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不住的星光- 第162部分

　　　　“当然可以。明天起我就开始研究，争取在一个月内定出可以规范小精灵们淘气本性，又符合他们年龄阶层的训练方式。”看着眼前的女精灵，瑟兰迪尔带着一丝歉意收起了笑容。“不过，这样一来你家庄园的设计图就要晚一个月才能完工了。”

　　　　“我家的庄园？”佛诺尔有些错愕的转过脸来正视精灵王，微挑着双眉问道：“我家的庄园不是由东方人按原样重修吗？即然照原样重整，怎么还要设计图？”

　　　　“我查过即往的资料。父亲在位时，给予你父亲亲王规格的待遇。即然是亲王的待遇，当然要按照亲王庄园的规制来办。不是原地重整，而是重新建造。东方人一直做的事是清理残迹，只不过你没有看出来而已。”拉着还没有完全回味过来的佛诺尔走回自己的房间，精灵王指着放满了各式工具和笔，铺在书桌上的图纸说道：“目前只画了一个大概的框架，每个建筑物的细节还没有开始处理，更别说内部的布置了。这样也好，你看看，有什么意见的话也可以及时加入。”

　　　　佛诺尔皱着眉头走上前去，仔细看着设计图。当她的视线落在了位于整个庄园东面的内湖上时，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你打算拓宽河道，让绿林河的水通过河道流到庄园附近形成内湖，再延着河道汇入奔流河？”

　　　　“嗯。这样可以保证水质清澈，长久不息。你家原先的蓄水池可达不到这样的效果。”点了点内湖旁边的一处尖顶建筑，又从一堆图纸中抽出描述建筑物细节的图递到对方面前，瑟兰迪尔才得意的说：“在湖边建一个眺望台。底部支着二十米高的柱子。你站在上面就能望到绿林山脉……”

　　　　“如此华丽的庄园真是令我神往，看来一建成我便要向陛下请辞回去享用了。”故意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向精灵王，佛诺尔郑重的发出请求：“耗费巨大财力建筑而成，陛下不会想让它不发挥作用吧？看来建成后，陛下就会赐予我自由，让我可以离开王宫回到庄园生活了？”

　　　　瑟兰迪尔有种张口结舌的感觉。

　　　　说实话，亲手设计庄园只是想送份礼物给心爱的精灵罢了。佛诺尔在王宫中没有找到归属感，这点瑟兰迪尔有所查觉。虽然根本没有想过让她离开王宫的想法，潜意识里面还是想给她一个足够华丽的家。可现在怎么办？是停止构思了一个多月的庄园设计，让她永远没有属于自己的家，还是同意她的提请，庄园完成建筑后看着她离开？

　　　　蓝色的双眸一转，瑟兰迪尔找到了最佳的变通办法。他用同样郑重的表情答道：“我答应你，庄园建设好就赐予你享受它的权利。”

　　　　这下轮到佛诺尔诡异了。她用惊讶的眼神看了看瑟兰迪尔，又看了看让她为难不已的图纸，半天没出话来。

　　　　佛诺尔的本意是想借请辞回家的行为，让瑟兰迪尔中止这项劳民伤财的工程。

　　　　她一直认为即使是国王名下的财富，也归属于所有国民。岂能因为自家庄园的建筑动用属于林地木精灵的财富？原本以为精灵王只是准备简单的修缮，花费不了太多的财富。可眼前建筑物节细节还没有来得及设计的图纸上，光是建造内湖就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加之精灵王极高的格调，他设计出来的建筑物会差到哪里去？


三百四十四、通时合变

　　　　用珍珠与珠宝装饰，所有的支柱上都攀附着纯手工雕刻出来的浮雕，出生就是王储的瑟兰迪尔对建筑物的设计向来是如此。真按照他的设计图建造自家庄园，最终的成品说是由金币堆砌而成的都不为过。

　　　　绝不能把属于林地精灵的财富用在自己身上。不想让精灵王尝到直接拒绝的不快，佛诺尔习惯性的用了一种迂回的办法。可惜，现在的精灵王不再是二纪元青涩满脸的王子，更不是初掌王权的国王，他居然直接同意了佛诺尔回家的请求。

　　　　“陛下的意思是，庄园建设完成我就可以回家了？”

　　　　声调中所含的不可置信让精灵王很轻意的捕抓到。捏紧了对方的手，勾起嘴角邪笑着的王者很肯定的说道：“嗯。可以使用之后你就可以回家了。从此之后天高地广任你飞。”

