌兰在黑暗中睁开眼,手摸索着江山的手机。

江山已经醒来,低沉的声音,

“什么事?…………嗯,知道了。”

“丫,阿姨有点发烧,特护送医院了。”

乌兰与江山迅速穿衣上车。路虎在寂静的路上飞驰,乌兰手紧紧攥着,神情慌张,江山瞥了她一眼,伸过一只手,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攥住乌兰的已有些汗意却依然冰凉的手,江山沉稳的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响起,

“丫,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江山等在外面,乌兰换上无菌服走进特护病房。那个人和护士守在那里,乌兰看向妈妈,妈妈对着乌兰笑,

“丫丫,你怎么看起来比妈妈还憔悴。没事,没事,就是轻微发烧,小张(张特护)有点小题大作了。”

乌兰握住妈妈的手,坐在床沿,对着妈妈语气轻松的说着,

“妈,小张是知道你想我了,让我来看你呢。睡吧,妈,我陪着你。”

乌兰的妈妈好像真的没事,看起来很健康,只是不时的发低烧,各项检查都做了,也没检查出发烧的原因。乌兰坚持让妈妈住在医院。然后,乌兰白天去展鹏建筑,晚上就来医院陪护。

林正南清醒后与往日一样,骄傲冷漠别扭的瘸着脚与乌兰相处着。两人除了公事上的交流,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当然也再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江山看着乌兰疲倦的面孔,虽然心疼乌兰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中午都去接乌兰吃饭。

这日中午江山又来到展鹏建筑接乌兰共进午餐。吃饭的时候,乌兰手腕上的通透的玉镯子引来旁边小姑娘的艳羡,江山有丝得意的看了一眼乌兰戴着的翡翠镯子,镯子随着乌兰吃饭的动作晃来晃去,江山眼尖的发现乌兰的手腕上又多了几道细微的伤口,他皱了一下眉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的继续吃着饭。只有江山自己知道,他的心一刹那偷停了,竟不能呼吸。莫名的担心在江山心里如水面的涟漪不断扩大,吃到嘴里的东西如同嚼蜡。

半个月很快过去,展鹏建筑如愿中标,季展鹏定下酒店要晚上全体员工庆祝HAPPY。

乌兰没有参加,季展鹏知道她妈妈病了需要陪护。

乌兰的缺席丝毫不影响庆功酒会的热烈气氛。全体员工上至股东季展鹏许平林正南下至清洁大嫂都兴高采烈,面对如此HIGH的气氛,男人们喝得都有点高,当然,林正南也不例外。

第二日,林正南被季展鹏的一通电话叫醒。然后,他,季展鹏,许平拎着补品出现在医院里。

挂着邱暖暖名字的病房里没有人影。他们在急救病房外看到惊慌着急无助的乌兰,江山陪在她身边,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乌兰的妈妈病情突然恶化高烧昏迷中,季展鹏出言安慰,乌兰无声点头。然后,林正南随着季展鹏许平默默离开。

乌兰失去光彩的眼望着林正南的背影出神。林正南感觉到乌兰的视线却无法转身。他皱着眉薄唇紧抿的走着。林正南暗里跟医院的人打了招呼,关于病人邱暖暖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他。

乌兰的妈妈持续高烧,昏迷,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江山担心的看着乌兰,乌兰拿着病危书,异常沉默冷静的签了字。

亲属们都来了,病房外一下热闹起来。亲人们追着医生关心的问着病情,恳求医生尽最大努力医治病人。乌兰眼窝深陷,不言不语。江山发现乌兰上洗手间的时间变长,她的手腕?江山有点激动的拉起乌兰的手,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新伤口。

林正南听说病人病危,每天都来医院看望。不过,乌兰好像并不知道,乌兰每天长时间的站在隔离病房的窗口前向里静静凝望。林正南来了也不上前就站在乌兰的身后不远处默默看着乌兰瘦弱单薄的背影。有时,江山会从林正南身边经过来到乌兰身边,江山也不言语只是他的手会将温暖传递给乌兰。

