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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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清穿- 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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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礽唔了一声,他担心的不是这个好不好?刚刚想出了旁敲侧击的法子,老臣的问题算是有了眉目,又遇到了新的问题。江苏巡抚宋荦等上言,苏、松、常、镇、四府,赋税繁,俱有积欠,州县官员就没有能够完成税收任务的,所以这四地的州县官员就没有考评合格的,一不合格就要换,令上司十分之头疼,宋荦不得已出面求情了:收税收到一定比例的咱就算他们合格,留着接着用吧。
    苏浙一带向来是富庶之地,这百姓已经交不上税了么?
    愁死了。汗阿玛,您这摊子事儿是越来越难收拾了。
    这些现在是康熙的工作,以后就是胤礽的难题。胤礽揉了揉脸:“我去前头办点儿事儿,我怕弘昱的东西不齐,你多备他一份子的。”
    “好。”好奇怪,他今天的样子不太对劲哦。
    胤礽奔到书房,打开他的小本本,再次记录。他不记得南方的情况有这么遭啊?如果说旁的可以做假,这地里的庄稼是作不得假的,无逸斋后有田有地,庄稼长什么样儿他是知道的。回程的时候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怎么也不像没钱没粮。
    查一查吧,写信给了在南方的门人:低调地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同一时间,康熙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苏浙向来富庶,东南从来都是财税重地,税重,他认。然而近年苏浙并未有大灾,且,圣驾南巡过后,多半是有免税的恩典的,怎么还收不齐税?情况还严重到了要让巡抚出面求情?
    据曹寅、李煦等人的折子来看,那里的人还能生活得下去,物价也挺稳定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查!
    提笔就写了命令给曹寅、李煦:南方的税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至尊父子向各自心腹发了命令没两天,圣驾启程了。
    这一回,因队伍里添了好几个皇孙,显得活泼了许多。皇孙们随驾的条件是:骑得了马、控得了弓。是以,他们虽有配置的车,还是要每日骑一阵儿的马。除了弘旦,大部分的人都是头一回出京,真是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因为有了盼头,连冗长的送别都显得没那么无聊了。
    弘悠镌诼砩希牢记着嘱咐,不去乱跑。哪有可能呢?这不,走着走着,呀!走偏了!弘晰很无奈,他也很想四下看看的,亏得有个弟弟要照顾,他的责任心被迫放大,一伸手:“你往哪儿走呢!”
    同样的经历在不少皇孙那里重复着,只苦了跟随的人。弘曙等人有旨令太子妃照看,太子妃何敢怠慢?更别提这些孩子的父母在出发前还都过来拜托她。太子妃时不时就打发人去看一看皇孙们,把他们的名字写成小纸条都能攥一把,工作难度实在不小。
    太子妃只是辛苦些,却也知道这大概是康熙的又一道观察考验题。特别令人看好弘昱,万不能发生什么意外。四福晋就很悲催了,她儿子要是活着,这回就能亲自带着儿子来玩了。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旋儿,又以忍了回去。这会儿哭个什么劲啊?叫人看见了还说晦气。
    要哭,也要等到胤回来了,当面儿哭给他看。把委屈哭给他看,把伤心哭给他看,把想儿子的一颗心哭给他看。
    终于,到地头了,这回还是驻跸温泉。男人们照例还是被康熙叫去一起吃饭,小男孩儿也有一席之地。胤礽的位置最高,弘旦地位又超于叔伯兄弟之上。又有随驾诸王、王府阿哥等,各依次序而坐了。
    皇子们的位置挺好找的,按着排行来,皇孙们就有点儿散乱。弘晰排在第一位是自然的,他的个头就比旁人明显高出一截儿来,弘曈是跟着他二哥的,临要排次序的时候,差点要抢上前,被弘晰和弘旦同时一瞪,才发觉:弘昱是他堂哥。
