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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想过圣上会一直孝顺我,”安锦绣小声跟上官勇道:“等他再大一点,我这个分了他手中权利的人,就是碍他眼的人了。”
上官勇吃了一惊,说:“这怎么可能呢?”
“这就是皇家啊,将军,”安锦绣叹道:“周孝忠这个人不管他如何想我,这个人是要留给圣上用的。”
上官勇想骂一句狗屁皇家,但最后还是忍了,道:“这也是圣上再长大一点后的事了,现在怎么办?白承泽不死,圣上能坐隐江山?”
安锦绣摇摇头。
上官勇说:“你没办法?”
“饿不饿?”安锦绣问上官勇道:“我让人给你拿些饭菜来?”
正说着要紧事的时候,这女人问他饿不饿?上官勇看着安锦绣半天没说话。
安锦绣方才还苦着脸,这会儿又没事儿人一样了,跟上官勇说:“想吃什么?”
上官勇看看安锦绣坐着的坐榻,看着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张,眼前的人和这间小花厅突然就变得风光旖旎了起来,上官勇的身子一热。
安锦绣还盯着上官勇问:“想吃些什么?我让人去给你做。”
上官勇张嘴就说了一句:“吃你!”
安锦绣的笑容里多了一些得意,“哦?”了一声。
上官勇看看开着的花厅门,想想门外站着的太监宫人,还有侍卫们,上官勇身上的温度渐渐又降了下来,跟安锦绣说:“庆楠他们晚上请我吃酒,那个齐子阡也会去。”
“齐子阡的武艺不错,”安锦绣说道。
上官勇说:“那他这个人怎么样?”
“世族大家的庶出公子,”安锦绣说:“比元志话少点,跟着我寻他的富贵,忠心也是有的,除非白承泽可以给他更大的富贵。”
“白承泽,”上官勇道:“哪儿都有他!”
“想要这个天下,就要处处都谋算到才行,”安锦绣说:“将军去吧。”
上官勇又被安锦绣弄得一愣,说:“我去哪儿?”
安锦绣奇怪道:“你不是要去与庆楠他们喝酒吗?”
上官勇看看窗外的天色,时候是不早了。
安锦绣走到了上官勇的跟前,小声道:“他们要请你去哪里吃酒?”
一帮子军汉能去哪里吃酒?自然是花街里的哪个**窟啊。安锦绣不问,上官勇还想不起来这个。要命,上官勇心想,事情好像又要糟了。
安锦绣用手指戳戳上官勇上下哽滑的喉结,说:“看着有些紧张啊。”
“我不做亏心事,我紧张什么?”上官勇站起了身,把安锦绣往小花厅里的角落里带了带,低声道:“别瞎想,我上哪儿找女人去?”
“我知道你的好兄弟多啊,”安锦绣伸手指又戳一下上官勇的胸膛,不过没敢用劲,上官勇这里的伤还没痊愈,至今仍缠裹着纱布,隔个三天还得换一次药。
上官勇好笑道:“那帮人遇上了漂亮女人,还能想起我来?”
安锦绣撇一下嘴。
“别说男人没好东西这话啊,”上官勇跟安锦绣说:“我不爱听。”
安锦绣笑道:“那你爱听什么?”
上官勇说:“你这儿的暗卫呢?”
安锦绣说:“袁义让他们退下去了。”
“这就好,”上官勇说了句。
安锦绣笑吟吟地看着上官勇,说:“暗卫不在,你想干什么?”
上官勇低头在安锦绣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后狠狠地吻上去,……
这天的傍晚,京都城下了场小雨。
白承意在御书房见了去给四九和七九看伤的向远清,看是向远清一个人来见自己,白承意失望道:“四九和七九还是要留在千秋殿吗?”
向远清说:“圣上,那两个暗卫身上有伤,太后娘娘让他们留在千秋殿养伤。”
白承意噘着嘴,没有四九和七九在身边,他不习惯啊。
向远清打量一眼白承意的脸色,说:“圣上,臣听四九和七九说想回圣上身边伺候,只是太后娘娘说他们的伤势未愈,没有准他们的话。”
白承意说:“看来母后还是生气。”
向远清说:“臣没看出太后娘娘在生气。”
“我要去跟四九和七九道歉吗?”白承意问向远清道。
向远清这里还没说话,周孝忠就怒了,霍然起身道:“圣上,那只是两个奴才!”
