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湛蓝 作者:幽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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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湛蓝 作者:幽草-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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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柔的身躯开始发起颤来,当门板被人狠狠撞开的时候,他的耳畔忽然响起周海薇高亢的尖叫声。
  
  江澄海甚至来不及扭头去看,便被人拎起了细颈,像抛破娃娃似的丢到了一旁,接著如星雨般的拳脚便落了下来。
  
  
  「够了,住手!」
  
  江澄海的血液在刹那凝滞。
  
  
  门开了。
  
  阎麒就站在光亮处,但对他而言,那不是带下阳光给他救赎的天使。
  
  他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游戏已经结束,他再也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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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篇写得比较仓促,有Bug可以留言告诉我唷^^




海湛蓝 46 中 (开虐~)

  「够了,住手!」

  阎麒深怕那男人已经不待在这个城市了,还想著要如何才能将死了心远走高飞的他给找回来,却没想到他就在离自己这麽近的地方。
  
  但还来不及欢欣,眼前混乱的情况让他的脑袋像是爆炸般所有的思路与神经都纠结成了一块,直到江澄海被自己带来的那群人抡倒在地,才回魂似地自喉头挤出一句话来。
  
  江澄海的上衣就褪在他的脚边。被人践踏过後,一个一个灰黑的脚印子烙在那原本洁白的布料上,看样子是洗不净了。
  
  周海薇紧拢著凌乱的衣衫,靠在郑培筠的肩上啜泣。但那双盈满泪水的眼却无助、求援似地望著阎麒。
  
  
  江澄海压著被球鞋踹击过的肋骨,蜷缩在地板上。阎麒自他眼前走过,却没有瞧上他一眼。当阎麒将他身上深咖啡色的皮革外套轻轻覆在周海薇发著颤的肩时,江澄海还裸著上身在微冷的空气中打著哆嗦;当阎麒为周海薇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柔声安慰时,他只能噙著不知是惧怕还是疼痛泌出的泪,没人给他抹去,就任那晶莹的水珠自再难以载重的眼眶滚落,耳畔传来的尽是周遭人此起彼落的轻蔑鄙视与愤怒的言语。
  
  「唔!麒、麒,我…我好害怕。」
  
  「不怕了,不怕了,有我在,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郑培筠让出了位置,将身边的空位留给了唯一能安定周海薇情绪的阎麒。转过了头,满腔的怒火正高涨著,见了一旁像是落魄犬只的江澄海,大骂著便使了高跟鞋踹了过去:「我打死你这禽兽!」
  
  「培培,够了!住手!先听他解释。」
  
  所有的目光都聚到了江澄海的身上。江澄海张了张嘴,想说些什麽,但众人那似乎早已断定了一切的目光把他的声带给缝了起来,他想说些什麽给自己辩解,却发现自己怎麽也发不出一个单音。更何况,就是他解释了,阎麒或其他人会相信他吗?会相信他是无辜的,会相信自己真的是在周海薇的拉扯下才跌到她身上去的吗?
  
  
  
  「不…不…我什麽…什麽都不知道。」
  
  一个男人被人自门外一推,踉踉跄跄地跌进了他们所待的空间里。
  
  「麒哥,这人从刚才就一直鬼鬼祟祟地在门口徘徊,我想他可能知道些什麽。」
  
  「不,我…我只是这里顾门的,刚刚去上个厕所,回来看见这里有人,想…想警告你们,这…这里禁止外人进入的。」
  
  「那你现在是在害怕什麽?又为什麽一直躲在门外不敢进来?」
  
  「没…没有,我…」
  
  有人摸著了墙上安装简陋的吊灯开关,啪一声给这实则是偌大舞池的空间点亮了昏黄却足以照明的光,之後,门便悄悄地被掩上了。
  
  「说或不说,你可以自己决定,但这东西不会久候。」
  
  站在阎麒身旁的男人自腰间掏了样黑色沉重的物品,晃到了眼前,他赫然发现是一把装了弹匣的枪。
  
  「你、你们不敢……」
  
  「你可以试试。」
  
  阎麒接过了递上来的枪,冷冷地望著他,那冰冷的视线让他感觉周身的温度骤降了不少。他寒毛一竖,只觉眼前这人光是由体内散发出的气势就犀利地像把锐利的武器。而他甚至怀疑,只要自己胆敢再说一个不字,那子弹就会毫不犹豫地送了过来。
  
