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爱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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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爱的距离-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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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昕湉回过神来,愣愣地往旁边让了让。
  徐则谦不动,仍旧看着她。
  余蕙一眼瞥见这一切,心里发堵,不过于昕湉刚才令她们三个女人都失神,让男人一时失态又有什么奇怪?
  她将注意力越发地转回到自己的妆容上,继续介绍道:“昕湉,这是我的新郎,他叫徐则谦。让你审查晚啦,这会儿再问你他怎么样已经来不及了,唉,谁让我们恋爱快一年一直两地,这次回来就突然结婚了,都没机会先让你们见见,感觉好像闪婚一样!”
  于昕湉还呆在门边,徐则谦道:“那你接着化妆吧,让伴娘出来一下,司仪要跟她讲讲一会儿的程序。”
  余蕙点头:“好,那昕湉你去吧,辛苦你啦!”
  于昕湉“哦”了一声,跟着徐则谦走出去的时候,觉得自己如同踏在云上。
  徐则谦不说话,只在前面快步走。于昕湉不好问,低头跟着他,直走进新郎休息室。
  她原以为婚礼司仪就等在这里,不想屋里根本空无一人。
  她一眼看清,下意识地顿住脚步。
  徐则谦站定,转回来看着她,目光里如同要喷出火来。
  于昕湉心一沉,回身把门关上,勉力调整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转过来重新面对他。
  徐则谦盯着她,声音阴沉得沙哑:“原来你还在这里,还在这座城市!”
  于昕湉偏了偏脸,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逼近一步,一股强烈的迫压感扑面而来:“当初为什么离开我?”
  于昕湉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而他已连珠炮地继续下去:“就留下一封含糊其辞的分手信,然后手机号也换掉,上哪儿都找不到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得了抑郁症,我恐惧封闭空间!我成天要出差,却害怕一切交通工具,尤其是飞机!在飞机上我常常想要撞开窗户跳下去,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
  于昕湉低下头,眼睛里漾起了水光。
  徐则谦恶狠狠地瞪着她,不明白她还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哭:“原来你就是余蕙挂在嘴边的那个姐们儿!她说你早早的就已经结婚生子了?你嫁给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那次出差,走之前我们还好好的,怎么我回来你就不见了,没多久就跟别人连孩子都有了!”
  于昕湉终于抬起头,一双眼睛已经重新干涸,只是并未尽然散去的水色悠悠颤颤,光彩四溢。
  她清晰地说:“这个问题,你还是去问你妈妈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2章

 婚礼的圣坛前,司仪询问新娘:“余蕙小姐,你愿意嫁给徐则谦先生为妻,无论贫穷和富贵,健康和疾病,你都将忠于他,支持他,帮助他,安慰他,陪伴他,一生一世,直到永远,你愿意吗?”
  余蕙目光盈盈:“我愿意。”
  
  司仪又转向新郎:“徐则谦先生,你愿意娶余蕙小姐为妻,从这一刻起,无论贫穷和富贵,健康和疾病,你都将关心她,呵护她,珍惜她,保护她,理解她,尊重她,照顾她,谦让她,陪伴她,一生一世,直到永远,你愿意吗?”
  
  徐则谦默不作声,目光投向余蕙,却径直绕过她,锁定在她身后的伴娘脸上。
  于昕湉紧张得一颗心都堵在喉咙口,她咬住嘴唇,死死盯着他,眼睛里的哀求眼瞅着就要崩出来。
  
  就在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余蕙也几乎要端不住的时候,徐则谦终于开口:“我愿意。”
  
  不知多少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婚礼结束、宾客散尽时已近晚上十点,于昕湉和服装师一起,替余蕙拿着衣服,送她到楼上的蜜月套间里去。
  余蕙已不知问了多少次:“徐则谦呢?跑哪儿去了?怎么半天不见人影?”
  
