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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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寰- 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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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清虚;却是比之前要苍老了许多。

  明远低着头;不敢再看自己的师傅;更不敢再看向那片萧索的桃林;可清虚真人却是转过了头;目光直视在自己的大弟子身上;良久;又是一声叹息道:“你去剑洞修炼吧!掌教真人那边;我会去说!”

  明远的头低的更低;眼眸的深处;早已被雾气朦胧了一片;一语不发的跪了下来;良久才是颤声的回道:“是。”

  “那弟子呢?”这一声来的突然;而声音清楚;却是夹带着一丝喜悦在里面。

  明远愣然回头;眼前空空一片;哪有来人;但清虚真人的脸;却是则早已冰冷了下来;眉头紧皱的同样盯视着明远的身后。

  在一阵冷风刮过的时候;黑衣飘飘;一只金色的乌雀最先显现出来;而随后衬托而出的;却是一个俊秀青年的脸庞;只是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里;竟是有着几分妖异。

  悠悠然的踱步而出;从空无一物的所在;许麟凭空的一步一走;然后又在一个很远的距离就此止步不前;目光没有看向明远;直接掠过的望向了其身后的人。

  躬身一礼;许麟唤了一声:“师傅;您老人家可还安好?”

  一丝冷笑;已经爬上了清虚真人的嘴角;一头白发;无风自起;目光冰然的盯视在不远处的许麟身上;却是从里到外的打量着。

  对于清虚真人缠绕过来的神识;许麟的身体并没有做出一丝的抗拒;倒是有从容不迫的坦然;可就是如此这般的随意;更让清虚真人的脸上;寒霜四起;连道了三声“好”字。

  “师傅既然安好;那么弟子也就放心了。”说这话的时候;许麟早已直起了腰板儿;竟然引来;一向好脾气的明远;一脸的怒容。

  “老十四;何以对师傅如此无礼!”明远忽的站起身来;刚想上前一步之际;身前虚影一闪;清虚真人早已站到了他的前面;直面着自己这位曾经最小的门人。

  叹息一声;一脸的无奈;许麟摇了摇头:“大师兄错了;师傅还是那个师傅;无论置身于何处;一日之师;终生之父不是?”

  “何以当得起啊!”清虚真人冷笑着说道;目光生冷的看着许麟;而后又是说道:“渡劫那日;你的作为;早已让为师深感惭愧;怎能交出你这样的‘得意’门生出来。”

  微一皱眉;随即舒展开来;许麟倒是想起了那一日自己做了什么;不就是用明如来替自己挡天劫的事情吗;虽然自己做的极其隐秘;能瞒得了那些稀里糊涂的傻蛋;却瞒不住这些人老成精的家伙。

  许麟本想说;弟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可话到嘴边;竟然吐不出半个字;面对清虚真人;他许麟还是有着几分愧疚在里面。

  刚入山门;这老道毕竟是真心拿自己当弟子看待;之后的种种;也是维护居多;即使自己被发配到了乌雀营;如是没有清虚真人;自己恐怕也和鹰篆道人他们一样;被下个莫知名的禁制了。

  见许麟不说话;清虚真人脸上的寒气更盛:“我清虚从未想过;一生收的最后一名弟子;竟然如此出息;今日可拿师姐挡灾;他日亦可以;将我这不成器的师傅;一并斩了;我老道真是何德何能;能让老天如此垂青!”

  许麟这次的眉头真是紧皱了起来;虽然拿师姐挡灾的这事儿自己的确是做了;可被人当面如此反复之说;也不由得生了几分怨气;但理智上;许麟还是强压着自己的怒火;站在原地;既没有退下离开的意思;亦然没有再往前一步的心意。

  清虚真人则是怒击而笑了起来;许麟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一段距离;竟然就此成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壑;而他许麟也不愿就此低头认错;即使他知道如是他真的这样做了;或许这段师徒情可以继续延续下去;然而那又怎样;今日的昆仑;对他许麟又能如何?

第五百章 这一日


  静默中的对峙;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但倔强如许麟这样的人;心硬如磐石;没有什么是他所不能面对的;即使是清虚真人也不例外。

  而直到最后的那一眼;亦或是;清虚真人在经过许麟身边之际;清虚真人始终在没等到那个声音。

  心死了!