向远清看一眼一脸怒意的周孝忠。
白承意看看突然就发了怒的周孝忠,说:“他们是母后派给朕的人。”
周孝忠说:“就算是太后娘娘派来的人,他们也只是奴才,圣上就是杀了他们,又如何?太后娘娘还能责怪圣上,打杀了两个奴才?”
向远清暗自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周相看来是要跟安锦绣作对到底了,安锦绣想教小皇帝把人命当一回事,这事有错吗?向远清才不信周孝忠看不透这事儿,怕是,向远清又盯了周孝忠一眼,这个相爷怕是害怕小皇帝跟千秋殿里的那位亲近吧?
周孝忠看向远清盯着自己看,便跟向远清道:“向大人有话要说?”
向远清忙道:“下官无话可说。”
“朕想让四九和七九回来!”白承意这时叫了起来。
周孝忠说:“那圣上就命人去传他们,圣上的旨意谁敢不听?”
白承意一愣,他的母后会听吗?想想安锦绣拍着坐榻扶手瞪着他的样子,白承意把身子缩了缩。
“圣上,您才是天下之主啊!”周孝忠这会儿恨不得把这话塞进小皇帝的脑子里去,身为皇帝竟然怕一个后宫妇人?他祈顺日后难不成真是女人乱政?
“周相,”向远清看不过眼了,跟周孝忠说:“太后娘娘也没有别的意思。”
“向大人,”周孝忠一点面子也不给向远清地道:“太后娘娘看重你,但你也要知道,你是谁的臣子!”
向远清直接给了周孝忠一个白眼。
“圣上,”周孝忠又跟白承意道:“若您想要那两个暗卫,太后娘娘怎能不给您?”
白承意心想,我白天里就要过了,母后不给啊!
☆、1059时日不多
上官勇走了之后,安锦绣在小花厅里独坐了半天,把事情想了又想之后,安锦绣让袁章去请四王妃进宫,又让袁义去找上官勇要一样东西。
袁义带着袁章走了后,有千秋殿的太监来报,白承意带着周孝忠来了。
听儿子带了周孝忠来,安锦绣的目光就是一冷,说:“请圣上进来吧。”
周孝忠进了小花厅后,跪下给安锦绣行礼。
安锦绣说了一句:“周相平身。”
周孝忠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没开口,就听安锦绣问白承意道:“圣上怎么带着周相一起过来了?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承意看周孝忠。
安锦绣说:“是为了四九与七九之事吗?”
周孝忠道:“太后娘娘,圣上想要两个暗卫,这不是什么大事。”
“是啊,不是什么大事,”安锦绣看着白承意道:“圣上想要什么,自己跟哀家说。”
白承意说:“母后,让四九和七九回去吧。”
“他们也想回去,”安锦绣说:“不过哀家不准。”
“太后娘娘!”周孝忠声调很重地冲安锦绣喊了一声。
“周相想插手安排暗卫之事?”安锦绣看了周孝忠一眼,说:“相爷已经日理万机了,哀家如何能再如此劳烦周相?”
周孝忠说:“圣上的话金口玉言,不过就是两个奴才,太后娘娘竟然不允?”
安锦绣道:“在圣上和周相看来,那只是两个奴才,不过他们帮着哀家护着圣上这些年,在哀家这里他们不是奴才。”
周孝忠说:“天下间,谁不是圣上的奴才?”
“是啊,”安锦绣道:“连哀家也是圣上的奴才,周相还有什么话想跟哀家说的?”
太后是生养皇帝的人,要太后在皇帝的面前自称奴才?不孝这个罪名,就算是皇帝也承受不起啊。周孝忠被安锦绣弄得语塞了一下,但随即就问安锦绣道:“太后娘娘如此说话,是要陷圣上于不孝吗?”
安锦绣一笑,道:“看来道理都被周相占尽了,那哀家还有什么可说的?”
“太后娘娘……”
“周相若是有本事,就劝着圣上把哀家这个太后废了,让周相当个摄政,还是辅政大臣什么的,”安锦绣看着周孝忠道:“周相是不是就满意了?”