  大家都不知道。婚宴到了后来他们俩就不知怎么的走散了,余蕙一直在她的同学亲友这几桌应酬,等到大家告辞送客,才发现原该一起出面的新郎官没了踪影。到这时,他们几个人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打他手机没人接,直到打通伴郎的手机,对方才含含糊糊地给了个莫须有的答案:“他好像回家去了。”
  余蕙又着急又莫名其妙:“他回家去干嘛呀?”
  伴郎也不清楚:“好像说找他妈有什么事,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余蕙心里的不是滋味真真难以形容。婆媳本是天敌,新婚之夜新郎不缠着新娘,倒是去找自己的妈,这不是等于当众打了她一耳光吗!
  这么一来,余蕙也不服气打电话给婆婆追问了,不然显得她好像多争宠多饥渴似的。
  而且,她更不愿意让于昕湉看笑话。
  
  想到这里,她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换上一副轻松慵懒的笑容:“那好吧,不等他了,他这么大个人了,一会儿自己回来呗。我先上去休息了,累死我了今天!”
  
  ——
  
  徐则谦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板着脸沉默不语。
  徐太太坐在他身边,已是第三次问他:“则谦,你到底怎么了?说是有话要问我,可回来这半天,也没见你开口。今天你新婚之夜,不在酒店陪余蕙,这样像什么样子?”
  
  徐则谦终于抬起眼睛,冷冷地望着她。
  
  徐太太被这目光一照,心里一凛。
  再开口,她已带上了些母亲对儿子本不该有的战战兢兢:“你今天……见到于昕湉了是吗?余蕙的那个伴娘,就是她吧……”
  徐则谦的眼神陡然转为疲惫:“妈,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昕湉到底为什么离开我?是你赶走她的,对不对?”
  
  徐太太胆气一缩,眼睛又避了开去。
  
  徐则谦猛地坐直身体:“妈!四年了,你儿子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难道不清楚?现在我找到她了,让你给交代是给你机会,否则我去问她,一样能知道得明明白白!”
  “不!你别再去找她了!”徐太太急了,“你已经结婚了,她更是……连孩子都好几岁了吧?你怎么还能再跟她搅在一起?你这样跟余蕙怎么交代?你让我们跟余蕙的爸妈怎么交代?”
  徐则谦冷笑一声:“你倒是对昕湉的现状够了解的,之前看着我不成人样,你不都装傻装得很好吗?说到底你是想把余蕙的家庭娶进门吧?至于我怎么想,爱不爱她,幸不幸福,你根本不关心,是不是?”
  
  徐太太委屈又心焦,眼泪一下子汪了出来:“你这孩子,怎么都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嫁给你爸这么多年,大家始终还拿我当小三儿看,总觉得你哥才是正出,你是庶出,都劝你爸把公司传给你哥!你再看看你哥,多争气,本来就能干不说,还一直都是跟富家千金周旋,个个都是能跟我们家强强联合的主儿,可你呢?心里眼里就只有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于昕湉,好几年了都没忘了她,你这样拿什么去跟你哥争?于昕湉到底有什么好?你说她漂亮吧,难道余蕙就不漂亮?余蕙哪点不比她强?她这种女人,最是祸水!你看,当初本来招她进公司是为了让她做点实实在在的贡献的,结果倒好,你一见她就被她迷得晕头转向,就那样高薪把她养起来了!后来你跟她在一起那几个月,工作也没心思了,成天就黏在她身上,你爸当时已经对你很不满、只差没跟你直说了你知不知道?他当着我的面也对你旁敲侧击过几次,你居然色令智昏到连听都没听出来!这种女人,就算家世好,也不能娶来做老婆的你知道吗?会克夫的,会让你沉迷于儿女情长不思进取,会把你掏空折你的寿的!”
  “那是我的事!我就是愿意那样怎么了?”徐则谦吼了一声,又压低声音,像是为了压制住那快要抑不住的恨意:“所以,你当年就趁我不在,逼走了她?”
  
  ——
  
  刚把余蕙送进婚房,萧野的电话就来了。
  于昕湉接起来,听见他问:“那边结束了吗?我现在过来接你?”
  她低声说:“这边有点事,不用来接了,我一会儿自己打车回去。你陪着贝贝吧——他已经睡了吧?”
  “别提了,前几天玩疯了,现在还high着呢,闹着要跟我去接你。”
  于昕湉叮嘱:“别带他出来了,一会儿更不肯睡。得给他把生物钟调过来,不然明天怎么起得来去幼儿园?”
  