  清虚真人有些痛苦的紧闭了双眸;在许麟的身后;他的步伐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的坚定。而那个苍老的身影;许麟也终将没有看见。

  你不会后悔的;许麟在这样告诫自己;你们会后悔的;许麟在这样提醒着自己。

  嘴唇已经被他咬出了红色的血印;却还是在死死的咬住不放;因为他需要疼痛来缓解内心的痛苦。

  直到这里只有风的声音;和咸咸淡淡的味道;而那只手;却是这样的白;如玉琢的白润;轻轻的;放在了许麟的唇边。

  明如在笑着;然后擦拭了许麟嘴角的红色;而这一幕;恰巧被即将离去的明远看见;于是他的眼;充斥出一抹异样的红。

  许麟也笑了;对着他的师姐;对着那清淡的眸子;似乎已经没有了烟火的情;脱俗的气质下;雪莲的高贵映射在她的脸庞;而她却说:“我不怪你!”

  这一日;昆仑山下的某个偏僻的所在;一团黑气突然的从地底冒出;轰然的一声炸裂;竟使地表裂开一条条曲折的裂缝;苦厉一手提着清羽真人;刚刚冒出头来;目光就已然盯视在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而隐匿在山石之间的黑影;也是忽然的一惊;他最擅长追踪隐匿之术;却不曾想着;就这么轻易的被人发现。

  道人起身欲飞;可还没等到身子离地;其脚踝猛然就是一疼;低头再看;苦厉的利爪;已经死死的抓在上面;根本就不给鹰篆道人任何反应的机会;用力的一甩;随即惨叫一声的道人;身体狠狠的砸向地面;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往脑浆迸射的那个画面上演;就在道人的头部临近地面的那一刻;自己的身体骤然停下;五脏六腑;在惯力的作用下;一阵的翻江倒海;而当眼冒金星的道人清醒的时候;进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惨白的脸;那脸白的吓人;双目赤红;惊的道人又是一声怪叫;便跌落到地上;摔的那叫一个疼。

  不声不响的苦厉;随即走到其近前;其手里依然拎着双目赤红的清羽真人;一动不动的守在了道人的身边;而道人这时候也终于看清楚了来人;不仅心叫一声:“苦也!这罪是白遭了”

  就在不久前;鹰篆道人接过许麟的命令;偷偷下了昆仑山;就是要接应这个怪物;可苦等了数日;始终不见苦厉的身影;鹰篆道人几次三番的想偷摸回山;可一想到事情没办好;再联想打头的那些手段;鹰篆道人只能咬牙等着。

  所幸的;是这苦厉竟然还认识自己;只不过这一照面就将自己给打趴下了;委实让鹰篆道人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同行;其心里也是很纳闷;这玩应儿应该是打头的炼尸;究竟是如何能千里迢迢的从西北独自来到昆仑;难道这厮已经生出了神智?

  “你是怎么发现老道的?”鹰篆道人瞪起了鱼泡眼;死死的盯住一动不动的苦厉;后者惨白如鬼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话也没一句;依然在那傻愣愣的站着。

  吐了一口血水;鹰篆道人没好气的站起身来;而更加令人惊奇的是;鹰篆道人忽然发现;无论自己移动到哪里;这厮就跟在哪里;倒让老道一乐道:“打头的手段;果然神鬼莫测;这下子将你带上山去;也就不费劲儿了!”

  说完;鹰篆道人朝着腰间的妖兽袋子一拍;一只恍若钻山甲的山兽;在阵阵白光中浮现到地面上;也不用老道吩咐什么;立马开始打洞钻山;鹰篆道人呵呵一笑:“苦厉大人;您老可得跟紧喽!”

  也是这一日;西北的与中原的交界处;黑气翻腾的犹如风沙漫天;浩浩荡荡的席卷而来;而在那黑色的烟云里;一辆八马奔腾的巨型马车上;却是端坐着一位身穿金丝龙袍的老者;丝毫不受周遭的影响;正在那闭目养神着。

  也是这一日;正道四门;以金轮法寺至善大师和华衍宗的掌教真人;以及昆仑翠微峰清黎真人为首;还有众多的中等门派和散修一起;正看着那翻卷的黑云慢慢逼近;如临大敌。

  一声佛号宣讲于天地间;顿时金光大盛的佛光里;佛陀金身端坐莲台;低首垂目的正对着那黑云漫天的声势;丝毫不让的两相对峙;而一众金轮法寺的弟子更是齐齐的开始咏经诵文。

  鬼皇睁开了眼;眉宇间浮现出一丝不喜之色;若论鬼宗大忌;首当佛门;六道轮回;超度往生;是鬼修最为忌惮的无边佛法;于金光处止;黑云阵阵好似海潮叠起;鬼哭神嚎不休不止的正冲着那一声声的佛门宣讲。

  冷哼一声;鬼皇的目光;仿佛能够直透层层的黑云;以及那不知繁几的厉鬼凶魂;直照在为首的至善大师的身上。

  “你这秃驴不好好在山门念经礼佛;跑本座这儿来犬吠个什么劲儿!”

