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妙好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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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妙好妖-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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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愁看着他的身影徐徐消失在水气之中,不知如何,竟忆起当初在葫芦中独自忍受千年寂寞的一幕,身子一软,顿时跪倒在地,心中隐隐生出个令人恐慌的念头,“不语,他该不会,不回来了吧?”

  事实证明,人一旦陷入恐惧的状态,便很难自拔出来。当石不语的身影在远处逐渐清晰起来时,独自一人呆了数个时辰的莫愁,正靠在树下缩成一团,满面惊疑、目光呆滞,哪还有平日里半分的豪爽与妩媚……

  待到石不语落下地来,还未来得及开口,坐在阴影中的玉人已一跃而起,飞奔着冲入他的怀抱,两条玉臂如水蛇一般死死缠着对方,不肯松开一寸。

  “逝!别扔下我!”如此抽泣着的玉人,将玉颊深深埋入对方的胸膛,不住的哽咽道,“莫愁……真、真的……很喜欢你……”

  “………………”突然听到如此仓促的表白,本有一肚子话要说的男子,倒不由得楞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只是眼下这种场景,行动却胜过语言万倍。在意识到不住呜咽的美人儿哭得犁花带雨,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后,石不语也只得将她横身抱起,寻了块大石坐下,轻轻的拥在怀中,不住的柔声安慰。

  直到斜阳西下,泪水足以汇成一条多瑙河的莫愁,才渐渐停止了抽泣。而随着伤感、孤独、委屈这些情感的退却,另一种异样的情绪从她的心中徐徐升起,红了面容、加速了心跳,直至原本细腻光洁的玉色肌肤,也染上了一层羞涩的瑰红……

  而轻拍着香肩,不住安慰着对方的石不语,也很快意识到状况的改变,火热滚烫的*,轻轻的喘息声,足以令人口干舌燥,产生最为原始的生理反应……

  愕然之中,两人反倒本能的贴得紧了几分,原本便有些破损的衣物在温存的摩擦中,已是褪下了不少。轻柔的肌肤相触中,淡淡的处子幽香萦绕四周,引得玉人儿那玲珑凹凸的身段一阵厮摩,更惹得男子心神迷离,只是略一踌躇,不受控制的禄山之爪,已轻轻攀上那高耸坚挺的*……

  轻轻的娇呼中,莫愁仰起红晕漫溢的玉容,明眸的灵犀中蒙起一层水雾,洁白的贝齿轻轻撕咬着饱满红润的唇,嘴角微微漾起着勾人魂魄的浅笑,仿佛便在召唤那冤家的光顾似的。见得此景,石不语脑中轰鸣一声,残余的神智也随着小舌轻舔的妩媚破灭,不由得低下了头去……

  便在此时,只听得一声轰鸣,地面忽的剧烈颤动起来,两人收势不住,齐齐跌倒在地,倒也恰恰避免了那不知是对是错的一吻。

  只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待到两人迅速起身时,剧烈震动的地面已完全恢复了平静。

  “地震?”石不语愕然自语,转头望向一旁的莫愁,罗衫半解的玉人正庸懒的靠在大石上,满面春色未褪,见他望来,不由得波光莹莹的垂下了头去,玉颈一片潮红,那种风情,倒让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的男子又是一阵冲动……

  好在他被海风一吹,也知自己方才险些做下不该做的错事,连忙按下心头欲念,怔怔道:“咳!天色不早了,这里恐有野兽出没,我去寻个山洞来。你……你慢慢跟来吧!”

  说罢,也不顾对方是否听得清晰,低着个头便向外行去,却是精神恍惚中,被地上的藤条重重绊了一跤。莫愁见他如此窘迫,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倒消去了几分尴尬。

  只是,这看似轻松的笑容背后,那已被拨动微谰的心湖,又怎能恢复死水般的平静……

  接下来的几日,石不语除了睡眠之外,便是终日飞出海岛,去寻找可以作为中介跳板的岛屿,只是,即便如此细密的搜寻下,也没有得到任何令人满意的结果。

  莫愁在岛上闲来无事,干脆便以爪刃伐木,在海海滨高处盖了所小小的木屋,以供二人居住。她倒也不是打算长住于此,只因了这岛屿时常便会剧烈震动几下,若住在石洞里,万一岩壁崩塌,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这日黄昏,石不语再度败兴而回,顺手猎了两只山鸡泄火,带回木屋交由莫愁烹饪。说起来,这岛上虽极度缺乏调味佐料,莫愁却仍能借助极其简陋的工具,每每制作出令人狼吞虎咽的菜肴来,这日的两只山鸡,自然也不例外。直叫某位男性连骨头也嚼碎咽了下去,这才依依不舍的罢手,靠在木榻上,心满意足的摸起肚子来。