　　　　反正你也飞不出我的手掌心，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让这个庄园的建筑工程在两千年之内完成！趁着佛诺尔尚在出神的间隙，瑟兰迪尔暗中得意。他甚至开始盘算按照正常工序，需要建筑上千年的庄园要花多少时间完成设计。

　　　　“感谢您的恩赐。”根本不知道精灵王用其他的方式把自己永远绑在身边，佛诺尔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谢礼，这才有些迟疑的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我可以去看看白树宁罗斯仅存的后代吗？”

　　　　作为伊瑞西亚岛精灵赠予努曼诺尔人，向征着友谊的白树宁罗斯，目前在中土大陆仅剩下唯一的后代――圣白树。而圣白树就在刚铎的王城内茁壮成长。在佛诺尔眼里，瞻仰它不仅可以向先祖们表示敬意，更能忏悔自己的罪行。

　　　　罪行是间接分裂登丹皇族，有愧于先祖与丹登人曾经的友谊。佛诺尔并没有忘记自己在六年前在精灵王背后作做的一切事，包括激起梅兰迪尔分权而治的情绪。虽说现在刚铎依然在未来人皇的管辖范围内，但是通过接触到的刚铎人，佛诺尔发现他们对梅兰迪尔的尊敬远远胜于未来人皇。

　　　　一个是近在身边，对至高君主百般服从对子民万般仁爱，又极度念旧的国王；一个是远在天边，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出现的唯一意义就是通过官员下达指令的未来人皇；别说是人类，就连不明暗情的精灵也会选择尊重前者。也就是说，瓦兰迪尔要收复刚铎实权，需要面对刚铎人造成的巨大阻力。而这股阻力，正是自己造成的。

　　　　无论其他生灵是否知晓，并不能改变我犯下罪行的事实，可我暂时还不能将罪行公布于世。因为梅兰迪尔已经做到了在六年里把子民完完全全的放在心尖上。能做六年，就有希望做六十年，六百年。只要他一如既往的敬畏人民，就不能让所有生灵知道这一切的初衷并不是出于对子民的爱。王者的初衷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如何对待平民。

　　　　即然不能让普通生灵知晓，借着圣白树向先祖们忏悔便是唯一的选择了。在圣白树下默念罪行，总比对着空气要好。这就是佛诺尔提出想瞻仰圣白树的原因。很显然，精灵王并不会拒绝这个一点难度都没有的请求。

　　　　“当然可以。我这就叫士兵去传话，让刚铎国王好好安排一下。你想哪天去？”

　　　　虽然圣白树是精灵王并不喜欢的埃西铎存给人类的圣物，可瑟兰迪尔依然心情愉悦。心爱的生灵极少提出私方面的需求，能帮她实现愿望的机会可不是经常有。急不可耐的瑟兰迪尔踢腿就准备向门外走，却被佛诺尔拉了一下衣袖。

　　　　“不用特意安排了。我自己去米城看就可以了。”

　　　　“圣白树在日落之后由国王亲卫看守，只在白天允许普通生灵观赏。你不是打算在拥挤的人群中瞻仰圣白树吧？要好好瞻仰宁罗斯的后代，最好是晚上去。当然要跟梅兰迪尔说好，否则他的亲卫不会允许任何生灵进入。”想到支会梅兰迪尔后，他必然会殷情的陪在身边，也会见到佛诺尔，精灵王话锋一转。“不用特意安排也不是不可以。今晚我带你悄悄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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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诺尔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她不但同意了瑟兰迪尔的提议，和他一样换上了刚铎人常用的平民服饰，还真的跟随在精灵王身后悄悄走进了米城。接下来他们要做的是，借着夜色躲过看守士兵溜进圣白树所在的区域。

　　　　不得不说，只要掩盖好耀眼的金发，刚铎平民服饰很好的让两只精灵看上去与普通人类无疑。虽然精灵王高大的身躯会让路过的生灵多看一眼，但这并没有让他们暴露身份――人类也有身材高大者。所以他们很顺利的走到了圣白树护卫队不远处。出乎意料的是，在他们还在寻找守护圈漏洞的时候，视线能及的范围内，一半的卫兵居然开始有秩序的离开。

　　　　如果他们能看到入口处的情况，会知道卫兵并没有离开，而是集结在处入口等待国王夫妻和公主的到来。今天是梅兰迪尔唯一的女儿，刚铎小公主诞生第一百日。早在今天清晨，护卫们便收到了公主将来祭拜圣白树的消息。

