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夫不换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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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夫不换爱-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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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虽然吃痛,但并未挣扎,反而紧紧抱住我俨然失控的身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恨我,就算失去一切,我会补偿你!”
  我无力地垂下软绵绵的拳头,冷冷地推开她,不顾脸上依然挂着泪痕,怒火攻心地咆哮道:“补偿?你能把陈浩林还给我吗?!”
  她怔了一下,喃喃自语道:“筱舞,是不是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缓缓地闭上眼睛,断了线的眼泪顺着苍白不堪的面容淌下来,我颓然地说:“文娜,其实我可以感觉到耀轩正在慢慢爱上你,如果你肯多给他一点时间,你一定可以彻底得到他的心,可你不仅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幸福,也把我逼入绝境…”
  听了我的话,她再次上前搂住我,无比坚定地说:“我会去向耀轩忏悔,乞求他的原谅。”
  无论她此刻坦然面对惩罚的心意有多么决绝,她声音里透出的哀伤和绝望都无处躲藏。
  彻骨的疼痛笼罩着我,我涣散的意志再也无法收拢,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文娜,这一刻,我觉得你真可怜你。”
  末了,我补上一句:“你走吧,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文娜微颤的窈窕背影终于消失在门边。
  在爱情的世界里,友谊亦经历了最致命的考验,而可悲的是,我和文娜的情谊竟然脆弱得如此不堪一击,甚至输得一败涂地。
  用了两天的时间,我收拾妥当全部行李,准备先回上海再作长远打算。启程前,意外接到了文娜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一刻,她没有开口说话,哭声先至。
  我忽然无比厌倦她哭哭啼啼的声音,默然地说:“我下午便走了,你有什么事情就快说。”
  “求你救救浩林,求你!”她的嗓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文娜,你还不明白吗?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怎么可能救别人?”我的态度冷硬,说出的话却溢满酸涩与怅然。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浩林,在事业之路上尽管难免遇到激流或波折,但大抵上都是四平八稳的。如今,身陷如此汹涌的险境,骄傲的他能否依然游刃有余,抑或他会承受不住?
  无边无际的心疼和担心,瞬间蔓延至我内心的各个角落。
  然而,浩林甚至是一次见面的机会都不再施舍予我,他恨我入骨,自顾不暇的自己,到底应该如何陪他一同闯过难关?
  “黄梓祥的公司已经正式起诉瑞达泰了,浩林明天开记者会…”文娜不理会我的冷淡,执意把这个消息告诉我。
  我无动于衷地说:“这一切不是拜你所赐?!算了,我不想再说了。你和耀轩好好过日子吧,你的事情我不会对他说的。”
  我的语气从激动转为平淡。如果眼前破败不堪的残局,终需有人承担,便让已然罪孽深重的自己来背负,何必枉然牺牲更多人的幸福?
  尽管我对文娜的感情夹杂着恨意和疼痛,但我对耀轩却是绝对的亏欠。如果一无所知,能够让他快乐的生活下去,我定会在他面前吞下所有的秘密,闭口不言。
  沉默了一会,就在我马上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文娜突然声若蚊呐地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有些疑惑地问:“你全告诉他了?那你们…”
  “他要和我离婚。”听筒里再次传来低低哭泣的声响。
  我轻叹了一声,条件反射般地脱口而出:“我帮你再和他说说吧,看能不能有什么转机。”
  说完,我在心底苦笑。自己明明发誓不再关心的人,却无形中依然惦记着。虽然无法原谅文娜,但对她的在乎似乎成为一种习惯,难以轻易抹去。
  “筱舞,我…我对不起你,我真该死!你不用向耀轩解释了,他听不进去的,这是我的报应…”文娜极为艰涩地说出这番话,到后面,抽泣的声音已经遮盖了她吐出的字。
  结束了与文娜的电话,我打给耀轩,约他出来见一面。而隐约中,自己似乎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隔着一张不算宽阔的台面,我和耀轩面对面坐着,他眼角眉梢凝结的倦怠显而易见。
  同耀轩从来不需要兜圈子,我直言不讳道:“不要和文娜离婚,好不好?”
