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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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寰-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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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口哨,声音怪异的突然响起,那大汉在清茗真人刚刚走过其身旁之时,嘿笑一声道:“真不如昨晚那良家的小媳妇,这女人,真是一点看头也没有。”

  昆仑一众弟子顿时纷纷怒目而视,更有甚者已将手按到其随手的宝剑之上,气氛一下子便是紧张到了极点。反观那胡子邋遢的大汉,将桌旁的酒水拿起,大碗咕咚咕咚的就是喝了起来,根本不去理会一众愤怒的昆仑弟子。

  大堂之上一下子静了下来,食客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此处。

  “拓跋兄,你倒是错了,所谓女子,该如莲花,傲然绽放之际,也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那才是彩头!”将扇子微微摇起的邪异公子,看着清茗真人的背影,目含色光的说道。

  将大碗咣的一声放到酒桌之上,再看碗中已是空空如也,大汉摸了一把粘在胡子上的酒水,斜着眼瞟了一眼那手拿折扇的公子道:“彩头你娘!衣服脱光了,不都一个骚味,还莲花呢!就是喇叭花,那也不是任人蹂躏的货!”

  “有伤大雅呀!拓跋兄此言差矣,要知女子……。”邪异公子将折扇一叠,满脸悲痛的还要再说之时,这时哐的几声,却是宝剑拔出的响声,将他的话语打断掉。

  昆仑弟子中,已经有几位按捺不住的拔剑而出,看其怒气汹汹的样子,似要马上与这几人拼命而战,却被不知何时转过身来的清茗真人,用冷冷的目光制止住。

  “昆仑山上,门规即为下山弟子的立身之本,长辈不允,为何拔剑?”

  清茗真人的声音冷酷冰寒,而那几位弟子在狠狠的瞪了一眼对方之后,虽然还是满脸的愤怒,却将手中的利剑还鞘,再无动作。

  胡子邋遢的大汉不屑的冷笑一声,而那邪异的公子,却是一脸好似欣赏美丽的风景画一样的注视着清茗真人,其余两位,双手抱肩做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旁看戏的表情。

  “仙子多年不见,容颜却更胜往昔,今日能再见,让在下实为荣幸之至!”那邪异公子起身,双手抱拳微微一礼的说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无心魔宗的尚知礼,就是不知你还是否记得我师兄当年的那一剑?”

  将折扇打开,尚知礼一对儿招子始终在清茗真人的身上游走,这时却是邪异的一笑道:“清虚那一剑的风情,在下莫生难忘,时刻想着有朝一日能将这一剑的记忆还回去。”

  “师兄就在望月峰,你可以去!”

  “这个不可以去!”尚知礼连忙摇头道。

  坐在一旁胡子邋遢的大汉,这时嗤笑一声道:“瞧见没有,人家背后有师兄撑着,你这小色胆还是收起来吧。”

  尚知礼闻言一皱眉,有些不满的说道:“拜托,我说话你能不能不搭腔。”

  大汉不理尚知礼那一脸的别扭模样,一摇满嘴的络腮胡,冲着清茗就是说道:“怎么着,仙子可有兴趣与某家出去耍耍?”

  面无表情的清茗真人,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一脸挑衅的大汉道:“不合时宜,但会有机会的。”说完便转身向着二楼走去,一脸怒气的昆仑弟子也纷纷的跟上。

  大汉冷笑一声,将酒壶拿起便猛往嘴里倒,并斜视的看着清茗真人上楼的背影,目光满是狠戾。

  酒楼大堂里的安静中,开始有了一些细琐的声响,却是已经有人悄然结账走人,都知道这些不是寻常人能惹得起的人物,而留下的,其心思又有不同。

  二楼的情景倒是寂静了许多,没几桌人,三三两两的,清茗真人等人的到来,没有搭茬的,也没有找茬的,虽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倒是相安无事。

  坐定下来,明远随便的点了几个菜,昆仑弟子们分桌而坐,明礼这时有意的凑到许麟的近前,这个在这一行昆仑弟子中,这个修为看似孱弱的小师弟,给明礼的印象颇佳,所以也便坐了过来。

  “你知道刚才那几人是什么来头不?”明礼有些神秘的低声道。

  许麟看了一眼明礼贼眉鼠目的样子,然后又看了看王大柱和陈婉茹,两人都无奈的摇了摇头,而明礼这时却是一脸讥讽道:“明阳自从上山就没下过山,婉茹虽然下过几次,但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凭他们的见识,哪能识得这几位人物。”

  王大柱和陈婉茹的脸上都露出愤怒的表情,而王大柱也不示弱的说道:“就你?一天不是研究五行相克,就是研究我那明如师姐,你说你认识,我杂就这么不信呢?”

