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在堂,明眸于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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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兰在堂,明眸于侧-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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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云初,只有我的老婆可以穿我的衣服,女朋友不行。”
  轰!
  云初的脸陡然一下红的彻底。
  正惶惶然不知所措间,猛然觉得胸前一凉,一只修长如玉的手解开了她衣服的扣子。
  “傅衿言,你”
  温热的唇舌堵住她喋喋的羞怒,男人眼底的笑意忽闪,一只手很灵活地溜进了衬衫下摆。
  “唔”云初的一双清眸瞠大。
  细细密密地吻落在她的脖颈,身上的衣衫已然凌乱。
  气氛突然暧昧起来,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入耳。
  意乱情迷里,他的声音喑哑到不像话,
  “云初,我忍不住了。”
  你是如此的近在咫尺,
  我怕,再蹉跎一次,就会辜负这样美好的夜晚。
  他的黑发被汗水打湿,黏粘在眉眼之上。
  眉目如水,昏暗的灯光下,越发生动而清俊。
  云初的心弦狠狠一颤,下一秒,纤长白皙的双手已经缠上了他精瘦的腰身。
  傅衿言整个人浑身一怔,犹自不可置信的眼底却生出璀璨的光亮来,夺目到不像话。
  云初的脸色泛起浅浅的温柔笑意,不说话,只是放在他腰间的手缓缓收紧。
  “傅衿言,我很幸福。”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在人海里遇到挚爱的你,如此有幸。
  窗外的月色已然黯淡,窗内人影交错,红鸾罗帐里,鸳鸯交颈,一室旖旎。
  三
  折腾了大半夜,等到傅衿言抱着她再去梳洗之后,两个人竟然很奇异地没有丝毫睡意。
  云初倚在他的怀中,闭着眼睛寻找着话题。
  “你第一次见我是在什么时候?”
  空气中静了一瞬,
  随即耳畔响起他温存过后慵懒的声音。
  “八年前,在美国。”
  果然!
  云初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
  “冉云蔚的十八岁成人礼,我在酒店后花园遇到的那个黑衣的少年,是你。”
  “嗯”
  一声应答,再明确不过的笃定。
  毋庸在多说什么,想知道的已经悉数清楚,云初再次闭上眼睛,埋首在他怀中安然睡去。
  月上柳梢头。
  傅衿言伸手关掉床畔光线柔和的台灯,搂紧怀中温热的人,借着窗外清冷的月光打量她恬淡的睡颜,终于不可抑止地亲吻了上去。
  这是他少年时期就开始追逐的女孩,眼睫下的红朱砂,心上的明月光。
  第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呢?
  在遥远而湿热的记忆里,
  十八岁那年,他误闯美国一家富人的庭院,大厅歌舞升平,听说是为家里的小公子举行成人礼。
  他一时迷路,又不想惊扰主人家,不知怎么的,就摸索到了后院,然后他就见到了冉云初。
  女孩子的眼睛大大的,见到他,竟没有丝毫的紧张和窘迫,见他问路,毫不避讳地指了方向,从头到尾连一丝怀疑和害怕都没有露。
  天色很暗,看不清彼此的相貌,可是这之后的很多年,傅衿言始终记得那双眼睛,聪慧灵动,犹如天空璀璨的星子,美丽不可方物。
  本以为是擦肩而过的一场缘分,可是没想到他回国就读的第一年,就在S大的校园再次见到她。
  尽管不知明确的长相,可是那晚灰暗的灯光下她清晰的轮廓如此鲜明,再加上那双眼睛,简直毫无违和感。
  他,一眼就认出了她。
  之后便是长久的守候与等待。
  她喜静,经常出没在S大的图书馆与凉亭,于是从此以后,他几乎愿意踏足的地方也是这两处。
  大学时代,爱情永远是不变的主题。
  而在他们那个时候,校园各处几乎是清一色的小情侣,时人以此做风尚。
  而他呢,自始自终,都是一个人而已。
  宿舍有哥们好奇问他:
  傅衿言,你怎么不找个女朋友呢?