  他讶然地问:“难道你不恨她?”
  “恨,但恨有什么用?难道牺牲更多的感情,一切便可以回到最初的模样?况且,她那么爱你,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爱。”我不知道为何会替文娜说情,也许不过是不忍再目睹更深的伤害。
  我一针见血的话语,却让耀轩原本便涨满颓败的眸子更加黯淡了几分,他认真地凝视我泛着血丝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就那么迫切地把我推给她?”
  一直以为自己对耀轩是了解至深的,但这一刻,我却分辨不出他真实的意图。他是在埋怨我,还是为了逃避而故意扯远话题?
  我扯了扯嘴角,努力绽开一个温暖的笑容,希望缓解有些僵持的气氛,“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不再对我的话语多做纠缠,但始终没有软下口气,强硬地说:“我不会改变心意,我必须和她离婚。”
  永远温文尔雅的耀轩,很少让我见识到他的锋利和棱角,因此他此刻的硬朗,透着更加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却不死心地继续追问,“你有爱过文娜吗?”
  他思考了半响,才闷闷地回答:“我不知道。”
  在不够彻底的相爱中,男人经常会忽略女人付出的情爱,这一点我不得不提醒耀轩, “也许,她对你的爱,比你想象中更深刻。她能够对你坦诚一切,需要很大的勇气…”
  他粗鲁地打断我,“可我不能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包括她!”
  窗外的阳光均匀地洒在他的俊脸上,在他高挺的鼻梁下形成淡淡的阴影,而他狭窄的鼻翼随着粗重的呼吸一张一弛…
  我不知道面前的耀轩究竟怎么了,激动且狂躁。曾经那么漫长的守护,他都能够隐忍不发,却在今天频频流露我的情感。
  见我不说话,他若即若离的视线离开我精致却苍白的面容,透过落地玻璃飘向窗外,他似是陷入了某段回忆中,“其实,我们上次到上海看你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你当时喝醉酒曾经埋怨我,告诉了文娜为你和浩林打假的事情,而我根本没有对她提过…”
  我了然道:“可能是施婷透露给文娜的,这也恰好证明她们早有联系。不过现在真相已经浮出水面了,这些细节都不重要了。”
  耀轩几不可闻地重复着“已经不重要了”,一脸的迷茫。
  我缓缓拿起手中的乳白色马克杯,轻啜了一口杯中的摩卡,说出了在心头缠绕已久的念头:“浩林明天的记者会,让我去,好不好?”
  我突然转移话题,耀轩的眸中闪过一抹疑惑,转而又被无奈的神色取代,他不情愿地说:“我回去和周台请示一下再说。”
  
第30章 高手再过招
  为了等待浩林的记者会,我回上海的计划被打乱了,原来自己真的放不下。
  幸好第二天一早,我便接到公司打来的电话,周台让我去找他。
  我寻思应该是耀轩向周台报备了安排我去浩林记者会的事情。调去上海站之后,我已经不在北京总部的编制内,要出去采访,自然需要经过周台的批准。
  连续许多天萎靡不振的我,听到周台约见的消息,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不仅因为即将可以再到浩林,而且我已经悄然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盘。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撇了撇嘴。由于遭受一连串的打击,我的精神不济严重影响睡眠质量,苍白的小脸上挂着一双失却光泽的大眼睛,肿胀的双眼配上微陷的眼窝,看起来格外突兀。
  我花费了不少心思,才化出一个精致的妆容。我不得不在整张脸颊上,均匀地擦上厚重的粉底,又在颧骨两侧扫上淡粉色的腮红,用以掩盖毫无血色的肤色。
  接着,我涂抹上浅棕色的眼影、粗黑的眼线,再刷上一层浓密的睫毛膏,终于遮住了有些浮肿的眼睛。
  走进周台的办公室,他笑容可掬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
  他示意我在他对面坐下,“筱舞啊,好久不见,果然越发漂亮了!”