  换下礼服裙,于昕湉便同余蕙告辞了,余蕙看起来有点巴不得的样子。
  她能理解她。新婚之夜,新郎官一句招呼都不打就不见人影,假若她待到晚一点,也许就能见证新郎官仍未归来的尴尬,不如早点离开,圆余蕙一个新郎没多久就回来了的面子。
  
  她走到外面,沉沉夜色里车灯已略为稀疏。这里靠河,是这座城市的中心地带,沿河一溜草木葳蕤鲜花盛开,琳琅的彩灯更是衬得夜色妩媚摇曳。
  远远近近,一眼可以看到好几对情侣在那里流连,或缠绵热吻,或只是静静相拥,或女孩坐在男友膝上私语不尽,如此韶光正好的年华,真真让观者忽觉自己老了。
  其实她也不过才二十七岁而已。
  原来观者和观者也是不一样的。十六七岁的时候看别人如此,满心里全是对未来属于自己的更美好故事的企盼与想往,而现在看别人如此,只觉得那是已然逝去不会再有的奢侈。
  一切区别,只在于有没有回忆。
  
  她和徐则谦在一起的时光,多半是冬天和早春,哪怕天气回暖,外面也还是冷得入骨,教人一刻不敢多待。
  可那时他们在河畔可以静静相拥一个小时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有情饮水饱,有爱,御风踏雪也是暖的。
  徐则谦说:“我以前看别人这样,总觉得他们有病,或者是太穷找不到可以拥抱的地方,现在我才明白,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在哪儿都行,在哪儿都幸福!随时随地想抱了就忍不住了,一步路也走不动了……”
  
  那天他们托大了,浪漫得过了头,待到想走的时候发现有些晚了。
  她有点冻伤了。
  身体几乎完全僵硬,声音也抖得连话都说不好,寒气侵到肺腑里去了。
  徐则谦自责得快要发疯,不知是该拉着她让她自己跑、凭借运动让她暖和起来,还是该背她抱她跑得更快一点,好让她赶紧进到温暖的室内去。
  
  在离他们最近的温暖如春的酒店里,她还是半天没缓过来,嘴唇发乌,脸色白得像一张半透明的纸,下面的血丝都隐隐浮了起来。
  他给她放了一缸热气腾腾的水,等待的时候一直紧紧抱她,不断搓她的手、背、腿。
  他的手已经搓得很热,爬进她的衣服下摆贴上她冰冷的肌肤。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打了个寒颤,整个人似乎活过来了一点。
  
  他便贴身替她搓起来,从腰爬上背,环住,绕过来……
  她的衣服被层层剥下,冷得失去知觉的皮肤直接同温暖的空气与水汽接触,终于绽出了昭示着鲜活生命的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而他热得发烫的身体,也紧紧地包裹住她,缠绕、沦陷……
  
  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浸泡在水里,还是他无边无际深不见底的宠溺里。他趴在她的胸前含住她的时候,她觉得水里通了电,而自己像一条身不由己剧烈震颤的鱼,奄奄一息,除了顺从、依就,根本没有任何别的余地。
  淡淡的血花洇开在清亮的水里时,他心疼又狂喜,不敢再动,抱着她怎么也吻不够。
  他低声问:“其实我一直不太相信,以前难道就不会有很多男生追你?”
  她痛得说话都有些困难:“是有的……但他们互相比拼,谁都没赢,所以我一直没有男朋友。”
  他刚要再吻她,又听她喃喃说了一句:“所以我一直觉得,过去22年,我始终是在等着你出现……”
  
  他欣喜若狂,也幸福得快要昏了头,突然就控制不住了自己的身体,抽搐般地冲刺起来,灼热的浓情狂泄如注……

  ☆、第3章

  于昕湉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大约一个人带儿子太累,萧野已经等得神志不清,正在卫生间里刷牙。
  听见于昕湉进门的声音,他从卫生间里出来,于昕湉正在换鞋,抬头看了他一眼:“让你别等我,你还非不听。”
  萧野说:“你不回来我哪放心得下,睡也睡不踏实。”
  于昕湉又问:“你刚才电话里不是早就说困得不行了?怎么不先把牙刷了?”
  萧野挠挠头:“我困糊涂了,都忘了已经刷过牙了,又刷了一次……”
  吴婉玥便笑了笑:“那你快去睡吧,我洗了就来。”
  她先去儿童房看了看儿子,再回浴室沐浴洗漱,上床时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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