“不要,不要吵了!”白承意在这时叫了起来。
周孝忠又跪在了地上,道:“圣上,臣该死。”
白承意没理会周孝忠的请罪,把安锦绣的手一拉,说:“母后,你不要生气。”
“哀家没什么好生气的,”安锦绣看了自己的这个儿子一眼,不用白承意再长大一点了,现在小皇帝就已经不喜欢有人分享他的权利了,失望之色从安锦绣的眼中一闪而过,就真的不能再给她一点时间?
“母后,”白承意的神情变得惴惴不安起来,拉着安锦绣的手晃了晃,说:“朕知错了。”
听了白承意这句认错的话后,周孝忠一阵灰心丧气。
“圣上错哪儿了?”安锦绣问道。
白承意说:“朕不该随便发火打人。”
安锦绣跟周孝忠道:“周相,你跟圣上说说,历朝历代的那些明君,有一个是性情暴虐,随便就打杀下人,视人命如草芥的吗?”
周孝忠这下子只得顺着安锦绣的话往下说了,再不想看到小皇帝与后宫亲近,他也不能说好杀是件好事。
“听见了?”周孝忠说了一番大道理后,安锦绣问白承意。
白承意听得半懂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四九和七九先在千秋殿养伤,”安锦绣道:“哀家如今派给圣上的暗卫们,在武艺上都不比四九和七九弱。”
白承意低了头,那些个暗卫看着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也不像四九和七九在无事时,会从藏身处出来跟他说说话,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些新来的暗卫。
“周相起来吧,”安锦绣没去看白承意脸上失望的神情,而是看着周孝忠道:“时候也不早了,周相回府去吧。”
对于安锦绣的开口赶人,周孝忠不想从命,道:“太后娘娘,你让圣上对两个奴才做到礼贤下士,臣不敢苟同。”
“哀家也不想要周相的这个苟同,”安锦绣道:“退下吧。”
门外跑进来两个太监,一左一右站在了周孝忠的身旁,那意思就是,周孝忠再不自己走,那他们就要把周孝忠架出去了。
周孝忠说:“太后娘娘,您这样到底置国家礼法于何地?”
安锦绣冷笑了一声,道:“礼法?周相,如今朝中是个什么局面,你不知道吗?哀家如今就想着如何让圣上坐稳这江山,你帮不到哀家的忙,那就请你好好卫护圣上,不要扯哀家的后腿。下去吧!”
周孝忠只得退了下去。
白承意看周孝忠走了,气势看着更是弱了,站在安锦绣的跟前,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才好。
安锦绣看儿子这样,又开始心疼了,放轻了声音问白承意道:“用了晚膳没有?”
白承意摇了摇头。
“那就在我这里用吧,”安锦绣说:“我让厨房做你喜欢吃的。”
白承意说:“母后不生气了?”
“我能跟你生什么气?”安锦绣让白承意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小声道:“圣上,日后听我的话吧,我不会害你。”
白承意说:“朕一直都听母后的话呀。”
“四九和七九是近身护守你的人,”安锦绣跟白承意道:“他们从小护卫你长大,你就算不感谢他们,也应该知道他们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白承意点点头。
“可是人心这东西,”安锦绣手在白承意的心口上拍了一下,说:“是这世上伤了后,就再难复原的东西了。”
白承意抬头看着安锦绣说:“人心?”
“人都有心,”安锦绣说:“奴才也好,达官贵人也好,谁人无心?无心的那是死人。”
白承意小声道:“朕是伤了四九和七九的心了?”
“若不想圣上好,谁会跟圣上说要好好读书的话?”安锦绣道:“周相不也跟你说过这样的话?世上的小孩子都要读书,难不成天下间的大人都是恶人吗?”
白承意说:“也有很多小孩子不读书的。”
“那是因为他们进不了书院,请不起老师,”安锦绣马上就道:“为人父母,谁不愿意自己的子女能读书识字?”
白承意没词了,天下间穷苦人很多,这事他知道。
“来人,”安锦绣冲门外道。
一个太监应声进了小花厅。
安锦绣说:“圣上今日在千秋殿用晚膳,让厨房准备一下。”
“奴才遵命,”这太监领命之后,退了下去。
“四九和七九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白承意问安锦绣:“朕一定不再让人打他们了。”
安锦绣说:“先让他们养好伤,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