  听到周台的夸赞,我笑了笑,“上海的气候比北京好呢,看来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周台没有直接切入正题,继续寒暄说:“原来你喜欢上海啊,我还琢磨着什么时候再把你调回北京来呢。”
  我以为他说的是客套话,毕竟人事调动是需要理由和流程的,所以我爽快地说:“我全权听候周台差遣。”
  可他竟然顺水推舟地接着我的话说:“那好啊!总部现在也缺少有经验的记者,我找个机会尽快把你调回来。”
  我一直保持着的微笑倏地僵在脸上,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我需要一个理由,但想了想终究无法开口,向领导讨理由,莫不是在质疑他的决策?说不定他早已准备好了无数个借口等着敷衍我。
  看到我欲言又止,周台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
  我抿了抿嘴唇,桃红色的唇蜜趁机沾上我的舌尖,香甜的气息挑动着我的味蕾,而我的内心却五味杂陈,我违心地说:“领导自是有领导的道理,我…没有意见。”
  “哈哈!”周台忽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他眼角处眯起的皱纹都透着舒心,看得出他的笑容发自肺腑。
  我不明白他笑容中的深意,不便枉自插嘴,所以屏息凝神安静地坐着,等他开腔。
  他渐渐收敛了笑容,沉稳的气质重新回到他刚毅的脸上,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中流转着掩饰不住的赞赏,他直言道:“筱舞,怪不得贤宇喜欢你,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我不妨直说,别看贤宇这孩子表面上玩世不恭,实际上心思比谁都细腻,可能他并不适合你,所以你们分开发展会比较好。”
  尽管他极力措辞婉转,但不难想象,他定是听到了一些关于我的风言风语。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秘密,况且施婷巴不得我死,她以受害者的姿态诋毁、诽谤我,我根本百口莫辩。而不容置疑的事情便是自己确实罪孽深重,毁了她的幸福。
  周台担心他的儿子弥足身陷,作出这样的决定乃人之常情。哪有为人父母者希望自己的儿子爱上一个满身伤痕、是非不断的女人。
  这一刻,我对面的男人,他的身份不是我的上司,而是一个护子心切的父亲。
  纵然我渐渐对贤宇滋生好感,可不能许给他一个情定终生的承诺,尽早放手未尝不是明智的选择。何况我断是无法拒绝一位父亲的心意。
  我迟疑了一下,终是狠心地割舍了缠绕在心中的情愫,“周台,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离开贤宇的。”
  艰难地吐出这句话,我千疮百孔的心头仿佛又多了一排密密匝匝的针眼儿。
  “贤宇,对不起。”我在心底默念着。
  听了我的表态,周台似是松了一口气,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们年轻人敢爱敢恨是好事,但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轻易受到伤害。”
  长辈的宽慰透着丝丝温暖,碰撞上我体内翻滚的难过与不舍,形容不出的怪异感觉。我的眼圈弥漫起雾气,为了不弄花妆容,我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
  周台从红木办公桌后走出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耀轩和我打过招呼了,今天下午瑞达泰的记者会,就你去吧!这是晚间财经新闻的头条,不要感情用事,好好做!”
  我面带微笑地离开了周台的办公室,其实一转身我的小脸已经垮了下来。
  经历了爱情和友情的双重背叛,贤宇给予我的宠爱,时常会令我更心酸,更疼痛,甚至无所适从。
  但他亦是我生命中仅存的温情和唯一柔软的所在,如今不得不冷硬地剥离与他的情感,痛,是难以言喻的。
  从公司出来,我提着笔记本电脑找了一间咖啡厅坐下来,研究下午的采访材料。不在办公室里准备,是因为我要打一通很重要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我尽量缓和声调说:“黄董,我是筱舞。”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似乎有一瞬间的诧异,几秒钟之后,黄梓祥沉稳的声音响起:“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再同我联系了。”
  “本来我也这样想,但我确有一事相求,还望黄董帮忙!”我不想与他兜圈子,在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面前卖关子,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毫不犹豫地说:“是关于陈浩林的事情吧。”
  我故意纠正他的字眼,“是关于瑞达泰的事情。”
  他“呵呵”干笑了两声,“有分别吗?”
  我言简意赅地回答他:“陈浩林的事情是私事,瑞达泰的事情则是公事。”
  他轻叹了一声,“咳,对不起,我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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