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娘娘也打听了,只打听到昨天夜里魏妃娘娘身体不适,其他的没有打听出来。哦,还有,”这个太监道:“昨天夜里,雯霞殿里死了三个嬷嬷。”
看来顺嫔是被安锦绣抢去千秋殿的了,白承泽心里马上就有了自己的计较,面上却不显,问这太监道:“母妃还有话要吩咐我吗?”
这太监忙道:“娘娘就让奴才来把这事告诉五殿下。”
白承泽说:“你跟白登下去领赏吧。”
“奴才叩谢五殿下,”这太监谢过白承泽后,跟着白登下去了。
白登送走了永宁殿的这个太监后,再回来看自家主子的时候,就见白承泽还是坐在小厅里,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人都送走了?”就在白登准备去给白承泽拿条薄毯盖上的时候,白承泽开口问道。
白登忙站下来,说:“都送走了,那个莫雨娘在府外面站着,到现在还没回去呢。”
“这种女人,你不能求着她,”白承泽道:“得让她来求你。”
“爷,”白登说:“上官将军又不喜欢这个女人,你在她身上花工夫,奴才看着有些不值当。”
“你懂什么女人?”白承泽嗤笑了一声,“看中一样东西,却求而不得的女人才是最好用的,因为你知道诱饵是什么,不用费神去猜。”
“那爷下面要怎么做?”
“等上官勇回来后再说吧,”白承泽道:“让她的日子再难过一些。”
白登说:“上官将军好像不打女人吧?”
“等上官勇回来后,把莫雨娘好像去过五王府的话传出去,”白承泽道:“上官勇不打女人,安元志可不是个好脾气的。”
“爷,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上官勇跟安家的关系太好了,”白承泽的眼中全是算计,“再让他们这么好下去,我还争什么位?”
☆、359江南的烟雨在哪里?
莫雨娘在五王府外徘徊了很久,直到她看到白承泽从府里出来,骑上马往皇宫的方向去了,才满腹心事地回了家。
上官勇一行人行军一日之后,在路上遇见了在他们之前,出发前往江南的上官睿一行人。
到了这天夜里,大军扎营休息的时候,安元志才有空问上官睿一句:“真遇上圣上的人了?”
上官睿一边吃着军中烧出的大锅饭,一边点头。
安元志说:“东西没被他们拿走吧?”
“没有,”上官睿想到那日遇上的世宗暗卫们,还是心有余悸。
安元志在一旁好奇道:“你跟我说说,那帮人怎么堵上你的?”
“就是十几个人冲上来,”上官睿说:“然后把我们几个人往中间一围,他们就开始搜东西了。”
“护着你的那几个没动手?”
“我没让他们动手,”上官睿说:“我把他们当土匪了,问他们是哪个山头的,告诉他们我大哥可是上官勇,让他们想活命就快点滚。”
安元志乐道:“你行啊,这话你也喊得出来?”
在一旁抱着上官平宁的上官勇说:“你确定他们是圣上的人?”
“嗯,”上官睿说:“他们的手里拿着图样,我偷看了一眼,就是兴隆钱庄的刻印。”
“妈的,”安元志说:“还真被我姐说着了。”
上官睿说:“那帮人没找到他们要的东西,也没跟我说话,上马就走了。”
“圣上不怕我知道这事,”上官勇说:“那些银子,我们还是要小心看着,难保圣上不派第二拨人来。”
安元志就为了上官勇这一句话,从京城到江南的这一路上,都没离开过粮草营。一路上,安元志是把世宗安在军中的人找了几个出来,也让上官勇用各种借口,在军中把人一番调动。只是安元志从京城一直折腾到江南,世宗都没再派第二拨人来查兴隆钱庄的失银。
进到了江南的地界之后,安元志骑在马上,心里是长出了一口气。到了江南,等他把那些烫手的银子送出去,他也就能睡个踏实觉了。
上官勇兵到了江南,来不及欣赏传说中,诗文里的那些江南风月,率军直奔吉王白笑野所在的兴城。
白笑野是仓促之间起的兵,等上官勇兵到江南时,他也只带兵攻下了兴城周围的几座城池,并没有将整个江南繁华地拖入战火之中。
安元志在军帐里,看看被驻防江南的将军们在地图上指的几个地方,顿时就意兴阑珊,这些城池都不是什么易守难攻的,打这种仗毫无意思。
上官勇与江南的将军们在地图上比划地很认真,像是这些城池个个都比云霄关还要难打一样。
安元志在一旁,心里不耐烦,但也没多话。
等上官勇与这些将军们商议好了,帐外的天已经黑了。
安元志在江南的官员和将军们退出军帐后,才一屁股坐下了,跟上官勇说:“这都是什么人啊?几座平原上的小破城,很难打吗?还是他们专门等我们来出这份苦力的?”