  不敢再瞧那把枪一眼,那人突然转头望向了江澄海。江澄海不明白,为什麽他看著他的眼神里,会有著事迹败露的颓丧。
  
  「他…是他…」那人伸长手臂,用手指颤怯著比向江澄海。
  
  「是他塞给我一笔钱,让我替他在夜晚的时候想办法将这女人带到这地方来的。」
  
  那人看起来很不安,但还是继续说道:「我…我真的只是请朋友帮忙把他带到这里而已,我…我以为是一般男女朋友间的情调,我…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你凭什麽让我们相信你说的话?」
  
  那人一时愣住了,看见阎麒的脸色愈发阴冷的时候,突然受激似地想起了什麽,下一秒便庆幸似地笑了出来,喘著气说道:「有、我有证据,我有证据!当时候他曾给我看了那女人的照片,就是自他裤子的後边口袋掏出来的。」
  
  一下子所有的目光又唰地回到了江澄海的身上。
  
  「你们…要做什麽?」
  
  几名男子缓缓朝他逼近,那野兽似的目光令江澄海惊惧万分。他不是做了坏事的慌张,而是监狱里那些梦魇般的回忆在折磨著他。他们每前进一步,他便後退一步,直到无路可退。他像是只受了惊吓的小猫,眸子看起来无助极了,也绝望极了。
  
  阎麒只觉得心底一阵发慌。他知道现在贸然出手对江澄海而言是祸而不是福,但他望著这样的江澄海,只觉得心痛如绞,却还要装做漫不在乎,对他又何尝不是种酷刑。
  
  江澄海伏在地板上,忍受著男子将手探进他牛仔裤口袋的恶呕触感。
  
  什麽东西被抽了出来。
  
  一张被折皱的周海薇的照片、一张折成四摺的纸与一张自强号的火车票一齐暴露在众人的目光前。
  
  「这…这是?」
  
  郑培筠向前打开了那张纸,发现那是自某本行事历上撕下来的内页。今日的框栏里填著三项重要事项:
  
  一、十一点记得去领Chanel预购香水
  
  二、吃完午餐後挑婚纱
  
  三、晚上与培培一起去Nightwish酒吧喝一杯
  
  「小…小海,这不是你的行事历吗?」
  
  周海薇凑上前看了看,一双哭成核桃的双眼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我的行事历在今天用过午餐之後就找不著了……,」她突然一阵了然:「中午用餐的时候,阎麒曾陪我去了一趟洗手间,你就是在那时候拿走的,对不对?」
  
  「我……」

  「你是因为知道我晚上会来这里,所以才特地推掉了我的邀约,提早到这里堵我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不甘心阎麒要娶的人是我不是你,才用这种方式折辱我、报复我?」
  
  江澄海嘴巴动了动,只觉得应该给自己澄清,但最後还是什麽也没有说。
  
  每个人都望著他,但他知道,他们在等的不是他的解释,而是他的伏首认罪。
  
  江澄海怠倦地笑了声。是要他说什麽呢?他已经在那双双怒视著他的眼睛里看见了凶手的模样。
  
  然而,真正让他选择沉默的原因,却不只是这样而已。
  
  江澄海被误会、被设计了这麽多次,似乎是连那麽一点希望有人相信自己的冀望都悄悄在漫长的岁月里磨光了。
  
  说他自我放弃了也好、说他不再这麽天真了也好,他知道他永远也无法逃离眼前这些人,所以他不在乎了,只期盼上天对他仁慈些,让那用枪口指著他的人送一颗子弹过来,他便永远解脱了。




海湛蓝 46 下 虐~

  「培培,你先带海薇回去。」
  
  闻言,周海薇柳眉一竖,凝睇著放开了她的手,走向伏在地上惨笑著的男人的阎麒,道:「麒,你是不是又要心软?」
  
  阎麒停下了脚步,回头望著气势渐盛的周海薇,一句话未说,眸光流转著的是阴晴不定。
  
  他倏地扭过了头,手一扬,一巴掌便落了下去。
  
  江澄海被打偏了头,那声清脆的巴掌声馀音未了,回盪在宽敞的空间里。江澄海发热的右颊上是火辣辣的疼痛,心一阵一阵地抽,也不知是哪边痛得多点。阎麒的手掌亦感到发麻,一路牵到了身体深处。
  