  听到明如这个词汇,明礼的脸上一红,讪讪的嘿嘿一笑道:“我还真认识。”

  王大柱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内心里早就有些抓心挠肝的迫不及待,在望月峰上,他可是有名的包打听,对于这些八卦新闻,最为喜欢。

  陈婉茹和许麟对视一眼,然后有些疑惑的一起看向明礼,而明礼见自己果然成为众人中的焦点,心里也是一美的同时,抖擞精神的说道:“那胡子拉碴的大汉你们可知是谁?”

  见几人伸长了脖子,苦等答案的模样,明礼心中暗爽,然后故作神秘的说道:“楼下的那一桌可不简单!”

  王大柱恨不得一脚将明礼踢到楼下,颇有不耐的说道:“你怎么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谁不知道那一桌来头不小,要不凭借咱师叔的性子,早一剑斩他娘的了。”

  明礼咂巴咂巴嘴,讪讪一笑道:“还真是如此。”

  “那你还不快说!”陈婉茹这时小嘴撅起,明显也有些不乐意了。

  看了一眼许麟,明礼摸了摸鼻子道:“魔宗的由来想必除了明鈊以外,你们都知道吧。”

  许麟眉毛一挑:“魔宗的由来?”

  嘿嘿一笑,明礼看着陈婉茹和王大柱就是说道:“你们谁给这货补补修真的常识。”

  王大柱抬起大手一拍脑门,重重的叹息一声,然后狠狠的瞅了一眼明礼,这厮还真是娘们,太过磨叽,不过要想知道那一桌到底怎么个神秘法,还是得给自己这个缺乏修行常识的小师弟先上一课再说。

  而这时,饭菜已经快速的上来,整整齐齐的摆满一桌,王大柱先是用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塞到嘴里,然后美美的嚼了起来。待那红烧肉吞咽下去以后,王大柱不由得对于满口的肉香,赞了一声。

  这一路上的风餐露宿,着实吃够了苦头,所以此时,王大柱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再去吃肉的时候,陈婉茹一把制止他道:“你说明礼师兄是娘们,我看明阳师兄你倒是一吃货。”

  明礼哈哈一笑的附和道:“正是!正是!”

  瞪视了一眼明礼,王大柱遗憾而充满不舍的看着一盘子的红烧肉,然后转头对着许麟就是说道:“就让为兄给你说一下,这魔宗的由来吧!”

第三章 王大柱的故事(一)


  “话说上古本就没有魔宗这一说,而出现魔修的开始,却是源自于道门,起始于佛门。”

  王大柱将杯中的茶水一口喝掉,看着许麟有些惊讶的表情,神情之中很是满意。讲故事的人,往往最为在乎的便是听故事人的神情变化,因为这些表情,是在告诉你,你到底是否适合讲故事。

  许麟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王大柱讲性大起的同时,又是说道:“也就是说,这位魔宗的始祖,原本是我道门一脉的门徒,学艺在当时最为强盛的一派道门宗门,名曰《洗剑阁》的宗派。”

  “剑修?”许麟有些讶然的突然一问。

  王大柱点了点头,神情之中少见的竟然有着一丝向往之情。

  现今修行界中,只要还是剑修,对于过往剑修的繁盛时期,都有着一份难以割舍的荣耀之感。

  上古修行的世界中,号称战力最强的是谁?唯有剑修!

  这里的只有,没有其一,更没有之二,而是绝对中的绝对,没有任何的疑问!

  那是一个剑修纵横的年代,那也是诸道如百花齐放的年代,可“最强”二字,只有剑修可配!

  你有万般道法,我有一剑破之;你有万千法宝,我有一剑破之;你有堪比金坚的身躯,我也是一剑而破。

  纵使天地面前,我心如剑,挥洒间,风云变色,我心更坚,一剑而斩,即使天诛地灭也是不悔,这是执着,也是剑修的执念,更是一种纯粹。

  就是这股执念,让剑修成为了死亡的代言人,就是这股执着,让敌人闻风丧胆,就是这股纯粹,让剑修站在了那个年代的最顶峰。

  但也正是剑修所拥有的这些特质,却也造就了另一座顶峰的存在,魔主!