上官勇自己动手,把桌案上的地图一一卷起,跟安元志说:“吉王之事,事关皇家,哪个大臣没事愿意沾这事?万一沾上了,再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出了,你要这些当地的官员怎么办?”
安元志说:“那我们就活该倒霉?”
“我们是奉旨前来,”上官勇说:“沾上皇家的事,我们也不必怕。元志,有的时候,你得为别人想想。”
安元志闷头喝了几口水,然后说:“这仗打起来不用费力气,姐夫,你在这儿打吧,我带着小睿子和平宁去淮州见我二叔。”
上官勇点点头,说:“淮州是兴王的地方,你小心一些。”
安元志说:“我没事去招惹一个亲王做什么?我是去跟我二叔谈生意的,姐夫,你就放心吧,谈完了生意,我们就回来。”
上官勇说:“你什么时候走?”
“现在,”安元志跳起来说。
“那你去吧,”上官勇放行道。
安元志走到了帐门口,想想不对劲,又跑到桌案前,跟上官勇说:“不对啊姐夫,你这回不跟我讲军纪了?要打仗了,我却跑了,这好像有违军纪,论律当斩吧?”
“你这小子!”上官勇在安元志的头上敲了一下,“银子放在军中,我没办法专心打这个仗,你越早带走这些银子越好。”
安元志说:“这仗要打起来了,那些眼线就更方便在军中,浑水摸鱼地找银子了?”
上官勇说:“知道了你还问?”
“姐夫,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人其实挺奸诈的?”安元志笑着问上官勇道:“那些说你老实的人,全是瞎子。”
上官勇叹了口气,又在安元志的头上敲了一下,说:“赶紧走吧!”
安元志跑出了上官勇的军帐,到了后营里,看上官平宁已经吃饱了小肚子睡着了,便不管上官睿还在吃着饭了,拿了个馒头塞在上官睿的手里,说:“我们马上去淮州,你准备一下,我去叫袁威他们。”
上官睿说:“仗还没打,我们就走?”
安元志边往外走边说:“这个仗女人来打都行!你快点啊,我们把车装上就走。”
上官睿这下子饭也没办法吃了,收拾了一下东西,抱着乎乎睡着的上官平宁,到了粮草营。
“五少爷,你们这是要去哪里?”一个粮草营的将官,站在安元志的身旁小声问道。
“这仗马上就开打了,”安元志说:“我姐夫的家当老在军里放着,也不是个事儿,我带着小睿子他们出去,安顿好了他们,我就回来。”
“二少爷要去做生意?”
“他有这个脑子吗?”安元志不屑地道:“就是买点地,置点家当。”
上官睿抱着上官平宁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沉着脸说:“我们能走了吗?”
安元志说:“我跟人说几句话,你着什么急?”
跟安元志搭讪的这员将官冲上官睿微微一躬身,喊了声:“二少爷。”
上官睿冲着这将军一笑,笑得皮笑肉不笑。
袁威这时跑过来说:“少爷,车装好了,我们走吗?”
安元志把上官平宁抱在了自己的手上,上了马,说:“走。”
一行人离开了卫**的军营后,上官睿才跟安元志说:“那个人是眼线吧?”
“是,”安元志说:“不过我带你出来买地,他就是告到圣上那里去,这也不算什么事。”
上官睿说:“你一个将军,就这样离营没事?”
“说你是书呆子吧?”安元志说:“我身上有伤,半路上旧伤复发,圣上还能怪我不回来打仗吗?”