乌兰没有看江山,眼仍旧盯着窗口。可是林正南看到她的头微微倾斜靠在了江山的肩上。那时,林正南觉得他与乌兰是如此遥远。原来咫尺真的可以是天涯。

一个礼拜后,乌兰的母亲去了遥远的天国。

乌兰嘴角的笑容还没有凝固,她睁大眼看着妈妈;她甚至还往前走了走,她不相信妈妈把她扔下,就这么走了。明明刚才妈妈还对她笑,还对她说,“丫丫,妈妈最爱你了,你就是妈妈的希望。丫丫,丫丫………”乌兰看到妈妈清醒,那一刹那她以为医生在跟她开玩笑,看!妈妈不是好好的吗,妈妈的眼里分明闪着光,乌兰高兴的流着眼泪对着妈妈笑。妈妈还没有说完,为什么医生用白布遮住妈妈的脚?妈妈的身体?妈妈的脸?

妈妈真的走了?妈妈真的不负责任的走了?

江山大手捂住乌兰的眼睛,

“丫,别看了。阿姨走得很安详。”

乌兰掰开江山的手,力气很大,

“三儿,我知道。我不怕。”

葬礼办得隆重风光,乌梅也赶回来了,亲人们都哭得死去活来。乌兰一滴眼泪也没掉。殡仪馆里,追悼厅内,乌兰看到妈妈被鲜花围着,睡的安详极了。偌大的厅里,人竟挤得满满的。哀乐奏起,一个男人诉说着妈妈的生平,说她是一个如何善良如何贤惠的好女人,嗯,妈妈是个好女人,乌兰抬头看着妈妈在照片里笑。众人向遗体告别,与家属握手,乌梅哭得很大声,乌兰有点皱眉,声音太大了,好吵。

乌兰礼貌的握手,认真的看向每一位来宾。江山一身黑衣站在乌兰身后,林正南多想像江山那样理直气壮的站在乌兰的身边守护她,可是他不能,他没有理由站在她身边,他只能站在人群中隔着好远的距离默默看着她。

尹小艳赶到了,他一身白衣神情难得严肃的不合常理的不管众人难解的眼光站在乌兰的身旁。

乌兰不管他,认真的与男人女人朋友伙伴陌生人握着手,说着谢谢。

乌兰看到一只修长的男人的适合弹钢琴的手伸了过来,缓缓握住了自己冰凉的手,这个人的手分明很温暖,可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暖意而且心越来越凉?乌兰没有抬头,她绷住自己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告诉自己不能松懈,他不是她的依靠了。这个拥有修长十指的男人也没说‘节哀,保重’的话,他竟一句话也没说!

林正南悲伤的眼看着乌兰渐渐低下的头,他想说‘丫头,节哀’想说‘丫头,保重’想说‘丫头,对不起’想说很多很多,可是喉咙堵住,发不出声来,林正南的手又用力握了一下乌兰的手,他倾身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抱了一下乌兰,然后,迅速松开,向前走去。

乌兰被林正南抱住那一刹那,她的身体变得更加僵硬,陷在他怀里的属于乌兰的鼻子听从内心的渴望深深呼吸了一下,嗯,为嘛闻不到记忆中那干净的像树林的味道?

乌兰的神经已经麻木,她没有任何感觉的看着妈妈被八个穿着统一制服的小帅哥抬走了,礼堂里哭声一片。乌兰眨了眨干涩的眼,酝酿,没有眼泪呢。多对不起妈妈,乌兰使劲闭了闭眼睛,试图挤点眼泪出来。要知道,流眼泪可是乌兰的拿手好戏呀,可是一滴也没有。乌兰想,自己真不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呢。乌兰有了错觉,她有点怀疑自己不是真的乌兰,这么悲伤的场合她怎能无动于衷?乌兰像个不相干的人冷眼旁观着,乌兰觉得他们是妈妈真正的亲人呢。看看,男人女人们都是带着自来水来的呢,水源很充足,哗哗的不停往外流着。

乌兰掐了自己一下,又掐了自己一下,企图引起疼痛,让泪水夺眶而出,可是,失败。

嗯,江山递给乌兰一个精致的小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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