  他当时只是一笑了之。
  他需要女朋友吗?不需要。
  真正的医学研究需要最纯正的思想,他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可以胶在那种叫女朋友的生物之上。
  于是,他寂寞了三年。
  可是,这三年,他的目光始终离不开冉云初。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第一个发现他不对劲的是谭乔。
  他会在课上走神,做实验时莫名发呆,甚至做尸体解剖的时候无缘无故动作停止,这让作为他搭档的谭乔十分不安。
  然后,谭乔就知道了冉云初。
  “行啊,你傅大公子也有暗恋人的时候。”
  一语点醒梦中人,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可是,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将要被保送到美国名校,从此在大洋彼岸,与他天各一方。
  他已经挽留不及,她的父母兄长皆在国外,任何事情都不可能阻挡她出国的信念。何况那个时候,傅衿言对她而言,只是一个还不认识的陌生人。
  本以为事情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没想到到了最后,她还是没能轻轻松松的走。
  只是,她离开S大,融入茫茫人海,他再也找不着她。
  直到二年后,在图书馆……
  所有的故事终于可以按照他所设想的方式平静的进行,与他失之交臂的女孩子最终还是走进了他的生命。
  如此开心,欢喜到难以抑制。
  夜色宁静,傅衿言揽紧怀中的人,再波澜深刻的情感也悉数隐去,面上平淡如流水。
  世上最好的幸福已经在他怀里,
  谭乔说得没错,他是真的得偿所愿。
  

  ☆、叶伯母

  晚上折腾到大半夜,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云初有些脸红地套着傅衿言不知从那儿找来的衣裙,长裙布料柔和,被她手扯的有些凌乱。
  站在一旁的傅衿言终于看不下去,疾步走到她的面前,抓住了衣衫,
  “衣服都不会穿了?”
  云初心下惴惴不安,
  “你起来的时候怎么不叫醒我?”
  第一次来他家做客,大清早的睡懒觉会被笑话的。
  似乎是猜到她心中所想,傅衿言清隽的眉眼间一片柔和,修长的手指替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裙,
  “放心,没人会笑话你的。”
  “叶伯母和叶伯父”
  “我爸去上班了,我妈在楼下等你。”
  “啊”云初被惊得从床上弹起,“你怎么不早说,我、我去洗漱。”
  等她梳洗好了下楼,傅衿言已经站在楼下陪着叶卿。
  “初初”
  听见脚步声,叶卿抬头,见是她,笑意盈盈,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云初的脸色一红。
  一旁的傅衿言见状,很是识趣地走上来搀扶她,顺带替她遮去母亲含笑揶揄的打量。
  “妈”傅衿言皱眉,颇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叶卿偷偷一笑,
  “还没吃饭吧?李婶给你煮了粥,你坐过来等一会儿。”
  又对儿子道:“我可是替初初准备了红包,在我房里,你去取一下。”
  傅衿言拧了一下眉头,看了云初一眼,见后者点头,才转身上楼。
  “臭小子怕我吃了你呢?”
  云初微囧,想着傅衿言当初形容自己母亲‘可爱’,这个词还真是够含蓄的。
  她正胡思乱想间,叶伯母突然拉过她的手拍了拍,语气难得带了几许感叹,
  “我们衿言呐,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女孩子。”
  云初抬眸。
  她本就心思细腻,自然知道叶卿支开傅衿言是有话想要对她说。
  “他长这么大,身边连一个亲近的女性朋友都没有。我和他爸爸一开始还很担心,害怕他是不是性向有问题,直到有一次”
  叶卿一双风韵天成的眸子眯了眯,叹道:
  “他喝醉了酒,谭乔送他回来时,他嘴里迷迷糊糊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云初一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反握住她的手。
  “那是我们第一次你的存在。”
  “叶伯母,我”
  叶卿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给你压力或是别的什么目的,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家衿言是真的很喜欢你。”