“谎话连篇,”上官睿白了安元志一眼。
安元志骑在马上,看了看身周,说了句:“这就是江南?烟雨在哪里呢?”
袁威回头说:“少爷,这都没下雨,哪来的什么江南烟雨啊?”
“你少爷是个傻瓜,”上官睿凉凉地说了一句。
一行人都笑了起来。
安元志也笑,说:“书呆子,你以为你不是傻瓜?”
上官睿骑在马上啃馒头,没再理安元志,他要是再搭理这人,上官睿相信,他能跟安元志一路吵到淮州去。
安元志一行人连夜赶路,一连赶了五天,终于在第六天的中午时分,赶到了淮州城。这个时候,上官勇那里,还没有传来攻城的消息。
“我大哥那里不会出事吧?”上官睿跟着安元志进淮州城,一边不放心地问安元志道。
“这仗好打,拖日子可能是为了让当地官员多出些军需,”安元志随口道。
“胡说八道,”上官睿马上就说:“我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安元志说:“那就是他跟当地的官们什么事又谈崩了,没事啊,谁能在军营里,把他给害了?”
一行人走到了淮州的城中心了,看看四下里,上官勇跟一个路人问了路,才带着众人往他二叔安书泉的府上走去。
“你连这里的安府都不认识?”上官睿一边打量着淮州城的大街小巷,一边好笑地问安元志道。
“他是皇商,”安元志说:“在安家是最上不了台面的人,我不但不认识他家在哪里,我就没见过这个人。”
上官睿知道,再问下去,又得把安元志扯到嫡庶的话题上去了,于是上官睿很干脆地闭了嘴。
等安元志马到了淮州安府所在的这条街的街头,远远地就看见里面站着一大群的人,看样子还是官兵,隐隐地还能听见哭声。
上官睿吓了一跳,马上就担心,他们送银子来的事情已经被朝廷知道了,张嘴就想喊安元志掉头走。
安元志这时却下了马,问一个站在街头看热闹的人道:“这位大哥,这条街里出什么事了?”
“哦,”这位道:“兴王世子要娶安家的小姐。”
“啊?”安元志说:“来迎亲,怎么还带着这么多的官兵呢?”
这位看了看安元志,说:“你是外地人吧?”
安元志说:“是,我今天刚到的淮州,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啊?”
“世子爷要娶安家小姐回去当小妾,”这位压低了声音跟安元志说:“第十房!安家虽然是商户,可是却是浔阳安氏的一支,安老爷怎么能甘心把自己的女儿嫁到兴王府,做世子爷的第十房小老婆?这不,世子爷抢上门来了。”
安元志眼望着街内,白氏皇族的人,是不是都有抢女人的毛病?“多谢老哥了,”安元志跟这位道了声谢。
“出什么事了?”上官睿看着安元志过来,重新上了马后,便小声问道。
“你带着车先找个店歇一下,”安元志跟上官睿道:“我二叔家出了点事,我去看看。”
☆、360淮州安府
上官睿没来及问安元志出了什么事,就看见安元志点了袁威几个人跟着,往街里跑去了。
“二少爷,”留下来护着上官睿和上官平宁的人说:“我们找个地方先歇下来吧。”
上官睿点点头,他没生出要跟着去看看的心思,这种时候,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安元志马到了堵着淮州安府门前路的官兵们的身后,也没停马,直接挥着马鞭就打。
袁威几个人看到安元志这样,便有样学样,嘴里喊道:“让开!”
这些官兵都是兴王白之桂的直属,平日里在淮州的地界上无人敢惹,这一回被人从身后一顿马鞭子抽过来,这帮子官兵先是傻了眼,等反应过来,要抄家伙跟安元志几个人打的时候,安元志已经到了淮州安府的府门前。
“你是什么人?!”站在淮州安府门前的几个人都指着安元志喝问道。
安元志下了马,踢翻了两个要上来抓他的兵丁,几步就上了淮州安府门前的台阶。
“你们都傻了?”一个将官模样的人冲着底下的兵丁们喊道:“还不把这几个小子拿下!”
袁威几个人把兵器都亮在了手里,护在了安元志的身后。
安元志走到门前,一看倒在地上的几个人,有下人,也有一位公子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