    往后错了一错,又错一错,呃,他家堂兄不少,再错一错。瘪瘪嘴,跑到皇孙一列的末尾坐好。欢喜之情减了三分,往下手一看,却是认得的简王家的德隆,又报以大大的笑容。
    弘曈往后错了几错,弘昱就有点儿不知所措。这也是个倒霉孩子,生下来没多久,亲妈死了,迎来个后妈已是不自在,亲爹又给圈了。被圈了之后他爹就一蹶不振,只知道在家里醉生梦死。
    原也是人人奉承的皇孙,现在只好当个布景板,还是块小心翼翼的布景板。得到随驾名额之后,他去领训,他爹没说上两句,就回忆起了塞外风光:“……那是个好地方,天宽地广……”
    还是继母张佳氏说了句:“一路小心,不要行差踏错。遇到不知道对错的,索性不要做。”
    相较而言,几个姐姐说的就比较具体:“你紧跟着皇祖,不要落了单。外头那起子奴才,惯会看人下菜碟儿的,错眼不见克扣了你,是你自己吃亏。”、“不要与兄弟们起争执。”、“有事没事,不要在东宫面前晃悠。”、“若遇着什么赌赛之事,千万不要与太子家的抢风头。遇到旁的叔叔家的弟弟,你要是本事比他们强,压他们一头也无妨的……”、“东宫要是对你好了,你就大方接着,咱们如今这样儿,也只好盼着他们过得顺意了别记仇。”
    密密地嘱咐了许多。
    结果却被康熙一道旨意全打乱了,皇帝让太子妃看顾一下母亲没来的皇孙们,弘昱不到东宫面前晃悠,东宫也要打发人来看他。
    康熙随行带着那么多皇子皇孙,弘昱就算努力往前挨,也跟不太紧。
    赌赛之事目前还没见着影儿,太子家的弘泳鸵丫主动跑到末尾去坐着了,他的位次排第二,真有些显眼。
    弘晰还时时照看他一下,低声喝斥小太监:“没看到汤冷了么?去换热的来!”
    康熙顾盼左右,看着满堂儿孙一团和气,觉得这一辈子的辛苦也算是值了。开了禁,许皇孙各饮一小杯酒。“多饮伤身,等会儿都去泡一泡热汤,酒多了易晕眩,对身子不好。”
    听说可以泡温泉,皇孙又是一阵兴奋,这一趟出来真是开了眼界了,回去可以跟家里的弟弟妹妹们吹一吹了。皇孙们虽是兴奋,却并不喧哗,不过是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而已。康熙含笑看着,觉得这才是他们家的风格么,真情流露又不无节制。
    这样称得上宴的规矩的聚餐,就没有了“食不语”的规矩。自皇太子起,众人依次祝酒上寿,康熙正在心情好的时候,这些皇孙出生的时候皇室人口还不多,是以康熙都一一记得,一面看他们排队上前,一面还叫出了各人的名字问话。
    一派和谐景象。
    女眷这里也挺和谐的。
    这回随驾的几乎全是正室,说起话来就更放得开。
    上一回十三阿哥就有点懊悔,带了侧室来,结果有些正室之间的聚会瓜尔佳氏就没有被带上。回来一想,当时确是疏忽了,竟忘了太子妃既随驾,其意义就不止是“皇太子带来的女人”。
    四福晋、十三福晋、简王福晋、康王福晋等等等等,光是福晋就是一堆。简亲王福晋很是高兴,她家今年有三个孩子得以随驾。长子德隆、次子阿尔塔、三子永谦,其中长子、三子皆是嫡出。就与太子妃交流一下带孩子的经验:“往年他们都没来过呢,看着三个猴儿,一天功夫,我头发都快愁白了。”
    四福晋鼻子一酸,绷住,一定要绷住。十三福晋心里好些,这次怎么着也是机会,去年十四福晋随着丈夫往塞上一行,回去不久就诊出有孕来,只有夫妇二人的行程,对想要孩子的妻子来说是个福音。
    十三福晋就想打听一些路上的注意事项,衣食住行、行止规矩一类。康王福晋比较热心,一一与她分说,次后又道:“唉呀,瞧我,罗嗦了这么多,您等会儿去问十三阿哥,不是说得更明白?”
    一语提醒了十三福晋,这倒是个与丈夫多接触的好机会。
    宁蕙咳嗽一声:“您那哪里是啰嗦呢?明儿要赶路,他们两口子说得晚了,明儿要误事儿的。”她是有经验的,委婉地提醒了一下初次随驾的十三福晋,今天晚上怕不能成其好事了。
    经她一说,淑嘉脸上也有点儿热,打圆场道:“今儿在汤泉,正好解解乏歇了,松快一下明儿好赶路。”
    众福晋都是正室,很多事情上的态度就很一致,看事情的角度也很相似,处置家务、安排奴才、开源节流,说得很是投机……一会儿的功夫,康王福晋就与简王福晋就两家铺子的合作问题达成了共识。
    红袖这回轮到了随太子妃出行,看见外头小太监杀鸡抹脖地使眼色,走进来道:“主子,万岁爷那里的宴也散了,诸位爷都往住处去了呢。”
    福晋们急忙起身告辞。
    行行复行行,第二回出行,淑嘉对于自己需要扮演的角色已经非常熟悉了,做起来比去年更加到位,一路上也是不断地有蒙古王公携眷而来,太子妃又遇着了不少去年见过的蒙古贵妇。
    “这是我们四福晋,这是十三福晋,这是……”、“你比去年发福了。”、“她瘦了些。”、“你们家阿哥今年来了么?”