  阎麒的脸上依旧一片寒霜,心底的疼痛自面容上看是一点也瞧不出端倪:「你们都先回去吧,那事我一定让他给你个交代,我和他…还有些私事得了结。」
  
  周海薇是不甘,但仍是让郑培筠搀扶著走了。其馀人有的疑惑,有的直觉不妥,但碍著阎麒的面子,都悄声退了出去。
  
  门掩紧了,那盏孤单的吊灯随风摇晃了几下。江澄海只觉得阎麒的面色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看起来模糊一片。
  
  但阎麒却将眼前形容悲惨的男人看得仔细了,连那依著地板的手掌在微微发著颤,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江澄海还是消瘦了下去。好不容易才给养得滋润些,却在一个月间又变回了惨不忍睹的瘦骨嶙峋。
  
  「为什麽不解释?」
  
  「如果…如果我说了不是我做的,你…会愿意相信我吗?」
  
  阎麒想回答他,他会,他会给他找出真相,但话未到嘴边,就突然给咽住了。江澄海那明显自嘲的笑,让他的舌尖与心头都嚐到了酸涩的滋味。
  
  「如果,事情不是我做的,你愿意…就此放我离开吗?」
  
  「不可能!」
  
  一提及离开,阎麒容上原有的一点不慎流露的心疼褪了下去,他望著江澄海,坚决且强硬的回了话。
  
  
  
  他原以为江澄海会哀求,但他只是静静地、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连一个失望的微吟都没有,似乎对於阎麒地答覆早已了然於心。 
  
  足过了好半晌,江澄海才像老旧的机械慢慢自地板爬将起来。
  
  
  阎麒不知道他现在容上的毅然决然代表著什麽,他只知道当他意识过来时,江澄海已经敛起了黯然失色,语气平稳地讲起了从前:「阎麒,你…还记得吗?导师让我给你补习的第一天,我在校园後山的草皮上等你,你气冲冲地朝我走来,手上拿著的不是老师要你带的教科书,而是…而是一颗集了好多姓名在上头的篮球。你说:他妈的你们限制得了老子的身体自由,限制不了老子的心……。呵呵,那是第一次,我遇见…骂粗话还能骂得如此好看的人。」
  
  江澄海无奈地笑,但眉目间却多了方才没有的快乐与餍足,彷佛他正身陷在昔日的光阴中,想念得无法自拔。
  
  「其实,你好聪明的。你总是一副吊儿啷当的模样,我在解题的时候你一副心不在焉,但是,当我请你再解一次例题时,你总能毫无误差地将解题过程给写出来。」
  
  那对阎麒而言,也是一段快乐得无法言喻的岁月。
  
  「你为我…做了好多好多的事。还记得…第一次跟你去超市采购晚餐的食材,你为了我买下了整间超市里所有库存的布丁;第一个与你一起过的平安夜,我梦里的星光草原看起来好耀眼,满片的萤光…比夜空里真正的星子还要令人沉醉;夏天的时候我家燠热难耐,你就耗光你一个月的零用钱,在我家里的每个角落…包括厕所,都安了一支风扇,那煦煦的风吹起来好凉,隐约地…似乎能闻到你身上清爽薄荷的味道。」
  
  阎麒至始至终都没有插上一句话。他听著,心脏莫名感到刺痛,这也许是因为江澄海明明讲述著幸福的事,却有泪水在眼眶打转,也可能是为了悼念那些跑得太远,再也找不到回头路的美好而不可抑郁地悲伤。
  
  「我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对你的感情悄悄变质。我曾经迷网、曾经…不负责任地想要逃避,但是,阎麒…你还记不记得,在你看完了趁我熟睡时抽去看了的作文之後,你…告诉我一句话:如果当渔夫…是你的梦想,那这也会成为我的梦想。你做海草,我便做鲨,我会护你,让你看尽这海的美丽。因为这句话,我不再躲避这段不得见光的爱情,只要…还能与你一起,就是做一辈子的兄弟,我也…心满意足。」
  
  「小瞳走得很突然,那样的幸福也咻地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个尾巴…都抓不著。监狱里的日子,是见不得光的……,」原本顺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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