  这话说的肆无忌惮;让正门一众修士大为恼怒;可一联想到那黑云之里的那一位;又不敢大声吵吵;一个个憋得面红耳赤。

  正门这几百年来;可谓是顺风顺水;十万大山的妖兽;不敢轻易出山;就连西北的魔宗;也被压制的只能苟延残喘;至于北邙;早已是封山不出;所以正道领袖的天下;可谓是名正言顺了好多年。

  如今一位鬼皇;虽然让众修士忌惮其名声境界;但是人多胆力壮;更有一些好事者在下面煽动不止;正门这边的声音;变得逐渐的大了起来;甚至有的更是直呼鬼皇之名;真的有点儿百无禁忌的意思。

  而正门这方为首的至善大师;至始至终;却是不发一言;直到鬼雾中一辆巨型马车突然杨声驶出之际;至善大师这才睁开了久闭的双眼;双手合十的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北邙一地;亡魂万千;早已是自成一界;鬼皇大人身为北邙之主;这人间之事;自有人间了;何必要掺合其中;因果缠身;自寻烦恼?”

  嗤笑了一声;鬼皇傲然的站在身来;看也不看至善身后的一众正门修士;而是直接对视其双眼道:“你这小辈;也来和本座说这世间道理;在本座与你家师祖达修和尚相交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个娘胎里呆着;也配来阻挡本座的车辕行马?”

  听着鬼皇的话;至善大师也不脑的再念一声佛号:“师祖在世就常说;世间之人多不知一念之过;须知一念生;万劫起;恶有恶果;善有善因;晚辈自是不量;但为了世间生灵免于涂炭;还请鬼皇高抬贵手吧!”

  “和尚念经;犹如放屁;念在你家达修和尚的份儿上;本座也给你一念;是生;亦或者死!”

  群情早已激奋;不如方才鬼皇一出时的静寂;这边儿的正门子弟;即使依然畏惧鬼皇的名声;但自己这边儿;也有正门最为顶阶的几位大真人在;尤其是在昆仑的翠微峰首座;清黎真人重重冷哼一声以后;更是人声嘈杂到了顶点;而清黎真人毫不客气的怒视鬼皇道:“不退;为着人间生灵;正门也敢与你一战到底!”

  鬼皇乐了;凭借他的地位;何曾有过如此遭遇;不过倒也是回想起来了;就是前不久的事情;那个小辈;似乎也是出自昆仑;而他再看一众义愤凛然的正门修士;又是嗤笑道:“那就别愣着了;来吧!”

  正是这一日;西北与中原的交界处;爆发了一场从未有过的人间大战;华衍宗掌教真人力战而死;金轮法寺;十二金僧佛陀;战死六位;以及昆仑翠微峰的四名长老;还有数不清的散修;以及中小门派的门下弟子。

  鬼皇不退;残留下的正门子弟;以至善为首;亦然不退!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一章 回来


  一抹诡异的虹光;从天边挂起;直去西北的深处;就在中原和西北荒漠的交界处;鲜红的血色;已经染红了大地;比起夕阳西照;来的更加的鲜艳;却没有一丝的暖色;有的只是残躯倒下时的冰冷。~

  目视着鬼皇杀的兴起之际;鬼雾遮天;翻云覆雨的半空;浮云灰雾连连;层层叠叠的将这一片四周罩起;就好像一个只有鬼皇一人可以主宰生死的屠宰场;那人在笑;在云雾的深处;身形虚薄如无物;却只是一个随风而动的影子。

  好像是在伸手;掺合进挂在天边的一抹虹光里;瞬时一股犹如实质的气;灌入而进;从其手臂开始;直至蔓延到他的全身;那脸才开始有些凝实和显现;正是一张恐怖阴森的疤面。

  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加的慎人;歹毒的眼眸深处;全是难掩的兴奋与喜悦;而在一丝血光忽然迸射而出之际;这张刚刚成形的脸上;表情也随之一僵;目光里有的;则是一丝讶然之色。

  因为那是一道无比熟悉的气息;从方才的地面深处;在金色的佛光之里;居然有着一丝丝淡淡的血气掺杂其中;疤面上所显现出的血痕道人的脸;越来越难以置信;为什么会会如此的熟悉?

  一丝不加掩饰的贪婪;立时挂在了血痕道人的脸上;就好像野狗闻到了肉腥儿的气味一样;饥渴难捱的食欲;在肠胃里反复的蠕动;血痕道人的眼里已经只剩下一人的身影;正是在众多正门子弟中辗转腾挪的鬼皇。

  又是西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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