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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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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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昙和绮萝相视一笑,才要又说些感激的话,林中又奔出一人一骑,还没看清来人,马已到身边,夜昙便被揽进一具熟悉的怀抱。
  
  “季蔚琅,你还敢追到这吗,夜儿不会跟你走的,只怕你也没工夫带走夜儿了。八千岁正在到处找你呢。”于啸杉冷冷道。
  
  “你去找了我爹?”季蔚琅神色一变,紧张地问道。
  
  “正是,原本跟季王爷便也有些交情,只是不想劳烦而已,如今却是不得不为之。”
  
  “三爷,哎——”季蔚琅一跺脚,气急败坏地转身,上了马,也顾不上失礼,扬起马鞭便狠狠抽在马臀上,马一声长嘶,绝尘而去,尘土漫扬间,季蔚琅飘飘忽忽的声音,隐约地传来:“三爷,大婚记得给我喜帖,小弟定要去讨杯喜酒的。”
  
  夜昙和绮萝早就在身后笑成了一团,于啸杉拧眉看她俩,“如何就这么高兴?”
  
  “三叔。”夜昙说着话,身子不自觉地便靠向了于啸杉,于啸杉搂在她腰侧的手又紧了几分,面上的神色一松,看着夜昙。夜昙伸手去刮他的鼻子,“想不到三叔还想出这样的办法,居然去跟季公子的爹告状,人家季公子今天来可是来言和的,倒让你白费了他这样的好心。”
  
  于啸杉稍愣了下,旋即想起季蔚琅临走时的狼狈,朗声大笑了起来,夜昙倚在于啸杉的胸口,感受着他胸膛中的震撼,心里忽然就是满满的幸福。
  
  绮萝识相地悄悄离去,只留下于啸杉和夜昙二人。
  
  夏日正当午的日头,本是很毒,只是站在烈日下的二人似是浑然不觉,环住于啸杉的腰身,夜昙轻轻叹息,“这下总算是没事了,三叔,咱们快回去庄子里吧,要不大伯和大哥哥、小哥哥他们,不定会是急成什么样子。”
  
  于啸杉点头,下颏贴着夜昙的额头,“嗯,再让我抱一会儿咱们就回去。”
  
  抬手轻捶于啸杉的胸膛,夜昙羞涩地嗔道,“回去也不是不能抱……”
  
  于啸杉轻笑出声,轻吻夜昙的鬓角,“是,回去咱们就成婚,可不就是能天天抱着。”
  
  夜昙害臊,推了于啸杉便要往回走,于啸杉一把捉住她,拉在身边,附在她耳边说道,“怎么这会儿又不好意思上了?昨日里是谁说马上就要做我的新娘。”
  
  提起昨晚的事,夜昙的脸红个通透,声如蚊蚋地说着:“那不是想安了你的心,让你送我回去,省的又惹事端嘛?”
  
  于啸杉佯怒,“夜儿的意思是说,我还真得谢谢季蔚琅给了我这个机会了?”
  
  “哪有……还不是迟早的事……”夜昙再也说不下去,双手捂住滚烫的脸颊,拧身便跑回了屋里。
  
  于啸杉望着她的背影,心满意足地叹气,扬起了大大的笑脸。
  
  吃了晌午饭,于啸杉便带着夜昙和绮萝回了岳啸山庄。郑岳平和逸州、逸尘兄弟俩看见他们回来,自是喜不胜收,简直是高兴地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饭,便又说起于啸杉和夜昙的婚事。
  
  “如今看来蔚琅那边是没事了,那好像也没什么道理再耽搁了,也甭管什么良辰吉日了,上次仔细地挑了好日子,还不是触霉头,这次干脆也不看什么黄历了,帖子发下去,这边准备好,就赶紧办了吧。”郑岳平道。
  
  于啸杉原本也是这个意思,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赶紧完婚,听了郑岳平的话,哪有不赞同的道理。当下就开始又拟了一遍喜帖,几个人忙碌地抄着,商量好第二天一早分头去送,直到三更半夜才各自回去睡觉。
  
  于啸杉又赖在夜昙的屋里半晌,被夜昙几次赶着才出了屋门,眷恋又恨恨地说道:“再等两日,看你还往哪里轰我。”
  