　　　　也就是说，一直以平民身份生活的国王，会在今晚以他本该享有的国王之姿携公主出现？

　　　　当人类护卫控制着内心的小激动，排队静候在入口处时，没有谁发现有两个身影进入了守护区。

　　　　抬头便能看见圣白树枝繁茂的顶端，近观的急切心理让佛诺尔没有去思考护卫的反常举止，她步伐急切的跟着精灵王向前走。钻过围栅的缺口处后，佛诺尔知道自己距离圣白树已经非常近了。虽然依然在急步向前走，她还是下意识的开始整理衣袍，也没忘了解下宽大的围帽――在圣物面前，不应该穿着遮掩了头部和手部的服饰，这会显得不尊重。

　　　　尽管做了充足的准备，到达巨大的树木面前，佛诺尔还是难抑紧张。


三百四十五、圣白树下

　　　　佛诺尔扬起头打量了整棵树好一会，才深呼吸了几下，走到距离圣白树仅有三步的位置。当她以双手交握在胸前，闭上眼的姿态进行默告时，瑟兰迪尔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以免有生灵出现打扰了她。所以没过多久，他便看到抱着婴儿向圣白树缓步走来的刚铎国王夫妇。

　　　　怎么会这么巧，正好赶在了梅兰迪尔来的时候？精灵王有些懊恼，又暗赞梅兰迪尔没有让士兵随行的做法。当前其他生灵的面，他与梅兰迪尔故作疏远用以麻痹未来人皇，自然不好让其他的刚铎人发现自己与梅兰迪尔有私下的接触。

　　　　精灵王急步迎了过去，在对方诡异的眼神中脱下了围帽，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看清眼前的生灵是谁后，梅兰迪尔的反应非常快。他脸上的惊讶感瞬间消失，一边用眼神四处搜索，一边默不作声的将怀里仍在熟睡的女儿递给了妻子。

　　　　当梅兰迪尔发现圣白树下一动不动的金色背影后，眼神中多了一丝惊喜。而刚铎王后显然猜出了闯入者的身份，不时偷眼打量躲在暗处支持自己丈夫的精灵王。至于精灵王最担心会发出哭闹打扰默告者的女婴，则用一直酣睡的状态在精灵王心里建议了良好的第一印象。

　　　　只用眼神进行简单交流的会面总算结束于金色背影垂下了双手，转过身慢慢走来。让梅兰迪尔失望的是，女精灵在距离自己尚有几步远的位置便开始行曲膝礼。而精灵王更是直接提醒女精灵，礼成之后便可以带上围帽。

　　　　金色的头发，单独与瑟兰迪尔出来。她就是精灵王一直带在身边的玩偶原型吧？不然一向倨傲的林地国王怎么会主动帮她维护祷告时应有的肃静？看得出来她非常的低调，不但用银色面罩掩住了脸，更不愿被我查觉她与精灵王的关系，行完礼后便以侍从的姿态低头站在了精灵王三步之远。看来只有让妻子借着同性的优势接近她，间接实现加深与精灵王建交的情义了。

　　　　轻声与精灵王交谈时，梅兰迪尔一直在暗中盘算，还悄悄碰了碰妻子的肩。朝夕相处几十年之久的妻子仅通过一个眼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抱着怀中的女婴，顶着精灵王提防的眼神，她缓缓向女精灵靠近。

　　　　出乎她的意料，距离女精灵尚有两步之遥的时候，对方居然迎了上来，并且用王族侍女标准的姿态接过了她怀里的女儿。

　　　　“这是……您的公主？”仔细看了看怀里把头靠在自己胸前的女婴，佛诺尔迟疑着的说道：“平民使用的麻制服饰也许对公主来说不是很好的选择，它可能会损伤公主娇嬾的肌肤。”

　　　　“多谢你的提醒。公主生于平民区，目前也成长在平民区，除了外袍，她的服饰全部来自于平民之手，包括贴身穿着的所有衣料。我们觉得这是她出生以来收到的最好礼物。”说这话的时候，刚铎王后脸上的自豪感怎么也掩饰不住。

　　　　“没有几个公主可以一出生就穿上平民用爱缝制而成的服饰。”再次低下头去看着怀中粉团一样的女婴，佛诺尔用极轻的声音发出赞叹：“一出生就可以获得所有平民的关爱，她是刚铎人眼里无可取代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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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来，梅兰迪尔在极力讨好你。就连我，他也不想错过。”这是从米城回到战区后，佛诺尔对精灵王说的第一句话。

　　　　“讨好？不至于吧。”正在佩带额饰的瑟兰迪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况，继而得意的笑了。“你不是在不失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