    应付自如。
    对外很容易,对内就要仔细些了。照顾皇孙是个精细活儿,皇孙自有仆役,还有皇帝不时垂问,确实不用太子妃亲自动手做饭补衣服,太子妃却不能不每天按着饭点儿派人看着他们。
    尤其是弘昱。这孩子自己不自在,太子妃照顾他也是顾虑多多,唯恐有不周之处。先是清点了弘昱所带物品,把缺的给他补上,然后拉弘昱过来吃饭。胤礽、弘旦、弘晰、弘佣急焕上来充场面。
    淑嘉感慨地对弘昱道:“你都这么大了,你刚生出来那会儿,我们都还去看你来的。那时候你是抱着你,要多高兴有多高兴,一转眼,她不在了……”伸手摸着弘昱的脑袋,“你要好好的啊。”
    跟弘昱说话,说他母亲是最安全的话题了。还容易拉近彼此的感情,模糊掉某些人,比如胤A。
    大福晋死的时候弘昱略能记事,记忆却也不甚清楚,梦里依稀有那么个影子,想起来就温暖,想抓却又抓不住。淑嘉只管说大福晋如何如何好,大福晋本身表现得也不坏,夸起来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弘昱慢慢放松了下来,终于忍不住问了一些关于母亲的事情。淑嘉最早打交道的妯娌就是大福晋,倒也记得一些:“她喜欢吃清淡的东西,不大爱看戏……”弘昱渐渐听得入神。
    弘晰年纪大些,时不时帮一帮腔:“大伯人待人极和气的,她那里的点心味儿最好。”
    胤礽看太监们已经端着饭菜在门口候着了,打断道:“先用膳再慢慢说,”作慈爱状望向弘昱,“往后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只管来问你婶子就是了,不急在这一时。短了什么东西、想要什么东西只管跟你婶子说,奴才们不听话了只管告诉我。出来就是散心的,不要憋在心里头。到时候怕要行围,你的行头都带上了么?”
    弘昱站立垂手:“家里是姐姐们给备了。”
    “女人家对这些个未必很懂,她们挑的东西呀许是贵重,却未必顺手。你年纪还小,成人用的东西未必适合你,我这回带了不少东西来,等会儿你跟着我去看看,你们兄弟几个的家什都要重新挑拣一回……”说着还作手势,“坐下来说话,正吃着饭呢。”
    弘曈朝他爹嘟起了嘴巴:“嘘、嘘。”
    弘旦、弘晰一齐顺着他的口型望去,胤礽后知后觉地望向妻子:“呃。”
    淑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转过脸对弘昱说:“反正我是女人家,反正,我真对这些个不很懂。”
    胤礽:“……”
    弘旦的肩头一耸一耸地,扭头对弘昱道:“别管他们,就这样儿的。”两人年岁相仿,接触较多,关系也还算不坏。弘昱点点头,坐下来跟着吃饭。
    吃得七、八分饱,陆续住了筷子。外头有人来请胤礽,道是皇帝那里叫。胤礽一起身,大家跟着起来了。擦擦嘴,胤礽道:“许是有急事,你们慢慢用,我去去就来。”众人一齐送他出去。
    今天还真有这么一件事情,李光地参了原任云南布政使张霖;说他出身商贩、居家不检、网利殃民、纵子为非,请求严惩。康熙问胤礽怎么看。胤礽道:“儿子仿佛记得先前有人参过这个张霖的?”
    康熙一点头以询问的眼神目视大学士陈廷敬,陈廷敬曾任吏部尚书,近两年才把这一职给李光地兼了去。此时细细一想,回道:“康熙四十二年,工科给事中慕琛题参云南布政使张霖出身盐商,官方有玷、舆论不孚应,将张霖革职。吏部议覆,从之。”
    康熙的眉头一皱,李光地折子里说的就是这个张霖贩卖私盐,谋取暴利。这不就是合上了?“李光地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他既说是暴利,就不会少,李光地细查了报来。”
    胤礽想的却是,这事情都过去两年了,怎么现在又想起来了?再说了,李光地参人,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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