  “不语,你的衣裳怎么破了?”他正有些昏昏欲睡,在一旁收拾木桌的莫愁却轻轻行了过来,柔声问道。

  男子随手摸去,果然背心处可以感觉到几条布片在飘荡,想必是今日寻路时在哪块岩石上勾了几下:“无所谓,我皮肤好,不怕人看!”

  “又在胡说了!”莫愁露出难得的温柔神情,倒让某位男性看得目光发直,“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补补。”

  石不语怔了一怔,随即狐疑道:““老大,我就这么一条外裳,你确定你会缝补吗?”

  莫愁面色一红,忽的凶暴起来,蛮横道,“一句话,脱,还是不脱?”

  “……我脱好了,要不要这么凶啊!”

  “少废话!”

  “你要负责哦!”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好汉子不当如此死法

  在昏暗的火光下,莫愁眯着眼睛,以吃剩的鱼骨和兽筋为针线,静静缝补着手中的衣裳。她的动作有些笨拙,但细致而投入,仿佛自己正在做的,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而且,还要永远做下去……

  木柴在炉中发出劈啪的声响,微亮的火光渐渐明亮起来,映衬得那张写满妩媚的玉容,也变得温柔、平和,甚至流露出母性的爱怜来。蜷缩在木榻一角的石不语,有些痴痴的望着火光中的身影,恍恍惚惚中,只隐隐觉得,自己仿佛已离开荒岛,正与心爱的人儿一起,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或许是感觉到他的目光,莫愁轻轻的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微微一触,便很快的交错开来,低下了头去。只是,随即出现在两张面容上的,是不约而同的会心微笑,以及一个有些荒唐的想法:“如果,我们永远在岛上……”

  便在此时,在屋外巡逻的小白,忽的轻声低鸣起来,也打断了两人的旖旎想象。石不语面色微变,只穿着贴身小衣便冲了出去,莫愁呆也一呆,也只得放下手中衣物紧跟其后。

  小白正于屋外逡巡,不住低鸣的嘶吼,见得主人现身,咆哮一声,便带先向海边奔去。两人在后跟随,行了大约百余丈便到了一处滩涂旁。漆黑的夜色中,一具高大的身影正倒在泥中,毫无动静,看其情形,似乎也是失事漂流至此的罹难者。

  “你在这等我!”石不语略一踌躇,随即举起火把,独自向前,将莫愁挡在身后,浑身充满戒备。好在那具身影毫无反应,任由他行至面前,并未出现设想中的袭击。

  站定之后,石不语微微躬身,将那人翻转过来,放低手中火把,只在面上照得一照,喉咙里顿时不由自主的蹦出个“啊”字来!

  莫愁心中一跳,急忙奔了过去,见石不语安然无事,这才放下心来。只是,随即的一瞥之后,她也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小嘴。

  那倒在地上的罹难者,即使面上满是淤泥、海藻,却可以勉强辨认出,正是那日船上险些取了众人性命的大楚第一猛将——宇文来呼!

  “怎么他会在这?”愕然过后,莫愁微微踌躇,便化出爪刃,试图取了这祸害的性命。

  “等等!”石不语横过一掌,将莫愁的爪刃击高数寸,“暂时不要杀他。”

  “怎么了?”

  “这人,也是条汉子!”望着面前这豪气英武的面容,石不语微微的摇头叹道,“好汉子,不能如此死法!”