  “叶伯母,这些我都知道的。我也,嗯,很喜欢他。”
  女孩子的眼眸明亮而坚定,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叶卿目光温和,
  “你是一个好孩子,可是作为一个母亲,我还是想恳请你好好照顾我的儿子。”
  “我”
  楼上传来门被轻轻撞上的声音,云初抬头看了一眼,白毛衣黑裤的人缓缓下楼来,眉目清冷,丰神如玉。
  叶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儿子长身玉立,缓步走来,巧笑道:
  “初初,我家小子长得还算万里挑一,答应我,你不亏的。”
  不知是不是被他此刻的俊朗感染,云初回过头来,浅浅一笑,坚定的声音在室内缓缓扬起,
  “我会的。”
  二
  七月底的时候,天气热到令人烦躁。
  云初对叶氏公司的事务已经基本熟悉,按理说可以按部就班的上下班。
  可是叶城为了培养她,硬是把她派给了人称‘火药桶’的顾大导演做小助理。
  云初一开始还不了解叶城的做法,可是随着每天生活的越来越充实,她反倒明白了叶城的用意。
  小助理虽然不是什么光鲜亮丽的高薪职位,可是却是个最容易学到东西的位置,尤其跟在顾唯这样的大导演身边,无论是经验还是手腕,她都可以一览无余。
  “小冉呐,你看看这个镜头”
  顾大导演又不厌其烦地出问题来考她了。
  “光线太暗了。”
  “灯光师”
  “这段台词不好”
  “拗口生涩还没什么文化含量”
  “这个场景的表现力不够,情感应该再浓一点儿。”
  “情到浓时浓转淡,这样很好。”
  “浓烈的情感渲染可以发人深省,更容易抓住观众的眼球。”
  “清淡的表现余味无穷,同样可以发人深省。”
  “我比你有经验。”
  “我比你专业。”
  ※※※
  摄制棚每天都会迎来这样一场有关专业度的争论,工作人员已经见怪不怪,继续有条不紊地完成手头的工作。
  更有甚者,七月的天气炎热,买了两三支冰棍,直接曲腿一坐,两耳高高竖起,争听谁胜谁赢。
  辩论还在继续,最后僵持不下,还是叶城及时走过来终止了这一场争论。
  云初抬头咕噜噜了灌了几口水,对着坐在一旁同样喝水的老头怒目相向。
  “叶小子,你说你老师怎么就交出这么个顽劣的女学生来,气性忒大了。”白发苍苍的顾大导演手颤巍巍地指着一旁的云初。
  “你这老头怎么说话的,争论不过我就扯我老师,倚老卖老,不知羞。”
  “你”
  “我仅代表的是我的个人观点,又不关我老师的事情。”
  ※※※
  日子就这样每一天风风火火地过,倒也充实坦然。
  叶清清最近似乎过得不错。每天上班时,叶城的眼睛都是带笑的,可见答应过她的事情,他还是兢兢业业地去完成了。
  顾小宸放了暑假,被父母带着出国渡假去。许是知道她有了男朋友,被姑妈□□的也识趣地不敢打电话过来骚扰她。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可是又有什么地方不同。
  八月初的时候,她下了班站在路口等傅衿言,却遇见了一个熟悉却陌生的人。
  “冉小姐”
  对方是这样喊她的。
  云初一偏头,才看清远处站着的人是任止恒。
  “我们是校友。”他这样解释道,八月份炎日下,笑得温润又儒雅。
  云初笑了笑,
  “我知道的,我认识任先生你。”
  “哦”他似乎有些惊讶。
  “任先生是学校为数不多的保送生之一,我见过你一次。”
  “原来如此。”他垂下眼睫,掩住眸底流转的情绪。
  时间仿若停止,两人一时无话。
  半晌,他抬眸看她,忽而一笑,
  “冉小姐”
  “嗯?”
  “如果冉小姐结婚,我可以要求一张请柬吗?”
  云初闻言有些怪异地看着他,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个没有婚姻观的人,想要借此拯救一下我对婚姻的看法,冉小姐不会不给我这个机会吧?”
  他眉目含笑,说得轻松无比,容不得云初不信。
  “好”
  云初慨然一笑,点了点头。
  三
  “你怎么不告诉她?”
  云初走后,任止恒身后走出来一个人,淡妆蓝衫,是白韶。
  不远处一双俪影相携,其中的高大男人还特地向他们的方向多看了几眼。
  任止恒淡然收眸,轻笑了声:
  “说出来又怎么样?我已经错过她,何必再让她多添烦扰。”
  白韶苦笑一声:“那,你甘心吗?”
  俊朗的身形有一瞬间沉寂,近旁,有一辆公交车呼啸而过。
  许久,任止恒侧颜沉静,
  “白韶,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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