  夜昙冲于啸杉做鬼脸,毫不留情地当着他的面便掩上了门,自己却在门后吃吃地笑。熄了灯躺在床上,夜昙才忽然又想起件烦心的事,
  
  这些日子,只想着于啸杉会不会受苦,有没有性命之忧,满脑子便是如何才能帮他,倒把原来最头疼的事忘了个干净。
  
  于啸杉和贺方全之间的疙瘩还没有解开,一个从未说过会原谅的话,另一个却是怎么也不愿回庄子里来。夜昙叹气,看来这事也只好来日方长了,现在好容易安生下来,真是不能再出什么事端,虽说是好事多磨,夜昙现在却也不敢再磨下去,只恨不得趁早完婚。以后贺方全怎么也算是于啸杉的岳父,时间久了,也许就总有解决的办法。想着,夜昙便也就迷迷糊糊地熟睡了过去。
  
  第二日,于啸杉亲自登门去给季蔚琅送了喜帖,季蔚琅见他却还是一副恨恨的样子,“三爷,您这事也办地忒不地道了吧?咱们哥俩的恩怨,咱们自己解决就是,你何苦告到我爹那里,现在倒好,我爹说了,除了去参加你的婚礼,一个月不许我出府门,生生地给我禁了足。可怜我府里现在所有的贴心人还都没接回来,真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于啸杉大笑:“我又怎知,你只是故作姿态,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厚着脸皮去找的八千岁,说到底,先不地道的那个人可不是我。”
  
  “得,算我没说,咱们哥俩这总算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好。”于啸杉点头道。
  
  “可我偏就还是不甘心,为什么夜昙就不选我呢?”季蔚琅一脸认真思考的表情,似是自言自语道。
  
  于啸杉表情一肃,“那你自己慢慢想明白吧,我就先回去了,若是没空,婚礼那日就不用来了。”
  
  “别呀。”季蔚琅嬉笑着拉住于啸杉的手臂,“于大哥,我还指着这一天,吃喝玩乐个够本呢,后边可是一个月出不去府门的寂寞日子。”
  
  于啸杉这才露出笑容,“那到时候咱们兄弟再喝个痛快吧。”
  
  忙乎了两日,总算把该张罗的事都张罗的差不许多,婚礼就定在了转日。
  
  再次穿上喜服的夜昙,坐立不安地在屋子里到处转悠,绮萝追在身后,给她试着不同的发钗和首饰,终于忍不住说道:“夜昙,你能消停会儿吗?你这走来走去的,如何给你上妆?”
  
  夜昙叹气坐下,“绮萝姐姐,我这不是怕吗,生怕又出点儿什么事。”
  
  “哪会有事,我刚去前边看过,季蔚琅在那喝的好不痛快,他都安生了,谁又会生事?”
  
  “可是我这心就是安生不下来啊。”
  
  “行了,还有一个时辰就是拜堂的时候了,你就老实坐着,让我赶紧给你收拾好吧。”
  
  紧张地手心一片汗湿,喜婆才进来说着吉时已到,有请新娘。夜昙盖好盖头,绮萝和喜婆一左一右地扶着夜昙到了前院。
  
  满院的人声鼎沸,夜昙只听见满耳的恭贺之声,心扑扑地跳的极快,被人引着站好,有人便拉杂着说起婚礼上的套话,直说的夜昙几乎觉得自己紧张的快要站不住,才有人唱道:“一拜天地!”被人引着行了礼,接着又是,“二拜高堂!”夜昙听见郑岳平激动得带着颤音的声音说道:“小两口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才又说完:“夫妻对拜。”在“礼成“声中,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夜昙的心口一紧。只觉得有人到了身边,似是跟于啸杉耳语了几句。
  
  行礼末尾被中断,人群中有人小声地议论着,夜昙觉得自己头皮一阵的发麻,几次冲动想要揭开盖头,看看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默了半晌的于啸杉忽然说道:“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再继续。”
  
  夜昙听了这话,便也顾不得什么,猛地扯了盖头,惊慌地看着于啸杉。郑岳平也是面色一沉:“老三啊,能有多重要的事?不能行完礼再去?”
  
  于啸杉犹豫了下,说道,“有人在门口看见老二了,我怕这会儿不去,回头又是一阵好找。”
  
  郑岳平拧眉,“好好在这拜堂,以后你定要找老二,我帮你去找。”
  
  于啸杉眉头紧皱,嘴里只说了句“对不起。”便转身往外就走。
  
  夜昙急的在后边喊道,“啸杉,我跟你一起去。”
  
  于啸杉脚步一顿,“夜儿还是在这等着吧。”
  
  “那,那你不会伤了我爹吧?”
  