  魔主是谁?现如今已没有人知道,更无典籍可查,唯一知道的便是魔宗的教典之中的记载:“九天玄煞,化为吾身,阴冥之河,亦为吾心,吾为始魔,亦是魔主,万魔之始祖!”

  魔气何等的滔天,为人何等的张狂!

  “号称万魔始祖的魔主,却原是道门一脉的门徒,而且还是一位剑修?”许麟有些难以置信的疑惑道。

  “不错,这就是魔主的前身,一个《洗剑阁》的剑修,而在当时的宗门之内,魔主却是一个另类之中的另类!”王大柱不由的感慨道。

  “对于剑修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呢?是执念,一位剑修如没有对于剑的痴念,那他还是一位剑修么?”

  看着王大柱嘴角的一丝苦笑,许麟的心里似乎隐隐能猜到了什么,而王大柱呢?这时却又接着说道:“还记得当年师尊品茗历代大能之时,唯有对这位魔宗始祖,始终是赞不绝口。”

  一位道门真人竟然能对敌对的魔宗创始魔主,而产生敬佩这样的情绪,确实让人有些惊讶和难以理解。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对于站在不同立场的人来说,对方对于自己理想该是满是敌意或者难以理解才对,而是什么原因让清虚真人如此的推崇魔主呢?

  “剑修的执念,是修剑之本,如果你心中没有对于剑的执着,那么你永远也成不了剑修,这个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魔主却做到了。”

  王大柱的眼眸之中,有对往事的缅怀,更有着一层深深的敬意。

  “执念,便是魔主最先对《洗剑阁》的道统产生了怀疑的开始。何为剑?为什么用剑?什么是剑心一体?人呢?人乃万物之灵长,却要与一物合二为一?这不是本末倒置的问题么?”

  许麟皱眉,王大柱的话,似乎正切在了他心中的要害之处。

  许麟不禁想到《灵犀亦剑真解》中的种种神通,而从某种意义来说,与寻常的剑修功法比较起来,这个看似是剑修的功法,如细细对比之后,你会发现,这根本不能算是一门剑修的功法。

  《灵犀亦剑真解》之中,无论是画出心中所想的剑意,还是临摹他人的剑意气息,从本质上来说,这个功法更像是一种融合。融合自己所想,融合他人所用,变为自身的一部分,似乎少了一种纯粹,一种剑修特有的纯粹。

  什么是纯粹?不掺杂任何的杂物,洁白要如纸张,通透要如水晶,这是纯粹,可许麟有么?可《灵犀亦剑真解》有么?

  许麟皱眉苦思,心里竟然有了一丝的慌乱,那自己又算什么呢?

  王大柱看见许麟皱眉,便拍了一下许麟的肩膀,将其又拉回到他的故事当中。

  “魔主有了这样的疑惑,那么他也就变得不再纯净,也就失去了剑修应有的执念和纯粹。所以每当与人对敌又或者拔剑演练法诀之时,都好像被什么束缚掣肘一般,在《洗剑阁》身为核心弟子的他,因为这样,也就渐渐的被同门所抛弃,直到他的师门将其放弃为止,而这时的魔主,却忽然有了变化。”

  看着王大柱,许麟的眼中第一次有了迫不及待的情绪,王大柱很是喜欢这种被人期待的感觉,兴致大增的他,随即又是说道:“魔主的变化,渐渐的被宗门之人所发现,而发现之后,弟子这样的行径,在宗门之中,是不允许存在的,所以他叛门而出了。”

  对于魔主这样的作法,许麟是能够理解的,换个角度来说,有一天许麟自己开门立派,如果发现自己的弟子,不再走自己的道,那么这还能算是自己的弟子么?

  一个宗门都有着一条不容置疑的红色警戒带,那便是传承!

  《洗剑阁》是上古时代中,剑修门派中最为鼎盛的宗门。对“剑”的执念也是最深。而魔主的心中不再以剑为主的作法,仿佛是在《洗剑阁》的脸面上吐了一口脓痰,脏乱不堪的污迹便是要被擦去的命运,所以魔主走了,远离了这个让他产生疑惑的宗门,去外面更为宽广的世界中,找寻他自己的道。

  “魔主在叛出《洗剑阁》之后,曾被一路追杀,但好似天命加身的他,却在一次次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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