  仿佛回到了严酷的岁月,随着一根藤鞭的袭来,宇文来呼低呼一声,双手握拳,从噩梦中挣脱而出。

  “打劫!银票、武器、小裤裤通通留下!”石不语恶狠狠的面容瞬间出现,随即递过一物架在他的面前。

  “你想怎样!”宇文来呼面色不变,冷冷道,双拳已暗自紧握。

  “这个嘛……请你吃根鸡腿。”伴随着委琐的笑容,是那根“疑似匕首”散发出来的香气。

  在一阵愕然后,宇文来呼顺从的接过食物,在木榻上冷静的享受食物。一根鸡腿下肚,精力略有恢复的他挺起身子,目光牢牢的锁住了那位有着杀弟之仇的对手。

  莫愁看在眼中,微微移动,化出爪刃,护住了石不语的侧身,神态戒备之极。

  “无妨!”胸有成竹的男子微微一笑,大咧咧的在宇文来呼身旁坐下,拍着对方的肩膀道:“宇文将军虽然蛮横,但还不至于无耻。”

  听得这不知是赞许还是讥讽的话语,宇文来呼也只能冷哼一声,不作回答,他心中虽恨不得杀了这仇人,却也知道在如此状况下,无论于情以理,以自己的个性,都不可能再对身旁的男子下杀手。

  只是,他虽不言语,石不语却还要去招惹:“我说,帅哥,你那蚕女,去了何处?”

  宇文来呼默然半晌,沉声道:“那些海妖纠缠不休,蚕女怕连累我,下水与之缠斗,牺牲自己换得了我的逃脱。”

  “啊?死了?”石不语既有些感动,又有些愕然。

  “应当没有,我看着她被擒住,若是要取其性命,当时便可断送。”

  “原来如此,倒与我那几位同伴相似。”石不语叹道,顿了一顿,递过一杯清水,肃容道,“宇文,你也看到了,我们如今身处荒岛,生死未卜。那么,你的意思如何?”

  宇文来呼默默无语,只盯着对方皱眉不语。过了半晌,忽的接过清水一饮而尽,随即重重摔掉杯子,朗声道:“我与阁下,深仇似海,实不可解。只是如今,只要一日不离此岛,终不与汝为敌。至于阁下救命之恩,他日必当报答,而后再谈深仇一事!”

  “最好不过!”石不语哈哈一笑,又递过一条鸡腿,“那么,可要再来一根?”

  虽然接受了食物,宇文来呼却仍硬气的很,也不道个谢字。休息片刻,便径直行到屋外,在一根大树旁盘膝坐下,随即如老僧入定一般过了整整一夜。翌日起来,他也不求人相助,自行去寻了些大木盖房,到得傍晚时,更是背了一只野猪丢在石不语身前……

  “还你!”言罢,这面色如岩石一般的汉子,便转身而去,再无任何表示。

  “一头野猪换两只鸡腿,这生意倒是做得。”石不语也不介意,摸着下巴悠然自得,忽的朝着对方的身影喊道,“我说,宇文,你需要银子吗?”

  如此无耻的话儿在空气中荡漾开去,便是那走得轩昂之极的男性,也不由得一个踉跄,险些跌了一跤,心中暗自感叹,这世上,哪有会如此的异类?

  不过,无论情势如何,这关系复杂之极的双方,也总算在这海岛上暂时相安无事的住了下来。又过得一日,宇文来呼恢复了元气,便主动来寻石不语,邀其同去伐木,造船离岛。

  “这个,我不太懂。”事实上,石不语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法子,只是他于造船航行之事,毫无了解,便是有心也是无力。

  “我会!”回答他的,是极其简单的回答。随后那汉子也不管石不语是否同意,径直便上山去了。

  石不语怔了半晌,也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带着莫愁跟随而去。

  至此之后,三人除了进食、睡眠之外,便始终留在山上伐木,再拖行至海滩建造。十余日间,随着小型海船的逐渐成形,双方之间的关系,也随着合作劳动有了些进展。至少宇文来呼在面对着始终皮赖的男子时,也会偶尔主动说上几句,隐隐之中,双方也有了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这日午间,石不语忽的起了换换口味的念头,出海寻鱼。只剩下莫愁与宇文来呼两人,默默坐在船边,大眼对着小眼,倒仿佛两尊泥塑。

  海风轻拂、潮水的声响中,莫愁忽的抬起头来,朝着宇文来呼道:“你那弟弟,死有余辜。”

  “我知道。”宇文来呼的回答极其简洁。

  “便是不死于石不语之手,也必不得好死。”莫愁也不惊讶,顿了顿,又道。

  “我知道。”

  “大丈夫行事,当顺应天心民意,一味任意行事,非好汉所为。”

  “我知道。”

  随着三句同样的回答,两人再无话说,又齐齐陷入沉默,只是过得许久,面无表情的宇文来呼忽的睁眸道:“那,是我弟弟。”

  “我知道。”这次如此回答的,换成了莫愁。

  “而且……“宇文来呼顿了顿。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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