  “不会。”于啸杉回答的斩钉截铁,“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我如何也不会伤人,只是好不容易能找到他,我有话必须现在跟他问明白。”
  
  说完也不再等夜昙说什么,快步就往庄子外奔去。
  
  观礼的人群一片哗然,夜昙手里握着喜帕,脸上一副快哭的表情,无助地看向郑岳平。郑岳平叹气,偏过头去低声道,“逸州、逸尘,跟着去看看,千万起了冲突。”
  
  回过头来,郑岳平满面笑容地对着底下疑惑的宾客说道:“大家先继续吃酒,老三一会儿回来接着招呼大伙。”人们便又纷纷回了座位。
  
  片刻后,逸尘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说道:“三叔骑马追出去了,好像是二叔一见三叔就跑了,这会儿跑的都不见人了,我哥去追了,我回来给您先报个信。”




☆、意外

  虽说是有些疑惑,但是宾客便也下去继续吃着酒,聊着天。无论如何,刚才司仪也已经唱完“礼成”二字,虽然新郎离去的古怪而仓促,但是有了上一次婚礼的中途被打断,这一次怎么也能说得上是圆满了。
  
  直到天擦黑,于啸杉仍是没有回来,宾客们有和于啸杉相熟,原本还要闹闹洞房的,看着于啸杉似是没有再露面的意思,心里虽纳闷着,这婚礼的主角怎么会才拜了堂,就不知影踪,但这也是人家家里的私事,不好打听,没多会儿,也就纷纷告辞而去。
  
  送走了宾客,屋子里只剩下手足无措的三人,郑岳平、郑逸尘和夜昙,彼此对望着,眼里都是焦虑的表情。
  
  “大伯,我该跟着出去看看的,这下也不知道三叔追着我爹去了哪,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该是不会吧,老三不是也说了,不会伤了你爹的,他就是牛脾气上来,不达目的不罢休。找了老二这么多年,今天他自己送上门来,老三自是不会放过。不过老二也是,请他来,他不来,却又自己跑了过来。”
  
  郑岳平又喊了几个人出去帮着一起找于啸杉,静下心来便安抚心神不宁的夜昙,夜昙的一身喜服未除,喜庆的艳红色,此时却显得极其刺目,只衬得她脸色更加苍白,失魂落魄地坐在郑岳平身边,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郑岳平说的话。
  
  二更过去,仍是没有于啸杉的消息,连追去的郑逸州也不见人影,逸尘已经在屋子里急的团团转。郑岳平面前维持着面上平静无波的表情,心里却也是一团乱麻,一早派着跟在老二身边的人,早就吩咐过,有了什么变故及时通报消息,可是这当口,却也没人来回禀一下,让郑岳平心里也慌张了起来,只怕是出了大事。
  
  三人正是焦急着,急匆匆的脚步声起,先一步进门的是郑逸州,刚疾步进了屋里。夜昙早就扑过去一把拉住逸州问道,“三叔没事吧?”
  
  逸州点点头,夜昙长出口气道:“那他人呢?”说完,又紧张地问:“那我爹呢?他也没事吧?可跟着回来了?”
  
  “三叔就在后边,应该马上就到。二叔……”郑逸州迟疑着,眼睛看向郑岳平,似乎有些说不出口。
  
  “老二仍是不肯回来,跟老三起了冲突?”郑岳平蹙眉问道。
  
  “倒是未有什么冲突,我赶上三叔和二叔的时候,他们站的远远的说话,我看似乎未有什么大事,就没有到近前。可是……”郑逸州再次顿了下来,似乎后边的话极难开口。
  
  “可是什么啊?大哥哥,你怎么说话都说一半呢,是要急死我吗?”夜昙急道。
  
  “他们说话的地方就在一个山头,二叔他不知怎么忽然就跳了崖。”终于一鼓作气地说完,郑逸州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跳崖?!”三声问话一同响起,语气尽是惊恐。
  
  郑逸州缓缓地点点头,手疾眼快地一把抱住,身子瞬间就要垮下去的夜昙。
  
  “那人呢?你没去找?”郑岳平急着问道。
  
  “找了,我和三叔沿着山下去,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天实在是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就只好回来了。”
  
  “快让人带着火把过去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郑岳平急切地说道。
  
  “三叔大概现在就是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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